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梵早上起來心情不錯,洗漱穿戴好,剛拿起一塊男士手表,門鈴突然響起。


    他走過去,通過貓眼往外看了眼,不錯的心情稍微受了些影響。


    打開門,薑梵沒有讓施惠文和她身後的保鏢進來的意思,他擋在門口,麵無表情:“你來得不巧,我有事要出門。”


    施惠文見薑梵一副已經把她置於敵對位置的模樣,不禁笑了下:“你真是長大了。”


    薑梵不願跟她多說,施惠文卻自作主張地進了屋,語氣平靜:“你不肯見我,那我來找你。”


    男保鏢堵在門口,薑梵回頭看了施惠文一眼,施惠文見他眼神冷漠又防備,又笑了笑,說:“我不是薑承道,不會拿你怎麽樣,就是有幾句話要跟你說,說完就走。”


    薑梵關上門,將男保鏢隔在門外,等家裏隻剩他和施惠文兩人,他開口道:“麻煩盡快說完。”


    施惠文看向他:“現在連跟我說話的語氣都變了,索性破罐破摔的意思?”


    薑梵微皺眉:“你怎麽想都好。”


    施惠文也不浪費他時間,不多言,說:“你知不知道薑展當年為什麽那樣對薑薇?”


    薑梵看著她沒說話。


    施惠文:“薑承道是什麽人,不用我說,你心裏也清楚。那年你還小,十幾歲吧,薑家有個重要的生意夥伴看上了你,那是個五十幾歲的老男人。你是薑家唯一的繼承人,薑承道當然不會對你做什麽,生意夥伴也不能得罪,最後,他把薑展送了出去。”


    薑梵眼神緊了緊,他細瞧她,想要從她臉部表情中辨別這段話的真偽。


    施惠文又說:“我不會拿這件事騙你。薑展替你受了罪,所以他才要從薑薇身上報複回來。”


    薑梵隻覺體內血液流動的速度都緩了緩,他聲音又沉又悶:“為什麽告訴我這些?”


    施惠文說:“隻想讓你知道,薑展和薑薇,都是薑承道用來給你前程鋪路的。”


    薑梵冷笑一聲:“怎麽?我應該感激他?”


    施惠文:“他做了不少喪盡天良的事,為了讓你以後可以繼承更龐大的家產,你現在真要為了一個女人,放棄他為你鋪好的財富和前程?”


    薑梵沒猶豫:“是。”


    施惠文:“哪怕她以後可能離你而去?”


    薑梵:“既然是我自己選的,我就能承擔一切後果。”


    --


    胡佳瑤將所有東西都準備好,隻等薑梵電話,突然門鈴響,她心情愉悅,以為來人是薑梵,滿臉笑容打開門,卻見周意遠站在門外,她臉上笑容一凝:“你來幹什麽?”


    看胡佳瑤臉上笑容驟然消失,周意遠心裏止不住失落,但他很快控製住自己的情緒,說:“你不接我電話,所以我上來碰碰運氣,沒想到你真在。”


    胡佳瑤等著薑梵,沒心思跟周意遠多說,隻好道:“我有事要出門,沒時間跟你聊。”


    “出門去找薑梵?”周意遠問。


    胡佳瑤沒理他,拿起手機和包就真準備出門,周意遠跟在她身後:“薑梵的事,我們好好談談。”


    胡佳瑤乘電梯下樓,周意遠也跟進去:“佳瑤,你別對自己不負責。”


    她看他一眼:“他的事我都知道,不需要跟你談。”


    說著,胡佳瑤拿起手機要給薑梵打電話,那邊沒接通,她因周意遠在旁邊而微有焦躁,不管了,幹脆準備開車去薑梵家找他。


    周意遠跟著胡佳瑤去了停車場,見她看也不看他一眼地往前走,絲毫沒有跟他談話的打算,他微惱:“胡佳瑤,你站住!”


    胡佳瑤像是沒聽到他說話似的,周意遠上前一把抓住她手腕:“你就真的不能再給我一個機會?”


    “放開!”她甩了幾下胳膊沒甩開,因周意遠的舉動而被破壞了心情,皺著眉看他,“周意遠,你能不能有點尊嚴?”


    “尊嚴?”周意遠冷冷一笑,“你現在覺得我沒尊嚴?”


    胡佳瑤:“你要還想給自己保留點尊嚴,就放開,以後再也沒來找我!”


    周意遠:“我是為你好,薑梵他家——”


    “我不用你為我好!”胡佳瑤打斷他的話,“請你放開,不然我報警了!”


    周意遠握住她手腕的力道愈發緊了些,兩人正僵持不下,在胡佳瑤真準備報警的前一秒,周意遠手機先響了起來,他看了眼來電顯示,是個陌生號碼,掐掉沒接,剛掐掉兩秒,手機又響起來,還是剛才那個陌生號碼,他不耐地接通電話,趙語檬的聲音從那頭傳來。


    胡佳瑤不知道是誰給周意遠打電話,隻見他眉頭愈加鎖緊,握住她手腕的力道也漸漸鬆下,她趁機甩開他的手就便,周意遠見胡佳瑤轉身離開,下意識往前追了兩步,可電話裏趙語檬的哭音讓他心頭一緊,他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止了步伐,眼睜睜看著胡佳瑤開車絕塵而去。


    胡佳瑤很快便到了薑梵住處,她有門禁卡,輕而易舉地進了公寓,同時又拿起手機給薑梵打電話,電話接通的同時,電梯門正好往兩側打開,她看了眼等在電梯外的中年女人和年輕男人,沒多想,下電梯的時候問那邊的薑梵道:“你在家嗎?剛才給你打電話,怎麽沒人接?”


