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吃完後沈君用樹葉擦掉嘴角的油,坐在火堆旁邊眼睛盯著男人看。


    “喂,我說話你聽不懂嗎?”一點都不懂?看穿著是少數民族,但也不可能完全和文明脫節吧。


    男人像是完全沒聽到她說話,撿起地上的粗一些的木棍往火裏添。正燒的厲害從火堆裏抽出來。


    這是怎麽個意思?經過兩天相處沈君知道男人不會害她,見他拿個燃著的火棍過來,心裏還是會慫。


    男人在她身邊蹲下,張開五指握住她的腳踝,放到腿上。


    沈君縮了兩下腿,沒縮回來怯懦的看著男人。“你做什麽?”


    抬起星眸男人看了她一眼,目光再次回到她小腿上,傷痕在白皙的皮膚上異常顯眼,青紫一片。本來上過藥好一些了,下午在水潭裏泡澡,傷口又變的嚴重。


    “忍著。”說完男人把燒紅的棍子,按到她的傷口上。


    “啊~”還沒從男人會說話的驚訝裏回神,沈君被劇痛刺激的喊出聲,疼疼,眼睛緊閉著顫抖,怕睜開眼睛眼淚掉下來。


    等劇痛過去,沈君才睜開眼睛睫毛抖動著,看向正在給她包紮的男人。她琢磨不透他的想法,明明會說話為什麽之前問他,不答她的話!她不認為那句忍著是幻聽。


    “你會說話?”沈君問。


    男人不答放下她的腿,開始處理她手臂上的抓痕。


    沈君咬牙忍痛,眼眸在男人臉龐上不曾離開,要不是她有個青梅竹馬,說不定還真會對他有點心思。


    係好結男人回到獸皮上,躺下閆上眸子睡覺。


    見男人真不打算搭理她,沈君開口問,“你會說話,你的名字叫什麽?”


    沒見過這種人,沈君泄氣太沒禮貌了,哪有人給說話不理的,應也得應一聲啊!在糾結的心情裏沈君墜入夢鄉。


    皺著眉毛,沈君翻身有些冷,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才發現火堆不知道什麽已經滅了,灰燼被風吹的延地麵散開。


    等等,他又要離開?眸光觸及男人背影,沈君快速站起來,“可以帶我出去嗎?”


    知道外麵很危險,她也要出去,不能一直藏在山洞裏。和這個野蠻人一起出去,起碼不用擔心自身安危。能把老虎獵殺的人,想來叢林裏能奈何他的動物也不多!


    走到洞口的男人,轉身看她,他很不解,這個穿衣奇怪的女人是哪裏來的!很柔弱的樣子,竟然能在荒野活著。“不怕?”


    “不怕。”沈君驚喜的搖頭,她想盡快離開這個鬼地方。


    “幹嘛?”天!沒反應過來沈君腳已經離地了,被男人扛到肩膀上,腹部被抵的發疼。


    男人下去的很快,身手敏捷幾個跳躍,他們就已經站到草地上了。


    揉著肚子,沈君看著男人的目光裏帶著埋怨,怎麽不說一聲讓她有心理準備。心髒不堅強都嚇成心髒病了。


    “你名字到底叫什麽!”沈君亦步亦趨的跟在男人身後,“總不能給你喊喂吧。”


    “軒。”


    軒!沈君咧開嘴,揚起幾天來的第一個笑。不容易石頭開口說話了。


    “你一個人住在這裏嗎?”沈君緊走兩步和他並排走。“還是有別的族人?”環境惡劣野獸橫行,一個人的話不好存活吧,所以附近應該還有別的人在。


    軒的眼眸認真的觀察四周,走到某些地方會留石頭留標記。沈君狐疑,不能用常人的思想衡量他,留這些東西是什麽用意,難道他還回來?


    “別動。”軒遠出聲警戒,前麵灌木叢裏有東西。


    依言停下沈君順著他的目光,緊張的盯著灌木叢。好像也沒什麽異常,眨眨酸澀的眼睛,視線移到軒的臉上。


    臉龐俊挺,眸若朗星要是在文明社會,怎麽也得是個偶像級別的!簽他的人肯定轉翻了。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灌木叢裏傳出異動。


    耳邊出來樹木枝條斷裂的劈啪聲,一隻黑猩猩躍到地麵上,困惑的看著他們沒有動作。


    沈君愣了,忘了軒的警告下意識偎向他。


    猩猩鼻孔噴氣,在原地暴躁的動幾下。


    手攥住軒腰上的虎皮,沈君腳底發虛,電影裏的黑猩猩破壞力超強的。它應該不會想吃肉吧!


    軒目光冷凝,手裏握著匕首隨時準備進攻。


    “躲到樹後麵。”軒壓低背部,眼底閃過幽光。看到沈君往後跑,黑猩猩變的更加暴躁,混濁的眼睛裏帶著猶豫。


    躲在樹後的沈君目瞪口呆,動物園裏的猩猩會模仿人類動作,沒想到野生的還那麽人性化!


