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趙奇以一縷陰火做素材,以那九層道天之外一杆“五德輪轉之幡”的一縷幻影做終極道果,以此界的一一而始的超凡體係做載體,正在不斷推演獨屬於自身的陰火之典的時候。


    也就在同時,巍遠鏢局那邊也是在悄悄對著這位不請自來的小道士,發出著幾聲低聲細語。


    巍遠鏢局一行近二十號,哪個不是真正的老江湖?又怎麽可能看不出來這小道士問題?


    他沒有問題嗎?


    不,這小道士,他的問題大了去了!


    外麵下得這麽大雨,一路過來,他又沒有帶任何遮擋雨水的雨具,可這道士那身陰綏暗沉的道袍上居然一點點水漬都沒有,這算什麽?


    擺明了當他們眼瞎?


    其中一相貌凶惡的鏢頭對著許闊海低聲說道:“總鏢頭,這小道士不會是我們對頭找來專門監視我們的吧。我懷疑這小道士之前就藏身在這附近。”


    另外一位長相平凡的鏢頭笑道:“怎麽著,林威,你認為這可能嗎?不是我吹啊,就這小道士這樣弱不禁風的樣子,我一隻手單手能捏死三四個。要他來監視我們,分分鍾鍾就是賠本賠到家了。更何況就我們這次所押的鏢,又不是什麽值錢貨色,值得叫人來監視嗎?”


    林威頓時怒道:“我可沒這麽說,我就是說這個小道士來的實在是太可疑了。弄不好他跟之前那兩個少年郎都是一夥的,隻不過是分批過進來,以免引得他人注意而已。”


    “哈哈哈哈。”長相平凡的鏢頭繼續笑著道:“也不一定啊,人家是道士嘛,說不一定有什麽仙法,道術傍身啊。更說不定就是山中妖魁鬼怪化身。然後半夜三更,就會脫了自己的一身皮囊,顯出真身,直接一口把我們給吞吃了也說不定。”


    “好了,獻山,你也不要和阿威鬥口了,那小道士的年紀就在這裏,這麽年輕的少年,怎麽可能是高手?至於那些仙人鬼怪們,以他們的驕傲傲慢,怎麽可能與我們在同一個屋子裏一起烤火?這些閑話,莫要再說了啊。”許闊海見到自家兄弟因為某些小事就像是要吵起來,忙先插口一齊勸導道。


    “爹,那小道士看起來也不怎麽厲害,我們注意一下就行了。實在沒必要為了他傷了我們自家的和氣,如果再在不行的話,我現在就過去把那小道士趕出去算了。剛剛我就看見那個道士的眼神賊眉鼠眼的,在我們這裏轉了好幾圈,叫我差點忍不住,在他身上多捅出幾個窟窿眼。”


    在一旁那神色倨傲“少年”接著說道,卻是聲音清脆宛如百靈鳥,顯然是女扮男裝,裝作一個少年而已。


    “瞎胡鬧,箐箐,這件事是我們能做的嗎?真把這樣的消息傳出去,我們這個鏢局到底還開不開了?”聽到了自己女兒出的餿主意,許闊海的麵色頓時就是一變,出門在外,隻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哪裏有故意挑事的道理?


    尤其是他們的走鏢的,名聲在外。


    靠得就是一板一眼的規矩,這要是有什麽對他們名聲不利的消息傳出。他們的鏢局生意,還到底是要不要做了?


    事實上,就如剛才那個鏢師所言,他們這次的鏢其實本身並不值錢,而且許闊海出來的時候還專門把鏢局的年輕俊才,所有的好手都帶了出來。


    最主要的目的,其實就是主要就是想讓他這個不省心的女兒,這跟著見見世麵讓她真正知道這走鏢的難處。如果可以的話,在他們鏢局的青年之中選出一個俊才,最後把他家的鏢局發揚光大才是。


    “隻是可惜啊,女兒心野啊。竟然是被一個連一句話都沒說的上來的小子給勾了魂,難道她就沒聽我說過,越是長的漂亮的男的,越是靠不住麽?要找也要找上你老爹這樣的粗獷,寫實風格的啊。”


    許闊海看到自己女兒,一邊對著那小道士百般刁難不屑,一邊又是偷偷地看著那邊那位正在烤火的皂衣英俊的俊熙公子,更時不時的臉紅一下,心裏就像是吃了一坨翔一樣的膩味。


    知女莫若父,就他家姑娘這點小心思,他又怎麽可能看不出來?


    就是在他們竊竊私語的空檔裏,那邊的那位皂衣翩翩公子的衣衫依然完全烤幹,就在許箐箐異彩連連的眸色中,他就是施施然走到了鏢局這邊走來。


    待得走到鏢局中間,這位皂衣公子拱手對著他們微笑施禮道:“諸位適才在下衣衫盡濕不便過來,這現在卻是不礙了。在下春嶽清羽門真傳弟子劉樾見過各位了。”


    “不礙,不礙。劉公子你客氣了,客氣了。”許闊海聞言,頓時笑的就像一朵老菊花,忙是起身還禮。一旁許箐箐等人也是一樣是連忙起身,恭敬且是笨拙的一樣對劉樾一通還禮。


    春嶽郡的清羽門,以劍法清空如羽,翩翩如筠著稱於整個匡州一域。傳說中在其門派最深處更有幾位可出入青冥的劍仙駐世。即使不是傳說中的修仙門派,也是相差不遠。


    與清羽門相比,他們巍遠鏢局真的不比一坨爛泥高貴到哪裏去!


    可以說以劉樾這真傳弟子的身份,能與他們巍遠鏢局見禮,說一聲“有禮”。


    他們是真的賺大發了!!


    這消息,若是能傳在匡州地界裏,他們的生意起碼能夠好上三成!


    許箐箐雖然是不知道自家老爹到底在笑什麽,但既然是老爹他笑得如此開心,她也一樣的羞紅了臉,低聲笑道。


    也就是這裏幾人說話的功夫,劉樾的那位捧劍書童,就是已經帶著他們公子的一聲行李包裹,來到了這裏,並且一樣是靜靜的站在他的身後。


    “諸位,你們從青溪郡一路而來,又是橫穿了小半個祈山,不知道有沒有見到這個人。”


    劉樾手指一引,在他的身後,他書童就是高傲的微微昂揚粉麵,隨手將一個卷通緝令,送遞到了他們十幾人的麵前。


    “劉樾公子。這……”


    這裏一行幾人看著這張通緝了一個殺主叛逃,荼毒一郡生靈,堪稱是無惡不作的名為張君房的“家生子”的通緝令,不由麵麵相覷,根本不知道這位春嶽清羽門的真傳弟子,葫蘆裏究竟賣的是什麽藥。


    “對!就是這家夥!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們,這家生子,偷了我清羽門的一卷仙法,並且是一路向著這祈山逃竄。我在這山神廟裏堵了整整兩天卻一無所獲。所以想詢問你們一番的!”


    嗡……


    “仙法!!!”這山神廟裏,頓時有無數壓製不住,也是意義莫名的驚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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