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9日,魏鵬率領一個特戰中隊趕到俞家樓同韓雲華會合,看到魏鵬等人的到來,韓雲華也是很高興。現在他手邊算上他自己也隻有六十三個人,搞搞偷襲破壞還行,但是想到做一些大動作卻有點力不從心。現在魏鵬等人到來後,韓雲華手底下就有二百二十五名特戰隊員了,相當與日軍的一個加強中隊,要是按戰鬥力算的話,韓雲華現在所掌握的力量比陽穀縣守備司令安培少佐要強的多,盡管安培少佐手裏掌握著一個完整的步兵大隊和一個憲兵小隊以及兩支便衣隊(連級)。


    韓雲華這幾天並沒有命令部隊開工,而是將特戰隊絕大多數的戰士都放出去,讓他們熟悉熟悉地形,畢竟以後要在這一帶混呢,不熟悉地形可不是八路軍的風格。順便韓雲華也給特戰隊員們下了一個命令,命令他們在熟悉地形的同時也訪查一些地勢險要易守難攻的地方,看能不能做根據地。


    但是戰士們的回報卻是很不樂觀,陽穀縣雖然有山有水地形還算得上複雜,但是絕對和險要沾不上半點邊。那山雖然叫山,但是實際上也就是一個小土包,連丘陵都算不上。找來找去也就隻有一個地方勉強合乎韓雲華的要求,那就是著名的景陽岡。


    景陽岡位於陽穀縣城東16公裏張秋鎮境內。傳說為《水滸傳》中描述的武鬆打虎處,總占地麵積33.3公頃。景陽岡上沙丘起伏,莽草叢生,林蔭蔽日,一派荒野景象。崗上還有一些遺留的古跡,比如有三碗不過岡酒店、鄉民告示處、縣衙告示處、山神廟、武鬆打虎處、石碑、虎嘯亭、武鬆廟、湖心島、釣魚台、碑林、虎池、猴山、鹿苑、箭場等。


    最讓韓雲華高興地是景陽岡上竟然還有一座山神廟,這座山神廟已有200餘年的曆史。韓雲華此時的身份是這幫土匪的大當家的,既然要占山為王那總要有個山寨吧,不然說出去叫人笑話,同時也很難迷惑得住日本人。現在既然有一個現成的山神廟,隻要拾掇拾掇便可以改造成為景陽岡上的大山寨。


    1939年5月1日,韓雲華率領部隊來到了景陽岡。和後世的景陽岡繁華熱鬧不同的是,此時的景陽岡就是一個荒蕪的小山崗,平時除了流民賊寇以及上山砍柴的的農夫外,幾乎沒有那個人願意來這裏。而那幾間山神廟也沒有後世修葺的那樣威嚴好看, 隻見三間建在長三十多米、寬二十五六米、高四五米的土台上,坐北朝南,青磚灰瓦的破舊古廟像沉寂了千年的智者一樣聳立在哪裏。廟內塑有武鬆打虎造像,但是此時的神像也已經破敗不堪了,最可氣的是武鬆的左胳膊竟然沒有了,右腿也斷了。而且整個山神廟要門沒門要窗戶沒窗戶,連大殿的頂上也**天,風一吹大堆的風沙夾雜著泥土落了下來,情景極其淒慘。將破舊的山神廟打掃了一番後,韓雲華所部便正式將景陽岡山寨的大旗豎了起來。由於陽穀縣位屬聊城,經濟比較發達,再加上還有一定的礦產資源。還有就是,自從抗日戰爭全麵爆發以來,陽穀、莘縣都是抗日戰場的最前線,所以日軍對陽穀縣還是比較重視的。要知道就算是在華北的一些大縣城,日軍的駐軍一般也不超過五百人,但是在陽穀縣日軍就駐紮了一千三百多人,可見日軍對陽穀縣的重視。


