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羅建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呢?能讓潘部長心心念念惦記著,肯定是個非常好的人。<strong></strong>嗯,一定是這樣。


    “嗯,一定是這樣。”也不知道溫煦想到了什麽,忽然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


    花老板詫異地看了眼溫煦,下一秒就抓住了助理的內心世界,為此頗為不滿地說:“老潘,不要把你那點小九九算計到溫煦身上。你想的那事,除非是大老板發話,不然,誰都不會沒事找死。”


    “你說什麽?”潘部長白胖白胖的臉忽然擠在兩個座位之間,嚇了溫煦一跳,差點一巴掌糊上去。


    花鑫厭煩地往車窗那邊躲了躲,再次警告他:“收斂一點吧,把老副惹火了你吃不了兜著走。”


    潘部長笑得見牙不見眼,特別狗腿的湊乎了一點:“花鑫,你跟老副關係好,給出出主意啊。”


    “你也說了我跟他關係好,為什麽要給你出主意?“


    “我這不是為了監理會好嗎,進一步說,是為了你們這些戰鬥在第一線的調查員好。”


    這話雖然聽起來一股子官腔的調調,可也是大實話。花鑫似笑非笑地斜睨著潘部長,說::“去找大老板啊。”


    潘部長為難的很,雖然他敢在副會長眼皮子底下算計花鑫,絕對不敢當著大老板的麵兒說一句心裏話。這種行為的別稱――死得快!


    接下來的路程潘部長就像鋸嘴葫蘆,一聲不吭了,隻顧著低頭擺弄他的筆記本。花鑫樂得耳根清淨,倒是溫煦在安靜的車子裏哈欠連連。


    “別睡,馬上到地方了。”花鑫說著打開了收音機,女主播柔美的聲音傳來。


    ――2016年rs國際能源博覽會將於10月10日在本市蜂巢舉行,該展會吸引了十多個國家的參展商,國際展商占到了百分之五十四。展出內容包括:新能源和可再生能源、能源測量、環境、環境谘詢、生物燃料等。


    溫煦又打了個哈欠,更想睡了。


    ――


    昏昏迷迷之中,感覺到被人輕輕搖晃了兩下,懶懶地睜開眼睛看到的是一張帥氣又溫柔的笑臉,等會肯定能吃下三大盤打鹵麵!


    “起來吧,該下車了。”花鑫輕聲說道。


    站在車外的潘部長聽見花鑫的口氣,禁不住打了個激靈――要不要這麽溫柔啊你。


    溫煦抻了個懶腰,跟著花鑫下車走向總部的第一扇大門,後麵還有很多道門等著他,作為新人溫煦跟他老板一個看法――回總部真是太麻煩了。


    好在有老板帶路,溫煦非常懶惰地放棄了記住路線過程,大約過了三分鍾左右,他們才走進電梯。


    地下三層,有支援部、維修部、監管部和醫療部。<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其他三個部門的人平時都喜歡待在自己的地盤上,很少串門溜達。隻有醫療部的人會經常進進出出,其實也沒什麽要緊的大事,不是誰感冒了,就是誰暈倒了,打一針或是吃點藥就能解決。


    薑璐一身的灰土,短發上還沾著一小塊泥,這讓她看上去有點狼狽。她站在醫療部的處置室門口,似乎等著什麽。


    “部長,花鑫回來了。”支援部的人走到薑璐身邊,在她耳邊低語。


    薑璐想了想,說:“你留下,有結果了馬上通知我。”


    “好的。”


    薑璐離開醫療部的時候走路帶風,殺氣騰騰。


    小七吃著三明治忽然從維修部走了出來,看著薑璐走路帶風的樣子,咂咂舌給花鑫撥了個電話。


    “你到總部了吧?”


    花鑫嗯了一聲:“你在哪呢?”


    “三樓。你呢?”


    “四樓。”


    “剛才薑璐殺過去了,自求多福吧。”


    正準備帶著溫煦去拿手機的花鑫來了也個一百八十度旋轉,拉著溫煦朝相反的方向走。


    潘部長納悶地問:“不跟我去拿溫煦的手機了?”


