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惹將軍,271 再見芸娘


    蘇莫語水眸圓睜,拚命的掙紮,卻又一點用都沒用,她身上本就沒什麽力氣,哪敵得過宋東離的故意。舒愨鵡琻


    那藥帶著極苦味,被宋東離強喂進了肚子裏。


    看著蘇莫語眼中的絕望,宋東離笑得十分的痛快:“賤人,你也有今天!”


    當年受的惡氣,在此時全部吐氣揚眉。


    那時宋東離剛到京城,做了臣相大人的妹妹,第一次參加貴夫人小姐的賞花會時,被人譏笑是村姑,土包子,裝模作樣小家子氣,上不得台麵,身上一股掉渣的土味,說真正的大小姐就應該像太傅府的蘇家千金一樣…轢…


    從那次起,宋東離就記恨上了蘇莫語,更何況後來,二人喜歡上了同一個男人。古清辰對她從來都是冷臉拒絕,對蘇莫語卻不是……


    如今,看到往日高高在上的蘇家太傅千金,馬上就要痛苦的死去,宋東離感覺到了一股巨大的隱秘的快樂,臉上的笑意越來越大。


    蘇莫語的肚子卻越來越痛,卻連叫都叫不出聲來,她既痛苦又絕望,眼淚大滴大滴的落了下來。孩子,孩子你一定不能有事翳。


    宋東離站在一邊,欣賞著蘇莫語的垂死掙紮。


    這時張子車在外麵敲門,到:“夫人,午飯準備好了,請用膳。”


    宋東離笑意盈盈的看了如離開水的魚一樣的蘇莫語一眼後,又狠狠的朝她臉上吐了口唾沫星子,這才小碎步的走人,開門,出去。


    張子車透過門縫飛快的掃了屋中情形一眼,看到了蘇莫語摸著小腹,一臉痛楚,直皺眉。


    等安排好宋東離後,張子車立即返身回來,蘇莫語有身孕一事,他是知曉的。


    再回屋時,蘇莫語兩腿間的褥子已經被鮮血滲透了,臉上慘白中隱隱透著青色,凶多吉少。


    看到張子車,蘇莫語如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救我,救孩子……”


    聲若猶絲。


    張子車大驚,拉過一床被子蓋在了蘇莫語身上,這才暗中發了消息出去。


    外麵有現成的禦醫,卻又不妥,不能叫,隻是……等月神醫趕過來,也不知還來不來得及。


    看著蘇莫語的臉色越來越差,張子車眉頭打了結,這可如何是好?


    古清辰他們收到消息時大驚,現在大白天的,那裏全是南長安的人,過去的話……隻怕會打草驚蛇。


    不去的話,蘇莫語隻怕凶多吉少。


    月尋歡稍一沉吟後,到:“暗的凶險,不如明來。”


    眾人聽他這樣一說,倒也是個主意。


    於是月尋歡大搖大擺的去了寺裏,他直奔宋東離而去。


    見到宋東離時,笑:“初九,許久不見。”


    宋東離見到月尋歡時花容失色,聲音發緊:“你怎麽來了?”


    月尋歡笑得別有深意:“聽聞你在此,特意過來看看。開給你的藥有在吃麽?”


    藥?什麽藥?宋東離一時有些茫然。


    月尋歡難得好心:“難不成宋臣相沒有跟你說,那藥隻要一直在吃,把你的宮寒清了,身子調理好了,就能有孕了麽?算了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一聽說能懷孕,宋東離大喜過望,兩眼冒紅光,一臉興奮:“真的能再孕麽?”


    月尋歡微點頭:“唔,給你把把脈。”


    宋東離伸出了手,月尋歡一搭上去,立即知曉這脈像已經是沒幾年好活。身上的蠱蟲竟然已死,身子已經成了空殼。還活著倒是奇跡。


    宋東離見月尋歡微皺起了眉,緊張的問到:“神醫,可是有哪裏不妥?”


    月神醫信手撚來:“你是否前些日子有吐血之症?”


