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總裁文裏挖心又挖腎(7)


    厲承澤並沒有立刻相信秘書的話,他選擇了親自去查證,但越是查證,就越發現,那夥人沒有撒謊。


    在他幼年時,誤入現場,意外救下他的……


    的確就是於、安、安。


    “所以……聞嬌騙了我?這麽多年,她都心安理得地享受著,原本不應該屬於她的東西?揮霍著我對她的好?”厲承澤咬著牙,臉色陰沉地道。


    他這輩子,最忍受不了的,就是欺騙!


    秘書低著頭,不敢附和。


    前段時間,厲少在聞小姐身上花費的精力,所有人都是有目共睹的。


    雖然現在爆出了這樣的消息,可誰也說不準,厲少最後會選誰……所以這時候還是閉嘴為妙。


    厲承澤終於想起了那個,自從手術後就一直被他所刻意遺忘的於安安。


    “於安安她人呢?”


    “轉移到第一醫院了。”


    厲承澤遲疑了一瞬,輕聲問:“她還活著?”


    “還活著。”


    厲承澤閉上眼,腦中頻頻閃過幼年時的記憶。


    那些記憶,陪伴著他度過了漫長的歲月,每每做夢,那些記憶都會重新變得鮮活起來。


    要對那個救過他的女孩兒好,幾乎已經成為了一種本能。


    當腦海中的記憶,漸漸和於安安那張天真單純、怯弱無辜的麵孔對上時,厲承澤狠狠揮拳砸在了牆上。


    “去醫院!”他說。


    秘書戰戰兢兢地問:“去哪家醫院?”


    “……第一醫院。”


    “厲承澤去找於安安了。”係統很是及時地在聞嬌腦內進行了新聞播報。


    “啊。”


    “你不意外?”係統口氣輕蔑,“他的態度轉變也太快了點。”


    “拋開劇情本身的強大作用不談。以厲承澤的性格,他可以做出千萬件對不起別人的事,但別人決不能有一丁點對不起他的地方。當他發現當年救他的人,就是於安安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就會是我騙了他。而他越是順著這個思路往下想,那麽我的所有舉動在他眼裏,都是懷揣惡意的。”


    就像是之前不管她做了什麽,厲承澤都認為那是她愛他的表現。


    現在隻不過是她和於安安的位置對調了。


    厲承澤越看她越覺得壞,自然也就越看於安安越覺得好。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係統摩拳擦掌地問。


    “養病。”


    “啊?”


    “先養好身體,才是最重要的。”聞嬌拽了拽被子,美滋滋地閉上眼睡覺,完全沒將那對狗男女放在心裏。


    聞嬌養病的這些天裏,都沒有誰來打擾。


    慢慢的,厲遠都察覺出了不對勁。


    之前厲承澤可跟個牛皮糖似的黏著聞嬌,做完手術當天還在聞嬌床邊說什麽“再求一次婚”“出院就結婚”的屁話。現在卻連人影都不見了。


    “厲承澤人呢?”他問手下。


    “於安安那兒。”


    “操。”厲遠沒繃住,罵了句髒話。


    “厲大少腦子挨驢踢了?前腳挖了小情人的心,後腳又撲到小情人床.上去了?反倒把聞小姐冷落在一旁?”另一個手下禁不住詫異地問。


    “人渣窩裏出人渣唄。”旁邊的人感歎。


    厲遠坐不住了。


    “買捧花,準備點小禮物。”


    老二探頭問:“去醫院探望聞小姐?”


    “嗯。”


    雖然知道有聞父聞母的陪伴,但他總想再親眼去看一看,才覺得舒坦。


    厲遠來到病房外,透過玻璃的門窗,他看見聞嬌坐在病床上,似乎在和誰通著電話,她嘴角噙著一絲笑容,眼眸裏盛滿了光。


    厲遠突然有些緊張。


    他轉頭問手下:“我今天這樣……”


    “帥!英俊!迷人!”手下一口氣地道。


    厲遠這才敲了敲門,走了進去。


    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平時的形象崩了個精光。


    “聞小姐。”


    聞嬌轉頭衝他淺淺笑了笑,然後繼續對著電話那頭說:“媽,我知道了,您放心吧。我很好,真的不用過來。先不說了,拜拜。”


    話說完,她噘嘴輕輕“mua”了一下。


    厲遠的目光始終聚焦在她的身上。


    他將她撒嬌的模樣悉數收入眼底,突然有些期待,如果是對著他撒嬌的話……那他肯定一個回合都抵擋不住。厲遠想著想著,臉上就不自覺浮現了笑意。


    這頭聞嬌收起了手機,轉頭問厲遠:“厲先生怎麽有空過來了?”