    既然安頓下來了,那麽接下來就因該開張了,不然景陽岡山寨的名聲不顯山不露水的,那還有人願意投奔他郭江龍呢。這次韓雲華將目標放在了張秋鎮的維持會會長身上,張秋鎮的維持會會長姓張名大富,身價也確實對得起這個名字,雖然不能說是富可敵國,但是家財萬貫完全是可以當得起的。


    這個張大富原本並不是住在張秋鎮,隻不過祖上卻是張秋鎮上有名的大戶人家,三十年前張家發跡後便搬遷到了省城濟南。抗戰爆發後,省城濟南被迅速波及。為了避難,張家老爺子將張家在省城的所有生意都變了現,舉家遷回了老家聊城陽穀縣的張秋鎮。


    但是好景不長,在短短半年之內,山東全境陷落,除了偏僻的山村野鎮疙瘩地外,諾大的一個山東再也沒有一塊淨土了。去年日軍的兵鋒進指聊城,進而占領了陽穀縣。鑒於張家在整個魯西的巨大影響力,日軍希望張家老爺子能夠出任魯西維持會的主席。但是被張家老爺子以年老行將就木為由推遲了。隨後日軍有逼迫張老爺子擔任陽穀縣偽縣長的職務,但是也被張老爺子拒絕了。


    然而日軍賊心不死,見張老爺子寧死不就範。而張家的財產也絕大多數被有遠見之明的張老爺子轉移到了大後方,由張家的老2張大貴掌管著。所以日軍使用了一條毒計,誘使張家不成器的老大張大富出任張老爺子的祖上發跡地張秋鎮的維持會會長。並且迫使張大富做了很多傷天害理的事情,不過由於張老爺子在,良心還算沒有全部泯滅的張大富並沒有做出那些天怒人怨的事情。但是就在三個月前,張老爺子由於大兒子做了漢奸而羞怒異常,終於急怒攻心之下撒手人寰了。


    張老爺子死後,張大富非但沒有因氣死父親而有所收斂,反而變得變本加厲。先後將張秋鎮十多戶鎮民害的家破人亡,在這次日軍圍剿中國國防力量的時候更是大出其力,將張秋鎮數十位八路軍和國民黨部隊戰士的家屬交給了日軍處置。


    日軍為了招攬人心,在公開屠殺了這些中國軍人的家屬後任命張大富為陽穀縣副縣長兼張秋鎮鎮長以及偽陽穀縣特務隊大隊長。此次韓雲華所部的特戰隊員偵察到,張大富會與5月3日押送一批收繳上來的錢糧前往陽穀縣。這批錢糧的數量不算太大,而且押送錢糧的偽軍也不算多,隻有不到一百人。所以韓雲華準備打張大富和陽穀縣日軍的一個措手不及。


    具體情報韓雲華已經得到了,這次押送錢糧的任務張大富不會同行。警覺的他現在幾乎很少出門,每天都呆在守衛森嚴的大宅院裏,除非日軍駐陽穀縣守備司令官安培少佐召見,否則平時是不會出去的。而張家的大宅院正是張大富率領的那支特務隊的老巢,和其他偽軍部隊不一樣的是,張大富知道在亂世中怎樣生存,什麽才是生存的最大本錢。所以張大富的特務隊比安培少佐給他的一百一十人的編製要大得多,他很清楚以自己犯下的罪行要想保住性命,必須要抓住一支足夠強大的力量。因此這個張大富不遺餘力的擴大自己的偽軍實力,到現在張大富的這支特務隊已經發展到了將近五百多人的數量。同時特務隊的實力也很不錯,每人兩把德製駁殼槍,也就是八路軍口中所說的“盒子炮”和“淨麵匣子”,而且還裝備了十多挺輕機槍。再加上張家大宅院距離張秋鎮的日偽軍據點隻有不到三百米,一旦事發,張秋鎮的日偽軍最短會在二分鍾內便能趕到,所以張大富將自己的老巢修築的可謂是銅牆鐵壁。