    宋東離佩服得五體投地,連連點頭:“是的,吐了好些日子,所幸後來好了。”


    月尋歡絕非危言聳聽:“隻是沒有再吐血了,可你病根未除。唔,讓我給你紮幾針……”


    宋東離求之不得,但猛然想到月尋歡的診費,麵露難色到:“我身上沒那樣多錢……”


    說完,小心翼翼的看著月尋歡。


    月尋歡高深莫測的笑:“初九,我何時收過你的診費了。”


    宋東離臉上一驚,賠起了笑臉把事情糊弄了過去。


    月尋歡打開醫藥箱,幾針下去後,宋東離不醒人事了。


    這才起身,立即潛入了蘇莫語的廂房,一把上脈歎息一聲,這孩子是保不住了,就連大人都已經是息息一奄了。


    宋東離給強喂的藥,並不是狼虎之藥,她並不知曉蘇莫語有孕,隻是那藥會讓人五髒六腑移位般的痛,蘇莫語身子哪承受得住,孩子就這樣沒了。


    蘇莫語人已經陷入了半暈迷的狀態,她最掛心的是孩子,氣若猶絲的請求到:“求我的孩子……”


    說完話後,再也沒有了一絲力氣,整個人暈死了過去,陷入黑暗之中。


    月尋歡心有淒淒然的長歎一聲,這個剛成形的孩子,讓他想起了曾經芸娘狠心打掉的那個孩子,心裏百般不是滋味。


    給蘇莫語診過之後,月尋歡把注意事項仔細吩咐給了張子車,這才回到宋東離的廂房,把她身上的銀針紮了下來。


    “感覺怎麽樣?”


    宋東離感覺身上舒服多了,整個人神清氣爽之感。


    月尋歡執筆開了方子:“唔,你有些氣血兩虛,先吃些日子的藥,調理下身子。”


    拿著藥方,宋東離迫不及待的問到:“大概要多長時間?”


    月尋歡臉上的笑,全是陷阱:“不出半年。”


    宋東離雖然感覺半年的時間太久了點,可是和此生再也不能懷孕比起來,又實在算不得了什麽。


    對著月尋歡自是千恩萬謝。


    月尋歡擺了擺手:“過三五日我離京前再來給你把脈一趟。”


    宋東離求之不得,真心實意的道謝:“謝謝,謝謝。”


    月尋歡星眸暗沉:“近些日子你要忌血腥,你是求子,最好誠虔信佛。一些晦氣之事,最好遠離。莫要被邪氣纏上身……”


    宋東離一口答應:“好。”


    月尋歡在宋東離的千恩萬謝中走人。


    宋東離立即拿著藥方給了禦醫查看,見真的是調理身子氣血的方子,這才落下了心來,著人立即給她抓藥。


    有了南長安的吩咐,誰也不敢怠慢宋東離,即使沒得聖意,憑她是臣相夫人,也沒人敢不從。


    宋東離喝著熬好的藥,眉開眼笑……卻不知,這是送她上黃泉路的慢性藥。確實補血,很補血,隻是以宋東離的身體底子,虛不受補,這樣喝下去,死活一條。


    此時,月尋歡帶回去的消息,讓眾人都十分凝重的沉默了。


    特別是古清陽,臉色鐵青,手緊握成拳,恨不能把宋東離五馬分屍。


    古清辰長歎一聲,到底是沒能保住七皇子的孩子,天意如此麽?


    想到現在蘇莫語的喪子之痛,古清陽就恨不能立即把她抱入懷裏好生安慰,十分強烈的想見她。


    卻被古清辰按住了:“事已至此,更要慎重,衝動隻會壞事。那裏到底是他的人,你這樣過去,讓子車難做。”


    古清陽隻得強行按捺住了所有的念頭,氣得把手中的茶杯捏成了粉碎。


    古清辰知曉他心中不好過,歎了口氣,沒有了孩子也好,以後的路……就會清靜許多,沒了那麽多變故。


    這一夜,古清陽找沈從來喝了一夜的悶酒。


    到半夜時,蘇莫語才醒來,腹部火辣辣的痛,她知道孩子肯定沒了,手摸上肚子,不停的流淚,最後咬牙切齒的發誓:“唐初九,定讓你血債血還!”


    因著月尋歡的吩咐,宋東離還真的拜起了佛來,而且再也沒有去過蘇莫語的廂房。


    她是真的一心想求子。


    蘇莫語在張子車的特意關照下,調理著小產過後虛弱的身子。


    第五日清早,蘇莫語在藥性下,身亡。


    幾個禦醫早就得了令,給蘇莫語做著最後的確認,都確診為身亡。


    張子車立即把消息著人快馬加鞭送回了宮裏。


    南長安下令厚葬。


    宋東離得到了消息,嘴角揚得高高的,終於死了。


    要不是因著神醫的吩咐,還真想去看看她最後的死狀。


    不過,用想的也知道,她再也無往日半分的美貌!


    月尋歡依約前來,主要也是放不下蘇莫語這邊。


    宋東離迫不及待的讓月尋歡把脈,問到:“怎麽樣?可好些了?”


