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山眼眸深邃,聽著許嘉玥說的話,沉默了一會兒沒有說話,可是眼裏的那抹了然的神色,卻讓人覺得他其實把許嘉玥的心思都看得明明白白了。[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隻是想讓他離開這裏,所以她才會說出這樣的話吧攖。


    許嘉玥不管他是不是看明白自己的心思了,別過頭去,不跟他的視線對視,抿著嘴唇,很堅定決然的樣子。


    沈慕山原本摟著她的肩膀,現在慢慢地下滑,握住了許嘉玥的手。


    纖細骨感的手指,白皙又幹淨,粉色的指甲圓潤有光澤償。


    沈慕山低頭,嘴唇輕輕地在上麵碰了碰。


    “我知道了。”聲音渾然,仿佛是大提琴般優雅,帶著淡淡的自信。


    許嘉玥眉頭皺了皺,“知道了是什麽意思?”


    “沈慕山,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我也不是在跟你賭氣。”


    她認真地看著沈慕山,他的薄唇微微抿著,帶著淡淡的粉色,鼻梁很挺拔,深褐色的眼眸,目光深邃,仿佛看一眼就能把人吸進去似的,讓人看不清他的情緒,兩道烏黑濃密的劍眉,英氣十足。


    他長得很好看。許嘉玥見過了沈雍,他跟沈雍不是很像,那應該是像了母親。


    許嘉玥的目光從他的臉上一寸一寸仔細地看過,她都沒有發覺,自己的目光是那樣繾綣纏綿,依依不舍。


    可是許嘉玥嘴上卻還說著絕情的話,“你走吧,離開這裏。”


    “那你呢?”沈慕山沒有回答她的話,反而是反過來問了她一句,“你要跟著他們走嗎?”


    許嘉玥的嘴唇動了動,沒有說話。


    沈慕山的眼神很銳利,仿佛一把匕首,能把你心裏最深處的想法都抽絲剝繭出來,赤條條地擺在他麵前,讓他一覽無遺。


    “那是我的事情了。”許嘉玥說,“總之,你離開這裏。”視線不敢跟她對上。


    沈慕山沉默了一會兒,慢慢地掀起了嘴角,似笑非笑地望著許嘉玥,眼底卻沒有半分笑意,一片冷然。


    “我離開這裏,好讓你跟著李維安走,去跟他訂婚嗎?”


    語氣淡淡的,可是話裏麵卻隱藏著一股危險的氣息。[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沈慕山慢慢地眯起了眼睛。


    如果她敢點頭,他就讓那個什麽李維安去喂魚!


    許嘉玥猛地抬起頭,很震驚地望著他。


    是驚訝於他為什麽能把沈雍剛說的話就知道得那麽清楚,還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可以把這個事情說得那麽雲淡風輕?


    可沈慕山的話卻讓許嘉玥是真的沉默了。


    她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沉默,還是沉默。


    尷尬的氣氛一下子籠罩了過來。


    許嘉玥隻覺得自己的喉嚨生澀得很厲害,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而沈慕山望著她低下去的腦袋,她瀑布般的墨發,慢慢地揚起了嘴角。


    眼神冰冷。


    他淡淡地道,“我明白了。”


    她的頭垂得低低的,看見了沈慕山的腳步,慢慢地離開。


    像是有什麽很重要的東西,再一寸一寸地從她的心裏抽離一樣。


    許嘉玥忍了忍,咬住自己的嘴唇,鼻頭酸酸的,眼眶裏蓄滿了淚水,熱熱地在裏麵打轉。


    他一步一步地走,緩慢而有力的步伐。


    可是他沒有回頭。


    許嘉玥的手抓在了自己的胸口。


    她感覺自己要喘不過氣來了,想大口大口地呼吸,可是又怕被他發現,隻能咬牙忍著。


    鼻尖的酸澀,眼眶裏蓄滿的淚水,終於在他頭也不地離開的時候,所有的情緒一下子都迸發出來了。


    像是洪水泄閘一樣。


    世間最可怕的,就是人的情緒。


    它來自於自身,可是又很難被人控製。


    他為什麽不回頭呢?


