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礫按住在他懷裏亂爬的小花兒, 挑了挑眉, “從沒聽你提過還有弟弟。@樂@文@小@說|”


    “他是……”墨休躊躇片刻, 一臉複雜地開口, “他是我雌父的私生子,我雄父曾經有過一個雄崽,隻可惜後來夭折了,他也鬱鬱寡歡, 在我剛出生沒多久就早早死了。我雌父雖然這些年有些亂來,但是一直念著他,找的對象都和我雄父很像,墨研就更像了, 我……”


    墨休沒有說的是, 當年他剛出生他雄父就死了,蟲皇傷心過度, 別說哺乳了,差點沒把他掐死。這也是後來為什麽他和他雌父互相厭惡的前因,隻是墨休以為蟲皇至少還能念些親情……


    墨休的眼神複雜得大概連他自己都分不清楚到底對墨研是什麽態度,陳礫打了個哈欠, “所以……我們幹嘛要跑?他又沒認出你。


    我還是第一次見一個勁盯著別人家娃的, 咱家花兒真是個招人的小家夥。”


    看著小花兒像是被傳染一樣跟著打哈欠,陳礫顛了顛懷裏的肉團兒, 讓小花兒的頭靠在自己肩膀上,輕輕拍打他的背部。


    “他是沒認出我。”墨休臉一黑,看著小花兒肉嘟嘟的小臉, 咬牙切齒道,“墨研最喜歡搶別人家的娃,抱住就不撒手。還曾經放話說等我們幾個哥哥生了娃,都要抱去給他養。”


    “噗,他這是父愛泛濫嗎?”陳礫忍不住笑噴,墨研自己都還是個孩子,居然還有這種愛好,“他自己不打算找雌蟲生嗎?”


    “他太高傲了,”墨休搖了搖頭,“對雌蟲的態度你也看見了,幾乎當做不存在。別說認出我了,他恐怕根本不記得我長什麽樣子。”


    蟲族兄弟之間親情淡薄,曾經在遠古時代,蟲族大多一胎多生,第一個出生的幼崽會殺死其他還在蛋殼裏的幼蟲。進化到現在蟲族生育能力越來越低下,倒也沒有這種本能了。隻不過兄弟間互相爭鬥卻是免不了的。


    墨研瞧不起雌蟲,就算墨休是皇太子也一樣,算起來墨研從小到大從未和他說過一句話。


    “好吧,不管怎麽樣,我們現在還是要保持低調。”陳礫摸了摸已經熟睡了的小花兒的頭發,“走吧,下個站就下船。”


    “嗯。”雖然不知道墨研為什麽會在這裏,但墨休知道,以墨研的性格,派人來找他們的可能性很大。


    以前也發生過這樣的事,墨研在路上看見別人家的娃好看,回了宮就央求蟲皇派兵去找,而蟲皇居然還答應了。


    要知道蟲族對於幼崽的重視程度堪比對待珍貴的純血雄蟲,幸好最後找到那家人是總理大臣的孫兒,答應每旬抱娃娃進宮才作罷。要是真是普通人家的幼崽說不得就真搶過來了。


    他們來到艙門前等待,下一站雖然不是他們原定的目的地,不過這種時候小心謹慎比較好。墨研認不出墨休,不代表跟著他的那些人認不出來。


    十幾分鍾後飛船停靠在外圍軌道上,就是等待艙門打開的時間,那墨研果然帶著人找了過來。


    作為蟲皇陛下目前唯一還在世的雄崽,墨研的地位不可謂不高,但鑒於蟲皇陛下對前雄主的感情,墨研的父親並沒有和蟲皇陛下結婚。


    實際上他雄父和蟲皇隻相當於露水情緣,本身有雌君和一名雌侍,隻因無法拒絕蟲皇才與他交/配,而蟲皇也隻是因為他的臉才對他青睞。交/配時一直叫的都是蟲皇雄主的名字。


    這也就造成了墨研身份尷尬的現狀,蟲皇這些年一直在生,除了前頭幾個,後麵的這些都是私生子。雌性的話蟲皇基本不管,隻把墨研帶在身邊寵愛有加,比起墨休幾個雄主親子還要好得多,墨研沒有皇子身份,與皇子同等待遇。


    看著他身後跟著一群穿著便裝,卻一看就是軍人的雌蟲,陳礫扭頭就走。


    “誒!等等!別走啊!”


    陳礫和墨休充耳不聞,隻悶頭穿過艙門往通道中走去。


    “給我攔住他們!”身後傳來墨研氣急敗壞的聲音。


    然後便有人衝了過來,擋住他們的去處。睡著的小花兒被這變故吵醒,扁著嘴哭了起來。


    陳礫忙著哄他,語氣溫柔得不可思議。小花兒長得可愛,又哭得可憐兮兮的。


    那些單身多年的雌蟲哪裏見過這樣的場景,一個個的俱都麵麵相覷,心理上首先站在了陳礫那一邊。


    甚至有人低聲道:“別怕,我們主子隻是喜歡小娃娃,給他抱抱娃兒就沒事了。”


    陳礫不了解墨研的性格,本來還覺得他這喜歡小娃娃的愛好無傷大雅,沒想到居然還真追過來……最不能原諒的是居然還嚇哭了小花兒!


