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被它猙獰的樣子嚇到,握緊兩側的拳頭後退。她沒想到狼會用這樣殘忍的方法。用犧牲一頭狼的方法,換取另一頭狼的前進。


    搓著手臂,沈君坐到地上環著自己。不能放棄回去這裏太瘋狂可怕。


    桑塔舉起胳膊,開始對著奔過來的狼投石頭。“不能讓它們靠近,使勁投用力扔。”


    “快,繼續。”


    桑塔舉起刀砍向露出半個身體的狼,這裏是最後一道防線,絕對不能讓它們進來。


    被砍斷頭的狼,滾下台階更加刺激正在向前衝的狼群。


    夜軒手裏握著染血的大刀,一步一步走過來。部落外的狼已經全部解決,冷眸掃向已經躍過陷阱的狼王,今天一隻都別想逃。


    狼王扭身狼眼裏閃著厲光,屈腿收腹一躍而起,在空中劃出矯健的弧度。


    黑眸盯著頭狼,夜軒不動握,著刀柄的手攥的更緊,手麵浮出青筋。


    經曆過前任頭狼的教訓,狼王似乎並不打算跟他一對一。四肢穩穩的落在夜軒前方,引頸長嗥。


    正在進攻的群狼,聽到狼王的召喚,仰頸響應刹時狼嗥聲在整個部落回蕩,讓人聽在耳朵裏不寒而栗。


    不多時夜軒身邊,便圍了十多頭狼,個個狠厲好像隨時都會衝過來,撕咬他吞噬他。


    桑塔領著兩三個人,從洞穴裏跑出來。拿著工具往坑裏填土,他們必須過去幫忙。


    左手拔出腰上的匕首,背在身後。右手的大刀梗在胸前。眼尾餘光瞥到桑塔他們的動作,夜軒皺眉,“不許過來,回去。”


    聽到首領的阻止聲,桑塔沒有回話悶頭繼續,手上的動作不慢反快。


    首領是很強眼前的狀況很危急,族人的安全是很重要,夜軒的安危同樣重要。讓他躲在山洞裏看著結果出來,他桑塔辦不到。


    此起彼伏的嗥聲,沙瓦察覺到不對,是首領那裏出問題了。“拿上刀具,快我們過去。”


    沙瓦趕到,被眼前險象迭生的戰況驚住。幾頭狼躺在血波裏,首領身法敏捷手起刀落。眼裏隻能看到刀匕首的殘影。


    沙瓦帶人趕過來,桑塔明顯鬆口氣。眼睛才真正的分析戰局。狼雖然在數量上占優勢,在反應能力和動作上,差首領不是一星半點。總的來說還是首領占上風。


    狼王看到有支援的人過來,知道今天想撕碎人類幼崽,以及產幼崽的女人是不可能了。


    垂在後腿間的尾巴,尾尖在地麵輕掃兩下。後腿使力蹬地躍起,看著是撲向夜軒,實際上是衝著他身後去的。


    狼王跑的極快,沙瓦沒反應過來,就在他身邊躥過去了。那一刻他真不敢抬頭去看首領的臉。


    接收到頭狼的暗號,剩下的幾隻快速向不同的方向逃竄。


    夜軒把刀甩到地上,手裏緊握著匕首。往頭狼逃跑的方向追去。離開前下達命令,“一隻都不能放走。”


    桑塔從填平一小段坑上,跑過去同沙瓦,分頭追捕剩下的幾隻狼。


    危機消除,沈君和阿娃一起,組織族人出來別的她或許不在行,但在疏散集合方麵她算是個中翹楚。畢竟她幹那個行業,實踐和理論不是白學的。


    夜軒追的很遠,離狼王有幾十米的距離,為了節省時間也隻能再次加快速度,拚盡全力去跑他自問,還沒那個心力同狼拚耐力!


