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韓雲華都這樣說了,他傅作義又有什麽好矜持的,如果不答應,反而顯得做賊心虛了。況且這麽好的一個機會,他怎又能就此錯過呢。


    “正如彭副司令(第十八集團軍副總司令)所說的那樣,我們都是客人,也就是這場大戲的觀眾,怎麽安排都聽韓師長的,就算你現在讓我拿著步槍上戰場我也絕無二話。”傅作義說的聲音很高也很有氣勢,作戰指揮室裏頓時氣氛變得熱烈多了。


    傅作義話雖這樣說,但是誰都知道韓雲華是不會真把他派到前線做小兵的,要知道人家可是堂堂的大軍長,出個什麽事可真就不得了了。


    果不其然,韓雲華急忙道:“哪能呢,您可金貴得很,要是我給您一支步槍讓您上前線,讓閻長官知道了,這個罪責我可擔當不起,誰不知道傅軍長是閻長官的左膀右臂。”韓雲華說的可是實話,旁人還罷了,要是傅作義出了什麽事,閻錫山非抓狂不可,那後果還真不是他韓雲華所能承擔得起的。


    “這樣吧,咱就按國民政府授予諸位的軍銜辦吧,中校去營、上校去團、少將去旅、中將就和我在一起指揮即可。反正中校上校都是前線的指揮官,正好讓他們和我軍區的營長團長交流交流,至於其他人可是嬌貴的好,損失一個貴我雙方都不好看,傅軍長您讓為呢?”韓雲華繼續說道。


    有些事情必須說好,先小人後君子也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罷。他韓雲華可承擔不起陷友軍將領於敵軍之手這個罪名,更承擔不起搞摩擦得嫌疑。


    傅作義也知道韓雲華的擔心,他現在對這個中國最年輕的中將可是有了新的認識,不再是認為韓雲華隻是一時好運而已的愣頭青了。韓雲華的謹慎與機智是他近些年所僅見,無論是西北軍悍將張藎忱的那個虎將侄兒還是閻長官手下的那幾個青年將領都和這位年僅24周歲的韓雲華無法相提並論的。


    而且這個韓雲華說話很有技巧,看似沒多少深意,但是細細品味卻是門道甚多,就那剛才這幾句話來說吧。粗心的人也許隻會當做是一些客氣的話。但是傅作義卻是知道這個家夥是用話擠兌他,想讓他做一個聲明,那就是到前線去的這些軍官各自生死由命,出了任何事情他韓雲華可不負任何責任。


    “哈哈哈,韓師長說笑了,既然是我們來向貴部學習的,就得付出一定的代價。這次上前線的我部這些軍官,無論是我本人還是其他人都是生死由命,出了什麽事,哪怕是把命留在了前些也怨不得旁人,更於八路軍以及韓師長沒有任何關係。”其實傅作義很不想說這句話,但是怎麽說自己也是一個有身份的人,無論是國民**軍第35軍中將軍長還是第二戰區司令長官閻錫山的左膀右臂心腹愛將都不允許他耍賴。


    不過,傅作義的表情落在韓雲華眼裏那叫一個屈啊,韓雲華心裏則是暗笑,這就叫死要麵子活受罪。


    1939年1月15日,韓雲華率領突擊一旅以及軍刀特種大隊獵豹、雄鷹、雛鳳三個特種中隊趕往前線,同行的還有大批國共雙方的高級官員,包括彭總、傅作義等。


    在韓雲華等人行動的同時,華北方麵軍司令部一場關於針對韓雲華所部的陰謀會議也在進行當中,主持這次會議的不是別人,正是華北方麵軍司令官彬山元大將。


    參加這次軍事會議的人並不多,除了方麵軍司令官彬山元大將外,還有第12軍司令官尾高龜藏中將、第1軍司令官梅津美治郎中將、山下旅團旅團長山下奉文少將、步兵第21師團師團長鷲津鬆平中將、步兵第39旅團旅團長高木義人少將、特高科華北方麵軍總負責人山口梅子少將、華北方麵軍特種部隊最高長官柳生俊少將。


    首先開口的是彬山元大將,他陰沉地說道:“諸君,看完大本營關於武漢會戰的戰報了吧,都有何感想,說來聽聽。”彬山元大將的聲音雖然不高,再加上比較蒼老,但是整個會議室卻沒有人沒聽到。


