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惹將軍,番外:賣什麽藥


    抬眸看上了那張俊顏,隻見他一派從容淡定,手中拿著一上好玉鐲,柔聲相問:“這個可喜歡?”


    那麽寵溺的神情,讓芸娘此刻隻想說四個字“無福消受。舒愨鵡琻”


    反正也不忙,且看看二人這葫蘆裏是要賣什麽藥!


    於是,不理會在一旁的杜玉蘭,去接過賀連城手上的玉鑼,在燈下細細看了起來。


    看得細,自然也就看得慢熹。


    賀連城含笑看著芸娘,由著她看。


    隻有杜玉蘭,站在那裏,臉上雖然還是帶著笑,卻不再動人,龜裂開來。


    給人古古怪怪的感覺穴。


    若是在以往,依著她的性子,早就指袖而去。


    可今非昔比。


    現在的杜府,已經虧空成了一個空架子。


    杜東天唉聲歎氣,若大一個杜府,吃穿用度,樣樣要錢,而且還得顧全臉麵,那開銷就更大了。


    也不知中了什麽邪,近些年的投資,雖不是連連失利,可是大的損失了去,賺了些小的,有什麽用。


    再加上杜東天一年多前,染上了賭癮,輸了不少莊子商鋪。因此杜府現在已經隻是外表看著光鮮罷了。


    這也是為什麽會委屈杜玉蘭,同雲城首富蕭府聯姻的原因。


    沒想到這事,到現在卻成了笑話。


    蕭老爺倒是有意願,可蕭二公子死活不願意,這婚事現在看來,十有八.九是黃了。


    蕭府的財富,是指望不上了。


    杜府現在就連日常開支,都是拆東牆補西牆了。


    杜玉蘭如何不急。


    若是杜家垮了,那於自己來說,定是滅頂之災。


    隻有杜家輝煌依舊,自己才有希望謀得一門好婚事。


    否則,現在早過了最適嫁的年齡,若杜家再倒了,以後能嫁的……想都不敢想像,會是怎樣的後果。


    娘為爹的好賭傷透了心,身子每況日下,再加上若大一個家操持起來,本就勞心勞力。


    若不想以後所嫁非人,唯一能指望的就是自己。


    以如今局麵來看,覺得最首要的就是是同賀連城交好。因為杜家同賀家之間的商鋪交集最多。


    隻是自從那年二人的婚事黃了後,兩家的交情就一日不如一日。


    而且,那場受辱的毀婚,對賀連城是恨極。


    隨著時日的過去,待嫁閨中越來越受人指指點點,恨意越來越多。


    否則,也不會暗中要了白芙蓉的命。


    也正因為這些雜夾在其中,現在要同賀連城再攀上關係,談何容易。


    暗中托人努力過幾次,卻連賀連城的麵都見不著。


    正急得團團轉時,所幸天無絕人之路。


    原本已經成一堆白骨的杜芸娘,竟然這樣同賀連城親密的出現在雲城。


    明眼人一看,就知二人關係非淺。


    雖說以往同杜芸娘之間,一向水火不相溶。


    但不管如何,在世人眼中她還是杜家的人!


    這樣的關係,這樣能接近賀連城的理由,豈能白白失去!


    而且,早就已經想到了,杜芸娘會給冷臉。


    隻是沒想到,真真麵對這樣的場麵,會那麽難堪。


    杜玉蘭看了看店裏的人,心裏泛過冷笑,沒想到經過了這麽多事,杜芸娘還是這麽死性不改!


    在世人眼中,她隻是庶妹,嫡姐招呼,她竟然不應。


    這是不知禮教!!!


    還不知傳出去後,會被人說成什麽樣!


    想嫁進賀家?笑話,賀府那樣的世家,賀夫人豈會同意娶這樣的兒媳婦入門!


    杜玉蘭心裏狠狠的想著,臉上的笑意卻越來越難維持。


    因為,最終目的,是借著同杜芸娘說話做跳板,而同賀連城談事。


    可現在二人,一個看玉,一個看人。


    慢悠悠的,好像沒看到自己一樣。


    從小到大,因著容貌出眾,才情了得,走到哪都是眾星拱月,還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冷落。


    這讓杜玉蘭心裏憋屈極了!


