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出來吧,在那裏躲了那麽久了,難道就不感覺到累嗎?”


    米凱爾站在因中毒而昏厥過去的弓塚五月身前,然後看向了身後的某個方向。


    乍一看那裏是建築的陰影,但是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那裏的黑暗格外的存粹,無論是聲音還是光線全部消失在其中。


    過了片刻後,依舊毫無動靜。


    “大家又不是小孩子了,怎麽還玩這麽幼稚的遊戲。”


    他輕輕地歎了口氣,抬起手來,伸出了一根手指,隻是還沒等他要做些什麽,那片黑暗忽然就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三道人影。


    “喲~~晚好啊,【愚者】。”


    【白騎士】費納熟稔的打著招呼,向著他揮了揮手。在他的身邊,【黑騎士】瑞佐沃爾·斯圖盧特麵無表情的站在那裏,就像是石質的雕塑一樣,最後則是一臉警惕的【黑姬】愛爾特璐琪·布倫史塔德。


    “晚好。”


    米凱爾微微躬身,行了一禮。


    “沒想到【黑姬】殿下居然來到了這裏,還真是令人訝異呢。”


    “你知道我為什麽來到這裏。”


    愛爾特璐琪咬牙切齒,毫不客氣的說道,然後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地上的弓塚五月。


    “還有,離那個孩子遠一點。”


    “哦~~這個孩子?”


    米凱爾露出了饒有興致的表情。


    “沒錯,這個孩子受我的庇護。”


    愛爾特璐琪挺直了胸膛,隻不過現在的她是少女的體型,就算挺直了也依舊很貧瘠。


    “好吧,那麽就還給你。”


    米凱爾點了點頭,從善如流,隻見弓塚五月的身體飛了起來,然後輕柔的落在了他們的麵前。


    看著他如此的好說話,愛爾特璐琪一行人不由得大吃一驚,甚至不由得有些戒備了起來。


    “我做了什麽奇怪的事情嗎?”


    米凱爾看著他們戒備的模樣,有著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


    “好奇怪啊,我記得【愚者】你沒有這麽好說話吧,要是你的話,肯定會說用什麽東西來交換這種話。”


    【白騎士】費納說出了他們的心聲。


    “哈哈……”


    米凱爾撓了撓頭,露出了一抹無奈的苦笑。


    “沒想到我在你們的心裏居然是這樣的形象,好歹我們也算是一個同盟的夥伴。”


    “你什麽形象難道自己心裏沒數嗎?”


    費納繼續吐槽道,然後俯下身體檢查著弓塚五月,發現已經沒有大礙以後,這才略微鬆了口氣。


    “既然這樣的話,那麽我就先告辭了,家裏還有著某個有趣的家夥等待著我的投喂呢。”


    米凱爾再次行了一禮,剛要轉身離開,就被愛爾特璐琪叫住了。


    “等一下,梅漣他……”


    “【黑姬】殿下,我想你該不會不知道梅漣的心裏是怎麽想的吧,這樣死纏爛打下去,可不會有結果的哦。”


    米凱爾攤開了手,隨意地說著,但是這樣簡單的話,就像是利劍一樣直接插在了愛爾特璐琪的心上。


    “什麽叫死纏爛打——?!”


    愛爾特璐琪的臉頓時變得漲紅了起來,謊言不會傷人,真相才是快刀。


    她當然知道梅漣的心裏都是自己名義上的那個【母親】朱月,所以才對自己的那個妹妹百般照顧,因為自己的那個妹妹是最接近於朱月的存在,也是其複活的最佳載體。


    但就算她知道這個道理,但依舊心裏十分的不爽,所以連帶著對於自己的那個“妹妹”也是變得惡劣。


    當然,現在她討厭的家夥還要再加上一個人,那就是眼前的米凱爾,看著他那副笑眯眯的模樣,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呼———”


    深深地吸了口氣,愛爾特璐琪的目光變得凜冽了下來,似乎感受到了氣氛的變化,雙臂抱懷在一旁看熱鬧的【白騎士】費納以及【黑騎士】瑞佐沃爾都認真了幾分。


    “你們難不成要三個圍攻我一個嗎,有些不講武德啊。”


    米凱爾環視了一圈,依舊是那副氣定神閑的模樣,看起來毫無壓力。


    “對待你這樣的家夥,這就是最大的正義。”


    愛爾特璐琪露出了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她的身體逐漸的成長,從纖細的少女變成了身材窈窕的成年女人,不僅身體成長了,甚至就連衣服也跟著成長,總是感覺就不是很科學。


    “打上一場我倒是不介意,不過你真的不怕耽誤了梅漣的囑托我的事情嗎?”


