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總裁文裏挖心又挖腎(9)


    金家的慈善晚宴上,厲家叔侄大打出手,很快就傳遍了整個上流圈子。但誰都不敢擺到明麵上來議論。


    厲家這對叔侄還是有那麽些微相似之處的。


    比如厲承澤可以大方帶著於安安出席宴會,不顧流言蜚語。


    厲遠也可以挽起袖子,撕下高冷麵具,說揍就揍,也不顧流言蜚語。


    這會兒,聞嬌就坐在診室裏,陪著厲遠上藥。厲遠神色又恢複了往日的冷靜,如果仔細看,還能發現他嘴角帶著點笑意。


    而距離他們兩米遠的地方,厲承澤麵色陰沉地坐在那裏,同樣在上藥。


    隻有於安安因為腹痛,被送去做檢查了。


    室內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負責上藥的護士都戰戰兢兢,手裏的鑷子晃了好幾回了。


    終於,厲承澤按捺不住了。


    在他那個角度看過來,聞嬌和厲遠就像是親密地對坐在了一塊兒。


    “聞嬌,我這個叔叔,不是什麽好人。我可以原諒你欺騙了我!你不能因為我和於安安在一起了,就用這個來報複我……”


    厲遠掀了掀眼皮,眼底透著冷光:“侄兒,過分自戀,是種病。”


    “這是我和聞嬌的事……”厲承澤“噌”地站了起來。


    “還要再挨一回揍嗎?”厲遠眯起問。


    “這回誰挨揍還說不準……”


    “想砸了醫院嗎?”聞嬌淡淡出聲。


    厲遠一秒閉了嘴,並且收斂起了一身的煞氣。


    厲承澤卻更不滿了。


    厲遠的反應,就好像他和聞嬌之間有著很深的默契一樣。


    “你的女朋友來了。”聞嬌出聲提醒,並且指了指身後的病房門。


    厲承澤順勢看去,才發現於安安臉色蒼白地站在那裏。


    “安安。”厲承澤立刻起身迎上去,臉上倒是帶著真實的疼惜之色。


    於安安卻悄悄掐緊了手指。


    她腹痛,隻能由厲承澤的秘書陪著去做檢查。而厲承澤呢?還在這間診室裏,為了聞嬌和他的叔叔起衝突。


    她才本該是那個被放在心上的人。


    怎麽好像反成了聞嬌的主場?鬧成了叔侄爭搶她的局麵?


    於安安被忽視了個徹底,仿佛又回到了過去醜小鴨默默無聞的時代。


    “承澤。”她低聲喊,然後順勢靠在了厲承澤的肩上,她小聲說:“我好累,有些站不住。”


    於安安其實很少主動示弱,她隻是會咬著唇,眼淚盈眶。這是她身上最大的閃光點。堅強、單純。是天底下大部分男人都會喜歡的特質。


    但她沒發覺,自己在聞嬌的影響之下,看著聞嬌因心髒病展露虛弱,就輕易獲得男人為其鞍前馬後的樣子。於安安有了不自覺的效仿。


    厲承澤本能地抬手環抱住於安安。


    但驀地,他又想起來聞嬌在跟前。


    不知道出於什麽心理,厲承澤差點縮回了手。幸好……他及時按住了。


    “我們回去吧。”於安安說。


    “好。”厲承澤環著她往外走,隻是等出了門,厲承澤不自覺地回頭看了一眼,聞嬌卻看都沒看他。


    一股惱怒從心而起。


    他大度原諒了她,可她是什麽態度?還是說,她和厲遠其實早就有一腿?


    “怎麽了?”見厲承澤不動了,於安安出聲問。


    “沒什麽,進電梯吧。”


    總得挑個機會,好好和聞嬌談談!


    本來他特意避開了聞嬌,一是不想再挑起心底的怒火,二是不想再憶起過去的點滴。現在再見,他卻忍不了了。


    聞嬌和誰在一起都行,但不能是厲遠!


    她不能立刻琵琶別抱!


    厲遠也不夠資格來挖他厲承澤的女人!


    ……


    回去的路上,於安安就昏倒了。厲承澤不得不再次返回醫院。


    看護了好幾天之後,醫生通知他:“母體情緒波動大,身體不夠健康,要多多注意。”


    母體情緒波動大?身體不夠健康?都是因為誰?


