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嬸坐在病房裏,看著還在昏迷的人。早上她到夫人臥室差點沒被嚇死,地板上全是藥。床頭櫃上的水杯也是倒著的,上麵的相冊和書,被水浸濕大半。


    打完一二零她站在房間裏不敢動她,在動出毛病。醫生抬擔架上來了,她才想起來給老爺,給沈君打電話。可能是醫生搬動驚動了她,沈母幽幽轉醒。


    見她的電話,沈母嘴一張一合的。湊到沈母耳邊才聽到,不要讓她們擔心幾個字。


    沈君坐在電腦前麵思索,後天回不回家,沒什麽事路又近。其實不用每個星期回去一次。


    中午訂完外賣,這個時間,她媽媽現在應該是閑著的。點開通訊錄沈君撥出電話,打了兩遍沒人接。


    手機放到櫃台上,繼續瀏覽剛才沒看完的網頁。外賣到了沈君讓梅芳先上樓吃,她們兩個換著班吃。在下麵吃都是飯味,影響顧客看書。


    提著飯,沈君到樓上,把盒飯放到餐桌上。洗完手她坐到椅子上,打開自己那份盛菜的盒子。青椒苦瓜看著就很下飯,這兩天沒有胃口。想說苦瓜開胃促進飲食一下。


    苦瓜炒的很清脆,吃進嘴裏輕微有點苦澀。米的味道不是很好沒悶熟,吃幾口米飯苦瓜吃了大半。合上飯盒沈君站起來,把剩下的飯和飯盒一起扔進垃圾桶。


    “這麽快吃完了?”到進新書的時間了,她在核對少哪些書好補全。一抬頭就發現沈君從樓上下來了。


    “嗯,你上去吧。剩下的我來核對。”接過梅芳手裏的筆記本,沈君繼續統計。好幾版書都已經賣斷貨了,看來要針對熱銷書要多進一些。


    夜軒靠在書架邊,透過書架的縫隙,看正在統計的沈君。耳際的發絲滑落的臉畔,水潤的紅唇微抿。光線從半拉的窗簾裏透過來,落在沈君身上。


    背光站著的她,在古香古色的環境裏,人也被暈染的典雅朦朧起來。淡化了她平時給人堅韌的感覺。


    現在如果有人從店門走進來,會以為是哪個導演在這裏拍文藝短片。


    倚在書架上的青年,專注深情本就高挺的鼻梁,因為側臉的動作給人更加立體的感覺。肩寬腿長身體裏蓄滿力量,站在那裏猶如一尊精心雕琢的雕塑。


    輕忽一個抬眸,沈君看進夜軒深邃的眼眸。抽出一半的書書角還書櫃上,回過神沈君把書從書櫃上拿下來。“來多久了,怎麽不說一聲。”


    “你太專注了,沒看見我。”夜軒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也從書架上拿出一本書。從容的走到書架另一邊,問,“需要幫忙嗎?”


    “不用,很快統計好了。”沈君合上筆記,“你戲拍完了?”沒看到網上有消息,難道被官方封鎖了!


    “嗯。”夜軒從她手裏接過筆記,黑眸掃一眼放書的架子,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按動。沈君站在旁邊看,杏眼裏帶著訝然。“你懂這個?”她問。


    “了解過。”夜軒看著她的眼睛,“好了。”筆記遞給她,抬起右手看手腕上的時間。“一起吃飯吧。”


    沈君看眼時間,兩點半還早。“我還要上班,不方便。”


    “約下午。”他有場簽售會,忙完也差不多到她下班時間了。


    聽到是下午沈君答應了,夜軒幫了她不少忙。夜軒不提她也要請他吃頓飯了,夜軒走後沈君又確認一下。


    發現他剛才打這短短兩三分鍾的字。把她要進的東西全部列進表格裏了,不過為什麽關於他的雜誌周邊翻了一倍?


    手指在鍵盤上停頓,沈君最終沒改,把報表發給出版社。梅芳下來看到沈君做在椅子上,點著鼠標不知道在看什麽。以為她沒統計好數據,梅芳拿起擱在一邊的筆記。準備繼續剛才的事。


    “別弄了,報表已經發完了。”沈君點開影院購票,發現夜軒演的電影。星期天上映拿出手機,給家裏發個信息說不回去了。


    星期天睡到中午,起來做個飯吃。出去買兩件衣服,換上在外麵吃個下午飯。差不多到電影上映時間了。“小芳,這個周末我們不回去了,一起去影院看電影。”


    “啊?”電影夜軒的電影?“我不能去。”她也想去梅芳無奈。


    “放你假。”


    “姐姐放假也不能去,我母上大人發話了。”梅芳猶豫說不說,說出來怕沈君笑她。“就我媽,她閑我不找對象,讓人給我介紹。”


    所以相親?沈君盡量控製麵部表情,咳咳,“看看也不錯,不習慣的話,當普通朋友見麵好了。”這樣不會覺得尷尬了。


    唉,梅芳也隻能歎息了……


    “夫人,你醒了!”李嬸扶沈母起來,“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要不要推拿一下?”


    “不用。”沈母眉頭微蹙的慢慢坐起來,覺得半個身子都是木的。“醫生怎麽說。”


    “說是說了,我沒聽懂。估摸大概是說你吃的藥,要換了。”李嬸奇怪的很,沈母在的時候她也在,但她的的確確是沒見她吃過藥。


    是要不管用了,還是劑量不夠了。不論是哪個原因情況都不樂觀,證明她的病情更嚴重了。“我的包呢?”


    “出來的急,沒拿。”


    見李嬸麵露急切的樣子,沈母說沒事。我們下午回去。下午回去?“不住院治療嗎?”


    “不住,當初查出來給醫生說了,藥物治療。”這個病即使動了手術,也不一定能痊愈。既然不能痊愈,為什麽要弄的人盡皆知。讓所有人心裏不痛快。“李嬸,我病了這件事,除了醫生隻有我們兩個人知道。我不希望在節外生枝。”


    “哦,好的。”李嬸聽的心裏難受,她在沈宅呆了二三十年了。夫人一向健康她沒想到,她會得那麽個害人的病。


    左雋穿著運動裝,走進店裏看到沈君在忙,直接把花插進花瓶裏。把換下來的花拿到門口丟掉。


    “下了班一起跑步?”等顧客走了,左雋走到沈君身邊說道。


    “今天不行,我有約了。”沈君看著花瓶裏的花,道:“花應該送給嬌麗的女孩子,你沒感覺好和我形象不符嗎!”我足以與你相配,是在宣告嗎!


    “不會。”脫俗裏帶著韌勁,“約的人我認識嗎?”畢竟他們從小到大的交友圈都一樣,所以他才會有此一問。


    “你知道這個人。”身為家喻戶曉的明星,又有幾個人是不知道的。


    夜軒驅車過來,車停到店門口。目光掃過旁邊的敞篷車,神態自然的走進店裏。對著看向他的左雋點一下頭,問沈君,準備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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