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韓雲華一路上也並不輕鬆。元寶山區的地型複雜,多崎嶇陡峭的盤山道,根本就不適合汽車行駛。但是為了擺脫追兵,韓雲華等人也隻好硬著頭皮橫穿元寶山區了。


    整整花費了4天的時間,韓雲華等人才走出地域並不大的元寶山區。走出元寶山區並不意味著他們就安全了,就在兩天前,韓雲華等人在元寶山區裏伏擊了一支大約六百多人的鬼子機械化步兵。那兩個日軍的加強中隊共配備了45輛摩托車以及25輛軍用大卡車,武器裝備也全是日軍最新式的裝備,輕機槍全部都是日軍最新裝備部隊的九六式輕機槍,而且數量相當龐大。兩個加強中隊就裝備了55挺輕機槍、12挺重機槍,這樣的火力配置在一直都很“小家子氣”的日本陸軍中那是很少見的。


    而且這支機械化步兵的軍事素養很高,根本不是第五師團、第六師團所謂的精銳所能相提並論的,韓雲華等人東進的第二天,這支機械化步兵就搜尋到了韓雲華等人的蹤跡,追了過來。為了消滅這支鬼子精銳,韓雲華特意放慢了行軍速度,並且還留下了一些可以追尋到的蛛絲馬跡。這支機械化步兵精銳的戰鬥力非常強悍,而且韓雲華從這些人的戰鬥方式中已經看到了日軍特戰隊的影子。為了全殲這兩個加強中隊的鬼子,軍刀特戰大隊一下子就犧牲了18人、傷者更是達到了31人,這樣的傷亡對於一向都是零傷亡的軍刀特戰隊來說,簡直是不能接受。所以韓雲華相信這些數量不多,但是戰鬥力強悍的日軍肯定是寺內壽一所掌握的華北方麵軍最精銳的直屬衛隊。


    既然連華北方麵軍的直屬衛隊都出來了,那麽鬼子其他幾路大軍也會在最短時間內接踵而至。這讓韓雲華想起了前世看過的一部叫作《生死時速》的電影,他們現在就是和死神在賽跑。


    暫時拜托了身後討厭的追兵後,韓雲華等人馬不停蹄地趕往翁牛特旗。


    5月12日,韓雲華等人終於進入了翁牛特旗境內,追兵的影子徹底消失了,而駐守翁牛特旗的那個鬼子小隊還不夠韓雲華塞牙縫,韓雲華隻是配了六個狙擊手出去就將那六十多個鬼子全部消滅了,同時還俘虜了128個偽軍。


    韓雲華並沒有在翁牛特旗停留多久,收繳了翁牛特旗守軍的武器裝備,又補充了一些汽油之類的東西後,韓雲華再度上車向克什克騰旗駛去。


    當晚韓雲華等人出現在翁牛特旗的情報就被送到了寺內壽一的書桌上,看完情報後,寺內壽一歎了一口氣對崗部直三郎中將說道:“韓雲華真是一個值得敬佩的對手,他始終都能在全局之中找到我們的薄弱點,然後再給我們來一個狠擊。這樣的作戰方式讓我想到了一種動物,和韓雲華性格一樣的動物。”


    “和韓雲華性格一樣的動物,您說的是什麽動物呢?”崗部直三郎中將有些驚訝的問道。


    寺內壽一目露凶光地說道:“狼!韓雲華這個該死的家夥就像支那蒙古高原上的狼一樣。一但被這個家夥盯上就肯定會不死不休,這是大多數支那軍官所不具有的氣勢,。而且他那種伺機而動致命一擊的戰鬥方式和那些蒙古人口中相傳的蒙古蒼狼的狩獵方式一樣。這個家夥沒有八路軍其他軍官那麽多顧及,我雖然不知道他有什麽憑借敢那麽肆無忌憚地招惹我們大日本皇軍。但是我卻知道隻要落入韓雲華所部手中的帝國士兵很少有生還的,絕大多數人被韓雲華所部秘密殺掉了,保守估計被韓雲華俘虜的大和勇士最少也有一千二百人,但是櫻花卻在大青山根據地並沒有看到那些被俘的戰士們,想來那些人基本上已經凶多吉少了。”


    崗部直三郎中將皺著眉頭說道:“八嘎,這個韓雲華實在是混蛋,要不是我們現在實在是騰不出手來收拾他,怎能讓他這個小跳騷在我們大日本帝國頭上跳來跳去。”


    “崗部君,你發現沒有,其實這個韓雲華也是有缺點的,而且還是一個足以將他和他的部隊徹底埋葬的致命缺點。隻要我們利用好這個缺點,那麽這個韓雲華也就不足為慮了。”寺內壽一有些得意的說道。