    月尋歡給出了滿意的答案:“好多了,這藥方看來對你身子很有用。唔,以後每隔三日讓大夫給你診查一次就行了。”


    宋東離一聽,整個人都成輕飄飄的了,滿麵笑容,她已經想到了母儀天下後,生的兒子也是一代天驕。那以後就是皇太後……


    月尋歡再去確診了一次蘇莫語後,才回去。


    古清陽已經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怎麽樣?”


    月尋歡非常幹脆的給了答案:“和計劃一致。”


    現在就等著入土為安了。


    因著要把蘇莫語葬入七皇子的墓裏,所以她的遺體還得運回去。


    智勇將軍親自出手,張子車裏應外合,在半路時非常順利的把蘇莫語給偷天換日了。


    古清陽看著瘦成了皮包骨的蘇莫語,手都直哆嗦:“莫語……”


    蘇莫語幽幽醒來,在看清身邊的環境後,也落下了淚來。


    虛弱的靠在古清陽的懷裏,蘇莫語恨意衝天:“我必讓唐初九血債血償!”


    古清陽看著蘇莫語臉上的恨意,有些怔怔的,她不適合有這樣的神情:“莫語,我會為你討回公道,你安心調理身子。”


    蘇莫語的喪子之痛,她想親自討回:“不!唐初九我要親自送她下地獄。”


    古清陽能理解這種恨意,隻是人不對,輕聲把宋東離的假冒身份講了一遍。


    蘇莫語聽後愣住了,皺起了眉:“那她是誰?”


    古清陽搖了搖頭,對於這個假冒之人,還真一絲線索都沒有,她就像是憑空出現的一般。


    蘇莫語狠狠的到:“不管她是誰,必讓她不得好死!”


    古清陽歎了一口氣:“不管以後如何,你先把身子養好再說。”


    蘇莫語輕點頭,算是同意。不管怎麽樣,身子第一。


    安頓好蘇莫語之後,沈從來和古清陽需要上早朝了……因著剛從邊疆凱旋歸來,有大半個月的修整期。


    現在,時間到了。


    古清辰和沈從來去上早朝,月尋歡動身回唐門小居。


    這些日子,古清辰身上壓製的餘毒清得七七八八了,剩下的隻要古清陽再三日針炎一次即可。


    月尋歡迫不及待的想回去,一路都是快馬加鞭。


    十分的想念芸娘,嗯,回去按著日子來算,也能診出她身孕有無了。


    越這樣想,月尋歡就越歸心似箭。


    日夜趕路,一路風塵仆仆的趕回唐門小居時,就見芸娘和軒兒正有說有笑。


    軒兒已經長成了俊兒郎,和芸娘並肩在一起,看起來……十分的刺眼。


    軒兒首先看到了月尋歡,因著以前的記憶,對他十分的懼怕,那種從骨子裏的懼意,恭恭敬敬的行禮:“拜見公子。”


    月尋歡冷哼了一聲。


    芸娘回頭,看著月尋歡,眉目含情的笑。


    月尋歡上前拉著芸娘的手,往山上而去。


    半空中輕飄飄的留了句話給織雲公子:“他還未學成麽?!”


    言下之意,就是快滾!


    胡不同聽出了月尋歡的言下深意,歎了口氣,不敢再留人。


    這畢竟是唐門小居。


    而且軒兒學有所成,現在差的就是曆練,他應該去江湖行走了。


    去提了他隨身多年的劍,慎重的交到軒兒的手上:“記得入世之後防人之心不可無,不要輕易相信他人,切記越漂亮的女人,越有毒。”


    軒兒看著手中的劍,十分的激動,連連點頭,對於織雲公子,他十分的尊重,這些年都是他手把手的教會了一切,武功,為人處世等等,甚至還照顧親人……


    胡不同想了想,還是說到:“江湖一度傳言,有霍玉狼的消息,最後他消失在雲城一帶。”


    要是月尋歡聽到胡不同的話,肯定會把他碎屍萬段……因著這個消息,後來生出了無數的風波,一片血雨腥風。


    軒兒得了消息,兩眼亮晶晶的。


    胡不同拍了拍軒兒的肩:“去吧,一切小心。”


    軒兒舍不得離開,這個地方,改變了自己的人生。


    一步三回頭,最後還是走出了唐門小居。


    胡不同目送軒兒離去後,抬頭幽怨的看了後山一眼,對於月尋歡的翻臉,十分的不齒。


    芸娘看著月尋歡冷硬的臉,暗歎一聲後柔聲問到:“趕路累了吧?”


    看著芸娘關心自己,月尋歡立即眉目含笑,先前心中的不快一掃而空:“嗯,累死了,也餓了。”


    芸娘十分的賢妻良母:“那你躺下休息會,我去給你做吃的。”


    說完就要走,卻被月尋歡扣住了手,他凝神把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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