    厲遠將懷中的花,和手中拎著的小點心、小禮盒,一塊兒都放在了聞嬌的床頭。


    “來提醒聞小姐欠我的那一頓飯。”


    “好啊,那不如就今天吧!”聞嬌答應得飛快。


    厲遠反倒拒絕了:“開玩笑的,還是等你身體好了再說吧……”


    “不到餐廳裏去吃,就在這裏吃。”聞嬌笑了笑,“我請厲先生跟我一塊兒吃病號飯怎麽樣?”


    厲遠蜷緊了手指,他笑:“好啊。”


    這算是一種聞嬌和他拉近距離的表現嗎?


    於是厲遠陪著聞嬌,吃了他這輩子有史以來最特別的一頓飯。


    聞嬌把自己的病號飯給他分了一半。


    “少鹽、少油、少甜、少辣……一切重口味的東西都跟我無緣了。吃一口進嘴裏,能喪氣十秒鍾以上。”聞嬌歎了口氣,然後咂咂嘴,盯著厲遠說:“不過幸好今天不止我一個人受苦了。”


    “這倒是我吃過最美味的食物了。”厲遠毫不誇張地說。而且是尤為的珍饈美味!


    “那厲先生以前吃的都是什麽?”聞嬌好奇地問。


    “吃得最多的是,罐頭、壓縮餅幹吧……”


    聞嬌想起了,第一次見到厲遠的時候,他身上那與眾不同的氣質。又想到了,厲遠早年失蹤的傳聞。


    “厲先生是軍人嗎?”聞嬌好奇地湊上前問。


    這個男人身上有著冷靜自持卻又囂張鋒銳的味道,這種味道來自於他本身。而不像是厲承澤多半來自於厲氏集團給予的底氣。這種味道是刻入厲遠骨子裏的。他表麵上看起來,比厲承澤要容易親近得多,但實際上要比厲承澤危險。


    “是。”厲遠點了下頭。


    “不過現在不從事了。”厲遠緊跟著笑了笑。


    “真厲害。”聞嬌由衷地誇讚道。


    這是他聽過的最簡短但也最好的讚美。厲遠心跳快了快,麵上卻不顯。


    “謝謝聞小姐。”短短五個字,都被他說得帶上了幾絲溫柔繾綣的味道。


    聞嬌低頭接著吃飯,一邊吃一邊無奈挑揀。


    飯太軟。


    蔬菜滋味寡淡。


    湯做得也仿佛沒有油水。


    ……


    厲遠就聽著她小聲可愛地抱怨。


    他沒見過聞嬌這樣生活化的一麵,而越是見到,他就越是忍不住腦補,如果和她生活在一起,一定很有意思……


    這邊氣氛正好。


    那邊厲承澤和於安安也還是按照原著劇情,重歸於好了。


    厲承澤幼年時的綁架案講給於安安聽,於安安果然還保有當年的記憶,甚至拿出了相關信物。厲承澤盯著信物,徹底陷入了當年那段回憶中。他心中的後悔也瘋狂湧了上來。


    於是……兩個人就又稀裏糊塗滾了床單。


    厲遠知道厲承澤一直在於安安那兒,反正他也不會來看聞嬌,於是就幹脆每天來聞嬌的病房,陪著她一塊兒吃病號飯。


    在詢問過醫生後,偶爾那麽一兩次,厲遠會悄悄帶上一點食物進來,投喂給滿嘴寡淡的聞嬌。


    等到時機成熟,厲遠就將厲承澤又和於安安攪在一塊兒的事,透露給了聞嬌。


    “如果,將來厲承澤因為犯法被製裁……你會難過嗎?”厲遠突然問。


    “會吧……但是,也僅僅隻是難過了。”聞嬌淡淡道。


    厲遠徹底放下了心。


    就他那個侄子一番騷操作下來,聞嬌就算再喜歡他,感情也淡了。


    很好!


    聞嬌卻生出了點別的想法。


    受法律製裁?


