發覺剛才還被自己痛扁了一頓的對象現在正笑盈盈的看著自己時,佐助有種剛做完壞事就被人抓了包的微妙感覺。但一想到這裏是自己的夢,他又立刻變得理直氣壯起來。


    “寧寧,你跑到我夢裏來幹嘛啊?”


    寧寧無辜的眨了眨眼睛,反問道:“難道我不能來麽?”


    寧寧拋來的問題讓佐助一下子愣住了。


    雖然感覺自己的夢應該就是屬於自己的地方,但是好像的確從來沒有誰規定過不許去別人的夢。不過沒有這種規定也是因為一般人也沒有誰能隨便去別人的夢裏到處轉的吧。


    見佐助愣愣的,雖然不服氣卻又不知道說什麽才好,寧寧捂著嘴笑起來:“看來我也不是不可以來啊。”


    佐助非常不開心的鼓起了臉,這讓寧寧不禁想起了她來這裏以前一直養著的那隻小鬆鼠。


    她可愛的小檀書在她故意搶走它的堅果時也會這樣鼓起臉頰呢,明明隻是一隻鬆鼠,卻很神奇的讓人能看出它很不爽的情緒。


    想到這裏,寧寧的神色變得溫柔起來,說道:“本來我還想給你先啟蒙作為第一課的,這次就算了吧。不過明天就要正式開始了。”


    “什麽!在夢裏上課?”佐助覺得他好像出現幻聽了,不然怎麽會聽到這麽不可思議的事情。難道他連睡著後都不能擺脫寧寧麽?


    佐助受到驚嚇的可憐表情很好的取悅到了寧寧,她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終於難得好心了一次,決定給他解釋解釋——


    “我現在這樣的形態隻能在夢裏給你講課啊,不然別人看到了發現不對勁你怎麽說?萬一你一個沒說好被人發現了破綻,嗯?”


    順著寧寧的話想下去,佐助果然覺得她說得很有道理,隻好煩躁的抓了抓頭發,很不情願的說道:“我知道了。可是這樣的話,我不就白睡一覺了嗎?”


    “放心,我有替你考慮到這個問題。所以呢上課時間不長也就兩個小時,才一個時辰呢,是不是很短?想當年我跟師父學習都是一學就半天呢。”


    寧寧完全就當沒看見佐助寫滿了“我拒絕”這幾個大字的小臉,一副她已經很為他著想的樣子。


    “等課結束後你就可以真的睡著啦,然後你就可以想做什麽夢就做什麽夢哦,哪怕是像剛才那樣打得我滿地板翻滾都沒關係,我是很寬容很大度的。”


    寧寧笑的很溫柔,可佐助卻莫名的覺得自己心裏毛毛的,隻好開始在心裏艱難的用他那點可憐的知識儲備量計算起他這樣上課每天到底還能睡多久。


    他每天晚上是八點半睡覺,然後早上七點起床,那他每天就是睡八個半小時?不對,是九個半小時?到底是八還是九來著?


    佐助覺得他的腦袋有點暈。減去上課的時間,他真正能睡的到底是七個半小時還是六個半小時呢?雖然隻差一小時,但這個區別可是很大的。


    正當他低頭認真的琢磨時,寧寧總算發現自己這個學生早就不在聽她說話了。


    她先是輕輕的咳了一聲,見佐助還是低著頭不知道在想寫什麽,又重重的咳了一聲,可惜,佐助還正糾結著,依然沒有注意到她。


    “佐助!”寧寧終於忍不住了。


    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佐助下意識的抬頭看過去,神情又無辜又茫然:“什麽?”


    好萌!這小眼神跟她的小檀書好像,不,簡直是一模一樣!


    看在佐助很像自家小鬆鼠的份上,寧寧在這一瞬間幾乎就想決定原諒他的走神了,這點小錯完全不用放在眼裏。


    可是,她又在一瞬間推翻了這個想法。以前小師弟小師妹被自己欺負得眼淚汪汪的控訴眼神,她到現在都還記得清清楚楚的呢,不能更有意思了。


    “我剛才在和你說話,你都沒聽見麽?”她故意環起胸假裝很不耐煩的樣子。


    “對……對不起。下次不會了。”佐助被寧寧突然的變化嚇了一跳,怯怯的承認了自己的錯誤。


    寧寧高高的挑了挑眉,說道:“怎麽,還想有下次?”說著,她還重重的強調了下次這個詞。


    佐助一下子就懵了,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隻能有些害怕的看著她。現在的寧寧看起來好嚇人,和下午那時候看起來一模一樣。


