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周一開始住院,經曆了兩次生死攸關,又神奇地恢複。[]自從張遷葉一家出院後,我在醫院的最後幾天是過得是比較平靜的,雖然平靜,但因為有楊大夫送給我的變形金剛玩具,所以也不會覺得無聊。這最後的幾日也可以看出,家人一直緊繃的神經也在逐漸鬆馳。


    周日下午,我正式出院。因為擔心我再出什麽問題,父母決定讓我暫時不去幼兒園了,先去外婆家住一陣子。


    以後的一段日子,是我人生中最悠閑自在的一段日子。現在回憶起來,人生中真的沒有哪一段時光能和那段時光相比較:兩三歲時那種處處要大人照顧的時段已經過去,六七歲的學齡還沒有到來,剩下的,除了自由,還有就是家人無微不至的關懷,寵愛,甚至溺愛。


    當然,俗話說四五歲的孩子正是討人嫌的時候,而且好的學不會,罵街粗口什麽的也恰好是這個年齡段開始在腦海中發酵,別看我外婆寵我,但是或許是因為受了那第三劫所謂血光之災的提點,我一亂發脾氣,或爆粗口,我外婆也抄起埽教訓我兩下子。不過,隻要我一大哭大鬧,她還是會舉手投降。


    在這段日子裏,白天媽媽騎著自行車送我到外婆家,然後我在外婆家無憂無慮,無法無天地玩耍,晚上再騎自行車把我接回家去,每逢周日,我就在自己家住一天。


    這是我出院後的第一個周日。本來男孩子的天性就是好動不好靜,而現在我手裏有了在當時算是孩子中身份和地位的象征:擎天柱玩具,更是忍不住地要出去得瑟。


    當時,我和附近的小孩子玩得都算可以,尤其是劉建國的孩子劉曉華,更是處得親密無間,基本上都到了我的東西就是他的東西,他的東西還是他的東西的地步。我有擎天柱玩具的消息在附近小孩子圈子裏傳開了,劉曉華就邀請我去他們家一起玩,其實就是想沾點洋落。


    盡管出院後,我父母強烈禁止我再去劉建國家裏玩,但是我還是趁我老媽到外麵洗碗(住平房的時候連去洗碗洗手都要走三百來米到公用水池),老爸去上公共廁所(住平房的時候家裏沒有廁所)這段時間一溜煙地奔進了劉建國的家。


    我一進劉建國家的院子,就感覺到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衝了我一下子,我下意識地去尋找這種感覺的來源,發現他家院子堆放的各種雜物中有一個很顯眼的大壇子,就是這個大壇子以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力量狠狠地衝了我一下,那種感覺就仿佛你走在一個青草蔥翠的花園,盡情地用鼻子吸吮著草香的時候,突然被一股子大蒜味衝到一樣。<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我盯著那個大壇子,問裏麵是什麽東西,劉曉華馬上跳起來對我說,那是他爸試驗新研究的防腐秘方的壇子,不許任何人碰那個東西!


    我當時也沒有多想,還是跟基友一起快樂地玩耍比較重要。我跟劉曉華進了屋子,玩了一陣子後,他突然提出要用他的小汽車換我的擎天柱,被我義正言辭地拒絕後,他還不死心,提出要用他的《機器貓》漫畫書換我的擎天柱,說實話這一著還真讓我舉棋不定。因為以物易物這種東西,本身就不應該由其本身的金錢價值是否等同來衡量,而是應該由需求程度來決定。當時我玩這個擎天柱已經一周多了,根據經濟學原理中的邊際效應遞減原理,這玩意不管多貴,在我內心裏已經不再具有等同的價值,而我從來沒有看過的《機器貓》漫畫,,則在我心目中有很高的心理價位。


    我就這麽鬼使神差地同意了,結果回家以後挨了一頓訓,我爸氣得直罵我:真不知道你小子的腦子怎麽長的。


    周日是上班族休息的日子,同時也是生意人忙碌的日子。我父母原本不願意讓我再踏進劉建國家一步,但是因為劉建國夫婦都在外麵跑生意,隻留下劉曉華一個小孩子在家,再加上一個20公分高的模型換一本破書的代價實在太不對等,他們還是決定讓我去把玩具換回來。


    我進了劉家的院子,又是那種突然被衝了一下子的感覺!與此同時,我仿佛聽見了一聲沉沉的歎息!這歎息的聲音是一個成年男子的聲音,可以肯定不是屋子裏劉曉華的聲音。


    我心裏咯噔一下子,環顧四周,沒發現有人。


    我敲門進了劉曉華的屋子,他正在擺弄我的玩具,我問他剛才是否聽見了有人歎氣,他說沒有。後來經過一番談判,我終於把我的擎天柱給換回來了。


    當天晚上睡覺,我做了一個挺奇怪的夢。這個夢算不上是噩夢,但是卻透著些許詭異。


    在夢裏,我看到劉叔叔站在他家門口,呆呆地望著我,仿佛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我剛想向他問好,他卻衝我發出了一聲沉沉的歎息,然後轉身進了家門,我剛想跟著他進他家,他就把門重重地關上了。


    沒錯,就是這聲歎息!這就是我白天聽到的那聲歎息!