    因為聞嬌。


    這個女人,捏造謊言,欺騙他的感情,扭頭卻和厲遠湊在一堆,這兩天八卦周刊上全是在寫,聞嬌疑似和厲遠在一起的消息……


    厲承澤拍了拍於安安的手背:“別怕,我會請營養專家,為你調養身體的。”


    於安安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等厲承澤走後,醫生來查房。


    於安安的被子滑落了下去,醫生見她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就幫她蓋了蓋被子。


    於安安驟然驚醒,抬頭看去,就見站在床邊的醫生一身白大褂,眉眼英俊,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十分具有親和力。


    之後每天醫生都會到這間病房來查房。


    他發現那個躺在床上的女孩兒,身形單薄,眉間帶著輕愁,像是有什麽困擾著她。可每當有人進門,她又會露出笑容,是那麽的陽光。


    終於,醫生忍不住問她:“你遇見什麽麻煩了嗎?看你好像總是不太開心。”


    於安安一怔,她先是搖了搖頭,說:“我沒有。”但緊跟著,她沉默了會兒,突然又出聲說:“如果有一個人害你失去了一樣很重要的東西,你會怎麽辦?”


    “我會以其人之身還治其人之道。”


    最近厲承澤很忙,似乎忙於應付他的那個叔叔。於安安很久沒有人陪著說話了。


    麵前的醫生,神色溫和,是個很好的傾聽者。


    於安安忍不住將所有的事,都講給了他聽。


    “她怎麽能這樣惡毒?”醫生皺眉說,“她換走了你的心!她過得好好的,你卻要忍受身體衰敗的折磨!你還懷著孩子……”


    終於有人在她麵前憤怒地斥罵聞嬌了。


    於安安覺得胸口堵著的那口氣鬆散了不少。


    她咬了咬唇,說:“有什麽辦法呢?我隻能受著。”


    醫生看著麵前弱小可憐,麵容清秀的女孩兒,她身上有種能打動人的力量。


    這樣的女孩兒,不應該遭受這麽殘忍的苦楚。


    醫生說:“有辦法,有辦法讓你受的罪,都還到她的身上。”


    過了幾天,厲承澤來到醫院。


    他神色有些憔悴,顯然因為厲遠的出手,而費了不少的精力。


    “厲先生。”穿著白大褂的男人來到了他的麵前。


    厲承澤認得這個醫生,這人是寧城最年輕有為的名醫,是這家醫院花了大價錢,從國外挖回來的。


    厲承澤看見他,心底咯噔一下,問:“安安的身體有什麽問題嗎?”


    醫生說:“她之前做過手術?”


    “怎麽?”


    “對她身體的創傷很大,這一胎很可能會流產。甚至……她自己的身體器官也在走向退化衰敗。她需要換腎。這是她的檢查報告……”


    厲承澤捏著檢查報告看了很久,他一顆心沉了下去,仿佛又回到當初聞嬌被查出心髒病的時候。


    他坐在那裏,不一會兒手邊就全是煙頭了。


    於安安歪頭看了看他。


    他還在猶豫嗎?


    為聞嬌拿走她的心,他毫不猶豫。


    現在要為她拿走聞嬌的腎,他就猶豫不決了?


    於安安心底的怨氣漲大起來。


    她漸漸忘記了第一次見到聞嬌的場景,她忘記了對方的溫柔大方好相處,她忘記了自己曾經坐在對方的病房裏,吃過對方的食物,聽過對方彈琴,聽過對方講國外旅遊的經曆……


    對方曾溫柔待她,她卻還之以毒牙。


    而聞嬌這時候剛剛睡醒,她披著外套,懶洋洋地下了樓。


    聞母招手將她叫了過去。


    “嬌嬌,媽媽問你,你和厲遠厲先生是什麽關係?你不會做出什麽錯事吧?”聞母焦慮地看著聞嬌。


    聞嬌眯著眼,賴在靠枕上,說:“他在追求我,但我還沒答應。”


    聞母這才鬆了口氣:“我還以為你早就和他有關係了……”


    “怎麽可能?你們的寶貝女兒不會做這麽沒道德的事,那個時候我和厲承澤還有婚約在呢。”


    一邊應付著聞母的問題,聞嬌一邊在聽係統匯報。


    “男二出現了。”係統說。


    “就是原著裏那個一雙聖手挽救於安安無數次性命的帥醫生?”


