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寵一嫡“子”威武,【78】深吻


    夏侯奕卻沒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話鋒一轉:“告訴我,你心裏可還裝著君慕紫?”


    說實話,君慕紫對明琅動心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曾經跟清瀾那般海誓山盟、相濡以沫的人,居然愛上了明琅。舒愨鵡琻青州那一次見麵,君慕紫不就是想去公主府找清瀾嗎?他以為清瀾一定會跟他在一起。


    半年時光,鬥轉星移了。


    清瀾沉默,她當初閉關就是為了有一天能親手殺死玄月新主,解除君慕紫的滿月血咒,也除掉大祭司的天敵。可一出關,神殿的弟子都說君慕紫死了……


    結果,他沒死,他愛上別人了。


    他為了沐軒,要殺她!


    這比大祭司迎娶沐家千金更讓她難以接受!


    心裏,忽而有些恨沐軒,這個女人,怎麽可以同時霸占了大祭司和君慕紫的心?


    夏侯奕看著清瀾越來越痛苦的神色,自問鐵石心腸的他在清瀾麵前不禁有些心軟,不為別的,就為這張跟明琅有這三、五分相似的臉,況且她和他——


    夏侯奕淡道:“他失憶了,不記得你,也不記得我,什麽都不記得了。四年前你閉關,也不知是誰告訴她你失蹤了,他怒闖神殿禁地,跟神殿鬧得不歡而散,還受了重傷,後麵被沐老侯爺所救,他緊接著就成了沐文獻。”


    失憶了就可以如此輕易地愛上別人?清瀾還是無法接受。他的性格很孤僻,怎麽會隨隨便便愛上別人?


    冥思無果,清瀾摸著手裏金色的極樂弓,道:“傷了你的人不是沐長隱,到底是誰?”


    夏侯奕撒謊不打草稿:“不知道,沒看清。”


    “是嗎?”清瀾似喃喃自語,清冷的眼眸略過一絲晦暗難辨的波光。


    你不告訴我沒關係,我自己去找。


    或許你不知道吧,玄月新主是一個來自異世的靈魂,沐家就那麽大,我就不信我找不到!


    晚間,公主府一片靜謐,清瀾輾轉難眠,幹脆取出長笛,吹起了夏侯奕教給她的、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曲子。


    “誰說,不能承受生命中的感動


    我們擁抱過東京最美麗的夢


    你的一雙手有多不同


    當時我無法形容


    放下才明白


    愛情有多重……”


    明琅一遍一遍地唱著,君慕紫握住她的手,卻是沒像往常那樣進入夢鄉,自從知曉了自己的身份,他也知道了身上的滿月血咒,而他剛剛用靈力探過了明琅的身子,她身上有大祭司設下的陣法。


    她,才是真正的玄月新主吧。


    殺了她,他才能活。


    那麽,他寧願去死。


    “怎麽不睡了?”明琅笑著輕聲問。


    “哦,有些睡不著。”時日無多,隻想好好看看她。


    明琅坐在繡凳上,探出手,拂去他一偏頭便留在了臉頰的發絲,又給他掖了掖被角:“那你跟我說說你在南詔的事?”


    君慕紫蒼白的臉上揚起一抹淺笑,歲月靜好,他容顏卻有些淒美,這樣的他看得明琅的心一抽一抽地痛。


    他問道:“好啊,你還記得跟陌煙和小雨嗎?”


    明琅微笑:“嗯,記得。”


    君慕紫抬手,摸了摸她濃密的眉,做著畫眉的動作,隻是他手中沒有畫筆,仿佛注定了他無法成為她的夫君。


    苦澀如墨汁滴入心底,漾開在眼角,一層迷離的薄霧,他睫羽微垂,遮了那異樣:“陌煙是聖女的小師妹,小雨是……南詔太子君千羽。”


    難怪她一直覺得那少年氣度不凡,原來是太子啊。


    君慕紫放下手,接著道:“我是神殿大弟子,也是陌煙和聖女的大師兄,就是陌煙通知了楚王府的人,他們才悄悄來了北涼與我會和。楚王府自南詔開國便存在了,第一代楚王是南詔世宗的親弟弟,因追隨世宗拓展疆土立下了汗馬功勞,世宗許了他一個永世不滅的爵位。”


    明琅將他的手合握掌心,貼在臉頰的一側,洗耳恭聽。


    “四年前我跟南詔神殿鬧翻,遭到了神殿追殺,機緣巧合之下被老侯爺所救,我便呆在沐府了。”


    “楚王府還有你的什麽家人嗎?”


