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之中,郭笑天不理會別人,隻是關心王行儉大人和於謙於大人兩個人的安危。


    於謙還好,估計是兵部尚書,沒人敢動。但是居然有人夠膽挑釁王大人,而且還上前跟王大人撕扯了起來。


    王大人年紀不小,場麵上頓時就處於下風,郭笑天趕緊過去幫托。


    對方是一名武將,還好年紀也不小。


    郭笑天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就是一記飛踹,將那名武將踢倒在地。


    群毆之中,倒地的一般都吃虧,因為很容易被踩踏。果然那名武將倒地之後,就再難起身。


    王行儉王大人此時也是驚恐未定,居然拉著郭笑天說道:“快快去幫那給事中王竑。”


    郭笑天這才看到,馬順雖然被眾人圍毆,但是卻隻是將怒火發泄在那名撕咬自己的給事中王竑身上。此刻給事中王竑已經被打倒在地,情勢非常危急。


    郭笑天憑著自己年輕有力,一路擠了過去,瞅準時機,對著那渾身是血的馬順襠部使勁踢了一腳。


    話說這些打架的文臣,全部都是寬袍長袖,還不如郭笑天行動方便,因此他們挽著衣袖助拳,反倒不如郭笑天直接過去一腳斷子絕孫腿來得輕巧有效。


    馬順襠部被踢,自然是抱著肚子就蹲了下去,然後他就再也沒有機會站起身子了。


    給事中王竑趁機被幾名文臣扶起身子,他此刻像是一句廣告詞所描述,吃了炫邁,肯定停不下來!


    給事中王竑對著馬順就是拳打腳踢,一幫文臣更是一起痛打落水狗,郭笑天也沒有閑著,跟另外幾個文臣把另外一名武將糾纏住,不讓那名武將過來幫忙。


    很快馬順就被打倒在地,然後就是被一群瘋子一般的文臣腳踢踐踏,眼見就口吐鮮血,恐怕無法活命。


    馬順被當場打死,幾名親信和同黨也被當場毆打的非死即殘。這個時候,朝堂之上直接鬧出人命,把郕王監國朱祁鈺直接嚇傻了。


    郕王監國朱祁鈺偷偷起身,想要溜走,卻被一幫大臣嗬斥,甚至追趕起來。


    郭笑天在想,這個時候要是這幫大臣把皇帝也給打一頓,這個事情才是真正好玩兒,也是真正的牛逼。


    當然郕王監國朱祁鈺想跑,肯定是不行的。畢竟大夥兒都在朝堂打死人了,萬一那馬順的錦衣衛過來報仇,恐怕是參與的大臣們都會性命堪憂。


    郕王監國朱祁鈺內心恐慌,忙派人問群臣,還有什麽要求嗎?


    群臣異口同聲,“內官毛貴、王長隨亦振黨,請置諸法”,要求法辦王振的其他餘黨毛貴、王長等人。朱祁鈺下令讓毛、王二人出來受審。


    毛貴和王長被親兵帶入朝堂,他們兩個還沒有弄清楚情況,迎接他們的就是一頓拳打腳踢,大臣們像是瘋子一般,個個都殺紅了眼,居然直接就將,毛貴和王長當場活活打死了。


    估計這個時候郕王監國朱祁鈺更是心存恐懼,原本是答應群臣請求,結果又看到這幫瘋子當場打死兩個。郕王監國朱祁鈺這次是鐵了心要走,而且是心中有了怨恨。


    王行儉大人眼見到了如此地步,又看到那郕王監國朱祁鈺麵色難堪,果斷地找到於謙,對於謙說道:“事到如今,於大人再不跟監國求情,恐怕這幫文臣難逃一死啊!”


    於謙也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畢竟這次群臣在朝堂之上毆打擊殺奸惡官員,雖然是大快人心的正義之舉,但畢竟不合規矩,踐踏禮儀,違背律法,無視監國朱祁鈺的存在。而且一旦事後追究起來,恐怕後果就不堪設想。


    於謙也顧不上自己被撤爛的衣袖,已經混亂中被撕爛的官袍,趕緊衝了過去,大聲叫道:“監國請留步!”


