紂皇來自二十一世紀,會做個屁的淫.詩,就算他少年時看過《封神演義》原書,也絕不可能特特地去記住紂王進香時寫下的這首淫.詩。


    他不會寫也沒有關係,他的愛卿們會寫就ok了!


    為了曆史的齒輪能夠順利地轉動起來,他昨天才會急忙叫來費仲和尤渾,叫他兩個文才不錯的家夥給他寫兩首淫.詩,以便應急。


    兩個大奸臣雖然號稱才華“一時瑜亮”,但在詩詞上的造詣費仲卻遠遠不及尤渾,當然他也有他的好處,常常做一些奇巧的小玩意上呈給昏君,讓昏君愉悅不已,因而他的才華雖然不及尤渾,得到的隆寵卻尤甚於尤渾。


    且說昨天,兩人麵對著一名裸.體的外族美女,一麵捂著鼻子防止流下鼻血,一麵拿著筆刀在竹簡上雕刻,不多時就有感而發,各自寫了一首淫.蕩蕩的詩詞。紂皇左右比看,滿意不已,最終選了一首適合的,用在了今天進香之時,將它一字一句地雕刻在了女媧宮的牆壁上。


    紂皇拔劍刻字的時候,費仲偷偷地抬頭看了一眼,看到頭上第一句便知道皇帝陛下選的是尤渾的那首,心中不禁嫉恨了起來,偷偷向身邊尤渾靠近了一些,伸手就抓他腰上的肉狠狠掐了起來。


    尤渾腰間頓時疼痛起來,他卻不敢大聲囔囔出來,隻敢用手死死捂住嘴:他自知是佞臣之首,早已經被比幹等人視作眼中釘,一旦落了把柄,即便有紂皇寵著也會不得好死。


    何況掐他的人正是費仲這個睚眥必報的家夥,紂皇選用了自己所做的詩,這奸詐的狗東西巴不得他出錯好落井下石,趁機將他鏟除,好霸占第一寵臣的名頭。


    費仲見尤渾死死捂住嘴巴,心下奸笑不已,知道這膽小鬼不敢有所反抗,手上更加用勁,欺負起他。他一時得意,露了馬腳,別的臣子雖然看見了他的小動作但是巴不得他與尤渾互掐,因此隻是低頭不加攔阻,更不會多事地告發他的惡行。


    英明神武的紂皇陛下剛剛下旨要商容在三天時間內製作出齒輪,誰知一抬頭就瞟到了費仲在死掐尤渾,頓時惱火不已,暗罵這混賬東西一點眼界也沒有。他暗哼一聲,麵上不顯,依舊一副微笑的樣子,喚道:“費仲何在?”


    費仲聽到昏君叫自己,立即縮手放過尤渾,人也跟著忙不迭地匆匆站起來,半彎著腰衝到了紂皇陛下的麵前,趴伏在地,一拜再拜後方才站起身來。


    費仲規規矩矩地垂著頭,低聲詢問道:“陛下尋臣不知有何吩咐?”


    紂皇陛下反而笑眯眯地對商容說道:“宰相自言不知‘齒輪’為何物,不如這樣,朕將費愛卿派去給你做個副手如何?費愛卿一雙巧手天下無雙,做的許多精致玩意甚是巧奪天工,想必有他相助宰相必能事半功倍。”說罷他又嚴肅起一張臉對費仲道:“你且去給宰相大人做個副手,向他好好學習,剛剛亞相也說了宰相事忙,你要好好替他分擔肩上重擔才是,懂了麽?”說罷便朝這個沒出息的大奸臣腿上拐了一腳。


    宰相商容一聽這後半句話,立即不滿起來,心道這狗皇帝真是不安好心,竟然想讓一個隻知逢迎拍馬、貪汙受賄的大奸臣來分自己的權位,簡直就是昏庸之極!


    商容麵上一黑,不待費仲上前叩謝皇恩,立即跪在地上,乞求狗皇帝收回旨意,又說費仲、尤渾之流是皇帝陛下欽點的大奸臣,而自己是忠臣之首,萬不能自辱其身,與之共舞,更不能將國家要務授之於他們之手。


    原來,紂皇這昏君有次宴請百官,喝了好多酒,一時興起就將朝中的百官做了一個分類,將他們分成了忠、奸兩類,最後還指著人數居少且麵色惶惶的奸臣一流,叫他們要好好努力,不要被比幹、商容他們比下去。


    自那以後,朝中兩個派係涇渭分明了起來,彼此仇視,連表麵上的客套都做不來了!


    現在,商容就是要借這個名頭要昏君收回成命,並且做出了寧死不屈的架勢。


    紂皇聽商容這麽一說,有些驚訝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垂眸沉思了一番,最後歎了口氣道:“朕本是好心相幫,想不到宰相卻是驢肝肺,死也不肯與奸臣為舞。罷了,費愛卿,你且待下次良機吧!”