    “什麽事情,該不會是照顧我的那個妹妹吧。”


    聽到了有關梅漣的事情,愛爾特璐琪不由得停了下來,好奇的問道。


    “有一方麵,不過最重要的是梅漣拜托我徹底將羅亞殺死。”


    “徹底殺死羅亞?”


    愛爾特璐琪愈發地疑惑了。


    “梅漣他很討厭羅亞這件事你應該知道吧。”


    米凱爾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嗯。”


    愛爾特璐琪點了點頭。


    她當然知道梅漣為什麽討厭羅亞,如果不是那條蛇欺騙了愛爾奎特吸了他的血,也不至於發生後麵那麽一連串的事情。


    “所以梅漣拜托你徹底殺死羅亞?雖然那條蛇的轉生有些麻煩,不過如果是你的話,真正的殺死他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這件事與我又有什麽關係?”


    “你想啊,如果你能殺死羅亞的話,想必梅漣一定會很高興的吧,對你的看法也會有所改觀,畢竟朱月已經被殺死了,她的歸來恐怕遙遙無期,如果你能增加自己在他心中的份量,剩下的事情就是水到渠成了不是嗎?”


    米凱爾此時的笑容愈發地濃鬱了,看起來就像是當初伊甸園裏,誘惑夏娃吃下蘋果的蛇。


    “———原來還有這種辦法嗎!”


    愛爾特璐琪瞪大了眼睛,發出了由衷的感慨。


    “所以說加油吧,【黑姬】殿下,我可是很看好你和梅漣的哦~~”


    “啊,哈哈哈,謝謝……”


    愛爾特璐琪露出了羞澀的笑容,先前的敵意消失早已經消失不見,不過她隨即又想到了什麽,沉吟了片刻,黛眉淺皺,


    “羅亞那個家夥,雖然那條蛇我也很討厭他,但是不得不承認,他的轉生密術確實很棘手,你有能徹底殺死羅亞的辦法嗎?”


    “當然。”


    米凱爾伸出手來,打了個響指,隻見身旁的空間蕩起了漣漪,就像是打開了通往異次元的洞口一樣,隻見一把簡單樸素的短刀從其中落到了他的手裏。


    “隻要用這把刀插入羅亞的心髒就好了,就會將他的身體連同靈魂徹底殺死。”


    他揮了揮手,隻見這把短刀飛向了愛爾特璐琪的方向。


    愛爾特璐琪好奇的接了過來,仔細打量了一番,並沒有發現什麽特殊的地方。


    “好吧。”


    但她還是點了點頭,將其收了起來,根據她對米凱爾的了解,至少在這個方麵,他不至於這樣欺騙自己。


    一旁的【白騎士】費納不由得捂住了自己的臉,不忍直視,明明殿下平日裏還是很智商在線的,但是一遇到與梅漣有關的事,這個智力就直線下滑。


    能被這樣說辭忽悠的,恐怕也隻有眼前的愛爾特璐琪了。


    不過根據他對愛爾特璐琪的了解,一旦麵對這種情況,就算是十頭牛也將其拉不回來。


    算了,不就是殺死那條蛇嗎,反正對於他們來說,也不過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


    ………


    “唔………”


    眼皮沉重的就像是灌了鉛一樣,身體異常的疲憊,一點力氣也用不上,甚至就呼吸都需要用盡全身的力氣。


    不知道過了多久,遠野誌貴緩緩地盛睜開了眼睛,他最後的記憶停留在整個大樓坍塌了下來,希耶爾學姐與他沒能逃出去,隻能被迫躲到角落裏,然後一切就不記得了。


    對了,希耶爾學姐……學姐現在怎麽樣了?


    也許是想到了希耶爾學姐的緣故,筋疲力盡的身體再度壓榨出了一份力氣,讓他從床上坐了起來。


    “這裏是………?”