    這次韓雲華準備給張大富來一個圍點打援,他準備先將張大富的這支運輸隊先圍困起來,迫使他們向張大富求援。到時候再集中兵力將張大富派來的援兵打掉,回過頭來再收拾充當誘餌的運輸隊。


    對於這一仗韓雲華根本不認為會有任何意外,張大富這次說什麽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除了韓雲華對自己的部隊戰鬥力的自信外,同時韓雲華也相信自己部隊的這身極具迷惑性的裝備絕對能將日偽軍唬個八九不離十。


    張秋鎮距離陽穀縣城隻有不到二十公裏,而且這一帶地勢比較平坦,除了三公裏外的景陽岡以外,再也沒有什麽高山密林了。但是就算是在當地人眼中恐怖的景陽岡比起塞北地區的高山密林來,也隻不過是一個不大不小的笑話。所以陽穀縣一直都很少有大型匪幫出現,再加上前不久經過日偽軍的殘酷掃蕩,陽穀縣內除了不時躲躲藏藏的中國潰兵外,再也沒有一支完整的國防力量了。因此張大富絕對不會想到有人會打他這批“貢品”的注意。


    與此同時張大富也為了保護自己,所以隻派了不到一百人的特務來押送這批錢糧。反正在張大富看來,這批錢糧雖然是張秋鎮兩個月的賦稅,但是其價值也不過五千大洋,丟了也就丟了,沒什麽大不了的。以他張大富的家財,五千大洋隻不過是九牛一毛。盡管張老爺子已經將張家一半以上的財富轉移到了大後方,但是張家畢竟還是蘇魯地區的大戶,轉移走的也隻不過是一些現金和金銀條塊。而張家絕大多數的固定財產和一部分古董還是留在了山東,留在了張家大宅,這些東西在張老爺子死後便全部歸張大富所有了。


    盡管這些東西隻占張家財富的一部分,但是足以讓張大富在小小的陽穀縣橫行霸道了。再加上張大富擔任張秋鎮的維持會會長後,張大富便開始想方設法撈錢。鎮上的王屠戶雖然幹的營生不怎樣,但是其財富在張秋鎮也算是出了名的多,所以張大富設法給王屠戶全家安了一個通共的罪名,讓日本人將王家滿門屠殺殆盡。鎮上的劉家雖然不是大富大貴的人家,但是家裏卻有一個價值連城的宣德爐,這時不知怎麽的就被張大富知道了,逼迫劉家將宣德爐交出來,不然他就將劉家的小女兒送到縣城慰勞皇軍。胳膊擰不過大腿,劉家在張秋鎮也算是富足之家,但是比起“位高權重”的張大富還是差了一些,最後還是忍痛將宣德爐交了出去。不然那個畜生還真有可能將劉家那位隻有十四歲但是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小女兒送給日本人糟蹋,反正這是他也沒少做了。經過不擇手段的巧取豪奪,此時的張大富的財富已經達到了一個驚人的程度,所以五千大洋雖然在別人眼裏是天文數字,但是在他眼裏也就隻是一個唐代的小盤子或者是明代的一個大瓶子這麽簡單。


    5月3日上午八點,張秋鎮張家大宅結實的鐵包木大門“吱呀”一聲突然開了,隻見打扮的人模狗樣的張府大管家張清肩挎兩把駁殼槍走了出去,大聲將不遠處轉身相看的幾位鎮上的鎮民罵走後,便指揮張大富麾下的大小漢奸特務將裝滿了糧食和大洋的馬車趕了出來,並且在一百多個漢奸特務的護送下向著陽穀縣城趕去。


    張清等人剛一出張秋鎮韓雲華便接到了消息,由於人手有限,所以韓雲華也參加了這次行動,畢竟土匪打劫時瓢把子都是親自帶隊的。經過嚴密部署,韓雲華將六十多個特戰隊員埋伏在了石莊村,而魏鵬則是率領剩下部隊埋伏在了距離石莊村隻有七八裏的十裏井村。