    終於追上了,夜軒盯著自己前方的頭狼。黑眸變的幽深必須拿下,借著慣性猛的一個飛身衝出五六米遠,正巧把狼王按在身下。


    達到目的,夜軒沒有猶豫直接用匕首割斷它的喉嚨。


    沈君跟著她們一起打掃,地上到處是石頭木箭斷了的刀和鐵鍬。陷阱裏堆積著狼的屍體,遠遠的就能聞到腥臭味。


    桑塔在部落裏巡視,看看還有沒有漏網的狼,巡視到外麵,看見夜軒扛著狼從遠處回來。


    “解決完了嗎。”肩膀上的狼推到地上,夜軒問。


    “已經解決完了。”聽著夜軒的問話,桑塔臉上揚起憨笑,別看他體型高大,肌肉結實。他今年才十七歲,他服夜軒不是因為他是首領。


    他崇拜夜軒,是因為七年前的挑戰賽。那年夜軒是十五歲,身材修長高挑也沒有多少肌肉。愣是把一個個爺們揍的爬不起來。


    他仰頭看著夜軒,他覺得在陽光下揮灑汗水的他,周身被光芒籠罩特別神聖。


    “嗯,告訴沙瓦把捕到的狼,囤積起來過冬。陷阱裏的狼清出去。”抬眸看向天邊的晚霞,一天過去了。


    沈君夜裏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耳邊總能聽到狼淒厲的嗥聲。


    起來倒杯水喝壓驚,走來走去的轉幾圈。沈君回到床上躺下,她上輩子是不是造了很多孽,還是對不起很多人?為什麽她要在這裏擔驚受怕的。


    夜軒坐在床上,背倚著石壁。眼眸盯著撐在對麵石壁上的狼皮。


    狼本性貪婪凶殘險惡,它們有組織有紀律,不盲目攻擊,所以狼對攻擊的目標很少失敗。


    他厭惡狼厭惡它弑殺不留餘地,同時他佩服狼、佩服它堅韌的精神。


    狼的一生很精彩,為了生存不停的戰鬥。它們不是君子群起而攻之。甚至可以獵殺,體積比它們大十幾二十幾倍的獵物。


    以多勝少,以弱勝強。所過之處不留活物。是狼在自然的生存法則。


    沈君臉色不太好,昨晚不知道輾轉了多長時間。她出來的時候日頭已經很大,手在臉前遮住光線。


    男娃女娃還是在院子裏玩,雖然很凶險。可能是經常搬遷險事見多了,除了當天驚嚇的厲害,現在已經回歸常態,和平時沒什麽區別。


    隻能感歎生命力之頑強。沈君到處逛,遇到他們搬狼的屍體抬出去,還是會別開視線。又驚悚又想吐,說不出內心是什麽感覺。


    珙桐樹枝椏茂盛,樹下有大片陰涼。她過去的時候夜軒就在那裏。好像在吩咐什麽東西。


    桑塔剛走沈君就過來了,夜軒有些訝異他沒想到現在她會出來。現在外麵亂的很,到處坑坑窪窪滿是亂石。


    沈君走到陰涼下站住,忍不住問他,“你想一輩子,過這種生活嗎?”每天和野獸打交道!


    聞言夜軒的黑眸轉向她,“你認為是生活選擇了你,還是你選擇了生活。”


    是啊!沈君歎息,是生活選擇了她!明明是豔陽高照,偏偏飄來片片烏雲。她困在這裏逃脫不掉,掙紮不開。


    能麵臨選擇的人,應該慶幸有這份殊榮。他們永遠不會知道,必須順從一件事情的無可奈何。


    “你問這個問題是沒有意義的。”夜軒看著他們把死透的狼,從陷阱裏拽出來,排列到板子上,“物競天擇,適者生存。”世界就是那麽現實,弱者永遠都不會是被同情的那個!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真是現實!但是你能說夜軒說的不對嗎?不能。沈君看著他們把狼抬出去,挖坑埋掉。


    等下過一場雨,會把一切痕跡衝刷掉。這裏和以前一樣看起來什麽都沒發生。


    “很糟糕,沒有比這更糟糕的。”現在隻能順其自然,走一步看一步。她堅信二十歲的她會有明天。


    一切忙完收拾好,都是幾天後了。沈君從後山扔廢棄物的地方,翻出來一個類似於鍋的東西。看著這個鍋,她的眼睛像粘上去一樣。


    她感覺心情發生了質的變化,還有比這更振奮人心的嗎!有了這個鍋她可以燉排骨湯,可以鈍海鮮湯,可以做很多她想吃的東西。


    在幹什麽!倚在山洞邊的夜軒走過來,看她在那裏鼓搗一下午了。“你在幹嘛?”不是很怕熱嗎。


    “你不懂我在造鍋框。”用鐵鍬抹平挖出的碎土,沈君挖的坑是漏鬥形式便於燒火。洗好的鍋小心放到上麵,把找好的兩根木棍綁成x形。


    用擼去葉子的藤蔓,在上麵一圈一圈的纏。估摸著纏的差不多,放到鍋上麵一個粗略的鍋蓋完成。


    整體來說是很毛燥的工程,在這裏不同這樣已經很完美。沈君越看越滿意,笑的陽光燦爛青春洋溢。


    夜軒單膝蹲下,用手指勾她蓋在上的額盤子?知道他疑惑沈君說是鍋蓋。鍋蓋?拿起來放在眼前打量,不就是用藤蔓纏幾圈,還有名字了!


    沈君看著他笑,俗話說吃人嘴軟。現在是她大顯身手,爭回麵子的的時候了。“軒,今晚讓你吃點不一樣的。”


    不懂她弄什麽名堂,夜軒索性就坐在旁邊看。看她忙來忙去不消停。


    “你們這裏有沒有……”艱難的把香料吞進去,“就是放到水裏有味道的東西?”沈君試著把話說的好理解一些。


    阿娃正在烤肉,聽到首領喊她。很快跑過去。


    “阿娃,把我們不用的材料拿給沈君。”


    “哦。”阿娃聽完走回去拿,滿腹狐疑。以前有族人吃的上吐下瀉,首領不是禁用了!


    沈君拿到手裏,解開編織袋挑幾樣認識的出來。香蘭葉羅勒葉胡椒果八角,估計以他們的生活水平,也不知道這些是什麽東西。


    “有鹽嗎?”沈君問阿娃,問夜軒不如問阿娃。夜軒吃的食物都是阿娃做好,端送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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