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帶我去哪?”佐助終於反應過來自己現在的狀態,緊接著他掙紮起來,“你放我下來!我要找哥哥!”


    一個七歲孩子的重量原本已經不小,加上佐助突然拚命的掙紮,寧寧一下子就覺得手臂沉重吃力了很多,速度也控製不住的慢了下來。


    “別動!你難道想被你哥哥一起殺了嗎?”寧寧幾乎想停下來狠狠的抽佐助一頓,在這種生死關頭怎麽就傻起來了呢,都已經看見鼬手裏提著刀和倒在地上的父母了,他居然還沒弄明白發生了什麽?


    佐助不知不覺中哭得眼淚鼻涕糊了一臉,聽了寧寧的話,他呆了呆,隨即更加劇烈的掙紮起來:“你胡說!哥哥不會這麽做的!你放開我!我要找哥哥!”


    不過耽誤了一瞬,鼬已經從後麵迅速的追了上來並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他滿懷戒備的看著寧寧,殺意不自覺得泄了出來:“你是誰?”


    難道是團藏派來的嗎?


    鼬在佐助進門時原本已經打開了萬花筒準備向他施展月讀,可他萬萬沒想到佐助竟然會被一個突然出現並且他從沒見過的女人挾持帶走。


    “宇智波鼬。”寧寧的臉色沉了下來,他這是追上來想要斬草除根嗎?


    也是,他都已經殺父弑母了,哪裏會介意再多殺一個毫無反抗之力的弟弟。


    寧寧想過很多種未來的可能,卻沒想到這個少年會選擇這種極端的方式來把自己從族人的壓力中解脫出來。


    瘋子。


    “哥哥!”一看到鼬出現,佐助就立刻掙紮著下了地想要撲過去,“到底發生了什麽,爸爸媽媽他們……”


    發覺佐助居然還想靠近鼬,寧寧眼疾手快的把他一把拽住,低聲警告道:“別過去!”


    “我愚蠢的弟弟啊,到現在你還不明白嗎,正如你所見,就是我殺死了他們。”雖然在回答著佐助,鼬的眼睛卻死死的盯著寧寧。


    “不,我不相信!哥哥你在騙我對不對!”


    佐助覺得他的大腦幾乎是空白一片,他聽到了什麽?一直依賴著尊敬著的哥哥居然親口說他殺死了爸爸媽媽?現在,也許還要殺了自己?


    鼬勾起唇角露出了佐助熟悉的溫和笑容,可他說出的話卻讓佐助的心跌入了冰窟:“不願意相信麽?真是天真又愚蠢,那我就勉為其難的最後扮演一次你熟悉的哥哥為你解釋一下。我所做的這一切都隻是為了測試我的器量。”


    見鼬這麽直接的承認了自己的所作所為,寧寧把已經懵了的佐助拉到身後嚴嚴實實的護住,警惕的注意著鼬的一舉一動:“你想做什麽?”


    看來這個女人的目的是保護佐助。那麽,就還是按照原來的計劃進行吧。


    “月讀。”捕捉到佐助從寧寧身後探出頭的一瞬間,鼬立刻抓住機會向他發動了早已準備好的月讀。


    在聽到月讀的一瞬間,寧寧的心猛地跳了起來,她立刻飛快的抽出了自己的筆點向佐助:“清風垂露。”


    但終究還是慢了一步,佐助已經捂著頭慘叫起來:“啊啊啊啊啊啊!爸爸媽媽!大家!不要!不要再給我看了!”


    “清心靜氣。”


    發現佐助隻不過一瞬就從剛才喘不過氣的狼狽模樣迅速的平靜了下來,鼬冷冷的看向寧寧:“看來我愚蠢的弟弟在連我這個親愛的哥哥都不知道的時候,偷偷的認識了一個很有意思的人啊。”


    “那又如何。”寧寧毫不膽怯的直視著他。


    “的確不如何呢。”在開口的同時,鼬飛快的向她射出幾枚苦無,隨後抽出了背後的刀衝她飛奔而去。


    寧寧下意識的甩出芙蓉並蒂想要定住他,可在寫輪眼的作用下硬是被鼬躲了過去,一瞬間冰冷的刀光就已經到了她的麵前。


    心念轉動之下,寧寧向後疾退出去,趁著鼬被短暫的定住,陽明指瞬發而出,商陽,蘭摧,玉石俱焚!


