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沉說罷,撩袍就地盤膝而坐,捏起其中一顆凝元化境丹服下。(.$>>>棉、花‘糖’小‘說’)顧遲舟見狀也不再猶豫,隨即服下剩餘的那顆,閉目調息。


    青色靈丹入口即化作一蓬甘甜的靈液,如水霧般潤進咽喉。不過一會兒,薛沉便感到丹田裏的靈元快速湧動起來,形成一圈渦輪狀的靈力流在氣海中高速旋轉,越轉越快,每轉一輪靈力便呈數倍之勢增長,最後幾乎濃鬱成了液態一般。


    於此同時,冥冥之中似有空靈頓悟之感,神魂中仿佛有種微妙的感覺觸摸到了天地法則,溝通天地間的清靈之氣,引導入自己的體內。就好像在天地自然與已身之間搭起了一圈電路,扣下開關後電流就瞬間流通電路點燃了燈泡,薛沉隻覺得現在渾身都充盈著取之不竭的力量。


    什麽瓶頸限製統統憑空消失了一般再不能阻礙他,停滯不前的修為驟然破冰,道境在數息之間便以火箭般的速度竄升了三階,徑直突破至築基末階!於是連忙靜坐調息穩固道境。


    運轉赤霄訣裏的功法沿著全身經脈行走了一大周天,由於他行功快,不過片刻便穩固了當前的偽境界,一下子神清氣爽,精神百倍。


    薛沉睜開雙眼,異彩內斂五識俱銳,此時此刻這方天地在他眼中已經變了模樣,猛地生動起來,一花一木皆有靈般鮮活,散發著蓬勃生機。就連空氣中浮動的微塵顆粒的輪廓、蚍蜉的羽翅紋路都瞧得清楚分明,竟隱隱達到了觀微的境界。


    心中暗道這就是築基期啊,果然已脫離了凡俗之境,絕非聞道期可以撼動半分。體會到這種玄妙境界的感受後,更加堅定了薛沉的向道之心。


    就在薛沉運功結束之後,顧遲舟也同時出定,他如今的修為隻比薛沉低了一階,已拔高至築基中階。二人相視一眼,也不多做磨蹭,迅速起身朝東南方趕去。


    沿路疾馳,薛沉一邊憑借著風中傳來的訊息判斷方向,一邊聽顧遲舟大致講述了下禦真門的情況。


    禦真門乃當今天下四大仙門之一,位於玄涅大陸東西方的赤莽洲百嶽城,緊鄰地處東祁邊界大羅山脈的上古避世玄門道清門。


    禦真門是個以禦獸修煉為主的門派,門下弟子均為禦獸師,素來依靠收伏各類靈獸做馭獸來伴己修煉和戰鬥,並且可以通過一種獨門秘術與馭獸簽訂共生的契約,如此之後,馭獸的成長和等級的躍升,也會同步提高主人的修為。


    其當代掌門鐵峰為金丹巔峰的大修,有一獨子名為鐵季南,乃近年來修行界年輕一輩中聲名鵲起的新秀。據說其天資極佳,在門中威望甚高,剛剛而立之年便突破至築基末階的境界,已被內定為禦真門當之無愧的下任掌門繼承人。


    掌門鐵峰三十年前為了鎮壓其宗轄內一為禍人間的惡蛟,帶領門下弟子與之進行了一番苦戰,那一役中|共生的馭獸卻不幸被惡蛟吞殺,因此被功法反噬重傷根本,常年閉關療傷不理庶務。然而苟延殘喘至今早已是油盡燈枯,時日無多之下更是著重栽培自己那優秀的兒子,這幾年便漸漸將門中事務交由鐵季南打理。


    顧遲舟乃玉華宗掌門無紂的獨子,無紂也有意培養他成為自己的接班人,因此各派情況與權力交接之事都會細細與他分講。


    三年中他也並不像薛沉等人一般宅在宗門終日苦修,偶爾會被無紂遣去其他門派交流論道,算是向各方勢力昭示了他玉華宗少宗主的身份,正式進入了修行界的高層社交圈。


    曾經拜訪過禦真門和鐵季南打過交道,顧遲舟對此人多少也有些了解,評價還挺高:“鐵季南為人寬宏疏闊霽月清風,很喜歡下山遊曆。每每遇到妖邪霍亂或者不平惡事必行俠仗義,因此在俗世中有著很高的名望,據傳一些地方的老百姓還稱呼他為「禦真仁俠」呢。”