    “叫人送到餐廳。”花鑫頭也不回地說。


    溫煦隻管跟著老板從不問目的地是哪裏,況且這裏九轉十八彎的,對一個新人來說簡直就是一場災難。


    跟著花鑫沿著一條寬敞讓而又明亮的走廊向前走去,途徑過很多房門,它們都像蚌殼一樣緊緊地關閉著,溫煦對房門後麵的情況並沒什麽興趣,現在他隻想著――空氣還不錯。


    到了餐廳,花鑫找了個靠角落的地方坐下,溫煦顛兒顛兒地跑去後廚,跟大師傅好言好語商量了一下,才被允許使用這裏的東西。


    溫煦的速度還是很快的,不大會兒的功夫就把茄丁肉末打鹵麵做好了,順便還給花鑫做了一些番茄蛋花湯,紅的番茄黃的蛋花,再撒上點嫩綠嫩綠的蔥花,色香味俱全。


    一大碗打鹵麵配湯,花鑫從腦袋頂舒服到腳底板,仿佛一天下來隻有現在最幸福,最安定。溫煦坐在他的對麵,碗裏的打鹵麵隻吃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被他撥到了老板的碗裏。


    溫煦笑眯眯地看著花鑫:“我不怎麽餓,你都吃了吧。沒用筷子攪過,幹淨的。”


    這時候,花鑫的潔癖也沒什麽講究了,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小助理的好意。


    打鹵麵被吃得幹幹淨淨,花鑫摸摸肚子滿足地籲了口氣,從口袋裏拿出煙盒來。


    溫煦一把將煙盒搶到手,揣進自己的口袋裏,指了指桌子上的牌子――禁止吸煙。


    花鑫咂咂舌,還是覺得嘴裏缺了點什麽,溫煦就說:“我去倒杯咖啡。”


    餐廳設有中餐區和西餐區,西餐區那邊是自助的形式,各種食物擺在容器裏,看上去既美味又漂亮,溫煦繞過盆栽隔離帶,進入西餐區。繼而看到從門口陸陸續續進來不少人,這些人有的穿著黑色大褂,有的穿著青色大褂,還有的人穿著藍色大褂。可見,每個部門都有自己的製服研色。


    就餐的人或三三兩兩坐在一起,或獨自找角落用餐,無一例外沒有對陌生人溫煦產生太多興趣,回想起在醫療所被參觀的經曆,這才是讓他感到自在的正確方式,對於拿了整整一托盤的食物也毫無壓力了。


    “你什麽時候喜歡吃甜食了?”看到溫煦拿來的幾塊蛋糕,花鑫納悶地問道。


    溫煦說:“就今天想吃點甜的,你要嗎?”


    “你吃吧。”花鑫說著,拿過一杯咖啡,很享受地喝了起來。餐廳的食物雖然難以下咽,但咖啡卻是超級棒。當然了,花老板覺得沒有溫煦在家裏煮的咖啡好喝。


    就差了那麽一點點吧。


    溫煦用精致的小叉子吃著滿是新鮮奶油的蛋糕,忽然想起了什麽,問道:“老板,你說那些人為什麽沒有找到芯片呢?”


    “可能是我們搞錯了。他們的目的根本不是芯片,而是黎月夕,還記得我們在軸承廠附近聽見黎世翔夫妻的對話嗎?”


    ――把孩子送回老家就安全了。


    溫煦蹙蹙眉:“為什麽是黎月夕?要是說,對方發現了時間軸的改變對他無效,那也該早下手啊。”


    溫馨想不通,花鑫同樣如此。黎世翔夫妻死而複生,那一年黎月夕可沒少找人詢問打聽,雖說不上滿城風雨吧,但是肯定在一定範圍內造成了影響,而改變了時間軸的那夥人會放任黎世翔夫妻自生自滅,沒有派人監視?不可能吧,不管怎麽想,黎月夕的舉動都應該在對方的監視範圍之內。


    所以,對方為什麽今年才開始對黎月夕下手?