    施惠文目光在胡佳瑤身上停了兩秒,隨著她下電梯的動作,施惠文也將目光收回,帶著身後的保鏢上了電梯,電梯門重新合上,將她和胡佳瑤隔開。


    胡佳瑤絲毫不知剛才和她擦肩而過的中年女人便是薑梵母親,她聽薑梵在電話裏說他手機靜音沒聽來電鈴聲,心情又好起來,微微一笑:“我在你家門外。”


    她沒拿鑰匙,就站在門外,等薑梵從裏將門打開,她笑容明豔,衝他揚了揚手裏的戶口本:“民政局,約不約?”


    薑梵見她嬌俏一如幾年前,好心情不言而喻,眉眼彎彎的樣子讓他心尖微暖,他也不自覺勾了唇,走出來牽住她手,將門關上:“走吧。”


    --


    周意遠總算找到了趙語檬在電話裏說的公寓地址,他站在門口按響門鈴,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人過來開門,見站在屋內的趙語檬臉色蒼白,長發淩亂,臉頰沾了幾滴血漬,眼眶濕熱有淚,一副受到驚訝的恐懼模樣,周意遠眉頭皺得更緊,他抬腳進屋,反手關上門,問她:“到底怎麽了?”


    趙語檬隻不說話,抬頭愣愣地看著周意遠,看著看著便哭起來,越哭越凶,削弱的肩膀微微顫抖,周意遠握住她手,隻覺她手心涼得很,突然屋內傳來動靜,他循聲過去,隻見臥室內,李德江渾身是血地躺在血泊中,雙眼怒睜,卻是一動不動,像是斷了氣,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樣,周意遠脊背一寒。


    金凱麗頭發淩亂,中了邪似的癱坐在李德江旁邊,她手裏拿著一把菜刀,刀刃上全是血,她臉上更是觸目驚心,濺滿了鮮血,雙眼紅腫,眼淚不斷往下掉,周意遠怔住了,愣愣地看著坐在地板上瑟瑟顫抖的金凱麗,大腦一時竟一片空白。


    周意遠正愣怔地杵在一邊,金凱麗又打著顫舉起手裏的菜刀,衝李德江下`體又是狠狠幾刀下去,嘴裏發了瘋似的哭喊著:“讓你欺負我女兒,讓你欺負我女兒……”她聲音嘶啞,已泣不成聲,周意遠忙上前製止住她,趙語檬早已嚇得臉色蒼白,眼淚一個勁地往下淌,她有些承受不住,雙手緊緊抱住腦袋,蹲下,腦袋低垂,再也控製不住地哭叫起來。


    --


    從民政局出來,胡佳瑤仍覺得有些不真切,她竟真的跟薑梵領了證,心裏的喜悅輕輕隱動,薑梵更是被溫緩的情感塞滿了整副身心,握住胡佳瑤的手更緊了些,胡佳瑤在他手心稍微掙了掙,轉化握姿,與他十指交握。


    兩人上了車,沒發動,胡佳瑤臉上笑容收都收不住,問薑梵:“今晚算不算我們新婚之夜?”


    薑梵看著她,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繾綣溫柔:“算。”


    胡佳瑤問:“我們接下來做什麽?”


    薑梵想了下,說:“辦婚禮,度蜜月,造人。”


    胡佳瑤笑著嗔他:“我說今天接下來,我們做什麽?”


    薑梵拉著她的手,拇指指腹在她手心輕輕摩`挲,說:“我想回家,然後抱著你抱一整天。”


    胡佳瑤煙波輕柔:“抱一天不膩麽?”


    “抱一輩子都不嫌膩。”薑梵將她拉過來吻了吻,“還想聽你喊我一聲老公。”


    胡佳瑤卻覺羞赧,此刻隻不言語,眼底笑意暖暖,薑梵又在她唇上印了一吻,牽著唇角:“晚上再喊給我聽。”


    她輕拍他肩膀一下,說:“今天喊徐馨和武安過來,我們四個人一起吃頓飯。”


    “過來哪裏?”薑梵故意問。


    胡佳瑤說:“家裏啊。”


    薑梵額頭輕靠在她額上,輕聲一句:“誰跟誰的家?”


    胡佳瑤笑,鼻尖嬌嬌俏俏地撞了下他的:“你跟我的唄。”


    --


    聽到薑梵和胡佳瑤領證的消息,武安有些意外,帶徐馨一起去薑梵家吃了頓晚飯,看薑梵和胡佳瑤頗有一副“新婚燕爾”的親昵勁,他心裏漸漸起了變化,有些羨慕,有些向往。吃完飯,徐馨拉著胡佳瑤去一邊說話,薑梵一臉不滿地過來找他,隻傳達了一個意思,*一刻值千金,讓他帶著徐馨趕緊滾蛋。


    都是男人,武安自然“體恤”薑梵,配合地拉著徐馨回去,路上徐馨埋怨他:“就不能讓我跟佳瑤多說幾句話?”


    武安笑笑,試探著問她:“要不我們也把證領了?”


    剛說完,徐馨手機響起,她掏出手機看了眼,hugo的號碼映入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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