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寧果然識的一條近路,而且郭笑天在路途中還發現了錢寧從官兵身上取下的錦囊裏麵有些碎銀子,而那腰牌卻似乎有些特殊,郭笑天沒有見過明朝的腰牌,所以並不知道這腰牌的來曆。[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郭笑天他們三人也不敢在路上停歇,盡管非常疲憊,但是也一直咬牙堅持趕路,終於趕在靈丘縣城城門關閉之前,進了城。


    不過首先的麻煩就是來自於守城的官兵,幾個官兵打扮的人見到郭笑天三人狼狽的模樣,居然將郭笑天他們攔下來問話。


    “喂,你們幾個,這是幹什麽的?”


    錢婉兒趕緊回話:“我們是來縣城投親的。”


    一個大胡子官兵卻不依不撓追問道:“都是何方人士,前往此處又是投的什麽親?可有路引否?”


    錢婉兒回道:“小的幾個是水洞村的,前往縣城找三叔,家裏出了事情要等三叔幫忙。三叔就是在縣衙附近開草藥鋪的那個,那個草藥鋪好像叫做錢齋坊。我等原本就是靈丘縣人士,前來投親又何有路引一說啊?”


    郭笑天剛想製止,卻被錢婉兒全部說了,也隻得作罷。


    那幾個官兵也就是尋個樂,所以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倒是郭笑天卻提醒錢婉兒:“方才,官兵追殺,而如今還是小心為妙!一看到官兵,這心裏麵就咯噔一下!”


    縣城不大,天黑之前郭笑天三人已經來到了錢齋坊的對麵,扔隔著一條街,根據郭笑天的計劃,最好不要貿然進去。


    郭笑天對錢寧說道:“小寧子,你如此這般!”


    然後對著錢寧耳語了一陣,錢寧聽到之後連忙點頭應諾。


    錢婉兒把錢寧收拾幹淨了一些,然後錢寧就拿著半隻饃饃跑了過去,從錢齋坊的門口過的時候,剛好就跌下了饃饃,所以坐在那裏失聲痛哭起來。


    郭笑天和錢婉兒在遠遠地觀望著,並沒有發現街道其他地方有任何異常,倒是錢寧演的過於逼真,以至於讓郭笑天都認為是錢寧真哭了。


    過了一會兒,突然從草藥鋪裏麵走出來兩個人,雖然是普通夥計打扮,但是卻有些猥瑣,特別是他們勸了錢寧一陣之後,其中一個一把就把錢寧提了起來,走了一陣兒才把錢寧丟在一邊,然後兩個人鬼鬼祟祟的說了些什麽,又進了草藥鋪不再出現了。(.無彈窗廣告)


    郭笑天問錢婉兒是否認識那兩個夥計,錢婉兒搖頭說道:“雖然隔得遠,但是那兩個人應該不是三叔藥鋪裏麵的夥計,聽爹爹提起三叔藥鋪裏麵的夥計是一個有些駝背的老翁,而且隻有一個夥計。”


    又等了一會兒,錢寧跑了回來,認真地問郭笑天和錢婉兒:“郭大哥,婉兒姐姐,錢寧做的好不好?”


    郭笑天誇獎了幾句,然後抱著錢寧說道:“我們去客棧投宿一晚,明日最好就離開此地。”


    錢婉兒問道:“除了縣城,我們還能去哪兒啊?”


    郭笑天雖然也沒有想好,但還是安慰錢婉兒和錢寧說道:“天下之大,豈會無安身之地?”


    投店倒是很簡單的事情,略微登記一下,付了房錢,然後就上房休息。


    三人年紀都不大,所以也沒有引起什麽特別的關注,隻是要了一間房,主要是現在是非常時刻,所以郭笑天覺得三個人必須盡量都在一起才更穩妥。


    錢寧是個小孩子,自然無話可說,錢婉兒雖然心意所屬,但是畢竟還是有些忌諱,可是卻隻能聽從郭笑天的安排。


    郭笑天安排錢婉兒和錢寧在床上睡,自己就合衣在一張椅子上麵對付一宿。


    一夜無事,倒是郭笑天腦海裏麵全是那些血泊之中的錢氏族人的音容笑貌。


    郭笑天始終沒有想明白,那些官兵究竟是為了什麽目的要把水洞村血洗,甚至連小孩子也不放過。


    次日,郭笑天讓錢婉兒去買些幹糧,自己跟錢寧在外麵等候,卻聽到有幾個人熱烈談論著什麽。


    “此去大同府,想必他日一定高升了!”其中一個戴四方巾的少年朗聲說道。


    “恭喜鳳儀兄榮升代王府侍讀,今個晚上,記得一起去鳳陽樓吃酒,在下不情之請,做個東道,請列位務必賞麵!”一個兩撇胡子的書生恭敬地說道。


    “靈丘於大同府,不過三百餘裏,快則五日慢則七日即可到達。鳳儀兄既然決定三日後啟程,那今晚愚下就不便跟方文兄爭,明日,柳巷院的花酒,列位就不必跟愚下客氣了!”臉上幾粒麻子的書生,看來出手還算闊綽,一句柳巷院花酒,居然引得其餘諸人笑意連連,風月之事,無限遐想啊!