    彬山元大將在日本陸軍中是極其有名的,不管是在老一輩將領中還是在新生代軍官中都是很有威望,甚至日本陸軍少壯派軍官發動的“二?二六”兵變中都有他的影子。但是由於他極受日本天皇的器重,所以事後竟然沒有受到任何懲罰,可見其在日本軍中的地位。原本寺內壽一大將在華北方麵軍幹的極其出色,所以大本營有意將其高升一級,可惜自從遇到韓雲華這個克星後,華北方麵軍每況愈下,最終在塞北會戰時損兵折將連丟數城,連堂堂中將司令官都成敵人的戰利品之一,丟盡了大日本皇軍的臉,無奈之下大本營隻好將彬山元大將這位老成持重的大將派了出來,暫時來收拾華北這個爛攤子。


    但是人誰也沒想到,整整三個多月,彬山元大將竟然沒有任何大的行動,甚至沒有發動一場大的戰役,到最後竟然連雙方接觸地界的小規模衝突也製止了。直到這段時間才下令對支那內蒙古軍區發動試探性進攻。


    見沒有說話,彬山元大將怒聲道:“既然你們不說那我替你們說,堂堂大日本皇軍在同一個支那人手中連連吃大虧,而這個支那將軍的防區正好是我們華北方麵軍的地盤,所以大本營命令我部限期解決掉這個禍害,所以你們知道該怎麽作了。”


    “哈伊”所有的高級軍官齊聲道,聲音中充滿了無奈。要不是大本營直接下令,誰又願意招惹那個煞星呢。


    在華北方麵軍內部韓雲華有一個很霸氣的名字——“殺神”,意思是誰碰著誰死、那個挨著那個傷。


    “司令官閣下,我認為解決支那韓雲華所不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要知道欲速則不達。想當初寺內壽一閣下坐擁三十多萬大軍依然讓這個韓雲華發展成這個樣子,那就說明這個韓雲華不是一個草包,應該是有著真才實學的,所以卑職認為對付這樣的敵人應該采取慢火溫水煮青蛙的策略,逐步蠶食,而不應該限期解決,那樣一來就顯得急躁了,不知司令官閣下認為如何呢?”下轄第1軍司令官梅津美治郎中將大聲說道,聲音高亢而又富有**。


    對於這個梅津美治郎中將,會議室所有的人都抱有一種固有的尊敬。這不僅是因為梅津美治郎是一個文武全才型的將領,同時還因為梅津美治郎還是出自日本有名的將軍縣。出生在北九洲大分縣農民家庭梅津美治郎,從小就有著一個將軍夢。而北九洲大分縣這個地方知名軍人輩出,是個出名的戰犯縣。單單陸軍大將就出了五個,這種概率在世界軍事史上都是一個奇跡,就連海軍最後的軍令部總長豐田副武大將也是這的人。日本陸軍先後共有16位參謀總長,這裏就出了三個:河合操、金穀範三和梅津美治郎,還有兩個大將是南次郎和阿南惟幾。一般說來,九州地方出身的軍人基本上是屬於“薩摩(明治)—上原(大正)—皇道(昭和)”這一派閥體係的。而大分縣卻是個反例,占主流的是“長洲—宇垣—統治”派的軍人。所以這個地方出來的將軍很受日本陸軍的普通士兵的尊敬,因為那裏出來的將軍似乎天生就帶有一種魔力,就是勝利的象征。


    對於梅津美治郎的話,彬山元大將也不敢怠慢,立即回答道:“原本應該是這樣的,我和閣下的想法也是一樣的。但是大本營認為第十一軍損失慘重,再加上海軍也證實了偷襲第三艦隊的正是這個韓雲華的部隊。支那有句俗話:殺敵一萬自損八千。所以大本營一致認為現在的韓雲華所部應該是最虛弱的時刻,其精銳部隊在武漢地區損失慘重,據大本營預計不會少於兩萬人,所以大本營才會命令我部限期解決掉這個**煩。”


    “司令官閣下,我認為大本營這樣想似乎有些草率了,要知道這個韓雲華十分善於隱藏自己的實力,我在該部臥底三個多月,單單團一級的番號就聽到不小於十個,要知道該部的團可是相當與我軍聯隊一級的大團,而非我們認為的八路軍千人團。而塞北會戰時該部表現出來的實力是驚人的,總兵力預計不會下於二十萬。就算武漢會戰該部損失兩萬人以上,但是我們也短時間內籌集不到能夠一舉消滅二十萬支那軍隊的龐大兵力?”這次說話的是山口梅子少將,她對韓雲華所部的了解要比其他人更多一些,所以對韓雲華所部的顧及也是最強的一個。


    山口梅子由於前一段時間在摧毀韓雲華所部總部以及其他戰鬥中立有大功,所以被大本營授予少將軍銜,成為日本陸軍中少有的女將軍之一。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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