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到了冀州,從費仲口中意外得知江一春竟然也於同一日內病倒身體變得僵硬,由是心中起疑起來,總覺其中有些怪異。但他此時擔憂紂皇安危,精力全部放在這被雷劈倒的混蛋身上,心中雖有疑惑,也已經不能分神去細細尋思,更不會聯想到江一春、禦七甚至是那金甲與紂皇就是一個人。


    卻是朝歌人馬剛剛來到冀州不到一日的時間,那暈倒猶如死人的江一春奇跡般地突然蘇醒了過來。他一醒來,便從費仲口中得知紂皇受到重創,正躺在宰相府中昏迷不醒。君臣禮度之下江一春根本管不得自身情況,急急忙忙就趕到費仲府中,求見紂皇。


    伯邑考聽聞江一春竟然醒了過來,很是吃了一驚,連忙問左右闇兵禦七情況如何,卻是被告知依舊如昨日一般,隻是身體不再僵硬,肌膚已柔軟了下來,正叫冀州的大夫為她看診。


    伯邑考微微鬆了一口氣,迅速扭頭來看依舊躺在床上的紂皇,似也見他氣色好了一些,卻依舊是氣遊若絲一般。但是想到江一春此前如禦七是一般情況,現在卻突然好了,大公子便希冀著妙手回春的禦七也能夠恢複,那紂皇或許能有一線生機!


    隻是叫他失望的是,禦七的身軀雖然變得與尋常人一般,卻始終沒有醒來的跡象。這個且不談,伯邑考早已知道江一春是紂皇死忠,今日見他來求見自然不會阻攔,反而還有許多事情要與他相商。


    江一春說是來求見,但紂皇如此模樣,他除了依照君臣之禮外跪一跪之外,著實沒有別的什麽可做。


    正要離開,伯邑考卻走了出來,說要與他相商一二。江一春微微挑眉,便拖著剛剛痊愈的身軀與大公子拐到一處僻靜房舍內碰麵。


    伯邑考本因此前江一春對自己諸多欺騙而對他很是忌諱,卻又實在欣賞對方展露出的風采,即便心知不過是金玉其外,卻是想恨也恨不起來。如此矛盾的心情下,便並不十分想要與他相見或是對質。若不是這次紂皇病重不醒,形勢對紂皇又十分不利,伯邑考大約會故意避開與江一春碰麵!


    伯邑考既然是為了紂皇才與江一春相見,所提之事自然也是與紂皇有關,正是要和這人商量保守住紂皇藏身在冀州的秘密——此前雖然叫天下人都知道了紂皇正值病危將死之局,但他此刻所在之處卻沒有泄露出去,反而是紂皇已經被運回朝歌的傳聞甚囂塵上,簡直就像是在故意引誘諸侯向朝歌進軍一般!


    也正是因為這樣,伯邑考一麵不願諸侯得知真相而齊齊襲擊冀州,使紂皇落入叛軍之手,一麵又很是擔憂太子殷郊年幼不能抵禦各處虎狼之師,想要讓江一春盡力抵製住從西、北兩麵而來的叛軍,為朝歌留下喘息之機!


    至於過去與江一春之間的過節,他卻已毫無心思再去提及了!


    伯邑考的吩咐,江一春自然答應下來,同時向他相借幾個闇兵,以供自己與朝歌做聯絡——伯邑考早就知道這些闇兵多是江一春從冀州送入禦七手中,因此並沒有緊抓闇兵不妨,立刻答應了下來!


    兩人商議過後,江一春當即離開——此時正是時局緊張之時,諸侯早已經謀反混戰起來,但是這種時局很快就會穩定下來,等到弱小的勢力都被兼並了,很快就會形成諸國鼎立的局麵。到了那時朝歌隻能與之權衡,若想絆倒這些勢力可就要麻煩了!


    因此在時局穩定之前,朝歌就必須將這些蒙頭混戰的諸侯們一個個暗暗解決掉!


    這最適合的一支隊伍便是金甲手中馴養三年的麒麟軍!正所謂養兵千日用在一時,這支精練而出的隊伍早已非是此時代的散兵遊勇可匹敵,若是再加上早鐵器裝備,真可謂是橫掃千軍無可匹敵!


    此前因為擔憂鐵器這個秘密曝光,冀州隻運送了一部分戰衣、兵器到金甲手中,而今紂皇特意將一縷神識落在江一春身上,要的便是立即趕工,做出足夠朝歌所有軍士所需的兵器、棉衣、盔甲,並將它們送入朝歌。


    之所以要將棉衣一起送去,乃是因為現在正是年終冬季,是一年中最寒冷的時候。麒麟軍若得了這批棉衣,身手自然要比那些凍得發僵的諸侯士兵靈活、凶狠許多,可謂是如虎添翼!


    而那朝歌也非一味束手待斃,等著各路諸侯來襲或冀州的幫助——那附了紂皇大部分神識的金甲將軍,早已經上殿向太子殷郊提出奏疏,要領著已擴張到兩千人之數的麒麟軍立刻出城,去征討叛軍!


    至於剩下的禦林軍,金甲一個也不會帶走,全部交給殷郊,由他領著禦林軍與朝歌百姓一起抵禦打到朝歌門口的叛軍!