    再聯想到厲遠的軍人身份。


    聞嬌覺得,他當初綁架厲承澤,應該不單單是為了私欲,而是有什麽大謀劃。哪個霸道總裁手裏,沒兩條人命,沒走.私過槍.支,沒搞過金融犯罪,沒和黑.幫大佬有著點頭之交……


    如果沒這麽幹過,那都不配稱為霸道總裁!


    那原劇情裏,厲遠在國外遭遇恐怖襲擊身亡,應該也不是意外了。


    可能是厲家父子,或者與他們有牽扯的勢力,特意把厲遠搞死的!


    真有意思。


    “接下來我有事要忙幾天,就暫時不能過來了。”厲遠開口說。


    “好。”聞嬌點頭。


    厲遠麵上的失望一閃而逝。


    他起身朝病房門走去,然後在門口站了好幾秒鍾,才又回頭,問:“聞小姐,沒有別的話要和我說嗎?”


    聞嬌歪頭問:“你想聽什麽?”


    “想聽……”


    不等厲遠把話說完,聞嬌就先出聲了:“好吧,我會想念厲先生的。厲先生再見。工作的時候也請勞逸結合。”


    聞嬌一口氣把他想聽的話全說完了。


    厲遠猛地拉開門走了出去。


    但是他站在門外,卻沒有急著走開,而是慢慢平複著狂跳不已的心。


    他抬起頭,在走廊上貼著的玻璃框裏瞥見了自己的樣子。


    嘴角揚起。


    這是他從來沒有過的燦爛笑容。


    ……


    於安安和厲承澤爆發了一場爭吵。


    原因是厲承澤當天回去的時候,身上沾染了香水味。


    於安安顫抖著問他:“你去見聞嬌了?”


    她現在連一句“聞小姐”都不想喊了。


    那個奪走她心髒的女人,不配!


    “我沒有去見她,我已經很久沒有去看過她了。我既然已經知道,你才是當年那個女孩兒,我又怎麽還會去見她?”


    “那你身上的味道從哪裏來的?”於安安激動地喊。


    然後她就暈了過去。


    厲承澤嚇壞了,以為是換心後遺症來了。


    厲承澤又羞惱又氣憤,他趕緊叫來了醫生。


    然後他就被告知:“於小姐懷孕了。”


    等到於安安醒來之後,因為懷孕一事,兩人又恢複了甜蜜。


    而於安安心底嫉妒且憎惡著聞嬌,所以她更不希望放厲承澤回到聞嬌的身邊。


    他們將她害得那樣慘,她總要得到一樣東西。


    至少,至少她總要將厲承澤拴得牢牢的。


    之後,厲承澤帶著於安安回了家,帶她在各種地方約會。


    於安安也帶著厲承澤回了家,厲承澤為她在那幫討人厭的窮親戚麵前狠狠出了口惡氣。


    兩人之間的關係,因為肉.體的交合,以及愛情結晶的孕育,變得越來越親密。


    隻是偶爾,厲承澤會想起聞嬌的動人。


    但很快,他就會立即否定。


    過往那些美好的假象,都不過是聞嬌製造出來欺騙他的!他沒有找聞嬌算賬已經念及舊情了……


    就在厲承澤陪著於安安去醫院產檢的時候,聞嬌出院了。


    “聞小姐今天真漂亮。”厲遠坐在駕駛座上說。


    “謝謝,厲先生今天也很英俊。”聞嬌坐在副駕駛座上,回以微笑。


    兩人像模像樣地“寒暄”過後,厲遠才沉下臉色,提起了另一件事。


    “厲承澤準備頂著家裏的壓力,和那位於安安小姐結婚了。現在,他們已經成為整個上流圈子的笑話了。”


    聞嬌聞言,挑了挑眉:“那我豈不是也成了圈內笑話?畢竟從前我是他的未婚妻。”


    厲遠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他低聲說:“有一個辦法,你不僅不會成為圈內的笑話,還會成為圈內人人欣羨的對象。”


    “嗯?”聞嬌轉頭看他,“願聞其詳。”


    厲遠的口吻故作輕鬆:“和我訂婚啊!”


    實際內心緊張得一逼。


    “訂婚的事當然不能草率答應。”聞嬌眨眨眼。


    厲遠眼底難掩失望。


    “但是後天金先生舉辦的慈善晚宴上,我可以做厲先生的女伴嗎?”


