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所去的方向,正是鐵掌幫帳營。[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鐵掌幫幫主潘長龍冷漠無比,對付魔教之人更是心狠手辣,一想到這些人的下場,我的心裏一陣的失落。


    搖了搖頭,不再多想,想多了也是瞎想。我隻是一名無名小子,我要做的就是跟隨師傅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正義之事,除魔衛道,為天下蒼生盡一些微薄之力。想到這裏,我的心裏輕鬆許多。


    我們跟隨著大師兄來到師傅的帳房,師傅正在案邊看著什麽書信,而一旁站著的就是師娘。


    師傅姓呂,名長順,今年剛剛四十歲。聽大師兄說,師傅年輕時原本是一名書苑老師,後來一家人被魔教的人殺害,之後被一位劍道高手相中,習得幾年的劍術,劍術有成時行走江湖遇到了現在的師娘蘇琴,二人結為夫婦之後便建立了鐵劍派。我們師兄弟十三人是師傅收的第一批弟子。


    大師兄說師傅的師傅是武林大派中的一名高人,劍術非凡,為人俠義,所傳授與師傅的一套劍法更是威力無比。如果能將師傅的劍法學會,那麽在江湖之上就算是有一席之地了。


    隻怪這幾年光景不好,四年的時間我們才擴展到不足百人,加上此次被魔教殺掉的十幾位師弟,全部人員還有七十多名。但是我一想到金刀流派,我們這點犧牲就不算什麽了。


    我們進了帳篷,單膝跪下,道:“拜見師父師娘。”


    師傅身材有些臃腫,抬眼看了我們一眼,臉上沒有什麽表情,道:“張大膽,這次我們有多少弟子丟了性命?”


    張大膽就是大師兄。


    “啟稟師傅,這次圍剿魔教,有十六名師弟陣亡,另外有傷者數十人。”


    師傅放下手中的信件,單手扶住額頭,歎道:“不是告訴你們,要衝在大部隊的後麵嗎?怎麽還會有這麽多人死掉?”


    師娘站在一旁,臉色也很不好看。


    大師兄抱拳,道:“師傅,魔教中人奸詐狡猾,竟然從後麵偷襲,殺了我們幾名後就又躲了起來,我一氣之下,就帶著師弟們衝了上去。對於死去的師弟,大膽甘願接受懲罰。”


    大師兄生性憨直,不懂師傅的意思,我看到師傅的臉都氣的通紅。其實師傅的意思是要我們加倍小心,魔教之人凶殘,對拚起來更不會手下留情。師傅是想更大的減少傷亡。


    師傅瞪了大師兄一眼,說道:“死都死了,責罰你有何用?”


    大師兄又道:“是,弟子知錯。”


    師傅正了正色,道:“也罷。自古正邪不兩立,死傷也在所難免。你去將死去的弟子就地安葬,另外收拾一下行禮,今晚慶功宴結束後我們就離開。”


    “是。”


    這時,師娘笑道:“你們這次殺敵有功,回去之後自會有獎賞,現在都下去吧。<strong>.</strong>”


    我們同聲道:“是。”


    不知道師娘所說的賞賜是什麽。我想起回來時看到的那一車車拉的箱子,要是每個人分一些錢財,倒也是一件好事。


    但是,這與做完案子分贓,有什麽區別?


    想到這裏,心裏剛剛升起的那一絲喜悅也蕩然無存。


    回到我們的帳房前,看到房前一字排開的屍體,心裏說不出的惘然。


    我們在帳房後麵挖了十幾個坑,將死去的弟子埋了下去,因為條件有限,每個墳頭前隻插了一根木板,上麵用朱紅寫著“鐵劍派,某某某”。


    江湖中人四海為家,就算是死了,也是隨處埋葬。


    這時,遠處傳來一陣的殺喊聲。


    我心裏一驚,難道是魔教殺回來了?