    薛沉聽完對此人不禁生出些好感來,在如今風氣不正的修行界中,還能遇到這麽有俠氣又尊重道義的良善之輩也是不易。“聽你說來,倒是個好人。”


    顧遲舟卻道:“畢竟隻是外界傳聞,我與他的交往不深,勉強算是認得,隻能說印象還不錯。至於他到底是不是個好人,也隻有相處過後才能下定論。”


    這個世界,多的是些沽名釣譽的偽君子,要判斷一個人到底是好人壞人太難了。


    薛沉想到無紂,眼神暗了下不再言語,二人遂加速往上古壁畫處奔去。


    ┬┬┬┬


    雲天穀最中心處,天高雲闊,萬壁千仞直上青霄。舒卷的流雲下山石坑窪,縱橫著無數刀槍劍戟留下的猙獰傷疤,還有些明顯是法術揮舞而過的焦痕,依稀可見多年之前戰事的慘烈。[]


    鐵季南噴出一口鮮血,撐著山壁佝僂著背不住喘息,鋒毅的眉眼緊緊蹙起,銜著一抹濃重的憂慮。見他不好,身側趕緊湊上來兩張一模一樣的麵龐,是一對棱角尚還青澀的雙胞胎少年,彭鴻彭宿兄弟一左一右攙扶著他,哥哥彭鴻聲音焦急:“少門主!”


    “不礙事……咳咳咳……”鐵季南擺擺手直起身,為了得到金爪玄鳥之蛋,他與回巢的雌鳥惡鬥了一番,受傷不輕。


    “我們必須趕快走,絕不能被黃中禮和楊顯那兩個狼子野心之輩剿殺在此!”雙胞胎中的弟弟彭宿狠狠皺著眉頭,一雙虎目中滿是憤恨之色。


    “少門主,再堅持一下,出了雲天穀就是洛城了,隻要找到宗門的聯絡點,我們就可以回去了!回去之後,定要向門主揭露他二人的惡行!”彭鴻攙扶著鐵季南的手收緊,不知道黃楊二人何時追來,此刻真是一點都鬆懈不得。


    鐵季南點點頭,勉力壓下胸中翻滾的氣血,喘勻了氣低聲道:“好!”


    說罷,在彭鴻兄弟的攙扶下,正待起身運氣,誰知一聲粗噶大笑由遠及近突兀地傳來!三人渾身一僵,竟然這麽快就……


    那笑聲方停,人便已至身前!


    瘦高修士一雙如毒蛇般陰鶩的眼掃視了三人一圈,最後鎖定在鐵季南身上。他緩緩降下雲頭,姿態悠閑而慵懶,看著獵物們被逐入死路無處可逃倉皇絕望的表情,他覺得一切盡在掌握,反倒不急著動手了。他可是金丹初階的修士,滅殺眼前不過築基期的小輩豈非動動手指頭那般簡單。


    “鐵師侄,怎麽不跑了啊?這是......跑不動了吧?”說罷,他一揮手,鐵季南身邊一見到他便欲攻擊的彭宿被袖中勁氣猛地擊飛出去。瘦高修士語聲冰涼,陰狠之色一掠而過:“不知禮數的東西!”


    鐵季南見彭宿受傷倒地,心中怒極,大吼道:“黃中禮!你要做什麽!”


    “哈哈哈,我們要做什麽,鐵師侄心中應最是清楚不過。”一道笑嗬嗬的聲音憑空插入,抬頭一看,另一個胖修士也從空中落下站在了黃中禮身邊,正是那楊顯。


    “你們竟然這麽快就......那些師兄師弟呢?!”彭鴻不敢置信地看著那兩位曾經讓他尊崇無比的內門師叔,口上相問心中卻已有了答案,頓時紅了眼眶。


    楊顯笑眯眯道:“礙事之人,自然是殺了。”說著這樣的話,語聲卻頗為和氣,就像說著天氣如何那麽自然。


    鐵季南氣紅了一雙星眸,攥緊雙拳憤怒地看著他們,怒聲罵道:“我禦真門乃千年傳承的正派名門,曆代門中人無不是凜凜正義的仙中豪俠,豈料竟然出了你們兩個這等道貌岸然、手段卑劣的無恥之徒!”