    “老王妃和幾個弟弟、弟妹吧。”


    他稱呼她為老王妃,想來對方不是他的生母了,而談及那些弟弟、弟妹他的語氣太過隨意,仿佛根本不願提起。明琅緊了緊小手,問道:“你為什麽會跟神殿鬧翻?是不是被人陷害的?”


    君慕紫的神色一僵,笑了笑:“小孩子操心那麽多做什麽?”


    前世今生加起來——好吧,加起來,你比我大!


    明琅又道:“大祭司和聖女為什麽要來北涼?”


    聖女是來誅殺玄月新主的,大祭司,他就是夏侯奕。但這些,他無法訴諸給明琅。夏侯奕的想法應該跟他一樣,娶明琅為妻,神殿的人便再也不會懷疑到明琅的頭上了。


    君慕紫又和明琅絮絮叨叨地講了很多,以往都是明琅嘰裏呱啦說個不停,他靜靜傾聽,這次,明琅做了個完美的聽眾,時而陪他喜笑顏開,時而陪他黯然傷神。直到後半夜,他實在撐不住,沉沉地睡去,明琅才離開了乾西院。


    門口,她碰到了沐嵐。


    沐嵐冷得渾身發抖,想必在外麵等了很久了。


    沐嵐見明琅出來,先是一愣,爾後低頭,哽咽道:“我……我想見三叔,就見一下。”


    明琅想說他已經歇下了,可看著沐嵐哭得眼睛發腫的樣子,她想起了沐長恩的挑撥,在心底做了一番計量之後,拉著沐嵐的手走進了君慕紫的房間。


    與他們一同入內的,還有一隻不知哪位下人養的貓。


    沐嵐和貓,一人坐凳子上,一人趴床底下。


    聽說,人快死的時候,周圍的貓會有感應,會自動守著那人,直到他離世。


    明琅的心一揪,一把抓起那隻不知名的貓從窗子裏狠狠地摔了出去!


    喵——


    它慘叫,不情不願地翻過牆頭,不敢再來。


    這一晚,明琅和沐嵐誰也沒有走開,直到破曉時分,君慕紫從睡夢中悠悠轉醒,朝明琅驚喜而甜美地一笑,明琅心底的大石頭才終於落地了。


    至於沐嵐,她看了看君慕紫,又看了看明琅,眼底掠過一絲不知名的情緒,似乎做了某種決定。


    會是什麽呢?


    一連兩日,明琅都沉浸在研究玉米粉和薯幹粉的事件中,隻有成功發酵出檸檬酸,再配上碳酸鈉(純堿),才能研製出檸檬酸鈉,用以分離出全血中的血清和紅細胞懸液。


    夏侯奕上午來看她時,她正用筆在細細算著什麽,偶爾撓頭,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姑爺。”習秋行了一禮,怕吵著明琅,說話的聲音很輕。


    夏侯奕看到滿桌子的玉米粉、薯幹粉和純堿,再想起今早李記鐵鋪的人拿了一幅圖問他要金子,他大概猜到她要做什麽了,肯定是為了宇文靖。


    她的化學成績可不好,真是難為她了。


    夏侯奕輕手輕腳地走到她旁邊,發現她正在寫分離紅細胞的方程式,嗬嗬,不錯嘛,居然記得大半。


    “在做什麽?”他明知故問。


    明琅“哦”了一聲,對他的到來表示並不怎麽驚奇,爾後繼續埋頭,寫寫算算:“你不懂的。”


    明琅,我小學就在替你做初中的化學作業,我不懂?不就是提取紅細胞嗎?


    需要氯化銨溶液,問題是氨氣易找,鹽酸卻不太好做,她這法子困難重重。以前做殺手的,這會兒拿起手術刀便真的濟世為懷了?何必這麽麻煩?找幾個人,把宇文靖的血輸入他們體內,誰活著,誰跟宇文靖的血型就是匹配的了。


    但看這個小女人躍躍欲試的樣子,他真不忍打消她的積極性。也罷,反正她折騰這個總比一天到晚守著君慕紫強。


    忙過到午膳時分,明琅餓得頭暈眼花,這才放下筆,伸了個懶腰,目光一掃:“咦?夏侯奕,你什麽時候來的?”