    他如果回頭,一定能看見她那副強忍著不說,但是卻難過得要死的難看模樣了。


    許嘉玥咬著自己的嘴唇,終於眼淚簌簌地往下掉,不經過臉頰,一大滴一大滴的眼淚,直接從眼眶中落出來,掉在了被子上。


    因為她死死地咬著嘴唇,已經被咬破了皮,可是她還沒有注意到。


    怕他發現,所以攥緊被子,不肯放鬆的情緒,一下子崩塌。鼻尖的酸澀,也終於得到了釋放。


    她輕輕地抽了一口氣,濕噠噠的聲音就響起lq。


    喉嚨仿佛是被一大口滾燙的熱水倒下去似的,又疼又熱地哽咽在中間,胸口卻沒有半點喝了熱水以後的舒暢,反而像是有塊大石頭壓在上麵一樣,悶悶地讓她都快呼吸不過來了。


    許嘉玥鬆開了緊緊攥著的床單,捂住了臉,淚水就從她的手指縫裏慢慢地滲出來。


    她用手掩蓋著,又埋頭在被子裏,終於才哭出了聲音。


    像是心底裏最重要的東西,長在那裏的一株花樹,滿樹枝頭的嬌花開得正好,但這棵樹卻被人硬生生地連根給拔掉了。


    原本生根發芽的地方,現在有了一個坑。如果是隨便哪裏的土地,種著那麽一株花樹,連根拔起以後,再填些什麽進去,也就看不出來變化了。可是人的心底裏卻不一樣的。


    愛一個的時候,像是把種子種在了心裏,日夜照料,用滿心的愛意去灌溉,時間的推移,日子越長,它長得越好,終於是開出了滿樹鮮花了,明明看起來花團錦簇,一片燦爛了,可是,驟然卻有人把它給連根拔起。


    這株花樹,是活不了了。愛情如果能隨意更改的話,那又怎麽會難得到讓人哀歎?而被連根拔起以後,心底裏也不會好受,那個曾經寄養過深愛的那個名字,賴以生存的地方,就多出來一個血窟窿。


    看不見的血從那個血窟窿裏麵汩汩地滲出來。


    除了她自己,誰也看不見。


    許嘉玥雙手一片濕熱,她流的是眼淚,可是她恨不得自己流的就是心底裏那個窟窿裏的血。


    如果那樣,也許她還能好受一些。


    她哭得昏天黑地,最後躺在床上,呆呆地望著天花板。


    【我離開這裏,好讓你跟著李維安走,去跟他訂婚嗎?】


    【我明白了。】


    他走之前說的話,還回蕩在許嘉玥的腦海裏。


    是嗎?


    如果她真的是那麽想的就好了。


    許嘉玥的嘴唇幹得要發裂了。


    眼淚流過整個臉頰,皮膚有些癢,還有些幹幹的,很緊繃,她依舊躺在剛剛哭過的地方,濕濕冷冷的床單,偶爾眼角有淚水還會滑落,但那些許的溫熱,根本改變不了什麽。


    她眨了眨眼睛。


    心裏好像空了一大塊。


    她要做什麽來著?


    怎麽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許嘉玥在房間裏麵待了一中午。


    李維安來找她的時候,她的房門還是緊緊鎖著的。


    “扣扣”敲了兩下,李維安在外麵溫聲地說,“嘉玥,嘉玥,你在裏麵嗎?”


    許嘉玥還在發呆。


    她好像沒有聽見李維安說的話。


    又好像聽見了,隻是不想搭理他。


    李維安在外麵又喊了幾聲。


    還是沒有回應。


    他眉頭一皺,心裏就有些不好的預感。


    “許小姐在裏麵多久了?”他問那個女傭。


    “許小姐早餐以後就上來了,後來一直鎖著門……”


    “去拿鑰匙來!”


    等李維安拿了鑰匙,從外麵開了鎖進來的時候,許嘉玥已經坐了起來。


    她洗了臉,還沒有來得及化妝,眼底下的烏青,還有慘白慘白的臉色,都有些駭人。


    嘴唇被她自己咬破了,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隻是李維安擔心她,當然不會錯過她的一絲一毫的變化。


    原本紅潤飽滿的嘴唇,現在有些泛白,而且還有些微微的腫起來,許嘉玥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可是正因為這樣,她才讓人覺得可怕。


    像是一隻提線的木偶娃娃。原本精致的五官,這個時候看起來,已經失去了生氣和靈動,像是沒有陶瓷人,又像是在畫裏麵的人一樣,美則美矣,但是卻沒有了靈魂。


    ---題外話---大家早安!


    我就晚安了……


    看看時間,還能睡……四個小時……


    明天依舊忙暈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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