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珈藍感覺有什麽東西梗在喉頭,心裏慌亂得不行,他緊緊地握住凜的腳,脫口而出,“你是不是恨我?”


    陳凜沉默,垂下眼與他對視,見珈藍金色的眼眸不知何時滿是猩紅的血絲,眼神中像是壓抑著風暴。


    良久陳凜笑道:“珈藍你想多了,我怎麽會恨你。”


    “真的?”珈藍眼中的瘋狂之色漸漸消散,他將頭靠在陳礫的腿上,蹭亂了他的金發,眼神中滿是眷戀,“凜,我愛你。”


    “嗯,我知道。”陳凜非常認真地點頭,見珈藍恢複了正常,他眼珠子一轉狡黠笑道,“所以你什麽時候把我的小礫兒找來?”


    “……”


    “你是不是愛小礫多過我?”珈藍眉毛倒豎,滿肚子醋意。


    “咦,你才知道嗎?”陳凜露出誇張的表情,像是珈藍問了一個很愚蠢的問題,“從小礫兒還是個蛋的時候我就愛他了,雖然那是個像石頭一樣難看的蛋……所以我才給他起名礫啊。”


    “……其實也不難看吧?”畢竟是從自己肚子裏生出來的,珈藍雖然經常吃兒子的醋,但是並不代表他就討厭他,剛才陳凜的那句話,換做任何一個,珈藍都會讓他後悔生在這世上,隻是當那個人是他和陳凜的孩子時,珈藍雖然心裏發酸,卻隻能裝作沒聽到。


    “珈藍,找個年紀小點的蟲來陪著我們吧,最好長得像小礫兒一點。”陳凜露出了一個傻白甜似的笑容,被幽禁以及自我幽禁的兩人,在這個湖心島已經很久沒見到別的蟲了,隨著時間的增加,以及受到珈藍的影響,陳凜感覺自己的精神狀態也快要不穩定了,到時候兩個瘋子湊一起,還不知道會出什麽事呢。


    “當然是雄蟲,雌蟲還沒到這,隻怕就被你殺了吧。”


    “雄蟲……”珈藍眼瞼一撩,瞬間滿身殺氣,雌蟲雄蟲亦或者人類,其實都一樣,隻要想到陳凜身邊出現別的蟲或者人類,他就控製不住心裏的暴戾,直到頭頂落下一隻微涼的手。


    那手的主人說:“珈藍,你答應過我的,要治好你的病,雖然在我身邊你控製得很好,但是我們不能在這裏呆一輩子。”


    “為什麽不能?我很願意在這裏和你呆一輩子!”


    “可是我不願意,”在珈藍失控前陳凜接著道,“珈藍你的目的是什麽?你說你愛我……你愛我的表現就是殺光所有看見我的人嗎?”


    “不……”


    “別否認,以前你就是這麽做的,到現在這座皇城裏還流傳著蟲皇的暴行,如果不是蟲們受你上古純血血脈的壓製,他們怕是早就推翻你了吧?你看看你上次跟外界聯係是幾個月前?政務都在你弟弟伽羅手中,遲早有一天蟲族隻知道伽羅親王而不知道蟲皇。”


    “珈藍,我們是時候要走出去了,知道嗎?回到族群中去,不然我也會受不了的。”


    陳凜最後一句話起了作用,珈藍最害怕的是陳凜不愛他,其次是陳凜不高興,他緩緩起身,表情嚴峻似乎是要麵對什麽生死抉擇的事。


    “我……我明天再出去吧。”


    “……”


    快天亮的時候發現一艘飛船在城郊墜落,皇城裏離得最近的一個護衛小隊第一時間乘飛行蟲趕往,在距離目的地不遠的地方,他們有了一個不得了的發現。


    “隊長!是一個雄子!”第一個發現的士兵跳下飛行蟲小心翼翼地過去查看,還沒等靠近首先就聞到了信息素的味道,他也是反應機敏,當即示警以後立刻屏住呼吸。然而空曠了許久的身體卻被那淺淡的信息素撩撥得渾身燥熱,隨著越來越靠近,那信息素越發的濃鬱,長期禁欲的身體如何受得了這個,下麵硬得不行。


    當他終於撥開草叢看到那個雄子時身後的穴/口蠕動著流下濕漉漉的液體。


    那是一個有著少見黑發的雄子,穿著一件寬大的衣服,露出半個白皙的胸膛,精致的鎖骨讓蟲恨不得撲上去舔舐。最讓蟲鼻血噴濺的是那個雄子居然沒有穿褲子,修長的雙腿裸/露在外,白嫩的腳丫子沾了血跡,讓那雌蟲心疼得不行,他伸出手欲碰觸那雄子,卻發現被一雙金色的眼眸緊緊地盯著。


    “您……您沒事吧?”


    見雄子隻是看著,卻不說話,士兵躊躇地不敢上前,此時隊長帶著另外兩名隊員飛奔而來,見到這一幕也是大驚。


    “大人您好,我們是皇城護衛隊第十八小分隊,可否告知您的名諱,也好讓我們護送您回家。”隊長到底見過跟多的世麵,眼前的雄子分明是身份高貴的純血雄子,盡管身體也起了反應,但他可不敢在這雄子麵前表露,萬一到時候這雄子的雌君找來……


    黑發的少年依舊不說話,他蜷著腿坐在草地上,看似無力的身體蘊含著強大的力量,雖然麵前這幾個似乎對他沒有敵意,但他依然戒備,係統的提示音在腦海中響起。


    [檢測到未知語言,是否開始搜集詞匯以供學習]


    所以現在情況未知不是嗎?


