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夜裏我陪著老三去蹲大號,也就走了十幾步,用手電筒照的那棵樹我是叫不出名字,但那棵樹的形狀和樹葉我是肯定不會記錯的,可那個位置上,偏偏沒有了那棵樹,附近的樹,好像也有點問題。<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於是,我尿都沒撒趕緊跑回帳篷這兒叫老三:“老三,老三,你快起來,你還記得你昨天蹲大號的地方嗎,我怎麽找不到那棵樹了……”


    帳篷裏的老三被我叫醒了,但不願意動:“馬老四,你是狗腦子啊你,就不會換棵樹?!”


    我一聽來氣兒了,鑽進帳篷把老三拽了出來,拉著他到了昨天我們到的地方,指著讓他看了看。


    老三仔細看了看他昨天蹲大號的地方,撓起了腦袋:“哎,好像是不一樣了,擋著我的那個土坡沒了……”


    “你們都起來了。”幫頭兒到了我們身後,招呼了一聲。


    我們倆回頭,搶著說:“幫頭兒,你快給看看,這片地方怎麽不一樣了,昨天夜裏我們……”


    “是不一樣了,你們往轉圈看看,都不一樣了。”幫頭兒很自然地打斷了我們的話,他就是來給我們解釋這件事的。


    我和老三轉著圈子看了看,昨天下午天還沒黑,我們就到了這裏,在這兒忙活了幾個小時,雖然沒太仔細觀察,但對營地附近的地形、樹木、水草還是有印象的,最直接的一處就是,我們取水的那個小溪沒了。


    這怎麽可能沒了呢???


    而更讓人感到疑惑的是,有些東西還在。


    老三的臉色一下就不好了:“幫頭兒,咱們這不會是遇到鬼打牆了吧?”


    “爹……”幫頭兒還沒回答,從帳篷裏出來看了一會兒的寧紅顏大叫了一聲,快步朝我們走過來了。


    “沒事兒。”幫頭兒安慰閨女一下,接著給我們解釋道:“這不是鬼打牆,也沒有什麽嚇人的,地方變了,說明咱們來對地方了。”


    我和老三都是一腦袋問號,顯然,寧紅顏也不知道。


    “你們知道,咱們地球上有個北緯30度嗎?”幫頭兒的文化程度不高,但有些知識,他的掌握程度是超過了專家甚至現今的認知科學的。


    老三還想著鬼打牆鬼搬家什麽的呢,寧紅顏也在發愣,我回答道:“知道啊,地理上學過,不是熱帶跟亞熱帶的分界線麽,哎不對,好像是二十多度……”


    我說著說著,就不往下說了,看幫頭兒的神色就知道,我的說這個‘北緯30度’跟幫頭兒想告訴我們的‘北緯30度’是兩回事。<strong>.</strong>


    我不說話了,我們三個都等著幫頭兒繼續說。


    幫頭兒沉吟了一刻,換了一種方式給我們解釋:“其實你們上學學的一些科學,跟我們中國道家的一些認識是不矛盾的,咱們的道,本義就是一種能量現象,隻不過我們這兩千多年來的探知……”


    這次,是幫頭兒說不下去了,因為我們三個小的都聽傻了,想想當時我們三個也就十七八歲,初中剛畢業,連上北下南都沒弄明白呢,尤其是老三這家夥連英叔的鬼片都沒看過,我們哪兒聽得懂幫頭兒所說的‘道’啊!


    幫頭兒隻好又換了一種說法:“在西南永興那邊,有個錦裏村,村子後邊有個‘仙人洞’,我去過那個地方,仙人洞在一座山上,那個山上的時間有點怪,人進去以後,時間是雙倍流逝的,而我們串山人進的山,就跟那個地方差不多,隻不過我們的山是有點錯亂的,怪是很怪,但這地方就是這樣,你們不用害怕。”


    盡管幫頭兒已經組織了正規科學的語言來給我們解釋,但我們三個當時根本理解不了。


    後來,我特別研究了一下,才弄明白了幫頭兒的話。


    仙人洞也好,北緯30度上一些古怪地方也好,串山人進的‘山’也好,就是存在著特殊的能量場,而這種能量場裏都存在著特殊的‘軸’,因為各種軸的存在,能量場的空間才會既重疊又區別於我們現實世界的空間。


    這些東西太高深了,不是我能研究的,我隻能給我們進的‘山’做一個解釋,那就是我們進入了一個‘重疊空間’。


    我們進入的重疊空間,沒有雙倍時間的流逝,卻有物體的交錯,另外還有什麽,暫且不表。


    話說當時,幫頭兒看我們三個還是大眼瞪小眼,就改口道:“你們也不用非得想這個,就知道這裏的山也是山、路也是路就行,跟別的地方一樣。”


    “那能一樣嗎?這裏肯定有鬼吧!?!”聽了這些話,最受打擊的就是老三了,鏟子歸鏟子,鎖子甲歸鎖子甲,他也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進山的,現在幾乎可以確定會撞鬼,他還是難以接受的。


    “有是有,咱們躲著點就是了。”不涉及‘專業’問題,幫頭兒就不會多說了:“實在不行,讓四兒想辦法對付也可以。”


    “……”老三的思想又開始搖擺了。


    不管怎麽樣,寧紅顏都是耳融目染地做過心理準備的,不覺得有什麽。


    我考慮了一下,反而有點興奮了,要是在一般地方折了,那叫倒黴,在這麽個神乎其神的地方掛了,怎麽著也得有點‘大丈夫掛則掛大名耳’意思吧?怕個甚球!


