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鑫的心裏也在想著時間,隻是與溫煦想的略有不同。(.無彈窗廣告)這一次跳躍本來是把時間點設置在01:10,到了這裏變成了00:40,想到這裏扭頭看了看身邊的人……


    花鑫真的很想問問:時間軸是你爹不成?怎麽這麽縱容你呢?


    “你看我幹啥?”溫煦發現了老板直勾勾的目光,很介意地問道。


    花鑫撇撇嘴:“找個養眼的看看。”


    “那你照鏡子啊。”


    “看了三十來年,煩。”


    “三十來年你一直長這樣?”你虧心不虧心啊你。


    花鑫摸摸下巴,咂咂舌,說:“你是不會理解我三十來年的壓力。”


    “你的壓力是來自於‘女人看到我都覺得沒有我好看’嗎?”


    花鑫挑挑眉:“溫助理,你這算是拐彎抹角打探我以前的私生活嗎?”


    溫煦定定地看著他,真的很想說――是啊,你會告訴我嗎?告訴我你以前交過多少個女朋友,告訴我你曾經真愛過誰?


    溫煦還是慫了,對著花鑫無奈地搖搖頭,說:“走吧老板,時間緊任務重,你別老想著玩。”


    花老板慍怒:“我哪裏老想著玩了?我是看你緊張才說幾句玩笑話讓你放鬆放鬆。”


    溫煦推著花鑫走進樓道,敷衍地說:“是啊是啊,有你在身邊世界末日都像嘉年華了。”


    被推著的花鑫偷偷地笑著。


    說笑隻是說笑罷了,畢竟工作最重要。兩個人踏上台階的瞬間都收斂了心思,認認真真對待工作。


    ――


    房門前,花鑫麵色嚴正,又拿起熱源感應儀掃描了一遍,確定屋子裏的確沒人了,才研究了幾分鍾門鎖,使用特殊工具很輕易地打開了門。


    屋子裏一片漆黑,隻有少許的月光透過不大的窗子照進來,卻把這個家顯得更加淒涼。溫煦順手把門關好,問花鑫要不要穿鞋套。


    “不用,九十分鍾一到,時間軸會抹掉我們在過去時間裏留下的痕跡。物體除外。”


    所以,花鑫從一開始就跟溫煦強調,不能把正確時間裏的東西遺留在過去時間。但是,像是足跡、指紋、汗液這種屬於微量物證的痕跡,會被時間軸抹的一幹二淨。


    聽過花鑫的解釋,溫煦放心大膽地走進客廳。


    客廳小的可憐,家具也少,而且都是老掉牙的東西。溫煦看到了黎月夕描述過的那張桌子,第一次來的時候他並沒有在意過桌子,現在卻想起在這張桌子旁,黎世翔把匕首塞進了懷裏。


    於是,溫煦轉身走了幾步,推開黎月夕房間的門,借著微弱的月光再看單人床,上麵有被子、枕頭,他摸了摸床上的溫度。


    “怎麽樣?”站在門口的花鑫問道。


    溫煦搖搖頭:“涼的。”


    “涼的就對了。”說完,花鑫直接走進黎世翔的臥室。


    趁著這功夫,溫煦掀開了被褥,赫然發現褥子下麵壓著三本書。(.)《平行空間》、《宇宙奧秘》、《時間的詭計》、溫煦蹙蹙眉,將三本書拿起來翻了翻,《宇宙的奧秘》似乎沒有被怎麽翻過,而《時間的詭計》《平行空間》幾乎被翻爛了。裏麵還有很多標紅的段落。


    溫煦心裏一緊――黎月夕為什麽會在意這兩本書?按理說來,他應該看的是還魂一類的書吧?


    隱約間,溫煦似乎想到了什麽,卻又無從可解。


    “溫煦,別發呆,走了。”花鑫返回房間門口,招呼了一聲。


    溫煦趕忙把書放回原位,弄好褥子走出去:“老板,你這麽快就弄好了?”


    花鑫指了指窗戶,說:“貼在外麵了,監視器上有金屬線垂到樓外,我扯一下就能下來。”


    溫煦立刻挑起大拇指:“太便利了。以前怎麽不用?”


    花鑫邊扯著他走出去,邊說:“我說忘了,你信嗎?”


    “這種事也能忘?”