    費仲原本以為自己這次有機會能分刮了商容的權力,心中甚至已在肖想他日將商容擠走,自己坐上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之位,誰知商容竟是這麽不給紂皇麵子,當麵就拒絕了,還說他是奸臣!


    他就是奸臣怎麽滴了?美好野望還沒展開就被人破碎了的費仲當即跪倒在地上,求皇帝陛下給他一個恩準,他要與商容做一個比賽,看三日後誰能將“齒輪”做出來,看看究竟是忠臣有才還是他們奸臣有才!


    紂皇陛下聞言,真是喜不自禁,立即答應了下來,還另加了一把賭注道:“沒有獎賞的比賽又有何趣味?不如這樣,你們誰若輸了,便將自己的封地十分之一賠給對方做賭金如何?”


    商容一聽,這還得了?費仲不過是新起來的貴族——說他是貴族都是抬舉,原來不過是個平民,因為有點才娶了個落魄小貴族的女兒才躋身上來的,家中田產根本沒有多少,就算全部輸給商容,他都看不上。


    但他商容就大不一樣了,他本就是世代的大貴族,代代封賞之下,良田足有三千畝,若是自己輸了,可不是要心疼死他?


    何況費仲技巧之名朝中人無所不知,商容自知在這方麵相差他許多,這一場賭自己的贏麵並不大。如此商容是一萬個不願意做這個賭注,可是當他準備跪下,想將這件事拒絕的時候,紂皇卻搶先說道:“想必兩位愛卿都不是蠅營狗苟,貪戀錢產的庸俗之輩,此事就這樣定了!”


    紂皇一副殷殷期盼地望著商容說出了這麽一番話,商容又怎麽還能跪得下去,隻能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他自己說不出,就隻能指望老隊友比幹。比幹被他期望地瞧了兩眼,心中也覺得商容輸給費仲這不務正業的混球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他是不憐惜商容的田產,卻不得不顧惜忠臣老臣的麵子,所以立即跪在地上,替商容求情道:“啟稟陛下,此賭不妥:宰相與費仲,兩者家產相差極大,陛下曾用過一詞為‘天囊之別’,老臣以為用在此處最為恰當,”他頓了頓接著開口勸諫道,“陛下是天下的主宰,行事應當公道公正,實在不應該做這樣有失公平的賭局。”


    比幹說罷便抬起頭來,一雙老眼卻是炯炯有神地直視皇帝,施放出二代老臣的氣勢威壓向年輕的皇帝。紂皇卻是朝他輕輕一笑,道:“叔父此言甚是。”


    比幹想不到一向執意妄為的紂皇這次竟然這麽輕易地就讚同了他的意見,心中不禁詫異十分,一種十分不妙的感覺油然而生。接著他便聽到紂皇笑吟吟地說道:“那便由叔父替費仲出這份賭金吧,叔父與宰相多年情誼,想必即便一方輸了也不會心中埋怨的——如此,甚好甚好!”


    說罷,也不等比幹與商容兩人反應,紂皇已是跨開大步,向外走去,登上鑾輿便浩浩蕩蕩地跑回了皇宮。等到比幹與商容再想要出口拒絕的時候,已是再也抓不住他的人了,如此兩人也隻好認栽,將這個倒黴的賭局認了下來!


    在旁人眼裏,這個賭局最大的受益人莫過於費仲,贏了可以得到商容名下的百畝良田,輸了也沒什麽損失。但他做慣了奸臣,知道這場賭局自己隻有輸了,叫比幹與商容兩人失和才能得皇帝的聖心,但他卻不僅想要這樣,回家去後便開始閉門苦思,一副想要將紂皇口中的“齒輪”做出來的樣子。


    尤渾看到他這樣,以為他執意要贏了商容,隻道這家夥眼光太淺,為了百畝地就腦子進水,連聖心都不顧了,以後有他死的時候。


    他卻是不知道,費仲經過一番思量,倒真叫他琢磨出了“齒輪”的大概模樣,他也不留到上朝時與商容作比,而是暗中將圖畫在紂皇陛下叫他研製的“草紙”上偷偷進獻給了皇帝陛下。


    紂皇陛下看了看白溜溜光滑無比的“草紙”,看著上麵畫著的像四葉草一樣的“齒輪”,不禁大笑了起來:費仲這家夥果然心思很巧啊,很多東西隻要稍加點撥就能八.九不離十地給他做出來。


    他拿著宣紙一樣潔白的“草紙”拍了拍費仲的腦袋道:“你呀你,這顆聰明的腦袋才是朕穿越來的最大的金手指啊!”而後他臉色又是一板道:“你丫到底有沒有腦子?這麽光潔溜溜的白紙用來擦朕的菊花,適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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