    “嗯。”


    少年鼻腔中發出輕哼,將麵前的四名雌蟲刺激得血脈噴張。


    隊長發現幾名隊員眼裏都有了欲念,知道再僵持下去隻怕會出大事。


    於是他上前下蹲到與雄子齊平的位置看著他的眼睛低聲道:“大人,得罪了。”


    說罷也不管少年同不同意執起他的手就按到了腰間一個儀器上麵,少年眼神一閃,卻是沒有躲開,他現在什麽都不知道,隻能走一步看一步,隻要這些人對他沒有敵意,他也不會主動攻擊。


    每個雄子一出生就會由雄子保護協會采集血樣錄入到係統中,協會裏有所有雄子的身份住址以及監護人的信息,畢竟雄子那麽珍貴,又極易引起雌子的情/欲,隻要走失了一個,都會造成非常嚴重的事件。所以他們這樣的護衛隊一定會配備這樣的儀器,如發現走失雄子,不管這個小分隊在做什麽任務,都應該優先將雄子送回。


    “這、這怎麽可能?!”掃描的結果令隊長大為驚訝,他從地上彈起足足後退了三步,眼神驚疑不定地看著那個黑發的雄子。


    “隊長,怎麽了?”


    隊長麵色變了幾變,最終卻是眯起眼掃了圈圍攏在雄子身邊咽口水的那幾名士兵,最終壓低了聲音道:“協會裏沒有他的信息。”


    “什麽?”


    “這……怎麽可能?”


    眾人扭頭去看那少年,如果說剛才隻是隱含欲念而且克製得很好,那麽此時那些眼神便變成了赤/裸裸的侵/略,那句話的意思他們都懂,一個沒在雄子保護協會名單的上雄子意味著什麽?意味著他沒有家族可以庇護,或許他連雌君都沒有,這意味著隻要不被雄子保護協會發現,說不定他們可以獨占這個高貴的珍寶。


    寬大的領口露出了雄子的圓潤的肩頭,信息素的氣味充斥著身周,那隻是被衣服蓋住的光/裸的腿間,無一不在誘惑雌子們衝上去將他的衣服撕裂,壓住他強迫他展開自己的身體,將那可愛的玉柱納入雌子下麵那張潮濕的小口。


    身軀最為高大的隊長跨步上前,將自己的身體擋住雄子,此時他已經換了一副態度,笑容略顯輕佻地說:“大人帶在這裏也不是個辦法,既然不知道大人的住處,那麽不如您先跟我回去吧,我家裏有舒適的環境,我還會幫您準備最好的食物。”


    雌蟲的殷勤注定落空,黑發的雄子隻是眨了眨眼睛,仰著頭看著他的樣子顯得天真無邪,讓蟲忍不住心頭一軟。


    “大人,我家也很好……”


    “嗯?”隊長的權威此時得到了很好的體現,在對方的瞪視下,剩餘的隊員隻能低下頭,看著隊長上前將雄子抱在懷裏,落在後頭的幾名隊員交換了幾個眼神,隨即默契十足的一齊攻向背對著他們的隊長。


    墨休從昏迷中醒來,推開醫療艙的頂蓋,治療液還是對他有效的,此時他就感覺身體輕盈了不少,額頭也不再發熱了,就連五感都恢複了敏銳,他走出醫療室,鼻翼抽動間嗅到了濃烈的血腥味,以及夾雜在其中一絲快要消散的陳礫的信息素的味道。


    他顧不得去查看那血腥味的來源,跟著陳礫的信息素往另一頭狂奔。


    空氣中有著土壤焦灼的氣息,皮膚上被微風拂過的感覺都在告訴墨休他們如今正降落在一個宜居星球上,飛船的門被打開了,所以陳礫的信息素的味道散得很快,墨休有些焦急起來,他衝到那扇被人踹開的門,門上的痕跡是陳礫留下的,這令他十分驚訝,要知道他要破壞這種合金門不調用蟲紋力量根本沒辦法——就算是有稱手的武器也一樣,墨休看到星盜頭子的那杆長/槍傷痕累累地躺在地上,看起來一碰就要碎了。


    陳礫沒事!甚至覺醒了蟲紋力量,帶著這樣的喜悅墨休走了出去,現在他特別想見到陳礫。


    飛船陷在一個大坑裏,周圍的植被被破壞得一塌糊塗,燒焦的土壤因為高熱而被煉成晶瑩剔透的石塊反射著太陽的光芒。


    墨休從坑裏爬出,腳下的溫度有些高,他注意到陳礫的腳印,他依舊沒有穿鞋。墨休皺起了眉,是錯覺嗎?陳礫脫離危險了卻沒來找他,而且……他的行為好像很古怪。


    墨休心髒微微抽了一抽,心頭湧起一股不算很好預感,他低頭尋找著陳礫的足跡,空曠的地方陳礫的信息素已經完全消散,如今隻能憑運氣了。


    隻是才離開飛船走了幾米,墨休腳步一頓,臉色凝重,環視四周。


    大概是知道被發現了,呼啦啦地不遠處完好的草叢樹後鑽出一群全副武裝的人,不,是蟲。


    “站住!舉起手來!雌蟲,報告你的身份,飛船緣何失事,以及……這艘飛船裏的人類,可還有生還者?”


    那奇怪的口音首先令墨休狠狠地攥緊了眉,能聽得懂,但是這種語言……如果沒認錯應該是古蟲族語,這裏是蟲族?


    確實,這些士兵全都是雌蟲,身材高大,長相也與他所知道的蟲族差別不大,但是服飾就比較怪異了,他們衣物上的紋路裝飾都讓墨休感覺似是而非,熟悉,但是差別很大。


    然後他注意到那句話的含義,飛船上的人類是否有生還者?這種充滿擔憂的語氣。


    他認識那些星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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