    殷郊看過奏疏十分吃驚與驚慌——他畢竟沒有上過戰場,突然叫他統禦軍隊抵禦叛軍,肩負守護江山社稷的重擔,哪裏能夠一絲驚慌也沒有?


    何況他雖然回來日短,卻也知道麒麟軍是朝歌駐兵中最精銳的一支,如今金甲要將這支部隊全部帶走,怎能不叫他有所遲疑,對金甲的忠心抱有疑慮?


    金甲見太子驚疑、沉默了下來,連忙安慰道:“陛下曾指著臣子對殿下說過,為國之君者不僅要有治世之能,更要有禦兵之才,才能保證天下江山固若金湯——想陛下於先帝在位時,同殿下一般身份,卻能創建禦林軍,領軍討伐四方,為大商打下偌大江山。正是虎父無犬子,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殿下正應該以超越陛下為目標才是,如何能在此時退縮?”


    殷郊聽了這番話,當即熱血沸騰,表示自己絕不會輸給當年的父皇,日後也絕不會輸給他!金甲見此很是滿意,這才將那壓箱法寶——炸藥拿了出來,並告知了殷郊這東西的使用方法。


    殷郊得此法寶,頓時信心百倍,也不再懷疑金甲的忠心。再等金甲說出冀州將會送上比銅更堅硬的護甲、更鋒利的兵器以及讓士兵穿了猶如進入三月一般溫軟的棉衣後,殷郊對這場戰爭再無顧慮,立即批準了金甲離京討伐叛軍!


    卻是這時金甲還有話來與殷郊說,卻是要他盡量拖延使用炸藥的時候,最好是等到他講叛軍剿滅三分之一叛軍,剩下的諸侯就算聯合一氣也不能將大商、朝歌如何時再使用!


    殷郊不是蠢物,聽了金甲之言,略作思考後立即明白過來,連連點頭答應了金甲的最後要求!


    金甲得了殷郊允諾,很是滿意,當日便領了麒麟軍,揣著一堆炸藥離開了朝歌,一路向北。


    江一春與金甲早以闇兵為樞紐,彼此聯係約定好了,因此出了朝歌的麒麟軍很快就與冀州運送戰略物資的隊伍迎頭撞上。


    因為麒麟軍是要在外出生入死的,與固守城池的禦林軍不同,要危險許多,所以這批物資全部都落入了金甲手中,直等他將麒麟軍每一個士兵都裝甲上,才將剩下的扔回給冀州人,叫他們繼續送入朝歌。


    這麒麟軍本就是凶猛之師,而今又得了戰甲、兵器,還有保暖的棉衣,炸人炸城兩相宜的炸藥,可不是人擋殺人、神擋殺神?


    而那朝歌,雖是及後得到物資,但畢竟處在後方,諸侯打到他門前時已經接近戰爭之尾,哪裏還需要殷郊拖延什麽?直接在城門外一圈埋了炸藥,配以弓箭手將來襲的叛軍轟殺了個屁滾尿流!


    反而是那冀州,因為要同時麵對西、北兩路兵馬相衝,此前又沒有刻意訓養士兵,不過幾日戰事便已吃緊,讓人很是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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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雲飛過南山,碧落蕭疏□□間;樓閣金輝來紫霧,交梨玉液駐朱顏。花迎白鶴歌仙曲,拂柳青鸞舞翠鬟;此是仙凡多隔世,妖氛一派透天關。


    且言紂王貪戀妲己,終日荒淫,不理朝政。話說終南山有一氣士,名曰雲中子,乃是千年得道之仙。那日閑居無事,手攜水火花籃,意欲往虎兒崖前采藥。方駕雲興霧,忽見東南上一道妖氣,直衝透雲霄。雲中子撥雲看時,點首嗟歎:“此是不過是千年狐狸,今假托人形,潛匿朝歌皇宮之內,若不早除,必為大患。我出家人慈悲為本,方便為門。”忙喚金霞童子:“你與我將老枯鬆枝取一段來,待我削一木劍,去除妖邪。”童兒問曰:“何不即用寶劍,斬斷妖邪,永絕禍根?”雲中子笑曰:“千年狐狸,豈足當我寶劍,隻此足矣。”童兒取鬆枝,與雲中子,削成木劍吩咐童兒:“好生看守洞門,我去就來。”雲中子離了終南山,腳踏祥雲,望朝歌而來。怎見得?有詩為證:


    “不用乘騎與駕舟,五湖四海任遨遊;大千世界須臾至,石爛鬆枯當一秋。”


    且不言雲中子往朝歌來除妖邪。隻說紂王日迷酒色,旬月不朝,百姓皇皇,滿朝文武,議論紛紛,內有上大夫梅柏,與首相商容,亞相比幹言曰:“天子荒淫,沉湎酒色,不理朝政,本積如山,此大亂之兆也!鮑等身為大臣,進退自有當盡的大義。況君有諍臣,父有諍子,士有諍友。下官與二位丞相,俱有責焉。今日不免鳴鼓擊鍾,齊集文武,請駕臨軒,各陳其事,以力諍之,庶不失君臣大義。”商容曰:“大夫之言有理。”傳執殿官鳴鍾鼓,請王登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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