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藍目光飄忽,追著在人群中的寇若爾少將來回移動。


    不動聲色地移動腳步,用身體擋住她的視線,修壓下心頭淌過的淡淡不爽,與她碰了個杯。


    “我真的會吃醋的,”他語氣格外認真,雖然帶著淺淺笑意,卻沒落進眼底,“藍藍,我的占有欲可能比你想象的更強,會做出什麽事情來,連我自己都非常期待。”


    修說話的語氣宛若情人間繾綣的呢喃,虞藍登時進入戒備狀態,也許是某種玄妙的感應,她的直覺告訴她最好不要觸怒身旁這個笑容滿麵的家夥。


    有句話叫做,平時看起來從不生氣的人,真的生起氣來,就會格外恐怖。


    虞藍在心裏歎了口氣,主動挽住修的胳膊,身體貼過去,用隻有他們兩人才能聽清的音量說:“哎,你說我是不是哪裏不對勁?這也不是第一回用你的異能控製別人,但我就是特別不安,心兒砰砰亂跳,怕一個沒盯緊,那個少將大人就突然從催眠中醒過來,記起之前發生的事兒,那咱們可就從座上賓變成通緝犯了。”


    修翹起嘴角,挑起她下巴:“真的嗎?心兒亂跳?來,讓我摸一摸,看是不是真的。”


    虞藍眼睛一轉,遂嬌笑道:“想摸不是不行,不過現在不太方便呀。這麽多人看著,我怕你壓力太大會三秒繳械。”


    噗,修差點兒嗆著。


    他滿頭黑線地想,自家寶貝現在真的變壞了,越來越火辣迷人,也越來越會*了。


    很危險,不過他喜歡。


    手環過虞藍腰肢,修笑容裏透出十足的自信,又帶著點兒睥睨眾生的玩世不恭。


    “寶貝,這不是打仗,而是精妙的騙術再加上一點兒博弈。”他親了親虞藍鬢角,帶著她往遊輪宴會廳走,“我稱之為:豪賭。充滿了各種不確定性,很危險,但也非常刺激。”


    虞藍一臉你又在胡說八道什麽鬼的表情。


    “你以為我會用人偶師拉線的方式來控製他?”修撇撇嘴,“我隻是抹去了他與你交談並進入雜物間後的記憶,並看到了一些他偷偷藏起來的念頭,略加暗示,讓那些念頭浮上來……比如,他對哨兵晉升速度比普通軍人更快的機製感到很不公平,但又不敢表露出不滿,畢竟他自己就是既得利益者之一;又比如,他希望能到共和國邊境衛戎軍團就職,家人不同意,他隻能接受軍部的緊急調令,轉為文職,回首都公幹。”


    “這些信息對我們有什麽幫助?”虞藍沒明白。


    “這樣一個對權威心藏不滿,又渴望建功立業,改變現狀的青年軍官,他不會拘泥於成規,所缺少的是一個契機,一個讓他走到世人麵前的機會。”修附耳低語,“而我們要做的就是把機會遞到他麵前。”


    虞藍有點兒懂了。


    雖然不知道該做什麽,不過某人自信的態度還是挺有說服力的,她決定抱隊友大腿,躺贏一把。


    “靠你carry了。”鄭重其事地拍拍修胳膊,虞藍嫵媚地撥動長發,臉上掛起得體的微笑,精致耳飾在發絲間搖曳閃爍,與她璀璨雙眸交相輝映。


    修與虞藍走到角落裏,身影剛好被幾株枝葉濃密的凱茂樹苗擋住,兩人對視,心有靈犀,開始假裝爭執。


    “寶貝,你不要生氣。”修深情款款拉起虞藍的手。


    虞藍哼了一聲,甩開他胳膊:“上次你說找的傭兵團很靠譜,所以我耐心等了又等。都過去快半年了,一點兒音訊都沒有。你今天才吞吞吐吐告訴我傭兵委托失敗了,隱瞞了我那麽長時間,我怎麽可能不生氣?!”


    “對不起,親愛的,這件事我也沒有料到,”修一副非常苦惱的樣子,“接委托任務的兩個傭兵在共和國境內失蹤,他們的飛船上不僅有我給你買下的那顆鑽石星的專屬產權證,還有一批機密軍工材料……”


    修緊張地看了看周圍,把最後幾個字用很小的聲量說給虞藍聽。


    虞藍柳眉橫豎,並沒有就此消氣的跡象:“機密?所以你不能大張旗鼓地把他們給揪出來,現在打算跟傭兵之國和解?你還是不是男人啊,這麽慫,我太失望了!”


    “藍藍……你不要孩子氣。”修頭疼狀扶額歎息,伸手攔住負氣的她。


    兩人又是一陣拉拉扯扯,其中包括了很瓊瑤風格的對白若幹,比如你聽我解釋,我不聽我不聽;比如你不要無理取鬧,我無理取鬧?你才是無理取鬧!