    按照計劃,張清等人護送的車隊路過十裏井村的時候,魏鵬等人不要開火,放車隊過去。等到張清等人到達石莊村的時候,韓雲華便率領那六十多個特戰隊員打張清等人一個措手不及,迫使張清向張大富求援。等張大富的援軍路過十裏井村的時候,魏鵬便指揮部隊將張大富的援軍就地消滅。然後兩支部隊會合後將張秋鎮張大富的老巢和鎮上的日軍據點敲掉,將“過江龍”的旗號打出去,當然了張大富家裏的巨額財富也是韓雲華現在所眼饞的。


    張清已經不是第一次替老爺押送錢糧給皇軍了,和旁人不同,張清很樂意辦這種事情。絕大多數的人都認為城裏的太君喜怒無常,動不動就拿著那把指揮刀砍人。但是張清卻發現,隻要你夠恭順,姿態放的足夠低,那麽太君還是很和藹的。每次他將錢糧送到縣上的時候,隻要在說上幾句好話,安培太君都會賞他幾塊大洋的。從去年開始,安培大太君已經一共賞給他五十多塊大洋了,這相當於他在張府幹上半把年了。再加上張清每一次都以“路上不太安全,老爺貴體金尊怎能冒此大險,小的願為老爺赴湯蹈火……”如此這般的話替張大富押送錢糧,幾乎沒有例外,每次張清表完忠心之後,張老爺都會給於一定的賞賜的。這樣一來,每送一次錢糧,張清都要受到兩次賞賜,因此每一次給縣上押送錢糧張清都搶著去。


    想到今天又要有大批的賞錢進賬,張清的心裏邊是一陣激動。雖然早上老爺的賞錢隻是給了五塊大洋,比上一次少了兩塊,但是張清並不在意。反正以張大老爺那摳門的性子能給他五塊大洋已經很不錯了,絕大多數的弟兄們為張老爺辦事不倒貼就不錯了,像他這樣能從張大老爺手裏掙得賞錢的在張秋鎮又有幾人,想到這裏張清又是一陣得意。


    再加上每次都是安培大太君賞賜的多,張大老爺的賞錢隻是副業,主要收入還要到縣上掙。想到這裏,張清心裏便是一陣火熱,巴不得現在就趕到陽穀縣城。看著走的慢騰騰的車隊,張清忍不住大聲罵道:“他**的,早上沒給你們吃飯嗎?怎麽一個個都是無精打采的,都是不是不想混了。俺告訴你們,誤了老爺的事情壞了大太君的興致,你們一個個都要掉腦袋的。都給老子快點,走了一個多小時了還沒有走到十裏井村,都比烏龜快不了多少。小德子,距離十裏井村還有多遠?”


    車隊裏轉出一個十八九歲的小夥子,有些結巴地回答道:“報告…報告大管家:咱們馬上就要過十裏井村了,過了十裏井村再走七裏路就到了石莊村。過了石莊村再走四裏地就到了趙莊,過了趙莊再走五裏便到了魯坊村,過了魯坊村再走八裏便到了縣城。”小德子雖然隻有十八歲,但是對陽穀縣的地形卻是十分熟悉,所以每一次押送錢糧張清都會將小德子帶上。


    “嗯,知道了,狗日的都聽到了吧。現在你們還連一小半的路程都沒走,都給老子快點。要是中午到不了縣城,你們這群土丘八今天就不要想吃飯了。”張清繼續催促道。


    很快張清的車隊便過了十裏井村,但是張清等人始終都沒有發現,就在他們走過的大路的不遠處卻埋伏著一百六七十號精壯的漢子。就他這百八十人真要打起來還真不夠對麵的這些掠食者塞牙縫呢,要不知道是無知者無畏還是要錢不要命的鬼祟心裏在作怪,張清至始至終都是表現得很囂張,一路上一直都是大吼大叫,崔趕著那些特務便衣們快速趕路。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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