    “不但做出淫辱門中女弟子、劫掠山下的姑娘,逼迫她們淪為爐鼎采陰補陽這等魔修才會做的事情,如今更是變本加厲,竟敢殘害同門晚輩......你們眼中心中可還有半點道義?就不怕業障纏身遭天譴嗎!”


    黃中禮眼底漫上森冷的殺意,淡淡道:“隻要殺了你……我就還是門中那個受人禮敬的長老。”


    話音剛落,瞬間地底顫動,一條巨碩無比、身上遍覆鱗甲,足有兩層小樓高的千目百足蟲破土而出!


    “鐵師侄,到了下輩子,記得改改你那亂管閑事的壞毛病!”楊顯捋須嗬嗬笑道。


    千目百足蟲發出刺耳的尖嘯,朝鐵季南撲去,彭鴻立刻擋在鐵季南身前,低聲道:“少門主退後!”說著,掐起手決,召來了自己的馭獸。


    一隻黑貓不知從何處出現,踏雲而來。較小的身軀在空中迎風便長,利爪擊向千目百足蟲截住了它的攻擊,落地時已有小山般大!一雙豎瞳竟是通透妖冶的紫色,渾身水亮的皮毛炸開猶若鋼針,黑貓發出尖厲的嗥叫,露出滿口森森如鋸的利齒。


    一貓一蟲在各自主人的馭使下凶狠地撕咬起來,刹那間飛沙走石,地動山搖!彭鴻趕緊扶起弟弟,彭宿口吐鮮血,見空中哥哥的紫睛黑貓不敵對手,強撐著也召來了他的馭獸。


    隻見半空中憑空出現一圈淡藍色的水紋蕩起陣陣漣漪,逐漸波濤洶湧,仿佛有什麽東西要出來似的,突然波瀾中心吐出一條巨大的黑鯉!


    那是五級靈獸黑鱗鯉王,菱形狹長的魚身覆滿片片寒鱗,魚尾如同迎風飄動的水墨旌旗,十分美麗。收到主人召命,它便胸鰭一擺快速滑動過來,魚嘴一張吐出一個巨大的透明氣泡,化作護盾將鐵季南三人罩住,正好擋下楊顯的攻擊。


    黑鱗鯉王一擺尾鰭,轉身吐出一個個氣泡向千目百足蟲攻去,這回的氣泡就不再那麽溫和,蘊含著巨大的靈力,就像一發發來勢洶洶的靈力彈,迅如疾風般撞上千目百足蟲,頃刻間在蟲身上爆出好幾個大口子,腥臭的黑血噗地噴灑了一地。


    地上的雜草甫一沾染到蟲血,便發出令人牙酸的滋滋聲,馬上被劇毒腐蝕出一大片焦黑的痕跡。腹背受敵,那醜陋猙獰的蟲子揮舞著無數長著倒刺的蟲足,淒厲地慘叫,震得人耳鼓作痛。


    有了黑鱗鯉王從旁協助,紫睛黑貓逐漸扭轉劣勢,隱占上風。


    黃中禮見自己的馭獸千目百足蟲落了下風,冷哼一聲,祭出法器便飛身上前相助。


    鐵季南三人因有黑鱗鯉王的氣泡護盾庇護,總算可以鬆一口氣,慌忙想著對策,敵我雙方實力差距懸殊,硬拚無疑毫無勝算。護盾之外,無論楊顯如何攻擊,護盾都紋絲不動,依舊穩穩當當地罩著裏麵三人,讓楊顯奈何不得。


    楊顯氣極,召出馭獸白眉禿鷲一同攻擊。


    白眉禿鷲從天邊飛來,金剛般堅韌鋒利的鳥喙狠狠地啄著氣泡,才幾下就讓方才還穩固無比的氣泡震顫起來,仿佛隨時都要破裂一般。鐵季南三人見之,心都紛紛提到了嗓子眼,彭鴻不禁有些絕望,喃喃道:“這下可如何是好?鯉王的護盾恐怕撐不了多久了!”