    軒動了像一隻獵豹,躥過去擰身在猩猩後背踢了一腳。猩猩被踢的趔趄幾步,險些摔倒。


    腳踹到石頭上膝蓋發力,男人再次撲上去,用拳頭猛錘猩猩後頸,撲通一聲猩猩砸到地上,地麵揚起塵土。


    軒扛著她離開的時候,沈君抬頭瞅,眼睛還沒看清,猩猩在她視線裏就變成一個黑點消失不見了。


    再一次驚歎男人的速度,軒難不成是個野人?不對是野人他怎麽會穿衣服,說話!


    腳踩到地麵沈君晃兩下,一路她被顛簸的難受,總覺得嗓子裏冒苦水!軒已經走到河邊喝水去了,她看過去隻能看到寬闊的背影。


    視線移到他低下去的腰,感歎造物主的神奇,寬肩細腰窄臀長腿,條件還真是得天獨厚,可惜了生活在這種環境裏,活脫脫是隻走動的野獸。


    軒瞅一眼跪在岸邊,捧著水低頭喝的人,轉身消失蹤影。


    真甜,比她前幾天找的河流清澈,水裏能看到遊動的魚。今天下來的太匆忙了,沒來得及拿衣服,不能做記號。


    拍拍膝蓋,轉身一看沈君膛圓了眼睛,拽著樹根趴到坡上。眼睛慢慢的掃著周圍,不管她看幾圈軒都沒有軒。他丟下她走了!


    軒回來訝異的看著,低頭坐在地上,摟著膝蓋的沈君。身邊有幾尾被草穿住嘴,不時跳兩下的活魚。


    陽光被遮住了,沈君呆滯的看著地上的影子,這個形狀是人。轉臉看向站在她身後的軒。


    軒手裏提著兩隻兔子,她笑了笑容裏帶著失而複得的滋味。


    見她笑男人詫異的看她一眼,想來她以為他把她扔了。


    沈君跟在軒身後走,嘴角是抑製不住的笑,現在她非常確定軒不會丟掉她。這就夠了在這片沒有盡頭的林子裏,能有個人做伴就不錯了,救援隊伍能不能找到她,要聽天命了。


    第二天再次下來,她把衣服撕了,在樹上幫布條。用匕首在樹幹上刻字,無非就是掉到這裏,讓他們盡快找她。


    “還沒找到?”沈牧焦躁的問搜查隊長,臉色很不好。“半個月了你們怎麽回事?”


    穀峰黑著臉,這人真磨嘰一天三催,“我們理解你的心情,也請你我們的配合工作。”他也不想糾正,現在離半個月還差幾天。九天也失蹤的夠久了,在那樣的情況下跳傘,在加上失蹤那麽長時間,活的機率恐怕不大了。


    沈牧捂著臉很疲憊,得到消失他就沒睡踏實過,他叔父就沈君一個女兒,真不知道得知她出事會如何。


    他爸讓他先瞞著,這種事怎麽瞞的住又是新聞,又是報紙的得虧了叔父在國外,沒時間看這些,才瞞了這幾天。


    “沈哥,你去休息,我和穀隊長一起找。”


    來人是左雋是妹妹青梅竹馬,沈君要是不出事,這人十有八九會成為自己妹夫。


    目送沈牧離去,左雋點燃煙夾在指上抽一口,“有找到的可能嗎?”


    穀峰搖頭,看著海平麵,下落的時間差不多,都是落在這片海域,少數人是在離這裏幾公裏的森林裏找到的,他們預算了最大範圍,這個範圍裏沒找到的人,最有可能是,在海裏被魚吞了,或者在森林裏被野獸吃了。


    外麵在下雨,沈君擔憂的看著洞口,雨連下兩天沒有停的驟勢。軒天亮出去找食物現在都沒回來,走到洞口看外麵,雨下的很大像水簾一樣遮住洞口,水柱在石頭上激起水花,沒來的及破裂的泡沫,隨著水在石縫裏流下去。


    眯著眼很仔細的看,也看不清。須臾沈君選擇放棄。走回洞穴裏添柴,火不滅軒回來還能暖和一些。


    抹一把臉上的雨水,軒拽著羚羊懷裏抱著椰子。幾個跳躍閃進洞裏。


    羚羊拉到山洞角落,軒屈膝蹲下拔出後腰上的匕首,切開椰子遞給沈君。


    見地上還有一個,沈君也沒矯情,接過來對著嘴就喝了。喝光後她問軒要匕首,拿來切開椰子吃裏麵的椰肉。


    能吃?男人狐疑也切開椰子,嚐一口椰肉味道一般。見沈君似乎喜歡吃椰肉,軒推給她。


    拿起匕首去割羚羊的腿,這隻羚羊應該夠吃幾天的。


    解決完椰子,沈君坐在一邊看軒烤羊腿,這段時間她是走不了,她在考慮怎麽改善生活,總不能一直吃烤肉。


    這幾天胳膊腿都癢,在生新肉她忍住不去撓,隻有在睡著沒有意識的時候,才會伸手抓兩下。


    軒給她一隻前腿,沈君看著皺眉,雖然前腿比後腿少很多。聞著很香但滿肚子椰汁的她也吃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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