    丟下手中的工具,提起長劍,我們跟著大師兄奔了過去。那聲音離我們不是很遠,我們本就是駐紮在邊緣處,隻需要繞過幾座帳篷就可到達。


    我們拐了幾個彎,來到一處山壁下,正看到有不少的人在廝殺。聲音就是從這裏傳來的。


    前方二十多名身穿黃色勁裝的人,手裏拿著大刀,正與幾名衣著奇怪的魔教之人對峙著。周圍更是有不少其他門派弟子準備接應。


    大師兄拉住一名拳宗的弟子,問道:“這位師弟,這是怎麽回事?”


    那名被我大師兄拉住的拳宗弟子臉上露出不快,甩開大師兄的手,有些怒氣的說道:“幾個魔教欲孽想要混入我們的大本營,被金刀流的弟子發現了。”


    這時,前麵有人喝道:“你們這一群所謂的正派弟子真是不要臉,竟然靠偷襲取勝,虧得整天喊著正氣凜然,我呸!”


    我在這邊看得清楚,說話的是一名身材中等的老者,手裏拿著一把奇彎的刀,與他交手的正是金刀流派掌門斷金石。


    此時,那名老者身上已有數處刀傷,其餘魔教之人身上也已多處掛彩。雖已有敗勢,但是他們氣勢卻是絲毫不減。


    斷金石隔開老者的一此攻擊,臉色嚴峻,道:“哼,魔教之人也敢對我正派妄言?可笑之極!”


    那名老者退了幾步,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突然大笑起來,道:“正派?你們也敢稱自己為正派??”


    斷金石冷哼一聲,不再多說,提著大砍刀就衝了過去,再次與老者糾纏在一起。


    忽然,身後傳來一陣的腳步聲,我回頭一看,正是鐵掌幫的人,我們連忙讓開了路。


    鐵掌幫的弟子個個威武高大,一身的本領自不必說,比我們不知道好了多少倍。此次能順利拿下兩狼山,有一半的功勞是屬於鐵掌幫的。


    潘長龍大步走了過來,正站在我的身前,看了眼前方,問道:“怎麽回事?這些是什麽人?”


    我心想,他這句話是問的誰,這片點大的地除了他就是我。


    正想著間,他竟扭頭看了看我,眉宇間的淩厲之色讓人不敢直視。


    我心裏一動,連忙單膝跪地,道:“稟告盟主,這幾個人是魔教餘孽,欲要從此地潛入大營。”


    潘長龍點了點頭,一招手,從他身後快步走出一名鐵掌幫弟子,恭敬的立在他身後,接著潘長龍說道:“一個不留。”


    那名弟子抱了一拳,招呼著身後幾十名弟子就衝了上去。


    遠處那名老者見更多的人加入戰團,大概也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嘴裏大叫道:“你們這幫卑鄙小人,就知道以多欺負人少,待我長生堂堂主殺來,定將你們碎屍萬段!老夫在陰曹地府等著你們!等著你們……”


    老者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鐵掌幫的加入終究是讓他們雙拳難敵四手,隻那麽一會,所有的魔教之人就被殺個幹淨,再無活口。


    老者臨死前說的話在我腦海裏久久不散。這次圍剿魔教是在晚間秘密行動,是在他們毫無防備之時開始的,說是偷襲也不為過。都說正道行事光明磊落,大丈夫坦蕩蕩,不耍卑鄙手段,可是這一次行動卻並不是人們口中所說的那樣。


    或許,正道與魔道之間根本不存在光明磊落,有的隻是立場不同罷。廝殺結束,金刀流派和拳宗受傷的弟子都被抬了回去,那幾個被殺的魔教之人就隨意的被丟在山腳下,無人問津。


    回到住處,大師兄與其他師兄弟開心的聊著,無非也就是這次殺了多少人,過程當中有多麽多麽的驚險。我坐在一角,擦拭著我的長劍,上麵的血跡已經被我洗幹淨,但是冥冥中,我總能看到它劍鋒上不斷地流出血,鮮紅滾燙的血。