    把站在幾株花木不遠處的寇若爾少將聽得一臉尷尬,忍不住咳了幾聲,走出去打斷他們。


    “兩位請原諒,我沒有故意偷聽你們談話的意思。”少將在心裏暗自讚歎,這兩人都擁有出眾的容貌和氣質,真是般配的一對。他來不及理清心頭閃過的遺憾是什麽,欠身行了個禮,少將主動表示:“似乎你們遇到了一些麻煩,如果不介意的話,能不能告訴我更詳細的情形?二位是共和國的貴賓,我作為一名現役軍人,有義務為你們排憂解難。”


    虞藍輕哼,轉到修背後站定,裝作餘怒未消並不想搭話的模樣。


    其實她是有點兒心虛,不確定修嘴裏信心十足的記憶修改究竟有多麽牛逼,而且自己先前還主動套路了這名軍人,她在麵對少將清澈雙眼的時候,心裏難免有些愧疚,怕自己說錯什麽惹人起疑心,索性躲到一邊,“坑蒙拐騙”這種技術活兒就交給修了。


    修果然不負她的期望,三言兩語便初步獲得了青年軍官的理解和同情,在共情的基礎上,他稍微透露了一點兒失蹤傭兵(即阿良和舒)的信息和委托任務的內容,話沒說全,修就將話題扯開,開始聊一些泛泛的話題。


    說一半留一半最吊人胃口了,少將感覺得到這兩個人身份不凡,起了結交之意。對方雖然有求於人,偏偏又不是很著急的樣子,反倒讓少將心裏麵跟百爪撓心似的。


    話題繞啊繞,總算是被少將強行又拉回了失去訊息的傭兵身上,寇若爾少將急忙追問,修搖搖頭,麵現難色,被問得緊了,才鬆口說了一些實際上是捏造出來的任務內容,說到最後,修對少將使了個眼色,偷偷指了指背對自己的虞藍。


    少將會意,恍然大悟狀點頭。


    男人嘛,都要麵子。可能是覺得在女伴麵前反複說到這件事,麵子上過不去,還容易引發無謂的爭吵,很傷感情。


    寇若爾少將便配合的把問題咽了下去,跟修約了另一個時間碰麵,打算屆時再詳談。


    接下來,在豪華遊輪靠岸之前,修充分展示了自己淵博的知識以及藝術品鑒方麵的獨特造詣,他優雅的氣質談吐,很快就折服了寇若爾少將。


    看著青年軍官眼中的仰慕,虞藍心裏飛過無數彈幕——


    喂,說好的對藝術話題不感興趣呢?少將你的初心都喂狗了嗎?還有修·西維爾,你收斂一點,不要把人家一個正直青年弄出不該有的想法。當心我給你綁貞操帶!


    不管怎麽說,虞藍還是挺佩服修的,睜眼說瞎話,還能說的無比真誠,發自肺腑,差點兒連她都信以為真……


    “你肯定修煉過的吧,這份功力,嘿,絕了!”回到聖·阿波羅1號,虞藍朝修豎起大拇指。


    修坐在沙發裏,放鬆地靠進椅背,對她勾勾手指。


    虞藍走過去,立刻落入修蓄勢待發的懷抱中,被他摟著腰,再被他那雙深邃的眼睛注視著,虞藍心都要化了。


    “我表現得好不好?”修低聲問。


    虞藍給他一記肯定的目光:“很棒,是真的棒,我對你刮目相看。”


    修笑了起來,笑容沒有一絲陰霾,就像是得到了莫大讚許的孩子。


    “我要獎勵。”修聲音放軟,滿含期待地注視她。


    虞藍紅著臉點了點頭。


    麵對這樣一張傾倒眾生的臉,還帶上那麽無辜惹人憐愛的笑容,眼尾微微下垂,誰能說得出拒絕的話啊!


    修指了指自己的衣服。


    指尖從他臉頰滑到下頜,沿著頸項向下,在突起的喉結上勾畫了一個圈。


    修視線愈發火熱,壓抑著急促的呼吸,等待著,期待著。


    虞藍感受到他的情緒,身體溫度不自覺迅速升高,在隱秘的某處燃起了一把火焰。


    興奮、灼熱、空虛、戰栗……自虞藍的指尖,與修頸部肌膚傳開去,混雜在一起化作難耐的饑渴,教人頭皮發麻,又忍不住反複回味。


    一點點解開那個複雜的法式結,虞藍咬著下唇,將領帶慢慢抽出來。


    少了領帶的束縛,就像是打開了某種奇妙的機關,解放了之前那個高雅禁欲的美男子,放出男人體內潛藏的獸、性。


    而她則化身馴獸師,掌控他所有的快樂和痛苦,將他玩弄於股掌。


    虞藍舔了舔犬齒,視線在修身上打了個轉,猛地扯開他襯衫,紐扣崩飛出去,她俯身低頭,一口咬在了修頸側。


    牙尖幾乎刺破了皮膚,虞藍用力吮吸,吸得他那裏的皮膚漲紅發紫,帶給修尖銳的刺痛之餘,又漸生出妖異的快感。


    痛與快樂宛若潮汐漲落,反反複複衝刷著神經,修情不自禁張開嘴,發出淺淺喘息,尾音在空氣中顫抖。


    聽得虞藍心頭一蕩,熱流湧動,她並緊雙腿,從修頸間爬起來,捏住他下巴,眯起眼笑了笑:“解了領帶,再鬆開衣扣,接下來該到哪兒了?”


    修目光迷蒙,半仰著頭看她。


    感受著她指尖沾了津液,從被吸得紅腫的那裏,一路往下。濕潤的觸感延伸到鎖骨,再深入半敞的襯衣之下,滑過平坦結實的胸膛,於狹窄的凹陷處輕輕一勾。


    修喘得更厲害了,雙手深深用力抓著沙發扶手,眼睛發紅地盯著她。


    “寶貝,”他艱難找回自己的聲音,“這次的獎勵好像有點兒超乎我的想象,太火熱了……”


    “火熱不好嗎?”虞藍噙了笑,低身在他耳尖上咬了一下,又用舌頭舔了舔,“還是你想來點兒冰涼的,換換胃口,更加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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