    可是,看著芸娘的目光越來越像刀子一樣。


    卻又發作不得。


    現在有求於人,隻能忍著。


    笑意盈盈的走過去同看那玉鐲,原本是想借機說話的,卻驚歎出聲:“啊,竟然是流雲鐲……”


    這流雲鐲可一直隻是傳說當中,怎的會有賣?一看那價錢,杜玉蘭心揪了揪,若是以往的杜家嫡小姐,想買還是沒問題的。


    可現在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杜家,卻是再也拿不出銀子來買的。


    芸娘見著杜玉蘭主動湊到自己身邊來,忍不住揚了眉,這可是從未有過的,太陽要從西邊出來了麽?


    看來這次,她所謀之事重大,否則她怎麽會忍受得了如此的‘屈尊降低’。


    不過,不管她的臉再如何笑出花來,還是覺得生厭!


    一眼都不想看!


    把手裏的玉鐲放下,對賀連城說到:“這也沒什麽好的。”


    話音剛落,杜玉蘭的嘴角就微不可見的閃過譏諷,覺得芸娘才知薄淺,丟人現眼。


    識貨的人,有誰不知流雲鐲的好?


    賀連城笑問到:“怎麽?不喜歡麽?”


    芸娘咬牙,這人問得如此輕巧!喜歡又如何?這玩意兒,豈會是便宜的?


    不理賀連城,去了一旁的架子上看耳墜。


    最主要是趁機遠離杜玉蘭,她這樣,還真是吃不消。


    杜玉蘭咬了咬牙,把心口騰起的悶氣壓下去,默念著若想以後榮華富貴,就要能屈能伸才行!


    邁著如有千斤重的步子,上前同芸娘並肩,拿下一幅翠綠的耳墜,說到:“妹妹的膚色白晳,戴這樣的墜子肯定好看。”


    芸娘承認,杜玉蘭選的墜子是真的好看,也適合自己。


    隻是,懶得理她。


    當她是狗在亂叫,聽而不聞,專心看著架子上的玉墜。


    也不去看其它的架子了,看出來了,不管走到哪,杜玉蘭都會厚著臉皮跟過來。


    那何苦再折騰!


    被無視了的杜玉蘭,心裏恨得差點吐血,臉上卻還得雲淡風輕。


    賀連城含笑走到芸娘的身後,一起看上架子上琳琅滿目的墜子。


    還真別說,看來看去,還是杜玉蘭手中的那幅最是好看。


    賀連城自是知曉杜玉蘭今天此舉的緣由,花了那麽多心血,把杜府弄到今日的境地。


    沒有人比自己更清楚杜府現在的入不敷出了。


    杜玉蘭現在急了,那再好不過。視她為無物,她要想搭上線,最好的辦法就是巴結上芸娘,讓芸娘出出氣!


    芸娘卻沒有吐氣揚眉之感,隻覺得煩不勝煩。


    杜玉蘭現在跟狗皮膏.藥一樣的粘上了自己,在玉店裏明明一句話都沒同她說。


    出了玉店,原本以為就能各走各的路了。


    沒想到她臉皮那麽厚,反而跟上了自己。


    並肩走在一起,笑得跟朵怒放的菊花似的,隻差沒拉手以示親密了:“妹妹,這些日子一直掛念你的安危,你現在回來,真是太好了……”


    芸娘悶頭往前走,聽而不聞。


    杜玉蘭忍了又忍,才把胸口越來越多的怒氣忍了下去:“昨日聽人說起妹妹同賀公子一同出現,原本還以為是人亂說的,沒想到真是妹妹回來了。看賀公子這樣照顧妹妹,真是心喜。”


    說到這裏,終於有了理由:“賀公子,多謝你對舍妹的照顧,玉蘭代表杜家感激不盡,如若不嫌棄,備薄酒……”


    芸娘停住了步子,拿眼去瞧賀連城,看他要如何。


    賀連城笑容滿麵,好像沒聽到杜玉蘭的話一樣,柔聲問芸娘到:“怎麽了?走累了麽?那我們去前麵亭子坐坐吧。”


    芸娘眉眼齊跳,葫蘆裏賣什麽藥呢這是?


    一路忍得那麽辛苦,就是想看個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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