    “這都是被淘汰的產品了,我哪記得住。”說著話,倆人已經到了屋外,花鑫重新把門鎖好,快步下樓,嘴裏嘀咕著還得弄輛車。


    曾經被他偷過行車記錄儀的車很倒黴地被花鑫欽點了,溫煦早見過老板偷車,見怪不怪。


    三下五除二搞定了這輛車,花鑫打開車門,左右看了看,說道:“包裏有個銀色的顯示屏,拿出來打開,看看效果。”


    溫煦麻溜上了車,在車子啟動的時候已經把顯示屏拿出來,按下開機鍵。然而,啥反應沒有。


    “老板,你充電了?”敢說沒充電真打你啊!


    花鑫瞥了眼顯示屏也沒吭聲,抬手啪啪啪用力拍了幾下,顯示屏一下子亮了起來。


    溫煦:“……”


    “都說是老古董了。”


    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算了,能用就是好事。


    花鑫開車駛上機動車道,沒到一會兒就抓了瞎,溫煦意識到車速慢了下來,也感到奇怪:“老板,你倒是快開啊。”


    花鑫憤憤道:“我不認路。”


    溫煦撲哧一聲笑了:“不認路你早說啊。前麵左拐,走天香街。”


    溫煦不愧是做了三年多快遞的人,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就沒有他未踏足的地方,為了多爭取一分鍾的時間,專門挑選近路,手指著方向告訴花鑫右拐、左拐、直走、調頭走匝道……


    眼看著快到目的地的時候,花鑫恨不能掰折那根在眼前晃來晃去的gps。


    ――


    到達目的地的時候是淩晨01:20,花鑫挑挑眉:“這麽快?”


    溫煦說:“如果是你那輛車還能更快。”言罷,看了眼手裏的顯示屏,黎月夕家中的案發現場內還是一片昏暗,並沒有任何變化。他把顯示屏塞回背包裏,跟著花鑫下車。


    按照時間算,黎世翔夫妻、黎月夕已經在胡同裏了,如果他們能更快些,說不定還可以看到是誰殺了人。想到這裏,花鑫覺得走什麽尋常路就等於浪費時間,他拉住溫煦,說:“就算現在進去我們也不能靠近,走這邊,從牆上跳過去。


    然而,他們才剛剛靠近最後一條胡同,就聽裏麵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花鑫急忙拉著溫煦躲在一輛小食品車的後麵,因為空間狹窄,他隻能緊緊抱著溫煦。


    如此緊張的情況下溫煦不可能會有什麽旖旎的心思,屏氣凝神看著從胡同口裏跑出來的人是誰。


    是黎世翔夫妻!


    黎世翔氣喘籲籲地拉著妻子的手,另一隻手在上衣的口袋裏,溫煦眼尖,看到黎世翔的衣襟上沾著血跡。


    真是黎世翔殺了人?但是,地麵上沒有血跡啊!


    花鑫也看到了黎世翔身上的血跡,同樣為沒有檢測到血跡而疑惑不解。


    這時候,黎世翔的妻子向後掙了掙,拖住黎世翔的腳步。


    “老黎,快把衣服脫下來,上麵有血。”妻子的聲音在發抖,急切地說。


    黎世翔看了看衣襟,煩躁極了,趕緊把衣服脫下來卷吧卷吧抱在懷裏。妻子正頻頻回頭看著他們出來的方向,被黎世翔扯了一把,才茫然地轉回頭來。


    “老黎,咱們這麽幹,會不會……”


    “瞎合計什麽!”黎世翔低聲喝斷妻子的優柔寡斷,“不殺了他,保得住月夕嗎?”


    為了黎月夕?難道不是為了芯片?溫煦乍一聽夫妻倆的對話,腦子就被塞滿了問號。


    黎世翔看著妻子默默流淚的樣子,眼底也溢滿了悲傷,他說:“不能再等了,熬過今晚,明天把月夕送老家去就安全了。咱倆以後……”


    “我懂,老黎,我都懂。我就是舍不得孩子……”


    黎世翔緊緊咬著牙,眼圈通紅通紅的。一想到兒子,再多苦也得忍下,他嗬斥了妻子:“就知道哭哭唧唧,趕緊走吧,兒子還在家呢。”


    “對對對,快回去。”妻子抹了把臉上的淚水,緊緊跟在丈夫身邊。昏暗的光線下,夫妻倆已經佝僂的身體相互依靠著,匆匆消失在夜色中。


    溫煦長籲了一口氣,拍拍摟在腰上的手,就勢拉著花鑫走進另外一條胡同裏。


    溫煦小聲地說:“看來人的確是黎世翔夫妻殺的,但是血跡檢測不到實在很奇怪。而且,按照對屍溫的分析,他們倆應該在兩點被殺,現在已經一點四十了,兩點他們倆肯定到不了家。現在怎麽辦?是去看看黎月夕,還是跟蹤黎世翔”