    “你覺得,黎月夕意味著什麽?”花鑫忽然問道。


    “意味什麽?”溫煦咬著小叉子,不解地看著老板,“脫離係統?”


    花鑫搖搖頭:“還不準確。對時間軸來說他是個特例,對我們來說……很雞肋。”


    “雞肋?”


    “有些能力在特定的情況下才會有用。如果對方沒有拿到趙煒的跳躍器,就不能改變任何曆史事件,那麽,黎月夕的存在對我們來說有什麽用處呢?可是又不能當他不存在,畢竟這麽多年了第一次發現這樣的人。所以我才說,他的能力對我們來說很雞肋。”


    “你也說了,他的能力要在特定的情況下才有價值,現在的問題是對方有跳躍器並且兩次改變了曆史事件,如果不是黎月夕,我們絕對不知道。”


    花鑫聞言緩緩點了點頭,沉默了下來,似乎是在思索什麽事情。片刻後,他的神情忽然變得有些古怪,一副玩味的模樣。


    “2011年趙煒遇害,2016年對方殺了黎世翔夫妻……隱藏了五年,為什麽要忽然出來搞鬼呢?”


    拿著叉子的手頓了頓,溫煦挑高視線看向花鑫:“老板,你說……如果他們沒有殺害黎世翔夫妻,時間軸會爆出2013年石佳偉的案子嗎?”


    花鑫的眉峰開始皺了起來,臉色也有些凝重。他說:“如果他們要得到黎月夕,有太多次機會和方法,隨隨便便在他放學的路上就能把人綁走,用得著威逼黎世翔交出兒子嗎?至於芯片,仔細想想,其實他們想要得到芯片的動機也很牽強,因為黎世翔不過是個普通人,如果對方連黎世翔都搞不定,怎麽會把趙煒逼上絕路?”


    “會不會中途換人了?就像換了一個項目經理一樣。”


    花鑫正要開口說話,忽然從身後急急走來一個人,越過他走到溫煦身邊,毫不客氣地扯著溫煦的衣領把人拉起來,推搡到一邊去了。


    溫煦正跟老板說的起勁,忽然被粗暴地拉起來推開,整個人又懵又怒,可他看清楚來的人是薑璐時,隻能把火氣吞回肚子裏!


    看在我老板的麵子上好男不跟女鬥!溫煦忍了,白了薑璐一眼。


    花鑫早把薑璐忘了,正跟溫煦聊到關鍵時刻,麵前忽然換了個人。花鑫的臉色立刻就陰沉了下來。


    薑璐的臉色也不好看,慍怒道:“你躲著我?”


    “你想多了。”


    “那我給你發微信打電話,你怎麽不回也不接?”


    “忙。”


    薑璐虎著臉白了他一眼,遂壓著火氣說:“我們找到趙煒的屍體了,我在現場拍了照給你。”


    花鑫拿出手機打開微信,果然看到來自薑璐的三張照片和兩段未讀語音。溫煦走到花鑫身邊,同他一起看照片,隻見偌大的一片柏油路被挖的千瘡百孔,其中一個大坑深達五米,兩名穿著工作服的人站在坑底,正在小心翼翼地扒土。


    第二張照片上有一具完整的屍骨,屍骨上的衣物大多已經腐爛。溫煦皺著眉頭,心裏又有些不是滋味。


    薑璐說:“屍體我已經帶回來交給醫療部了,當時找你是因為我在趙煒的屍體上發現一塊沒有表帶的機械手表盤。”


    花鑫聞言猛地一愣:“他衣服口袋裏嗎?”


    薑璐搖搖頭:“在屍骨裏。”


    溫煦下意識地問道:“屍骨裏?”


    花鑫的臉色陰的幾乎能滴出水來,沉聲道:“是活著時候吞進胃裏的。”


    溫煦無意識地咽了咽唾沫,這一口唾沫好像是強酸一樣燒灼著喉嚨,沉澱在胃裏,帶給他精神上難以承受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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