    可隨之四散而飛的烏鴉揭示著打中的這個不過隻是一個分/身。


    “月讀。”低沉的聲音突兀的響起。


    突然被拖進幻術世界中的寧寧額頭不禁冒出了冷汗,真是怕什麽就來什麽,月讀這類的招數對她現在的狀態可是最有殺傷力的。


    萬花筒果然是她的克星,當初是斑,現在是鼬。然而斑那時候好歹沒想殺了她,可鼬就不一定了。


    清風垂露奏效了,可雖然在現實中僅僅隻過了一秒,但寧寧卻是已經被折磨了一天一夜。她痛苦的跌坐在了地上,原本凝實的身體也變得虛無起來,現在幾乎連抬手的力氣都沒了。


    發現這一變化的鼬眯起了眼睛:“不是人類嗎?”他試探地把刀刺進她的胸口,卻發現刀尖仿佛是碰到了空氣一樣。


    “真是有趣,但是,沒用……”突然射來的苦無打下了他的護額,也打斷了他的話,他看向苦無的主人——


    佐助?


    佐助一手竭力撐在地上支撐著自己的身體,一手還保持著投擲的姿勢,見鼬看過來,他喘著粗氣滿是恨意的嘶吼道:“殺了爸爸媽媽和大家還不夠,你還想殺了寧寧嗎!我絕對!絕對不允許!”


    寧寧從來沒有變得這麽淡過,她是不是快要消失了……不,不可以!


    想到這裏,佐助的手控製不住的顫抖起來。


    “哼,真是癡人說夢。你弱小到連讓我測量器量的價值都沒有,又有什麽資格不允許我殺了她呢?我愚蠢的弟弟啊,除非你殺死自己最好的朋友,擁有和我相同的眼睛,否則的話,你什麽也做不到。”


    鼬笑了起來,臉上滿是佐助從未見過的嘲諷和輕蔑。


    該走了,這個寧寧現在殺不掉就先算了吧,再拖下去,村裏就要派人來了。


    “想要殺死我的話,就憎恨吧,然後醜陋的苟且偷生的活下去。”拋下這句話,鼬就飛快的消失在了佐助的視線之中。


    佐助跌跌撞撞的跑到寧寧的身邊,她真的好淡,都快透明了……碰到她手臂的一瞬間,佐助幾乎要再次哭出來,萬幸,他還碰得到她。


    “寧寧,你別死,別留下我一個人……”


    強忍著渾身尖銳的疼痛,寧寧吃力的抬起手一下一下撫著他的背,勉強自己擠出了一點笑容:“我不會死的,你別怕。不過你今天可是把我害慘了,下一次我可是要跟你連本帶利的討回來的啊。”


    看著已經虛弱成這樣還安慰著自己的寧寧,佐助的背幾乎僵住了,他現在根本控製不住自己內心不斷湧出的恨意:“寧寧,我一定會給你和大家報仇的,一定……”


    天際的明月不知何時從乳白變成了血色,過去帶著清新草木氣息的柔和夜風如今也沾上了血的腥味讓人幾欲作嘔。


    從寧寧的角度,她看不清佐助沒在陰影中的大半張臉上是什麽表情,卻也能從他的低語中窺見一些他的危險想法。


    “佐助!你先冷靜一下!”寧寧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來,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就去晃佐助。


    佐助終於抬起了頭,他的眼睛直直的對上了寧寧,似乎在看她,可毫無焦距的空洞眼神讓寧寧知道他依然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寧寧小心的拍了拍他的臉,輕聲喚道:“佐助?”


    就像打開了什麽不得了的開關一樣,佐助空洞的神色一下子變得瘋狂起來,狂喊著:“我要殺了他為大家報仇!宇智波鼬!我要殺了他!”


    寧寧皺起了眉,正想著要不要先打暈他,佐助已經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這突然的變化把寧寧嚇得倒抽了一口冷氣,頭也一陣陣抽痛起來。直到給佐助把完脈確定他除了力竭和受刺激太大沒有別的問題,她才暫時把心放回了肚子裏軟在了地上。


    就在這時,寧寧敏銳的捕捉到有人迅速接近這裏的動靜。她心頭一跳,立刻恢複成了原來的狀態靜觀其變。


    如果他們想要對佐助不利,隻要她還在,誰也別想傷到他。


    讓寧寧慶幸的是,那些暗部在發現佐助還活著時並沒有殺了他,而是派出分/身把他送去了木葉醫院。


    暗部的速度很快,如果是從前,寧寧絕對可以輕鬆的跟上。可現在不同,中了月讀後的她一有大動作就覺得自己渾身都像快要散架一樣。


    可盡管如此,她也不敢不跟緊,生怕路上再發生什麽不測。直到親眼看到佐助被好好的安頓在了病房裏,寧寧才終於徹底鬆了口氣開始研究自己的傷勢。


    發現自己的傷雖然看起來嚇人但養好隻是時間問題後,寧寧安下心來,總算沒傷到根本。


    可一看到昏迷在病床上的佐助,她又犯起了愁。


    今天發生的事遠遠的超出了她的預料,不光被迫暴露了自己的存在,以往教佐助的那些東西恐怕也是做了無用功。


    而且,她教佐助的那些,如今看來甚至可能會把他推進更絕望更可怕的境界。


    這樣的血海深仇,佐助該怎麽辦?她又該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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