    花鑫瞥了眼胡同口的方向,心想:經過幾次對時間軸調皮後的結果來看,它不會無視他們想要直接落在黎世翔殺人地點附近的本意,而將他們空降到了黎世翔家小區外。前幾次跳脫出預定範圍,都是收獲了很重要的線索,想來這一次,時間軸也不是胡亂調皮這麽頑劣。


    “跟蹤黎世翔。”花鑫肯定地說。


    溫煦似乎還有些猶豫,但花鑫已經邁開步子走了出去。


    意識到溫煦沒有及時跟上來,花鑫回了頭,一眼看到溫煦眼中的猶豫,便說:“你不是相信他嗎?那就跟我走。”


    溫煦使勁搓搓臉,心想:對,相信黎月夕,更重要的是他相信花鑫!


    重新振作起來,溫煦也跟上了花鑫的腳步。


    ――


    黎世翔夫妻的電瓶車停在臨近機動車道的小巷子裏,在花鑫和溫煦開車追上去的時候,他們已經騎著車上了道。花鑫不敢跟的太近,隻能按照目的地計算路線,遠遠地跟著,事實上,他們是看不到黎世翔夫妻的。


    大約過了十來分鍾,也就是淩晨01:55左右,花鑫忽然發現,在前麵十字路口旁的候車亭旁邊,停著一輛還在冒尾氣的黑色轎車,旁邊還有一輛電瓶車被丟在了路邊。


    糟了!


    幸虧花鑫發現的早,及時停車,才沒有讓他們的車出現在對方可視的範圍內。溫煦還沒看到遠處的狀況,隻從花鑫的舉動和神情上察覺到異常。


    花鑫把背包從他懷裏拿過來,去出裏麵的熱源感應儀。


    “老板,你看到什麽了?”溫煦略有些緊張地問。


    花鑫說:“前麵那輛車不對勁,還冒著尾氣呢。說明它們沒熄火,你仔細看,旁邊有一輛電瓶車。”


    說道電動車溫煦一下子來了精神,趁著花鑫打開感應儀的時間,仔細去看前方的情況。


    很快,溫煦有點懵了:“怎麽回事?還有人接應他們?”


    花鑫搖搖頭:“情況不明,先看看再說。”言罷,舉起熱源感應儀掃描遠處的車輛。


    在感應儀的工作下,顯示屏上出現了車子裏共六個熱源體的反應。車後座坐了四個人,前麵有兩個。後座中間的兩個人明顯塌腰垂頭的樣子,讓溫煦立刻想到了黎世翔夫妻。


    花鑫的眉頭一直皺著,臉色也不大好看,他說:“看樣子,不像是接應的。”


    “那對方什麽來頭?”說完這話,溫煦就覺得自己有點傻,“找芯片的那幫人!”


    花鑫點了點頭,說:“應該就是他們……而且,隻是一部分,另外還有幾個人去收胡同裏的屍體,也就是黎月夕看到的那幾個。”


    “不對啊。如果他們在半路上就抓住了黎世翔夫妻,為什麽沒拿到芯片?黎世翔和他老婆又怎麽會回到家裏的?”


    十幾分鍾前他還聽見夫妻倆為了保護黎月夕不惜殺人後的對話,為什麽明知兒子在家,還要把威脅到孩子的人帶回家裏?而且,老板偷回去的行車記錄儀裏為什麽沒有這些人進出的記錄?


    正在溫煦被疑問塞滿了腦子的時候,熱源感應儀的顯示屏上麵的六個熱源體一下子就不見了。花鑫猛地瞪大了眼睛,下意識抬頭去看遠處的車輛。


    “怎麽回事?熱源體怎麽都沒了?”


    花鑫意識到情況不對,放下感應儀從懷裏把配槍拿了出來,溫煦看到配槍嚇了一跳:“老板!”


    “你呆車裏別出來,我去看看。”


    這這這怎麽行?溫煦堅持要跟花鑫一起去,後者橫眉立目低喝道:“給我待著!”


    溫煦縮了縮脖子,敢怒不敢言,隻能緊盯著花鑫在眼前越走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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