    習秋抿唇偷笑。


    夏侯奕的嘴角抽了抽,道:“你可真是好記性!”


    明琅瞪了他一眼:“你來做什麽?”


    夏侯奕走到她身後,開始給她按摩酸痛的肩膀和脖子:“秦國使臣的接風宴,你忘了?”


    “天啦!我怎麽把這個給忘了?”明琅站起身,“習秋姑姑!你準備一下隨我入宮吧!”


    夏侯奕不禁失笑:“誰說是去宮裏赴宴?況且,你再急也沒用,大部隊早就出發了,沐府的人也走了,他們今晚到,我們……嗯,目測明日清晨來臨之前吧。”


    “你、你、你故意的,對不對?”明琅皺眉,狠狠、狠狠地瞪著他!


    夏侯奕聳了聳肩,邪魅的眼眸微眯,笑得頗為無辜:“你問習秋,我來了幾個時辰了?”


    習秋十分配合地亮出三根手指。


    明琅拿開他放在她肩膀上按摩的手:“反正你就是故意的!”


    “再生會兒氣,明天白天才能到了,難不成你希望所有人都知道今晚你跟我……”他不說了,隻狡黠地笑著。


    跟這個男人在一起,她果然是被欺壓的一方,明琅憤憤不平地剜了他一眼,不再言辭。


    習秋收拾妥當後,和夏侯奕、明琅一道出了淩風院,剛走了沒幾步,便和李姨娘碰了個正著。


    “婢子給四小姐請安,給夏侯世子請安。”李姨娘恭敬地行了一禮。


    夏侯奕並不看她,這是沐府的姨娘,怎麽對地啊明琅說了算。


    明琅有些意外,但還是淡淡地道:“姨娘有什麽事嗎?”


    李姨娘看了看明琅身旁的習秋,微笑著道:“四小姐出行隻帶習秋一人恐怕不夠,讓婢子跟您隨行吧!婢子做個丫鬟就好。”


    皇帝出行可以帶後妃,王侯出行可以帶側妃,但一個世家千金帶姨娘,這真是聞所未聞。明琅的眼底流轉起意味深長的意味:“不了,你還是安安穩穩地呆在府裏,偶爾探望一下沐長青,替我娘分憂比較好。”


    大夫人如今疼長青疼得緊,護得跟心肝寶貝似的,哪裏能讓她瞧?每天她前去歆華院立規矩都看不到三少爺。李姨娘撲通跪下,抱住明琅的腿:“那四小姐,您去替奴婢求個恩典,行嗎?求大夫人網開一麵,讓奴婢親自帶三少爺幾天!”


    “為人子女者怎麽能質疑母親的決斷?當初,你毅然把我三弟交出去,就該想到會是這麽個結果。這種話休要再提,壞了我母親的名聲,別說看,你連聽我三弟哭的機會都沒了!”倪韶雅再善良也是封建社會的一名婦女,養在她膝下便是她的孩子,她不讓一個出身卑微的姨娘接觸沐長青在這個時代並沒什麽錯。但她一定會對沐長青很好,如她對她一樣。


    李姨娘死死地抱住明琅的腿,不撒手,一個勁兒地哭。


    習秋看不過去了,揪住她的衣領往旁邊一扔,她一個翻滾磕到了頭,鮮血汩汩冒出,止都止不住。


    “小姐,我……”習秋有些微愣,她沒用力啊。


    夏侯奕攬住明琅的肩,瞟了李姨娘一眼,道:“算了,我們走,不必理她。”


    明琅隻覺得李姨娘今天的所作所為太奇怪了,她早不求、晚不求,偏等在她臨出遠門時求,還弄得頭破血流。


    走出了老遠,明琅突然止住腳步,回過頭,冷冷地道:“李姨娘,你最好別是動了什麽不該有的心思,不然,我可不管你是不是我三弟的生母!”