    陳礫非常生氣,但礙於要安撫小花兒沒辦法表現出來,一邊墨休跟他一樣生氣,當下就往前一步擋在陳礫麵前。


    他們之前已經走過大半通道了,墨研腿短小跑了一陣才到跟前,剛要去抱抱那個哭得可憐兮兮的小家夥,就見麵前站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墨研眼都不抬,繞過墨休瞅著陳礫懷裏的小家夥,不耐煩地說:“讓開!”


    墨休隱在帽簷下的雙眼冷冷的看著墨研,雖然對墨研感官複雜,但墨休知道自己肯定對他不喜。他又往前走了一步,身上透出一股殺氣。


    “放肆!”護主的士兵們立刻感受到了,頓時齊刷刷地掏出腰間的槍。領頭那雌蟲名叫索羅,一頭金色短發,身材健壯,下巴上有點點胡渣,看起來成熟性感。


    剛才也是他小聲讓陳礫不要害怕,此時他往前一步拉開墨研,槍口指著墨休的腦袋,“退後,再往前一步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令人覺得奇怪的是,十幾道槍口對準那高大的雌蟲,不管是那雌蟲還是在他身後哄著娃兒的雄蟲都非常冷靜。


    那雄蟲甚至為了逗笑小孩兒作了個鬼臉。


    索羅眉頭緊皺,隱隱感覺不對,偏生就在這時墨研卻在他身後喊了句:“把那娃娃給我搶過來!”


    墨研被蟲皇寵無法無天,一向是想要什麽就有什麽——除了孩子。因為從小獨自養在蟲皇身邊,墨研一直很孤單,一開始是想要個弟弟,但蟲皇告訴他作為雄蟲不能夠隨便和雌蟲說話。於是他等啊等,就盼著蟲皇再生個雄蟲,他就可以帶著玩了。


    然而等到他都快成年了,蟲皇都沒能生出個雄性,墨研也就不把希望放在蟲皇身上了,他開始觀察別人的娃兒,這才養成了這樣的愛好。


    索羅無法開口反駁墨研的命令,隻得看著一旁的同僚伸手去那雌蟲背後抓那小孩兒。


    “哢嚓”一聲脆響,緊接著通道內響起慘叫,卻是那雌蟲快如閃電地扣住同僚的手腕,狠狠一擰。索羅發現自己竟然沒有看清對方的動作,對方將手裏的同僚提起拋向眾人身後。


    “還有誰敢上前一步,那就別怪我不客氣。”話裏的意思和索羅剛才一樣,但威懾性卻強得多,低沉的嗓音帶著莫名的熟悉,索羅還在思考到底在哪聽過這道聲音,那些同僚們便炸了。


    墨研無皇子之名有皇子之實,能跟在他身邊的無一不是萬裏挑一的天之驕子,他們之中很多人一出生就有爵位。麵對兩個平民他們的態度已經算很好了——看在那雄蟲的份上。


    畢竟這可是平□□輸機,要不是殿下需要隱藏身份,他們平日裏看都不屑於看的東西。


    當下便有一名雌蟲怒吼一聲衝了過去,索羅剛想阻攔,墨研就在他身後拍手叫好,隻能無奈閉嘴。


    下一秒,那雌蟲就以比衝上去更快的速度向著墨研所在的位置倒飛過去,索羅眼瞳微縮,連忙拉著他躲開。


    冷汗已經布滿了索羅的額頭,如果說第一次是他大半注意力都在那雄蟲身上導致沒看清,那麽第二次他全神貫注,眼神緊緊盯著那連臉都看不到的雌蟲,卻也無法看清他的動作,這就很可怕了。


    一個平民/運輸機,什麽樣的概率能遇到這樣的高手?難道對方也是什麽有名的人物?


    索羅沒有再猶豫,下令打開槍支保險,並且將墨研牢牢護在身後。此時運輸機已經開走,這一站剛巧隻有他們下船。


    距離地表數千公裏的軌道中轉站,時間又是深夜,除了他們就隻有一屋子機器。


    槍口指向了陳礫,他挑了挑眉,用手遮住好不容易哄好的小花兒的眼睛,“蟲爹要打壞人,小花兒乖乖不看。”


    小家夥“咯咯”地笑,小鼻子供著陳礫的手,糊了他一手心的鼻涕。


    陳礫:“……”


    墨休轉身對著陳礫笑了笑,然後迅速變臉奪下指著他的那把槍,沉默而又凶狠地踹上了對方的小腹。手指快速地將槍支拆解,零件化作暗器擊打在那些士兵的手上。


    隨著槍械一把把落地,墨休捏住士兵的肩膀,身子高高躍起長腿猛地橫掃而出。


    當他落地時,除了因為要護住墨研的索羅,其他人全都倒在地上抱著身子發出痛呼。


    墨休頭上的帽子掉落在地上,索羅驚愕地看著他,口中訝道。


    “太、太子殿下?”


    作者有話要說:  陳礫:【甩鼻涕】髒兮兮的小鬼誰要誰抱走!


    墨研:我!我!我要!


    墨休:嗬嗬,打死你</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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