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雲墨實在相思到不行,終於有一天,開口向林相提親,想求娶林相的女兒。甚至以將來的前程作保。他


    之後,樓雲墨去林相府上,去的更勤了。每次去書房,他便盼著能再見到她一眼。功夫不負有心人,真的讓他又見到了幾次,每見到一次便能讓他開心許久。


    少年慕艾,他的心自此沉淪。


    眼前的佳人,蛾眉臻首,膚白細膩,眼中帶著舒雅淡然的嫻靜之氣,身上帶著濃的化不開的筆墨書卷氣,而書卷氣之中又透著嬌美之意。


    這一眼,便讓他的心被重重敲了一下。


    樓雲墨在博古架後,聽得這姑娘的聲音嬌柔婉轉,卻自帶一股嫻靜之氣,心裏對恩師的女兒實在好奇,便轉過半個身子,偷偷看了過去。


    林相道:“好,好,謝謝我的女兒。”


    “小詞要看,湯也要喝啊。”林書瑤道,


    “不是說新寫了小詞嗎?”林相看著眼前的食盒,無奈道。


    “爹爹,我帶了剛煲好的湯來。爹爹趁熱喝了。”林書瑤淺淺笑著,柔柔的說著。


    林相讓樓雲墨轉到博古架後,自己去開了門。


    林相雖然在忙公務,卻終是舍不得拒絕女兒,想想看一首小詞,也費了不了多少工夫,就應聲道:“是書瑤啊。”


    書抄到一半,他便聽到門口一個婉轉動聽的女兒家聲音:“爹爹,你在裏頭嗎?我新寫了一首小詞,爹爹,你幫我看看吧。”


    那一日,他一如往常去了林府的書房。林相正好有公務要做,就讓他在一邊抄書。


    那個時候,他還隻是個青蔥少年,父母早逝,家族沒落,恩師待他如父親一般,悉心教導,那時的他心中充滿對未來的理想和對恩師的一片孺慕之情。他每隔幾天便就要去恩師府上,聆聽教誨。他現在的滿身才華,是當年他的恩師手把手教出來的。


    樓雲墨慢慢說起了往事。


    樓雲墨態度誠懇,表情真摯,倒是讓林書瑤一下子沒了脾氣。


    樓雲墨道:“二小姐教訓的是。”


    林書瑤心又開始亂跳,結舌似的說道:“你,你,登徒子。”


    樓雲墨點點頭:“我在書房中聽你父親教誨,你來尋他。我是外男,不宜同你想見,便躲到了博古架的後麵。隻是那個時候,我實在沒有忍住,我……從博古架後麵,偷偷看過你。”


    林書瑤一頓:“你見過……”


    “那時候,你喜歡去書房找恩師,所以我也見過你幾次。”樓雲墨道。


    “是你。”林書瑤道。她記得那時候,爹爹公務繁忙,有時候來不及管她們幾個女兒的課業,爹爹就會讓自己的學生幫著批示,修改。


    “很早以前,我就在恩師的書房中,看過你手抄的詩詞,也看過你寫的小詞,我還幫你改過,批示過。”樓雲墨道。


    樓雲墨這回像是聽到了林幼瑤的心聲一般,慢慢說起了多年以前的往事。


    林幼瑤在屏風後麵,在心裏催促著,來,樓相,快說吧。


    樓雲墨道:“絕無半句虛言。”


    林書瑤別開眼:“我怎知你說的是真是假?”


    “二小姐,莫急,”樓雲墨道,“待我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告訴你。”


    然而,樓雲墨自然不是林幼瑤,他見林書瑤麵紅耳赤的模樣,心裏卻是不忍。


    林幼瑤唇角一勾,很不地道的想,來,樓相繼續欺負。


    好一個樓相樓雲墨,一上來就直接說爹娘已經答應把二姐許配給她,單刀直入,開門見山,把自己二姐打了個措手不及。二姐這樣的性子,用這招對付她倒也確實有用,看來這樓雲墨也是有備而來。二姐也是真急了,連欺負人這樣的話也說了。


    林幼瑤在屏風後麵聽得也是嘖嘖。


    林書瑤心在懷裏亂跳:“我爹娘沒有跟我說過,你是個讀書人,還是當朝的丞相,你怎能這樣空口就來胡亂編排?我爹娘現在都已經故去了,也無人與你對質,你怎能這樣上門就欺負人?”


    樓雲墨道:“在下確實無憑無據,但是樓相當年也確實說過。”


    林書瑤心裏一驚,耳朵臉頰處都是一片緋紅:“樓相,爹娘從未跟我提及過,無憑無據的,你怎麽可以胡編亂造?


    樓雲墨擱下茶杯,正色道:“恩師當年曾經允諾我,會將他的二女兒許配給我,我今日來自然是來提親的。”


    片刻之後,林書瑤終於忍不住難熬的沉默,問道:“樓相,今日來是……”


    林書瑤咬了咬了唇,不敢看他的眼睛,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樓雲墨伸手端起了茶杯,卻也不喝,隻將目光鎖著林書瑤。


    桃兒來上了茶,複又退了出去。


    樓雲墨一點頭,提步走到了主賓位,坐了下來。


    她心一跳,連忙穩了心神,站起來回了一個福禮:“樓相,請坐。”


    林書瑤隻得將目光重新放到樓雲墨的身上,卻不期遇到了一雙柔和的星目。


    “二小姐。”樓雲墨拱手行了一禮。


    林書瑤的目光在這淺藍色的身影上掃了一下,便立刻別開眼去。


    樓雲墨轉進了正廳,走了進來。


    林書瑤坐在主位上,聽著男人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這是不同於女子輕盈軟綿的腳步,而是帶著有力的節奏,林書瑤覺得自己的心都比平日裏加快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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