    做出了決定,我就白了老三一眼,極其認真地損了老三一句:“娘們唧唧的,不行你就回去吧!”


    “就是!”不知是會了意,還是心有靈犀,寧紅顏緊跟著就補了一刀。


    想想也是,連人家寧紅顏一個小姑娘都沒說怕,老三再害怕又怎麽好意思呢,大爺的,認了:“你們倆這是什麽意思?我不是為大家的安全考慮才問的嗎?沒文化!”


    我‘噗嗤’就樂了,我的三哥我的哥啊,咱以後能不能不用‘沒文化’這個詞打擊別人,你這不明顯是傷敵八千自損一萬麽!


    “咋著,你不服啊?”三哥來完文的,又要來武的了。


    來武的,一般情況下我還真弄不過他,於是也服了個軟:“服,服,我服還不行嗎,三哥,啥也不說了,咱走吧?”


    “走!”老三也是橫下一條心了,不挖它個幾萬塊錢絕不回去。


    走歸走,當然是幫頭兒在前麵帶路,而且我們帶來的口袋可以掛腰上了,一手拿著特製的小藥鋤,沿途看見什麽藥材,幫頭兒拿手一指,我們三個小的就跟獵狗似的衝上去把它剁了,裝口袋裏帶回去賣錢,不不,治病救人,幫頭兒早就跟我們交待了,我們這是治病救人的壯舉。


    雖然是重疊空間,但地方仍是雙王山的架子,我還把它叫做雙王山吧。


    雙王山裏的景色一變,跟之前簡直就是雲泥之別。


    青山綠水,古木流蘇,隱隱間,更有一股仙氣在山中林間彌漫著,呼吸起來,不僅清爽了許多,還能讓人體力充沛,這要是在山裏建個道觀蓋個廟什麽的,絕對是神仙居第。


    最切實的感受還是來自新冒出來的那些樹,不管是直的彎的,山縫裏的水邊的,一棵棵都那麽鬱鬱蔥蔥、能屈能伸,歲月,就是它們最好的朋友。


    走著走著,我就看到了一個‘大煙囪’似的巨樹,二話不說,急匆匆跑到樹下,感受了一下什麽是遮天蔽日、聳立如雲的感覺,感慨,十分感慨,這棵樹簡直就是神物,站在樹下,我衝著老三大喊了一聲:“哎,老三,你說我要是把這棵樹搬到我們家門前,當年那個賣草鞋的就不好意思扯什麽大如車蓋了吧?!”


    這點曆史趣味小知識,是我們初中曆史老師魏老師給我們講的,我記得很清楚,隻因為我們魏老師絕對是個牛人,他講的課,不管男生女生,隻要記不住就用腳踹,能從講台上能給你踹到門外去。


    所以,我們魏老師教的幾個班的學生參加中考的曆史成績都是高分的,盡管教學方法值得商榷,但我們都很感激魏老師。


    “你說什麽?什麽賣鞋的?咱們村裏的嗎?”文史不分家,這就看出老三的底蘊了。


    他還很煞風景。


    我的高興勁被他一句話就掃光了,老老實實地回來,跟著幫頭兒繼續去采藥。


    中午,我們吃的還是從外麵帶來的東西,但吃過午飯,幫頭兒帶著我和老三去逮野物了,他教我們做‘兔籠’,又教我們怎麽在河裏抓魚,還教我們識別一些毒物和熏蚊蟲的草藥……


    下午,我們一行人繼續在山裏轉悠,又采了幾種藥材。


    晚上,我們回到中午選定的宿營地,我扔下包就去看幫頭兒布下的兔籠了,令人驚喜的是,還真逮到了一隻兔子。


    當時我那個興奮勁啊,難以言表,在這個渺無人煙的深山裏,幫頭兒用幾根草繩和幾根木棍紮了個很不起眼的籠子,就逮到了一隻野兔……


    我把野兔拿回來,交給寧紅顏,她負責剝洗和燒烤,我們帶的鹽和調料都在她包裏裝著呢。


    接觸了幾天,我和老三就達成了共識,寧紅顏絕對是個‘彪悍’的姑娘,但我們都沒想到,這麽個彪悍的姑娘,幹起活來會這麽細,絕對是廚房裏的一把好手。


    幫頭兒還從河裏抓了兩條魚來,加上烤野兔肉,那頓飯,絕對是我這輩子吃的最香的一頓飯……


    吃過飯,我們把白天采到的藥材集中整理了一下,問題就出來了。


    馬齒筧、龍葵、漏蘆、蘆葦根、敗醬草、金錢草等等這些名字叫起來很高大上,但我們一看就認識,這不就是我們地裏平常長的麽,馬蜂菜、小燈籠、大疙瘩花、薺薺菜……挖這些東西,我們來這個鬼地方幹什麽?


    幫頭兒得給我們解釋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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