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惹將軍,番外:一言九鼎


    如若是這樣,回去也是受辱。舒愨鵡琻娘親還不如保持現在這樣,免得擾得九泉下不安寧。


    霍玉狼見芸娘拿定了主意,也就不再多說。


    他反而對杜玉蘭獨自一人去京城,比較多想。畢竟現在杜家正在風雨飄零中,杜老爺自從癮上賭之後,就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現在可不隻是賭了,在那些花街柳巷相好的就有好幾個了。


    前段日子還直鬧著要給一個受寵的紅姐兒贖身,說要抬回去做妾,最後因著銀子不夠,才沒成事。


    卻把杜夫人氣得吐了血,直到杜玉蘭去京城都還躺在床上起不來釙。


    而杜老爺不僅對發妻的病不聞不問,反而每每去逼著要她拿嫁妝出來。


    所以,霍玉狼總覺得,以杜玉蘭的性子,在這個關口進京,應該是孤注一擲。


    其實不管他們鬧成什麽樣都成,就是怕因此芸娘受苦,怕杜玉蘭拿芸娘做籌碼羆。


    畢竟現在杜家也就一個空殼子了,根本就沒有什麽家底了,就是個無底洞一樣。


    而杜玉蘭要謀籌,總得手中有資本。


    而芸娘不管往日同杜家鬧成什麽樣,但到底是是杜家庶小家,如若杜老爺真要拿她的婚姻生事,誰也沒話好說,畢竟那是她爹!本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這種擔心霍玉狼又不好同芸娘說,免得她反而提心吊膽。


    正想著說,聽芸娘說到:“這幾天,風香院很是清靜,我覺得反常即妖。”


    霍玉狼很快的就明了芸娘的意思,笑到:“你不用擔心,娘她心裏有數。”


    芸娘估摸著風香院之所以安靜,肯定是在等要不要改名的答案:“你說,會改麽?”


    霍玉狼冷笑一聲:“你瞧著吧,肯定會被尋了由頭去。”


    果真如此,到得月底的時候,霍老爺終於主動到正屋露麵了。


    霍夫人三人剛用過晚飯,正坐在一起說說笑笑的興致不錯。


    看著三人麵上的笑容,霍老爺心裏有些很不是滋味。


    這些日子,風香院一片愁雲慘淡,每次相見霍風香都是淚眼汪汪的,弄得霍老爺心裏也沉重得厲害。


    看這邊三人高興,有些心裏不痛快。


    那沉下去的臉,把滿屋子的其樂融融全都打散了去。


    霍夫人也板起了臉,心裏有些狠狠的,嘴裏不鹹不淡的叫到:“老爺。”


    連用沒用過晚飯,都懶得再問一句了。


    霍玉狼跟著見過禮,叫過一聲父親後,也不再多話。


    芸娘亦如是。


    相當於眾人一起孤立霍老爺,而他剛從外麵回來,還真的沒有用晚飯。


    以往來主屋的時候,哪次不是被侍候得舒舒服服的,可現在就跟那討嫌的狗一樣,人見人厭了。


    霍老爺氣鼓鼓的,可又自知理虧。


    特別是等下要說的話,更是有些難以啟齒,在看到芸娘後毫不客氣的說到:“來人,請杜小姐回房。”


    那語氣,那神情,那自作主張,讓霍玉狼直皺眉。


    特別是芸娘看過來的目光,霍玉狼更是過意不去,不過考慮到等下來肯定又是一場兵荒馬亂,芸娘確實不宜在場,還是微點了點頭。


    霍夫人也想到了接下來肯定會鬧得不好看,因此柔聲對芸娘說到:“你今天也陪我一天了,先回去歇著吧,明天我再差人來叫你。”


    芸娘從善於流的站起身來,走了出去。


    等屋子裏隻剩下一家三口的時候,霍老師才說到:“吃過晚飯了麽?我還沒吃呢。”


    同床共枕二十幾年,霍夫人已經看出來了,今天這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也是,過去這麽久了,是該給個明話了。


    可以肯定,這明話肯定是要自己吃虧不好受,因此毫不客氣的到:“今天我們提前了半個時辰吃飯,剛吃完呢,老爺去風香院吧,那裏廚房的餘管事最是知道你口味的。”


    看著霍老爺被噎,霍玉狼揚了揚嘴角,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剛剛綻放,立即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因為,已經感受到了自家老子落在身上的目光,那是想要自己去救場。


    一點都不想讓他如願,於是霍老爺眼觀鼻,鼻觀心,坐得不動於鍾,眼都不抬一下。


    霍老爺苦笑,知曉兒子是不滿意自己的做法,但又能如何呢?