    那邊黃中禮不費吹灰之力,幾下便踹飛了紫睛黑貓,一劍過去就斬落了黑貓之首,小山般的貓屍轟然倒地,瞬間化作飛灰。幾乎就在同時,護盾內的彭鴻如遭重擊,一口精血刹那間噴將出來,染紅了半邊透明的盾壁。


    “兄長!”彭宿目眥欲裂,淒愴地失聲大喊。


    鐵季南接住彭鴻頹然倒地的身體,心中蔓上一絲絕望。彭鴻隻是築基初階的修士,修為低微,與靈獸簽訂共生契約之後,一旦靈獸死亡,身為禦主的他幾乎是必死無疑。


    彭宿性格比其兄衝動,此刻見彭鴻奄奄一息已無生機,悲痛欲絕之下不管不顧地衝出了氣泡的庇護,祭出長劍就向黃中禮衝去,欲為哥哥報仇來個玉石俱焚。


    黃中禮嗤笑一聲,不過區區築基初階而已,對上他這個金丹初階,簡直是以卵擊石不足為慮!


    一劍挑飛彭宿手中之劍,五指一張便扼住了他的咽喉,充滿惡意地桀桀笑道:“怎麽,憑你這微末修為,也想替你胞兄報仇?”


    五指越收越緊,彭宿透不過氣來臉龐漲得紫紅,脖頸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即便如此,他依舊毫不示弱惡狠狠地瞪著仇人,掙紮著一口唾沫吐在了黃中禮臉上!


    這下無疑激怒了黃中禮,他一把將彭宿丟飛出去,抬袖緩慢地抹去麵上汙穢,臉色陰霾得如同地獄出來的惡鬼。


    “豎子找死!”黃中禮自牙縫裏擠出這句話便猱身而上,一劍刺向這不知死活的小子。


    鐵季南見狀,竟猛然撲出氣泡,竭盡全力地衝上去擋在了彭宿身前!


    即便他自己身受重傷,即便他們今日都注定要死在這裏,然而天性中的善良讓他拚著最後一口氣也要去救同門師弟!哪怕他馬上就要代之死在劍下,哪怕他這麽做不過是多此一舉,師弟就算此刻不死也可能活不過下一擊,他也依舊毫不猶豫地衝了上去!


    “少門主!”彭宿趴在地上掙紮起身,見鐵季南如此重義,不禁眼眶微紅。


    長劍疾來,鐵季南緩緩閉上雙眼。


    於他而言,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為了活著而丟失了心中的道義。


    然而千鈞一發之際,一刀淩空劈來,勢不可當的燎天烈焰如火龍般強勢地插入二人之間,火舌轉瞬就凶猛地吞沒了利劍。察覺到危險,黃中禮敏銳地鬆手,才險險避開噬人的火舌。


    手中瞬間空空入也,原本一切盡在掌握,卻突然出現這樣的意外,令他不由大驚。


    抬眼看去,竟是個十七八歲的半大少年!


    “你是誰?!”凝神一看,不過是築基末階罷了,黃中禮頓時心下一鬆,帶著幾分輕視喝問道。


    這個少年無疑就是薛沉,薛沉不答話,救下鐵季南與彭宿之後便緊鑼密鼓地朝黃中禮攻去。這還是他第一次挑戰這麽大的實力差距,麵對一個金丹期的修士,他絲毫不敢大意。


    赤霄訣運轉如飛,孤霄刀一招鶴鳴孤山連番使出,動作迅疾如電節奏極快,淩厲非常的刀勢下,竟迫得黃中禮這個金丹期的修士不敢硬抗其鋒芒,連連後退。


    薛沉趁著對方眼中的輕視,一路高歌猛進,不過幾番交手,就發現對方諸多破綻並逐一擊潰,黃中禮不防之下竟連中數刀。


    由於被凝元化境丹提升了一大截的境界,薛沉如今實力加成之下攻勢更加犀利,仿佛有種對方和自己也並無多大差距的感覺,這是怎麽回事?他心中有些疑惑,難道金丹期的修士都這般不堪一擊?難道先前自己感覺錯了,此人並非金丹期?


    築基末階到金丹初階,中間差了整整一個道境,怎麽如今竟然打得不相上下?


