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六年,漢靈帝劉宏駕崩,漢少帝劉辯繼位,外戚何進輔政。<strong>.</strong>董卓率軍進入洛陽,並領何進所屬部曲,又使呂布殺執金吾丁原,並吞其眾。勢力大盛,得以據兵擅政。並罷免司空劉宏,自己身居其位。


    及至年末,董卓自詡與靈帝之母董太後同族,假稱少帝劉辯病亡,另立陳留王劉協登基,是為獻帝,時年方九歲,改元初平。董卓自領前將軍事,更封為郿侯,進位相國。獨攬軍政大權。


    初平元年,董卓又自封為丞相,後封太師,完全控製了中央政權。其軍隊在洛陽劫掠財物,殲.淫.婦女,無惡不作,將天下第一城洛陽糟為人間地獄!


    ……


    “公子可知,你今已名震洛陽,天下皆頌你為當世第一忠勇之臣,為護陛下出城,身負重傷,下落不明,更與虓虎呂布較力,更作‘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之豪賦。”蔡琰麵帶紗巾,內透出鶯聲燕語,雙眼忽閃,崇拜之色頓顯。


    “呃…這個…”裴陵大窘,撓頭道:“詩是自書偶得,哪稱的上豪賦。”


    “公子無需過謙。”蔡琰目光炯炯,柔聲道:“奴嚐遍讀父親藏書,亦未見此新異詩體!”


    “原文非此體例,是吾記不清楚,擅改了。”裴陵自知救劉辨這事若非何婉相邀,他不可能參與其中,如今要說第一忠勇,實在是受之有愧,他轉移話題,撓頭道:“呂布驍勇無人能敵,那‘較力’之言實不妥,稱為‘強撐’倒是貼切。”


    “公子說笑了。”蔡琰掩口輕笑,又道:“聽說就在那日,竟有典軍校尉曹孟德與越騎校尉伍孚同刺董卓,曹操扔下七星寶刀,中途嚇跑,倒是伍孚出手刺穿董卓腰腹,卻未及致命處,被亂刀砍死,當真可惜!”


    “大漢忠君之士何其多矣!可那董卓竟然敢公然欺騙天下,另立新帝!”裴陵由衷感歎,須臾忽然道:“今日未見令尊,卻不知在忙何事?”


    蔡琰惆悵道:“家父為吾笄字而愁之,正糾結於‘昭姬’與‘惠姬’之間,但此二字一刻薄一平俗,吾皆不喜…唉…”


    裴陵聞言手摸下巴,半晌忽道:“為何不笄字‘文姬’?”


    蔡琰聞言秀眸一亮,欣喜道:“此字倒是儒雅溫婉,吾這便去向父親稟示。[.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其如巧燕般蹺至門邊,方掀簾,忽回眸一笑,俏皮道:“若父親允之,奴為公子親製甜點以示報答!”說完便挑簾跑去,那麵紗於奔跳之時,忽的飄起,露出其內珍玉麵容。


    裴陵正巧瞥見,竟是秀雅絕俗,桃腮帶笑,道不盡的溫婉俏麗,配上那似一泓清水雙眸,顧盼之際,宛若天仙。裴陵呆滯之餘,喃喃道:“倒是便宜衛仲道那短命鬼了…”話語裏盡是醋澀難耐。


    過了半晌,他方憶起,蔡原字卻是昭姬,於《列女後傳》中亦作昭姬,其於晉時因避皇帝司馬昭諱,故改字文姬。


    正琢磨著,那蔡琰卻悄然而回,裴陵見其愁眉不展,忙問道:“蔡翁不允?”


    蔡琰垂手為關平斟了杯茶,歎氣道:“父親說本已選定昭字,聞吾之言,卻覺文姬更溫斂樸實,便同意定為‘文姬’。”


    裴陵聞言一愣,道:“豈不是正和你意麽,為何眉頭緊鎖?”


    “父親正謄信於河東衛家…”蔡琰黛眉微蹙,苦聲道:“家父欲將婚事定與初平二年秋末…”


    裴陵聞言心中微酸,撇嘴道:“莫非是急欲嫁配,嫌日子過晚?”