    “可、可以去掉‘帥’這個形容詞嗎?不然我、我會以為,你又想搞這個醫生了。”係統結結巴巴地說。


    “可以搞嗎?”


    “不可以。”係統在聞嬌的腦內大聲說:“這個人說不準正計劃著怎麽搞你呢!搞死的那種搞!”


    “哦。”聞嬌眨巴眨巴眼:“不怕,我正等著他來搞死我呢。”


    這段對話結束沒多久,聞嬌的手機就收到了厲承澤的短信。


    他約她在醫院見麵。


    聞嬌很快就開車趕了過去。


    厲承澤帶著她走到了於安安的病房外。


    “安安病了,因為你。”他說。


    聞嬌冷冷地看著他:“和我有什麽關係?”


    “聞嬌,你還不肯承認嗎?認錯很難嗎?你為什麽會康複?因為你裝著於安安的心!而她因為這場手術 ,她的身體器官衰敗很嚴重,她快要保不住肚子裏的孩子了,她很可能會喪命……”


    “你在胡說什麽?我康複,和她有關係?”聞嬌皺起眉,一臉不可理喻地看向厲承澤。


    “你騙了我,我以為你就是當年綁架案時救了我的女孩兒,所以我百般寵著你,甚至和你訂婚,為你去找心髒,我找到了於安安……可實際上呢,於安安才是當年救我的那個女孩兒。你享受了她應得的寵愛。你還得到了她的心。這樣還不夠嗎?聞嬌!你到現在連錯都不想認嗎?”


    聞嬌的眼淚湧了出來,她咬唇,羞憤地看向厲承澤:“我和你計較過嗎?你包養於安安,和她有了孩子!讓我在整個圈子丟了臉麵。我和你計較過嗎?”


    “你顧及的隻是你的臉麵!聞嬌,我真的對你太失望了。原來你不僅是個騙子,還是個死不認錯,鐵石心腸的騙子!”厲承澤咬牙怒罵。


    於安安被聲音驚動了,她扶著牆緩步走出來。


    她虛弱地道:“聞小姐……”


    聞嬌直接粗暴地打斷了她:“於安安小姐,我也很想問問你。當你被我未婚夫包養,和我住在同一層樓,和我坐在一起吃東西,聽我彈琴,讓我教你英語的時候……你心裏在想什麽?當你知道他有未婚妻,還和他上.床的時候,你難道不會想起白天和我相處的時候嗎?你難道沒有感覺到那麽一點點的羞恥嗎?”


    他們大聲的爭吵,將其他病房的人都引了出來,不一會兒的功夫,整層樓就都是人了。


    於安安後悔她主動選擇了這樣一家醫院了。


    早知道,她該學聞嬌,住貴族醫院的。


    旁邊的人指指點點。


    於安安臉色由白轉紅。


    她急急地喘了兩口氣,然後猛地向後倒了下去。


    厲承澤及時抱住了她,厲聲下令:“把聞小姐看起來!”


    聞嬌摸進兜裏,悄悄按下了一條早已經編輯好的短信。


    發送厲遠。


    【救命!】


    當保鏢圍上來的時候,聞嬌抬頭冷冷地看向了厲承澤:“你叫我來,是想要什麽?要我道歉?還要什麽?”


    一個穿白大褂的男人慢步走過來,他說:“要你的腎,於小姐需要換腎。”


    聞嬌冷笑一聲:“憑什麽?”


    “憑你的一切,都是於小姐給的。”


    聞嬌臉上的諷刺之色更濃了:“我家世富貴,從小不缺錢花。我的一切,都是我父母,我自己給的!”


    說完,她看向了厲承澤,眼底的淚水終於撐不住落了下來,她悲痛又絕望地看著厲承澤,一字一句地說:“從今天起,我不愛你了。”


    一瞬間,厲承澤心底像被針紮過。


    但他很快硬了心腸:“帶走她。”


    比起已經恢複健康的聞嬌,於安安和她肚子裏的孩子,他的骨血,更需要救贖。


    聞嬌背過身走遠,問係統:“我演得怎麽樣?”


    係統結巴了一下:“……我都以為你真的傷心難過悲憤絕望了。”


    “唉,這麽狗血腦殘瑪麗蘇的台詞,說完我自己都快嘔吐了。”不過很快聞嬌又高興了起來,“看來我還挺適合去演戲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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