    之前薛沉還未服下丹藥,修為還是聞道巔峰之時,明明感覺到來自黃中禮身上十分強勢的金丹威壓,如今他道境雖然提升到了築基末階,可按道理來說還是無法與金丹期抗衡的,更何況他還是靠著丹藥提升的偽道境,這就更不可能了。


    在他原先的設想中,最好的結果也不過是勉強抗住黃中禮的攻擊,待救下鐵季南二人,就帶著他們用靈符逃走。


    如今......薛沉眼神一狠,雖然不知是何原因,不過優勢在自己這邊實乃天助,幹脆一不做二不休送佛送到西罷!


    有著豐富的格鬥經驗,他便專挑對方要害攻擊。一刀斬向對方腹部,修為上隻差了一線,黃中禮的護身法寶很容易便被擊潰,他眼看薛沉刀勢之快躲之不及,便急忙運上渾身靈力去護腹部,孰料竟是中了薛沉的惑敵之計。


    薛沉猛地撤回刀鋒,轉而趁著對方其他要害處靈力防禦薄弱之時,一刀劃向對方的頸動脈!黃中禮反應過來時已是回天乏術,強者過招,僅僅一招之失都是極為致命的。


    抓住這麽大的破綻,薛沉又怎會輕易放過他,對於黃中禮這樣殺人不眨眼的歹毒之人,他絕無半分遲疑地下了殺手!


    豈料盡管在脖子的動脈上開了個大洞,黃中禮依然十分頑強,沒有立刻潰敗反而召來被黑鱗鯉王纏住的千目百足蟲回援。薛沉不察,險些被千目百足蟲的觸須擊中。


    鐵季南見薛沉險象環生,不由出聲提醒道:“恩公小心!那蟲有劇毒!”


    彭宿也趕緊招呼黑鱗鯉王回身協助薛沉,那黑鯉聽命,頻頻吐出氣泡替薛沉防禦百足蟲的毒液暗襲。


    薛沉更是如有神助,趁黃中禮身受重傷,攻勢愈發淩厲。


    另一邊的楊顯也遇到了一個難纏的對手,連連遭受不明攻擊,卻根本看不見對方的身影,簡直聞所未聞詭異無比!而這看不見的對手,自然就是顧遲舟了。


    因為楊顯已是築基末階,偽境築基中階的顧遲舟對上他自然討不了好。為了以防萬一,來救人之前,薛沉便將玲瓏匿借給了顧遲舟,而自己則硬碰硬地對上了黃中禮。


    顧遲舟身披玲瓏匿偷襲楊顯成效顯著,楊顯如同被一隻看不見的手戲耍著,攻擊根本落不到顧遲舟身上,漸漸被逼得隻能退攻為守,不消一會兒就被顧遲舟折騰得渾身是傷。


    麵對這個看不見的偷襲者,楊顯終於慌了神,召來白眉禿鷲護佑自己也並沒有任何卵用。顧遲舟十分謹慎沒有立刻近身,依舊如同放風箏般逗弄著楊顯,消耗對方的靈力,隻待楊顯露出破綻一擊致命!


    果然,楊顯靈力逐漸枯竭,加之心理上早已潰不成軍,防守一個疏漏,顧遲舟抓住時機一劍朝楊顯腋下攻去,打亂對方陣腳,趁其不備一劍斬落楊顯首級。


    料理了楊顯,顧遲舟馬不停蹄地旋身上前,協助薛沉圍攻黃中禮。


    黃中禮轉眼就見楊顯被殺,卻根本看不見是被什麽東西殺的,心中警鈴大作,知曉再不有所動作,不但殺不了鐵季南,自己也將殞命在此。心下一狠,祭出了一顆七彩珠子丟入空中,又馬上掏出不到萬不得已不會輕易動用的回門令符,掐訣遠遁!


    薛沉見他瞬間消失了蹤影,臉色難看地甩了下刀刃,收刀入鞘。


    回門令符乃緊急時刻逃命用的高階符籙,市價昂貴,一般修士極難獲得。無須臨死之前曾經給了薛沉一塊,也是此符在重明秘境關閉的最後一刻,助薛沉回到了青霄山洞府。回門令符在使用時,必須提前在要回去的地方給令符種下坐標以確定地點,掐訣捏碎之後,就能立刻返回坐標所在之處,實在是關鍵時刻必備的道具。


    而那顆七彩珠子被拋出之後,便立刻懸浮在空中高速旋轉起來,珠身發出亮目的白光。


    鐵季南還來不及萌生死裏逃生的歡喜,一見之下,瞬間變了臉色!


    “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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