    蔡琰抬眼看了裴陵一眼,賭氣道:“那衛易相貌倜儻、才學淵博,其衛家乃長平侯司馬大將軍衛青,與漢武孝武思皇後之後,家世堪稱顯赫,隻算門戶可稱絕世良配。”


    見裴陵麵帶恚色,蔡琰心中不由掠過別樣甜味,輕聲道:“然坊間傳其自幼風流,常滯連於煙花柳巷之地。”


    說起煙花柳巷,室內氣氛略有旖旎,蔡琰又說道:“衛易好飲酒,喜食五石散,身體孱弱,吾…並不想嫁…”說起身體孱弱,蔡琰卻想起為裴陵敷藥擦拭之時那錚錚的鐵背,手臂虯實,腹肌縱列,無一絲餘肉,腹下v字形斜肌眩人眼目…”


    蔡琰越想越靠下,最後猛然想起其人正在身前,抬首一看,裴陵正納悶的看著自己的花癡表情,滿臉詫異。蔡琰瞬間麵上炙熱飛胭,羞臊的無地自容,便有輕紗覆麵亦覺遮掩不住,竟捂麵落荒而遁,留下裴陵坐在榻上,呆愣不知所以然……


    ……


    初平元年一月方春,百花跡已絕,惟有蠟梅淩雪自開。


    蔡家宅院,傲雪臘梅俱已綻開,金黃剔透的臘梅,迎霜傲雪,歲首衝寒而開,久放不凋,比梅花開得還早。真是輕黃綴雪,凍梅含霜。清香彌漫,幽香徹骨,令人心曠神怡。引得一直臥於榻上的裴陵忍不住冒著嚴寒出屋觀看。


    “拇指莫覆於食指上側,出拳擊打時易折傷拇指!”


    “腕部別翹起來,伸平,否則容易挫傷手腕!”


    蔡琰身穿素裙,麵遮輕紗,於滿院黃花中翩然起武,一套長拳打的若白鹿躍見澗一般,蝶衣四旋,光彩耀目,如夢似幻。


    “腳要穩,不可拖泥帶水,讓你莫穿裙子的,當心別踩到裙角…”裴陵烏鴉嘴話音未落,蔡琰正轉身,蠶足正踩在兩朵臘梅花瓣上,一個趔趄,靴子纏了裙角,又絆倒另一隻腳,猛然仰麵而倒,嚇得花容失色。


    “當心!”裴陵一個箭步衝上,正將蔡琰摟於懷中,因後仰力度不小,那麵紗正撩起,覆在滿頭烏絲之上,一張美豔絕倫,小嘴微張的如畫嬌容赫然露了出來。


    蛾眉皓齒,嬌豔欲滴。裴陵一時愣住,隻顧大飽眼福。


    “好看麽…”


    “美不勝收…”


    “看夠了?”


    “啊?噢噢噢!”裴陵忙將蔡琰推起,尷尬道:“那個…嗬嗬…”


    “呆子!”蔡琰暗哼一聲,將麵紗罩回,琢磨半晌,心道:‘看都看了個遍,還蓋著作甚!’便將那輕紗摘下,疊為方塊,放入懷中。


    裴陵方才前衝過劇,此時肩部又感到疼痛,不由低哼一聲。


    蔡琰忙上前兩部,關切的問道:“怎麽樣了,都怪我,不該央你教拳。”


    裴陵輕笑道:“無大礙,不過扯了一下傷口,現在已經沒事了。”裴陵勸慰一番,轉移話題道:“這臘梅花瓣催硬,容易將人滑倒,還是早些掃斂起來為好。且此物解暑生津,順氣止咳,可沏水而飲。”


    蔡琰聞言,詫異道:“此花都謂之‘黃梅’,為何你偏稱其為臘梅?”


    “其實梅花與臘梅是兩種無關的植物。隻因其開於臘月,且色態若蜜蠟,顧吾家鄉稱其臘梅。正是‘殷勤滴蠟緘封卻,偷被霜風拆一枝。’”


    “倒解的有些淒意……”蔡琰話未說完,忽有管家老仆自院外疾奔而來,且麵帶驚慌,見到蔡琰便急道:“小姐,著裴公子速避,董相國前來拜會!”


    “董卓!?”裴陵背冒涼氣,董卓來此處作甚?難道是覺察到了什麽?


    “吳老,你速去告知爹爹,琰兒帶衛公子去我閨裏避一下!”蔡琰說完,拉起裴陵向臥室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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