    “缺點?請原諒崗部愚笨,崗部倒沒發現韓雲華有什麽致命的缺點,還望司令官閣下明示。”崗部直三郎中將有些驚異的說道。


    “支那有一句老話,叫作慈不掌兵。也就是說作為一個指揮官,他的心裏麵不能有過多的仁慈。在這一方麵我們大日本帝國做的非常好,我們上至大將司令官下到普通士兵,每一個都是標準的鐵血戰士。在我們大日本皇軍眼裏,站在我們對麵的都是敵人,無論是所謂的平民還是正規軍人,隻要站在我們的敵對立場,那麽我們就有義務也有權利將它們統統消滅掉。平民又怎麽樣,那些都是支那潛在的後備兵力,國際上譴責我們英勇的陸軍屠殺支那平民,國內為了應對國際上的不利輿論,特地處理了一大批參與屠殺支那平民的軍官。但是我們要知道,國內的那些大佬閣下們巴不得我們多殺一些支那人,也好徹底摧毀支那民眾的抵抗意誌。當然這也代表了我個人的意見,所以我才會在大本營以及天皇陛下麵前力保穀壽夫中將,並且把它掉到了內蒙古軍區。”寺內壽一停下話音,端起書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濃鬱的香茶,享受地說道:“這些軍人的鐵血本色正是韓雲華以及整個八路軍所欠缺的,那些狡猾的土八路實在是太關心那些愚蠢的支那農民了,在他們看來保護支那農民是他們不可推卸的責任,隻要那些支那老百姓受到皇軍的威脅,那些一直都不願意和皇軍正麵對抗的土八路會自動站出來和皇軍正麵對決的,這也是我們為什麽總是派重兵對支那貧窮而又落後的農村進行圍剿的原因。而這種情緒在韓雲華身上以及他的部隊身上表現得更加濃厚,上一次該部寧願和第六師團死死打了一個星期的陣地戰也不願放皇軍進入他們的防區就是最好的證明。所以我認為隻要我們好好利用韓雲華所部的這個缺點,完全可以置其於死地,以解帝國皇軍心頭之恨。”


    說完這番話後,寺內壽一已是激動地滿臉通紅,一雙三角眼更是露出了血紅色的光芒。


    崗部直三郎中將也是被寺內壽一的話嚇了一大跳,崗部直三郎和寺內壽一還有所不同,他認為戰爭本就是軍人的事情,和平民百姓以及婦女兒童沒有任何關係。盡管他也極力讚成屠殺支那戰俘,但是他卻不讚成大肆屠殺支那手無寸鐵的老百姓,因為在崗部直三郎中將看來,那些支那老百姓不隻會為皇軍送上大批的戰略物資,而且還是皇軍手中免費的勞動力,皇軍在占領區修築鐵路碉堡機場橋梁,哪一樣能缺少了支那的免費勞力。但是說來說去,他隻是一個參謀長而已,在戰略決策上要完全聽命於寺內壽一大將的決定。


    出於日本陸軍中一向唯上級之令是從的傳統,崗部直三郎中將並沒有反駁寺內壽一的意見,而是裝作十分讚同的樣子說道:“喲西,司令官閣下深謀遠慮,實非崗部所能望其項背的。但是不知司令官怎麽解決韓雲華所部的那支運輸大隊,要知道韓雲華很有可能就在這個運輸大隊裏麵。”


    寺內壽一眉頭皺了皺,歎聲道:“就像崗部君說的那樣,我們現在實在是騰不出手解決韓雲華這個大麻煩,就像這次一樣,我們明明知道隻要派出兩萬人在支那蒙古草原上進行地毯式的搜索,再讓航空兵配合作戰,就非常有可能將韓雲華擊斃在蒙古高原上。但是我們現在的兵力已經是捉襟見肘了,根本抽不出任何一個完整的聯隊參加對韓雲華的追擊,我原以為大本營配屬給我的那支戰鬥力強悍的衛隊能將這支運輸隊全殲在元寶山區,但是沒想到整整兩個警衛中隊全體玉碎在了元寶山區。現在我們隻能寄望於李桑和德王的部隊能把韓雲華攔截在錫林郭勒盟一帶,然後在抽調大軍圍剿他們了。”


    寺內壽一不知道,在韓雲華眼裏偽軍都是一大坨黃粑粑,根本對他形不成任何威脅,偽軍的進攻隻會給他送來大批的武器彈藥以及經過一定訓練的戰士。


    進入蒙古草原後的韓雲華,簡直就像潛龍入海,前世的韓雲華就在內蒙古大草原當過三年的上尉連長,他對內蒙古的熟悉一點都不次於對老家湖北的差。那裏有什麽山有那條河,甚至是生活著那幾個部落,韓雲華都是了然於胸,而且韓雲華的蒙語也說的很地道,一點也不比熬列格這個標準的蒙古漢子說的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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