    雖然有點詭異,但是夢見熟人倒也不算稀奇。周一白天,我照例去外婆家玩,沒有把這個夢告訴任何人。讓我沒有想到的是,當天晚上,我又夢見了劉叔叔。這個夢好像是昨晚的夢的續集,我看到劉叔叔依舊在他自己的家門前呆呆地看著我。昨晚那個夢,我沒有注意他的眼睛,這一次我瞟了一眼他的眼睛。隻見他目光呆滯,眼睛竟然連眨也不眨,就這樣死死地盯著我。


    這一次他沒有衝我歎氣,又是轉身打開了門,我也鬼使神差地跟他進了他家的院子。他家院子裏堆放的各種亂七八糟的雜物都不見了,唯獨剩下的就是那個大壇子。


    劉叔叔走到大壇子前麵,伸手想去打開壇子的蓋子,但是任他如何努力,也沒辦法打開。他先是伸手去擰蓋子,一直擰到臉漲得通紅,青筋暴起,那蓋子就如同有釘在壇子上一樣,紋絲不動。後來,劉叔叔放棄了,站在壇子前喘著粗氣,回頭看了我一眼,又發出了一聲沉沉的歎息。


    我依舊沒有把這個夢告訴任何人,白天,該玩還是玩,該吃還是吃。到了第三天晚上,我竟然又做了這個夢。


    這一次,我進了劉叔叔家的院子,劉叔叔沒有再去企圖打開壇子的蓋子,他直接抱起壇子,一把扔給了我!按照常識來說,一個四歲的小孩子絕對沒辦法接住一個大人都拿不動的壇子,當然,既然是夢,也就沒有什麽邏輯可言。在夢裏,劉叔叔把壇子扔給我,我也沒多想,一把接住,那壇子竟然沒有任何重量。劉叔叔笑了,這是他在我這個係列夢裏第一次對我笑。


    我左手托底,右手拿蓋,發現那蓋子根本不是那麽難開,為什麽劉叔叔會開得那麽廢力呢?


    就在我打開壇子蓋的一瞬間,從壇子裏呼地衝出一股子腥臊的味道,幾乎把我衝一個跟頭!我還沒緩過神來,劉叔叔立刻走過來,把右胳膊伸進壇子,呼啦一下子?出兩隻野雞!


    劉叔叔手裏拿著野雞,一改前兩天呆呆的目光,對我笑得更燦爛了。


    那兩隻野雞就在他的手裏,雞毛呼啦呼啦地向地上落,落到地上便消失不見了。雞毛落光之後,隻剩下光禿禿的皮肉,緊接著,那兩隻野雞的表皮迅速融化了,就如同蠟燭燃成了蠟油。表皮褪去之後,裏麵錯綜複雜的血管裸露出來,血管裏的血液是黑色的,哩哩啦啦地就開始往地上掉,調到地上後騰起一股一股的黑煙,之後也消失了。


    這個時候,劉叔叔開口說話了:“再不吃就爛了。”他的手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了一把菜刀,對著兩隻野雞啪啪地一頓亂剁。他就這麽在我眼前,把兩隻雞剁成了好幾塊。


    就在我被他的行為驚得目瞪口呆的時候,我突然抬頭對我說道:“我想燉了它們,但是沒有火,你有沒有?”


    連續三天,三個奇怪的夢,而且是連續的,我一直沒有告訴任何人,直到第四天。


    第四天白天,我在外婆家,上午還好好的,吃完中午飯後突然感覺有點疲勞,於是一向沒有午休習慣的我中午躺到床上想小睡一會兒。想不到這一睡,又進入了那個奇特的夢境。


    我又到了劉叔叔的院子裏,他伸出手來摸了摸我的額頭,說道:“足夠燙了。”於是他拿出一根火柴,把火柴頭在我腦袋上點了一下,我看到那根火柴呼地一下燃起了一股青色的火焰,然後劉叔叔把那根火柴扔到地上,地上立刻騰起了青色的大火,夢裏,這股火沒有絲毫的熱力,但卻把那堆肉燒熟了,一股雞肉的香味撲鼻而來。


    他端出兩個盤子,一個盤子裏放了三大塊肉,另一個盤子裏放了七小塊肉,然後他端著兩個盤子走進了屋子,我也隨著他進了屋子。


    他把兩盤子肉放到桌子上,對我說道:“你把它們都吃了吧。”


    夢裏的人思維邏輯性都很差,當時的我也隻是受基本欲望的支配,聞到了肉香,也不多想什麽,抓起來就吃。


    吃完後,我抬頭看劉叔叔,這一看不要緊,還真的把我嚇了一個魂不附體!隻見他的臉已經變得煞白,黑色的瞳仁充滿了眼眶,更為詭異的是,他的兩條腿不知何時竟然變成了兩隻雞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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