    幾個人互相恭維了幾句,郭笑天看出那名穿青色長袍戴高頂帽,麵容清瘦的青年,應該就是這次話題的中心人物,也就是那個被稱為鳳儀的書生。


    郭笑天聽到大同府,心中便有了去處。先去大同,再去京城,這個就是郭笑天當下的計劃和打算。


    主意已定,郭笑天等到錢婉兒出現,馬上輕聲對錢婉兒說道:“此去大同府,沿途三百餘裏,七日左右便可到達。不知婉兒姑娘有何想法?“


    錢婉兒輕聲回道:“一切聽從郭大哥安排便是,婉兒和錢寧,現在已經再無親人,隻把郭大哥當作親人對待。”


    郭笑天解釋道:“婉兒姑娘,我會的東西,恐怕隻能在大地方才能用得上。為今之計,先尋立身之地,再圖發展。婉兒就是我郭某人的娘子,小寧子就是我郭某人的弟弟,總之我郭某人他朝一日飛黃騰達,便是錢氏族人昭雪之時!”


    說完這些,郭笑天頓時豪情萬丈,一把拉著錢寧,傲視前方。


    “走,小寧子,我們去大同府!”


    此去大同府,錢寧從那名官兵腰間取下的錦囊倒是起了大用處。那些碎銀子看上去沒有多少,倒是十分經用,沿途投店,吃飯,打探,居然綽綽有餘。


    有一次經過一處布衣商鋪,郭笑天想換身衣服,這時才知道原來郭笑天身上穿的這一套衣服居然是當初錢文旭中了秀才,錢氏族人湊錢給錢文旭縫製的衣袍。結果,錢文旭不但舍不得穿,最後反倒是給了郭笑天作為過年的新衣。


    知道這個事情之後,郭笑天再也不提換衣裝的事情,倒是給錢婉兒和錢寧各添置了一套新衣換洗。


    沿途郭笑天看到這三十裏一小堡,六十裏一大堡,要塞和城牆連綿不絕,想必大同府一定是軍事重地。


    這一路走來,流民甚多,也讓郭笑天頗感意外,想必這大明朝路引製度,估計已經是名存實亡。


    流民多,難民多,倒是也有個好處,那就是沿途不少地方都有富貴人家施粥,也算是方便了很多窮苦老百姓吃點兒東西。至少郭笑天三人就吃了不少於三次。


    靈丘縣至大同府,經廣靈,大同縣,最後抵達大同府,一路雖然艱辛坎坷,但是郭笑天三人卻總算是堅持了下來,沿途花費了八日,到達大同府驛站,身上所剩碎銀已經無幾。


    經過這八日的趕路,郭笑天雖然勉強支撐了下來,可是錢婉兒卻已經到了強弩之末了。


    原本身體羸弱體質就差的錢婉兒,完全依靠意誌力勉力支撐,所以在到達大同府驛站的同時,終於倒下了。


    錢寧雖然年紀尚小,但是體質卻不錯,所以隻是感到疲累困乏。


    錢婉兒這一倒下,郭笑天可是慌了神。


    這是古代明朝,可不是現代社會,沒有急診也沒有救護車,更不要提什麽120急救電話了。


    錢婉兒病倒了,而且神誌不清,幾度昏迷。


    郭笑天好不容易雇了車夫送錢婉兒去大同府尋醫,最後那點兒碎銀子,也就剛好夠給車馬費。


    剛進大同府永泰門,就被官兵攔了下來。


    一名中年官兵走了過來,厲聲問道:“幹什麽去的?可有路引乎?”


    車夫滿臉賠笑,郭笑天卻隻能解釋道:“我家娘子患疾,此去便是求醫,不曾帶有路引,敢請官大人開恩放行。”


    那中年官兵卻不賣人情,嘿嘿幾聲,責問道:“既無路引,便屬流民,不得入城。”


    車夫為難地看著郭笑天,郭笑天想到腰間還有一丁點兒碎銀,所以就從腰間取銀子,但是別著腰牌,就順便先把腰牌取了出來,結果那官兵看到腰牌,嚇了一跳,再也不提路引之事,不但給予放行,還弓腰抱拳致歉道:“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請大人海涵!”


    車夫帶著郭笑天三人繼續趕路,郭笑天卻把目光集中在那看上去平平無奇的腰牌上麵。


    這是一個普通的銅牌,卻沒有名字,另外一麵倒是寫了兩行大字兩行小字,但是這些字形體怪異,又是繁體,所以郭笑天也沒有辨認出明細。不過這個腰牌似乎有些權力,至少對於那名守城的官兵來說,見到這個腰牌就不敢造次。


    郭笑天初步猜測,這應該是明朝錦衣衛的腰牌。如果真是如此,那麽屠殺錢氏族人水洞村村民的就不是官兵,而是扮成官兵的錦衣衛了。


    車夫帶著郭笑天三人來到大同府城內的一家醫館,然後就等著郭笑天付車錢。


    郭笑天摸了摸腰間剩下的碎銀,勉為其難地給了車夫,看著車夫駕車離去,郭笑天隻能搖頭苦笑:“這給了車錢,治病可就再沒有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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