    這些日子,前前後後想了許多,把每個人都想過了。


    但是,真的做不到有負表妹所托。


    已經連續好幾個夜裏,做夢夢到表妹臨終前托孤的那一幕了。


    如若現在把名字改回來,那風香的這輩子,還不知過得多添堵!被人指指點點的滋味,哪會好受?


    想來想去,還是覺得現在大郎自己有本事,稍稍吃起虧日子也沒多大損害。再說了,以後自己百年後,大郎如若真有個什麽事,也還能找個人商量,那鍾良辰挺有能力,以後肯定是一方人物。


    而且,霍家最重要的兵器,可是隻留給了大郎,風香的嫁妝中,丁點跟兵器相關聯的都沒有。


    而對於老伴,雖然對她有愧,以後再多痛惜她一些就是了。


    再說了,為人妻者,哪有事事順心如意的?哪家媳婦沒有多多少少受過一些委屈。


    自她嫁進霍家,除了在風香這事以外,其它的事都是順她心意的。


    而且這麽多年都過了,哪能在風香要臨嫁前功虧一簣?哪能毀了風香一生?


    思來想去,霍老爺終於拿定了主意,因此今天特意在飯點過來,就是希望就著吃飯的機會好宣布。


    隻是沒想到,出師未捷身先死,還沒把最困難的話說出來呢,就碰了個軟釘子。


    肚子雖空著,但也顧不上再吃飯了,更何況風香院的飯現在也不是那麽好吃的,每次一去就是淹沒在淚水裏,更是心煩意亂。


    霍老爺暗咳了一聲,說到:“夫人,我是過來跟你商量下風香的婚事。”


    雖沒直說不改名,但這一句話出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不僅不改名,還希望劉寶珠的婚事由霍夫人來操辦,這樣才風光。否則,背地裏還不知惹出什麽閑話來呢。


    霍夫人雖然在當初話一出口時,就已經預料到了結果,但是霍夫人這樣說出來,還是忍不住的失望和生氣,當即就冷笑到:“又不是我肚子裏出來的,老爺拿主意就是!”


    霍老爺被頂得難受,不過這個結果也是早就想到了的,看上霍玉狼到:“大郎,你覺得呢?”


    霍玉狼畢恭畢敬的端了一杯茶遞給霍夫人:“娘,這茶溫度剛好,你看這味道可喜歡?”


    霍夫人笑眯眯的:“剛聞這味兒,我就知道是好茶。”


    等一杯茶喝完的時候,霍玉狼又續上一杯新茶後,才不軟不硬的回話:“爹,她的婚事既然你已經拿定了主意,又何必過問兒子的意見?我總歸是不想為一個外人勞心傷財,可也架不住爹願意!兒子總不能不孝,違了你的心意!”


    霍老爺原本是指望兒子能打個圓場,哪想到是這一番疆話,一時血液倒流:“君子一言九鼎!當初我既然已經應下了話,就斷不能到現在就不算數!我知道你心裏不痛快,可養隻狗都還有感情呢,更何況她叫了我十八年的爹。”


    這話明是訓兒子,可是霍夫人又哪會聽不出話中意,是在拿諾言說事呢。


    反正心已經徹底冷了,也不搭話。


    隨他去。


    霍玉狼也是同樣的心思,在一旁沉默不語。


    任憑霍老爺臉紅脖子粗,訴了一大堆的難處後,見二人還是跟圓茄子似的油鹽不進,心裏有些上火,又隻得壓下那股邪火,語重心長到:“反正,改名這事我不同意。如若平常我就依了,可正在議婚事,這樣鬧出去豈不是毀了風香一生?”


    母子二人還是不吭聲,由著他自說自話。


    霍老爺原本是真的想好聲好氣的把事情解決的,可是從進門到現在,一個好臉色都沒得就算,還連話都不搭了,心裏的那股怒火再也壓抑不住,太陽穴‘突突’的跳得厲害,一下子站了起來,指著霍玉狼到:“啞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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