    “榮幸之至!”厲遠心跳又快了。


    他發現,這個女人的魅力對他來說,是百分百一勾即中的。


    轉眼到了慈善晚宴這天。


    厲遠特地送了禮服、首飾到聞家。


    聞母正歎著氣說:“幸好我的嬌嬌早就和厲承澤解除了婚約,不然現在還指不準受什麽委屈呢。我就說那個什麽於安安不是個好東西。當初莫名其妙就和你住在同一層了,還老跑來看你。原來是想對你示威呢!厲承澤也真是膽大包天,敢在我們聞家的眼皮子底下包養女人,那個時候你們婚約可還沒解除呢!”


    聞父也跟著點頭,氣憤地道:“這厲家都不是什麽好東西!最近厲遠不是很厲害嗎?希望厲遠早點把他們家弄垮早好!當我們聞家的閨女好欺負嗎?”


    聞母又歎了口氣,說:“今天晚宴怎麽辦?要不嬌嬌別去了。厲承澤要帶那個於安安去。”


    “我陪表妹去吧,絕對不讓人欺負了表妹。”聞家表哥在一旁出聲。


    “好,那就你……”聞母的話才說到一半,就被打斷了。


    女傭捧著大盒子進來了:“這是一位先生送給小姐的。”


    聞嬌示意她擺上桌,然後上前打開了盒子。


    於是露出了裏麵的高定禮服和首飾。


    聞父和聞母對視一眼,驚異地道:“嬌嬌,這是哪家的年輕人啊?”


    聞嬌眨眨眼:“你們猜。”


    說完,聞嬌就趕緊跑去換衣服了。


    等換好衣服,聞嬌就出了聞家別墅。別墅外已經有一輛黑色轎車在等了。


    聞父聞母,連同聞家表哥都悄悄躲在窗簾後,偷摸摸地看著是誰來接的聞嬌。奈何因為距離太遠,實在看不真切,隻隱約看出來是個身材挺拔,氣質出眾的男人。


    聞母皺著眉,但嘴角又忍不住往上撇:“有新的就好……”


    聞父也同款皺著眉假裝生氣,但嘴角又忍不住上揚:“對!”


    ……


    於安安已經陪著厲承澤出席過幾次宴會了,但她畢竟不是長在這樣的環境。


    哪怕她穿上高定禮服,噴上香水,畫上精致的妝,她混在中間也依舊像是醜小鴨。何況是走到哪裏,都有人捂著嘴暗暗嘲笑。更有人總在她背後提起說——“厲大少這是什麽眼光啊,聞小姐難道不強過她一萬倍嗎?”“野雞披上再漂亮的羽毛也成不了鳳凰。”“聞小姐一身書香氣,五官又標致大方,往那兒一站,她不是要被襯成村姑?”


    諸如此類的話,於安安聽了太多。


    每一次聽到,她都會想起當初和聞嬌打交道的時候。


    聞嬌的確強過她太多,這是因為差距太大,她不得不承認的事實。


    於安安咬了咬唇,想到據說聞嬌手術後,因為器官排異,至今還未痊愈出院,她才覺得胸口舒坦了點。


    不該聞嬌的東西,聞嬌拿了也不適合!


    “安安,又緊張了?”厲承澤握住了她的手。


    於安安搖搖頭,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經過這些日子的逐漸熏陶,她比第一次出席宴會的時候強多了。何況厲承澤是這座城市裏,身家最好的大少爺。有厲承澤走在她的身邊,難道不是勝過了一切嗎?


    “大少,今天厲遠先生也在。”坐在前排的秘書回頭,扭頭說。


    厲承澤的臉色刹那沉了下去。


    厲、遠。


    這個本來已經死了多年的人,突然回到國內也就算了,更莫名成為了一家著名風投公司的老總。放眼全世界的商圈,人家認這家風投的名頭,勝過認他厲家的名頭。


    厲遠就這麽突然壓了他們一頭,並且頻頻出手對付厲家。


    厲遠到底比他年紀大,是個老狐狸。


    厲承澤在他手裏也吃了幾回虧了。


    所以這會兒聽見厲遠的名字,厲承澤就感覺到一陣不快。


    “大少,到了。”司機停下車。


    等候已久的侍者從外麵拉開了車門。


    厲承澤先走下去,然後才攙扶著於安安走了下來。


    從他們走下來那一刹起,就有人悄悄出聲:“厲大少對這個女人還真是真愛啊!今兒都帶過來了……”


    “是啊,聽說今天聞小姐也接了邀請函要來呢。”


    厲承澤和於安安不約而同地一頓,然後又裝作若無其事地繼續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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