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梵從行李包裏拿出一個湛藍色的項鏈盒,打開,修長食指挑起鉑金細鏈,將那根項鏈從禮盒裏拿了出來,他轉身走到胡佳瑤跟前,垂著的眼眸微含笑意:“我幫你戴上?”


    胡佳瑤坐在床邊,打量著那根掛在薑梵手指上的項鏈,那是條很秀氣的細鏈子,吊墜是一對精致的鹿角,兩支鹿角相接處吊著一枚小巧的祖母綠寶石,她還沒說話,薑梵已經俯身過來給她戴上,細致的鏈子剛觸上她肌膚的時候有些涼,那顆精小的祖母綠寶石靜靜躺在她鎖骨間,宛如一滴淚珠,襯得她皮膚愈發雪白細膩。


    她伸手撫上那顆寶石,指腹感受著它圓潤的質感,抬頭問他:“什麽時候買的?”


    他沒回答,勾著唇問她:“喜歡麽?”


    胡佳瑤說:“很好看。”


    薑梵牽住她的手,胡佳瑤站起身來,踮著腳尖在他下巴上吻了下:“謝謝。”


    他順勢摟住她,強壯有力的胳膊攬過她細軟的腰,將她往自己麵前帶了帶,眼底一抹淺笑:“沒感覺到你的誠意。”說著指了指自己的嘴,還低下頭,微彎了腰,方便她親他似的。


    胡佳瑤幹脆在他唇肉上咬了一口:“現在感受到沒有?”


    “還差點。”他說,又湊過來,胡佳瑤無法,主動碰了碰他的唇,剛要離開,他卻已經含了她的唇肉輕吮,她隻好承吻,薑梵沒深入,始終慢條斯理地在她唇上研`磨,一點點細致地品嚐她的馨軟柔嫩,她鼻端溢滿他的氣息,不自覺也摟住了他,手掌貼在他後背,隔著那層衣料感受他緊繃的肌肉,結實、剽悍、充滿力量,是征服意味極濃的男性魄力。


    胡佳瑤不由自主地收緊雙臂,與他貼得更緊了些,每一寸皮膚都在感受他強實蕭銳的身體,常年的健身習慣令他身上沒有一絲贅肉,典型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類型,她體內的女性荷爾蒙蠢蠢欲動。感受到她貼緊他的行為,薑梵無聲笑了笑,離開她的唇,在她秀氣的鼻尖上淺吻了下,說:“還好沒變。”


    “什麽?”她有些迷離地抬起頭來看他。


    薑梵有些得意地摸摸她耳朵,聲線低醇:“跟以前一樣,對我的身體很有欲`望。”


    她臉一紅,嘴硬:“有本事別撩我。”鬆開了他,她走過去要整理行李,他也跟著過去,從身後將她擁住,胡佳瑤纖細的一個被他收在胸膛,動不了,他雙臂有力地將她收緊,細嗅了下她身上淡淡的清香,說:“我們什麽時候去度假吧?就我們兩個。”


    她不回答,隻說:“你這樣摟著,我怎麽整理東西?”


    薑梵:“不如先整理我?”吻了下她的發心,說:“我感覺這幾天身體不太對勁,你檢查看看?”


    胡佳瑤正要嗔他,房門卻突然被敲響,她望過去,薑梵也看了那門一眼,在她耳邊說了句“我去看看是誰這麽不識相”,接著放開她去開門,胡佳瑤目光隨他過去。


    薑梵把門打開,姚一曼站在門口,他見是她,說:“你們自己去吃飯,不用喊我們。”


    姚一曼抬頭看他,神色有些嚴肅,說:“我們談談吧。”


    薑梵看她表情不對,靜了一秒,之後讓開步子,把門打得更開了些:“有什麽事進來說。”


    姚一曼身體頓了下,沒挪步,她抿了下唇,像是在下定決定,目光平靜堅韌地直視他:“我們單獨談談。”


    薑梵看了眼胡佳瑤,胡佳瑤卻沒往他們那裏看,此刻安靜地著手整理行李,姚一曼看著薑梵注視胡佳瑤的目光,心裏又一個示意,她突然覺得眼睛有點澀,又開了口:“我在樓下客廳等你。”說完,愣在原地看了薑梵一秒多鍾,總算移開腳步,轉身往樓下走去。


    薑梵把門重新關上,胡佳瑤看了他一眼,見他不動,問:“不下去?”


    “怕你吃醋。”他說。


    “下去找她吧。”她說,“我不吃醋。”


    薑梵反而有些不高興:“你真不吃醋?”


    胡佳瑤把行李放好:“她不是有事要跟你談麽?”


    薑梵站著不動,也不說話,隻靜靜打量她。


    胡佳瑤這時候卻輕輕伸了個懶腰,手扶住脖子扭了下,看著他狡黠地笑:“我真有些累了,睡個回籠覺。”她說著便換上拖鞋,拿上毛巾等物,準備去房間自帶的洗手間洗個澡,薑梵卻跟進去,反手把洗手間的門帶上:“一起洗啊。”


    “誰要跟你一起洗?”她推了他一下,要把他推出去,“你的姚一曼不還在樓下等你麽?你快去啊,別讓她等急了。”


    “我的姚一曼?”薑梵勾著唇,就勢握住她伸過來推他的手,“還說不吃醋?”