    這時他也發現了,自己似乎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麵,但是又隱約感到了哪裏不對勁。


    “外麵還是深夜,不知道現在已經幾點了。”


    遠野誌貴瞥了眼窗外,然後打量著自己的身體,一些受傷的地方已經被細心的包紮了起來,雖然隱隱還有著疼痛感,但是應該沒有什麽大礙,不是那種缺胳膊少腿的重傷。


    剛要站起來,結果身體一軟,不由得再度跌倒到了床上,這時候他才發現自己是如此的虛弱。


    “算了,還是老老實實的躺下吧,學姐應該沒有事情,畢竟學姐比自己要強太多了。”


    他心裏想著,然後重新躺回到了床上,拿出手機,卻意外的發現沒有信號。


    真的是無聊啊,要不然看一會兒書怎麽樣,遠野誌貴記得自己的房間似乎有著幾本有趣的書來著。


    強撐著自己重新坐了起來,明明距離書房的距離並不算遠,隻有幾步的距離,但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難度無異於登天一樣。


    踉踉蹌蹌的走出了幾步後,他撲通一聲跌倒在了地上。


    也許是聽到了聲音,伴隨著輕輕的敲門聲後,房間的門打開了。


    “久等了,誌貴先生,夜宵的時間到了哦。”


    出乎意料的,推著餐車走進來的是琥珀,讓她看到遠野誌貴跌倒在地上的時候,不由得快步走到了他的身邊,將其攙扶了起來,讓他重新回到了床上。


    “不可以隨便的走動哦,誌貴先生,醫生說你現在的身體很虛弱,需要臥床靜養。”


    “這麽糟糕的嗎?”


    聽到了她的話,遠野誌貴不由得露出了一抹苦笑。


    “對啊,就是這麽糟糕,秋葉小姐很生氣的,所以誌貴先生一定要愛惜自己的身體啊。”


    琥珀看著遠野誌貴的眼睛,認真的說著,不知道是否是自己的幻覺,總感覺琥珀的目光中,隱藏著其他異樣的光芒。


    “下一次不要去那樣危險的地方去了。”


    “嗯,我知道了。”


    遠野誌貴心虛的低下了頭,然後似乎想到了什麽,有些欲言又止,猶豫了好一陣子,才開口問道。


    “那個,那個被救的隻有我一個人嗎,其他的人現在怎麽樣?”


    “啊,誌貴先生是想問那名叫做希耶爾的學姐身體情況吧,她的身體很好哦,並沒有受多重的傷,但還是拉去醫院檢查了。”


    琥珀隨意地說著,然後把餐車推到了遠野誌貴的身前,打開了托盤,隻見裏麵是一碗看起來就讓人胃口大開的粥。


    “很抱歉呢,誌貴先生這樣的身體,就隻能吃一些流食了,但是在粥裏我可是放了些藥物,更好的促進恢複,準確的說,應該叫做藥膳哦。”


    她眨了眨眼睛,然後將粥放到了遠野誌貴的麵前。


    “好了,誌貴先生快點嚐一嚐吧,我還是第一次做藥膳呢,如果哪裏有缺點的話,就直接提出來哦,這樣才能更好的完善。”


    咕咕——


    肚子也應景的叫了起來,遠野誌貴確實感到有些餓了,他拿起了勺子,然後品嚐了一口。


    雖然是藥膳,但是味道出奇的好,根本沒有值得挑剔的地方,他一口氣連著吃了兩大碗,而一旁的琥珀隻是溫和的笑著,似乎很是高興。


    等到用完了晚餐以後,她又從下麵的架子拿出注射器和點滴。


    “這個是……?”


    雖然已經知道要做些什麽,但遠野誌貴還是不禁問了出來,抱有一絲幻想,他並不討厭點滴,但自然也喜歡不起來,如果能避免的話還是很好的。


    “是點滴哦,誌貴先生,雖然修養很重要,但是也需要藥物治療哦。”


    琥珀依然是這樣笑著。


    “那麽點滴之前,先打針哦,誌貴先生,睡衣的的袖子可以卷起來嗎?”


    遠野誌貴點了點頭,然後把袖子卷到了手肘。


    “注射不會太痛的,所以請放心,槙久老爺也是有時會生病,所以我的技術已經相當的純熟了哦。”


    輕輕地疼痛,就像是蚊子叮咬一口那樣,隨即就消失不見,是感覺冰涼的液體進入到自己的身體中。


    “好了,我先去收拾一下,一會兒再來照顧誌貴先生。”


    琥珀將餐具以及用過的點滴收拾了起來,然後推著餐車笑盈盈地離開了。


    “有事的話,直接叫我就好。”


    “那麽晚安嘍,誌貴先生,祝你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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