    郕王監國朱祁鈺頭也不回,繼續轉身離開,卻被兩邊的內臣阻攔,於謙才得以趕上。


    於謙低聲對郕王監國朱祁鈺說道:“馬順等人罪當死,不殺不足以泄眾人憤怒。況且群臣心為社稷,沒有其他想法,請不要追罪於各位大臣。否則群臣義憤,軍心渙散,大明社稷危也!”


    郕王監國朱祁鈺原本就比較信任於謙,所以聽到於謙說得如此嚴重,也自然不敢怠慢。


    朱祁鈺命人安撫群臣,明確表明日後不再追究。


    群臣得到監國朱祁鈺的口頭承諾之後,這才放心離開。


    事後,王行儉大人拉著於謙,感激地說道:“多虧於尚書機敏,總算是保住群臣性命,否則後果就連老夫都不敢想象。”


    於謙在此事上算是幫了群臣一個大忙,因此也收獲了許多文臣的支持。


    郭笑天一直觀察這場發生在午門的朝堂血案,文官集團跟武官集團的利益衝突雖然直接看不到,但是此番朝堂群毆,武將卻大多是袖手旁觀,而且即便他們助拳,也隻是寥寥幾人,更有兩名武將甚至是當場有心幫馬順跟文臣打鬥。


    好在武將雖然沒有幫文臣打架,總算是也沒有借機毆打文臣,否則場麵不僅更加混亂,更是會造成更大的流血衝突。


    反正郭笑天在此次朝堂群毆之中,借機向王行儉和於謙表了忠心,更是借此機會,有認識了幾位朝廷文官大臣,算是也有不少收獲。


    曆史上有名的朝堂大臣群毆,也就是午門血案發生之後,馬順、毛貴和王長三具屍體被掛到東安門上,官吏軍民爭相擊打不止。足以說明,這個三個人生前的惡行多深。


    朝廷打完架,郭笑天接下來就沒有閑著,因為於謙跟監國朱祁鈺請奏之後,把抄王振家的差事交給了郭笑天。


    郭笑天領命之後,馬上召集兵將前往大宦官王振的府邸。


    那王振的家底自是不用多說,總之這王振府邸氣派不凡,建築宏偉,堪稱親王府一般大氣而顯貴。


    可是依著明朝的抄家規矩,連郭笑天都傻眼了。


    這是要讓王振一家斷子絕孫啊!


    雖然王振是太監,可是他是中年才自己揮刀自宮,所以親戚不少,甚至子孫都尚在。


    依據大明朝的抄家,其實先來解釋說明一下這個抄家。


    抄家正式的說法應該叫:籍沒家產。不要隻是字麵理解,籍沒家產可遠遠不隻是把家產充公,實際上抄家的後果就等同於滅門。


    原本這抄家的事兒都是有油水可撈的,所以一般都是由錦衣衛和東廠作為執行者,但是這次情況特殊,而且於謙估計也想籠絡郭笑天,畢竟郭笑天早前已經預料到大明皇帝禦駕親征導致土木堡之變,所以這個差事,於謙想都沒想就奏請監國朱祁鈺批準,讓郭笑天來做。


    郭笑天不懂具體流程,倒是有專人跟郭笑天解釋如何操作。


    原來抄沒家產隻是其中一件,或罰為奴隸、或流放、或滿門抄斬不留活口,這些才是最終的結局。


    明朝認定妻兒家奴都是屬於家產,所以抄家就自然一並將全部人都算進去了。這王振因為禍害太大,此次抄家,居然是滿門抄斬,所以讓郭笑天有些不寒而栗。


    特別是郭笑天親眼看著一個一個被押解出來的男女老幼,他們雖然都是王振的親戚,甚至有些人隻是幫王振打工,但是這次卻要全部跟隨王振去見閻王。


    郭笑天看到了幾名不足三歲的兒童,還有十數名不足十歲的孩子,更有一百多年輕貌美的少女,還有幾十名少婦以及兩百多男丁,郭笑天開始猶豫了起來。


    那些王振的直係親屬,郭笑天肯定是沒有辦法,隻能讓他們追隨王振而去。對於那些不是特別親的人,而且是小孩兒以及少女,郭笑天有意施救。


    抄沒出來的家產倒是並未出乎意料,金子幾千兩,銀子數十萬兩,還有貴重的珠寶首飾一大批,名貴的字畫一堆,糧食幾十萬石,絲綢布絹千計,更有良田無數,豪宅別院數處,總之是這些還是已經被郭笑天截留之後的官方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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