    看到佐助眼睛裏流露出來的些許恐懼,寧寧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一個問題。


    佐助不是穀裏的那些小師弟小師妹,不知道自己其實不會傷害他。他也不像斑那樣是生長在亂世中的孩子經曆多,自己大概真的嚇到他了。


    寧寧連忙緩和了語氣,露出自己安撫師妹專用的溫柔笑容,又伸出手想摸摸摸他的頭:“好啦,這次就不怪你了,下次記得不要走神就好。”


    但讓寧寧沒有料到的是,佐助對此竟然絲毫不買賬,反而大大的後退了一步,一轉身就從屋子裏跑了出去。


    對佐助一言不合就開跑的行為,寧寧感到有些無力。就算這裏是他自己的夢境,他這麽隨隨便便亂跑也是有可能會迷路的啊。


    得給他吃個教訓才行。寧寧決定等佐助迷路一會兒再去找他。


    算著時間差不多了,寧寧迅速的找到了佐助所在的那個方位。而等她慢悠悠的趕過去,就看見佐助背對著她,小肩膀還一抖一抖的。


    這是嚇哭了?


    寧寧小心翼翼的叫了他一聲:“佐助?”


    聽到寧寧的聲音,佐助的身體立刻僵住了。


    不行,他得快把眼淚憋回去,一定不能被壞寧寧發現他在哭!佐助這麽告訴自己。


    可是佐助這樣努力憋眼淚換來的結果卻是開始不停的打起嗝來,根本停不住。


    於是,等寧寧走到他的身邊,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佐助——


    他似乎因為自己停不下來的哭嗝懊惱極了,粉白的小臉漲得通紅,兩眼淚汪汪的蓄滿了淚水卻還在極力的忍著,不肯讓眼淚掉下來。


    我的小鬆鼠……


    寧寧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眼睛開始深呼吸,這是第三次萌到了。事不過三,她今天就認了吧。至於以後,下不為例就行。


    反正今天大家也是第一天認識,可以適當放鬆一下,就當是交流感情了。至於嚴師才能出高徒這個準則,從明天再開始執行也不晚。


    “別怕,我這不是來找你了嗎?隻要我還在,你是不會有事的。”寧寧輕輕的拍著佐助的背,看他打嗝打得難受,又拉過他的手給他按摩內關穴。


    佐助本來還覺得她的舉動莫名其妙,但很快,他發現自己剛才怎麽停都停不住的嗝居然不打了,驚奇的問道:“怎麽那麽快就好了?”


    寧寧笑了起來,示意他看剛才自己按摩的是哪裏,解釋道:“這裏有個穴位,叫做內關穴。爺爺說,打嗝停不下來的時候按壓這裏會有不錯的效果,很有用吧?”


    “你還有爺爺?”佐助一瞬間忘記了原來的重點,又被另一個重點驚訝得張大了嘴,甚至還有點小羨慕,他都沒有見過自己的爺爺呢。


    寧寧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額頭,調侃道:“我當然有爺爺啦,你以為我是憑空冒出來的麽?”


    佐助誠實的點了點頭:“你難道不是被我們的先人創造出來後就一直在卷軸裏生活嗎?”


    “我本來是……”個活人呐。說了一半,寧寧收住了嘴,這麽複雜的事情跟他講了,萬一他又要刨根問底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嗎,還是不說的好。


    佐助奇怪的看著寧寧,疑惑的問道:“你本來什麽?”


    “哎呀,你還小,不懂的啦。反正你就知道我有爺爺就對了。我爺爺的醫術可是很厲害的,據說都能活死人肉白骨呢。”


    說起自己的爺爺,寧寧看起來格外的為他而感到自豪,佐助覺得他好像透過現在的寧寧看到了平時的自己,稍稍有了點親近的感覺。


    但是對於這個聽起來很誇張的說法,佐助還是提出了自己的質疑:“真的有這麽厲害嗎?”


    聽到佐助的提問,寧寧得意的笑了,抽出自己的筆在指尖飛快的轉起來,說道:“像我這樣專攻書法而自認為隻學了爺爺一點皮毛的醫術都能被稱為妙手回春,你說呢?”


    “哦……”佐助依然將信將疑。


    對於佐助的反應,寧寧並不生氣,而是好脾氣的說道:“我知道口說無憑嘛,不過呢,我還是覺得你最好還是不要見識到我的醫術,不然的話那一定代表發生了很糟糕的事。”


    “……我怎麽知道你不是在吹牛?”


    “那你就當我吹牛好了。”


    佐助默默的翻了個白眼。


    看時間過得差不多了,寧寧拉著佐助站起身來,又揉了揉他的臉頰,笑嘻嘻的說道:“今天就先到這裏吧,你明天不是要和你的哥哥一起學習麽,好好睡一覺。”


    不等佐助抗議寧寧揉自己臉的行為,他就看見寧寧的身影越變越淡,直至變得透明消失在他的視線中。而他也覺得自己的眼皮越來越沉,最後意識陷入了黑暗。


    一夜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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