    “我真沒吃醋。”她要縮回手,他卻握得更緊,稍微用力一拉,她便朝他跌了過來,他及時握住她腰,低下頭,距離極近地看她的眉眼,片刻後,薑梵點了點頭:“恩。真沒吃醋。”


    胡佳瑤擰了擰眉心,薑梵鬆開她:“那我下去了。”話是這樣說,卻站著沒動。


    胡佳瑤沒好氣地把手上毛巾扔向他,薑梵一手接住:“行,你先洗,等我上來給你擦身體。”


    “薑梵!”她有些氣惱。


    他卻一臉誌得意滿的笑:“一寸寸地擦,保證全身都擦到。”


    她咬咬牙:“你出去。”


    看她這副被搶走小魚幹的小貓模樣,薑梵心情大好,不逗她了,走過去要抱她,她推開,他再去抱,她又推開,薑梵握起她的手揉了揉:“真生氣了?”


    “沒生氣。”她不看他。


    薑梵笑:“多大個人了,還使小性子?”


    胡佳瑤眉心更擰緊了些:“嫌我老?”


    “沒。”薑梵唇角翹著小弧度,“嫌你使小性子的時候太好看,宛如二八少女,把我襯老了。”


    胡佳瑤忍住笑,又催他出去:“我真要洗澡了。”


    薑梵隻好哄她,在這種事上,他樂此不彼,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跟她黏在一起,她高興時,他便陪她一起高興,她不高興時,他便哄她高興。說:“我不下去。”


    胡佳瑤繼續嘴硬:“讓人等多不好。”


    薑梵說:“我下去,她開心了,我不開心。”


    “你有什麽不開心的?”


    他說得理所應當:“心癢,沒人給我撓了。”


    胡佳瑤心裏舒坦了些,她看著薑梵,說:“你過來。”


    薑梵走過去。


    “湊近一些。”


    他摟住她,彎腰湊近。


    她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又吻了一下,之後含住他唇肉,輕柔地吮吸了吮,他享受著她此刻的主動,她卻沒吮幾下又放開他,他不饜足:“就這樣?”


    胡佳瑤不再跟他胡鬧,認認真真地看他,說:“下去跟她說清楚,明明白白地說清楚。”


    薑梵靜靜看她一眼,也正色道:“恩,我知道。”


    胡佳瑤:“你要是敢跟她不清不楚的,小心我——”她一時語塞,頓住了。


    薑梵:“小心你怎樣?”


    她靈機一動:“小心我咬你!”


    他卻低低笑出聲來:“咬哪裏?上麵還是下麵?”


    胡佳瑤臉一紅:“薑梵!”


    他不再嬉笑,碰了碰她的唇:“好,我知道了。”


    --


    姚一曼在樓下客廳等了一會兒,始終不見薑梵下來,她開始有些心慌。


    她當初是真以為可以就跟薑梵那樣一輩子,誰知道……


    說心裏話,她是真的有些不甘心。


    她不明白薑梵為什麽會對胡佳瑤念念不忘。


    她願意遷就他的不婚觀念,心甘情願陪在他身邊過完這一生,哪怕沒有名分,哪怕一生無兒無女,她甘之若飴,這是她的愛情,她小心翼翼嗬護的愛情。就算永遠都隻是單方麵的愛和付出,她也無怨無悔。愛情脫下外衣,裏麵最核心最本質的東西不就是陪伴?她隻要有他的陪伴就已經滿足。


    可胡佳瑤呢?


    她背棄了他,嫁給了另一個男人,可結果怎樣?還不是離婚收場?


    離了婚,卻又來找他,他竟無條件地又同她複合。


    這叫她怎麽甘心?姚一曼感到前所未有的挫敗,等的時間越久,挫敗感便越重。


    挺直的腰背慢慢彎了些,她摸出一支女式香煙,點上,深吸了口,卻意外被嗆了下,咳了幾聲,突然聽到腳步聲,她抬頭去望,薑梵正走過來,她一時感覺慌亂,連忙把手中的女士香煙摁滅在身前茶幾上的玻璃煙灰缸裏。


    薑梵走過來,坐在她對麵的沙發上,問:“談什麽?”


    她沒立即開口,無意識地往二樓方向望了眼,半響才問道:“你跟她,真在一起了?”


    “恩。”他答得利落,“怎麽了?”


    “沒什麽。”姚一曼心裏麵最軟的那塊肉像是被什麽東西刺了一下,她默了默,低頭看了眼煙灰缸裏剛被她摁滅的女士煙。


    “要說什麽就說吧。”薑梵聲音又響起。


    姚一曼這才又看向他,見他一雙眼又黑又沉,篤定沉鬱,她不得不藏好心裏麵隱秘的情緒,說:“看見你們複合,我很開心,隻是……薑梵,別忘了你們當初是怎麽分的手。”


    薑梵:“恩,沒忘。”


    她詫異:“那你還……”止住了,沒再說下去。


    “還什麽?”他問。


    姚一曼有些心虛,仿佛自己是要拆散別人的邪惡之人,她實在不願做這種事,但又不得不提醒他,說:“還跟她在一起。”她堅定了眼神,勸他道:“你一天不肯娶她,她就可能還會離開你。”


    “誰告訴你我不肯娶她?”薑梵淡淡一句。


    姚一曼怔住了,她怔怔地看他,心髒像是被一雙手一點點掰開,她難以置信,鼻尖酸了酸,連嗓子口都開始有些堵,像是懷疑自己聽錯了一般,問他:“什麽?”


    薑梵笑了下:“現在不是我不肯娶,是佳瑤不肯嫁。”說完又補充了句,“所以我準備拉長戰線慢慢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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