    這時,他們又哄笑一聲,我實在有些厭煩,將長劍放到架子上,撩開帳篷簾子走了出來。身後,響起小師弟疑惑的的聲音。


    夕陽西下,餘暉染紅了西方。山腳下有一處高地,我決定去那裏坐一會。


    路過金刀流派的營帳時,裏麵突然傳來女子的冷哼聲,接著又是一陣的零零碎碎的隻言片語,隻聽得幾句“無恥”“報仇”之類的話。


    我不願再多聽任何噪雜的聲音,不禁加快了腳步。不曾想還沒走幾步,金刀流派的那個帳篷簾子被人猛地掀開。


    我回頭看去,潘長龍率先走出,身後陸續走出十幾名身著光鮮的人,都是各門派的掌門。師傅也在其中。


    隻聽潘長龍對看守此間的兩名金刀流派弟子說道:“將這女人看好了,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入內!”說完便甩袖離去。


    師傅看見我在,輕咦了一聲,向我走來。


    我連忙單膝下跪,道:“徒兒拜見師傅!”


    師傅,點點頭,道:“顧天,你不在帳中休息,跑這裏來做什麽?”


    內心對各大門派的不滿絕不能讓師傅長輩們知道,否則不知道會被師傅懲罰成什麽樣。腦裏靈光一閃,臉色微微變得有些難看,諾諾說道:“師傅,徒兒肚子不舒服,想要去茅房……”


    我偷偷看了眼師傅,隻見他臉上露出些無奈,但是語氣中還是有些疑惑:“難道你們帳房旁邊沒有茅房嗎?”


    “啟稟師傅,那裏的茅房被師兄弟們占了。”


    師傅點了點頭,道:“速去速回,一會就要慶功宴了。”


    師傅說完就轉身離開了,我駐在原地等他走遠了才直起身,悻悻的向那高地跑去。


    等到了高地上,我找了一塊可以靠背的大石坐了下來,嘴裏一貫的含著一根枯草。


    此時,太陽已經落下山去,隻剩下半個身子。遠處天空上幾隻飛鳥展翅滑翔,不時地扇動幾下翅膀,下麵大本營裏熙熙攘攘,傳來陣陣的笑聲,傍晚的味道撲鼻而來,清香之氣久久不散。


    師傅教我的劍決我已經全部學會,一套辟水劍法二十四式,每一式都取可以取別人性命,靠著這一套劍法,我才能連殺魔教五人。這一套劍法看似簡短,但是每一式中又有數十種變化,招招攻擊人體的軟處,讓對手難以招架。


    辟水劍法可攻可守。攻,令敵人守不成守;守,讓對手攻無可攻。師傅就是靠著這一套劍法創立的鐵劍派。


    但是我曾經見識過金刀流派的刀法,他們的刀法霸道淩厲,舞動時動作大開大合,氣勢比我們的辟水劍法不知道大了多少倍。但是師傅說過,刀有刀的霸道之勢,劍也有劍的靈動長處。


    這般想著,我撿起地上的一根樹枝,開始舞動起來。


    拿著手中的樹枝,我對著身前的大樹開始有模有樣的比劃起來,好像手裏拿著的是一把真正的劍,心中的悶氣也全部朝身前的大樹發泄了過去。


    師傅教我們劍法時,常常告誡我們手中的劍是用來行俠仗義的,不得****掠奪,不得濫殺無辜,須以正氣之身來劍證江湖。我練劍也已經有四年之久了,同門之中除了大師兄的劍法比我高超,就連二師兄的劍法也沒有我耍得好。師傅說我是一塊練武的材料,刻苦練劍,有朝一日必會在江湖小有名氣。


    一想到師傅說我將來會有大作為,我舞的更起勁了,不斷地對著大樹來回刺、削。但是不知為什麽,正舞的起勁,腦子裏突然出現那名老者的身影。他笑著指著我們,漫天裏不斷地響著他的聲音:你們也敢稱自己為正派?你們也敢稱自己為正派……


    “啪”


    一聲脆響,手中樹枝應聲而斷,我看著手中斷成兩截的樹枝,汗水早已濕透了我的衣衫。


    我跌坐在大石旁邊,大口的喘著粗氣,心中更加的迷茫。


    忽然,下麵傳來一聲號角聲,是鐵掌幫的集合號令,宴會要開始了麽?我抬頭看了看天,此時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黑暗中似乎有無數張嗤笑的臉孔,正對著下方燈火通明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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