    李姨娘渾身一顫,眼底閃過了一絲慌亂。


    這次去京都以北的行宮,沐嵐以生病為由留了下來,其實她是舍不得三叔,也不願見到倪濤,與她一同留下的還有唐念兒和倪韶雅這兩名孕婦。至於老夫人,她年事已高,最近搬入了佛堂,完全不理世事了。


    習秋和兮子羽、雪蟬同乘一輛馬車,明琅則跟夏侯奕自然是單獨相處了。


    馬車極為寬敞,簡榻上能躺下夏侯奕這一米八多的漢子,照明所用的是五顆東海夜明珠,把車廂照得宛若白晝般透亮。


    一個固定的書桌,軟香糕點琳琅滿目,配有明琅喜愛的花茶,少了她厭惡的熏香,取而代之的各式各樣清甜的果香。


    在這如今舒適的環境裏,明琅晃悠晃悠,打了個嗬欠,瞌睡來了。


    但夏侯奕躺在那裏耶,難不成她又要跟他同床共枕?


    夏侯奕闔上眼眸,仿佛沒有察覺到她的糾結。


    明琅挑了挑眉,做了一番心理鬥爭,實在、實在是挨不過這濃濃的困意,和衣躺在了夏侯奕的身側。


    夏侯奕隨手一拉,吊頂的帳幔遮蔽了夜明珠的光芒,車廂內瞬間暗沉了下來。


    “原來你沒誰!”明琅哼了哼。


    夏侯奕側過身子,單手支頭,夜色中,他目力極好,將她氣呼呼的模樣看得一清二楚,他笑了:“你想不想知道這次的秦國使者是誰?”


    “一個公主,一個攝政王,一個將軍。”明琅遮住他眼眸,堵了那看不見也讓她渾身燥熱的視線。


    夏侯奕輕笑,由著她的小手撫摸他眉眼:“公主秦麗。”


    “秦麗?”明琅直接坐了起來,有沒有搞錯?該不會是前世那個對她開膛破肚的蛇蠍女人吧?


    “你……很緊張?怎麽?認識她?”這語氣,有點兒莫名的詭異。


    明琅矢口否認:“沒呢,我怎麽會認識秦國的公主?”


    夏侯奕不在這個話題上多做計較,又道:“你可知那威武將軍是誰?”


    “雲飛。”裘管家是這麽告訴她的。


    “宇文琦。”夏侯奕雲淡風輕道。


    “什麽?”明琅又是一驚,拿開放在他眉心的手,“那個從乞丐到威武將軍,隻用了短短五年時間的人是宇文琦?”


    夏侯奕點頭:“宇文冰沒告訴你其實宇文曌已經擬定了封他做太子的詔書吧?五年前他被廢黜皇子身份,逐出京都,五年後,他成為秦國攝政王手下的第一猛將,你說,宇文曌見了他會是什麽表情?”


    宇文琦原本是要做太子的呀,但卻因為宸妃的事而遭到了流放,如今他以秦國將軍的身份歸來,這等於狠狠地抽了宇文曌一耳光,宇文曌肯定氣得兩眼冒金星了!


    明琅笑了。


    這樣就樂嗬了,太容易滿足了,還有更大的驚喜呢,你別樂暈。


    夏侯奕想著想著,邪魅的眼眸浮現起絲絲熱意,忍不住低頭,唇瓣輕輕碰了碰她的。


    明琅像過了電似的一顫,酥酥麻麻的感覺殘留在唇邊,她抿了抿,卻,並未斥責他。


    這個細小動作卻像天雷勾地火一般,引動了夏侯奕壓抑多日的狂熱,他再次低頭,唇瓣貼住了她的。


    明琅的腦海裏突然空白一片,一瞬發愣,他當做默許,薄唇微啟,將她的含住,舌尖撬開她貝齒,一滑而入,開始寸寸品嚐她的清甜。


    舌尖的碰撞,在二人的心底擦出了閃亮的火花。


    溫柔而纏綿的深吻,不得不說,讓回過神來的明琅滋生了一絲淡淡的享受。


    夏侯奕雙手抱住她腰身,陡然一轉,她趴在了他身上。


    “你……”明琅大駭,掙紮,一動便感覺到有個硬邦邦的東西抵住了她的大腿,她的臉一下子紅透了,幾乎可以滴出血來,“你……不要這樣。”


    “不要哪樣?”夏侯奕邪魅地說完,用大掌扣住她的後腦勺,動情地吻住了她的芳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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