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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悠揚的聖歌中,來野巽睜開了雙眼,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然後慢慢的從床上爬了起來。


    看著鏡子中頭發淩亂的自己,他擰開了水龍頭,開始了洗漱。雖然是聖堂教會的客房,但洗漱用品一應俱全,除了布置簡樸之外,其餘的配置可以說與小型的賓館別無二樣。


    換上衣櫃中為他準備的幹淨修士服,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來野巽不由得咧開了嘴,如果手裏再拿一本聖經的話,就與外麵的神父看起來沒什麽區別了。


    努力的將那幾縷翹起的頭發摁了下去,他打開了房門,離開了房間,很快就在走廊中看到熟悉的身影。


    “早上好,主教先生。”


    “早啊,來野君。”


    青年主教微微點了點頭,順手從兜裏拿出了一個小玻璃瓶遞給了來野巽,“這是毒素的解藥,你隻需要吃一粒就足夠了。”


    “這就是解藥嗎?”


    看著玻璃瓶中泛著暗紅色的藥丸,來野巽擰開了瓶蓋,將其一口咽了下去。


    “唔……嘶……”


    忽然他的臉色劇烈的變化起來,一時間就像打翻了顏色壇子一樣,五彩繽紛。berserker出現在來野巽的身旁,一臉關切的看著他,同時警惕的看向青年主教,裝有液體寶具的小瓶子出現在他的手中。


    “沒……沒事……berserker。”


    來野巽搖了搖手臂,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聲音模糊不清,“隻是藥的味道太,太……古怪了?”


    想了好久,他都沒有想到能準確概括這枚藥丸味道的形容詞,就像是辣椒味的薄荷糖裏麵摻了鹽。


    “對了,那個中毒的女孩……。”來野巽似乎想到了什麽。


    “她身上的毒已經被解開了,不僅如此,我們還解開了她身上玲瓏館家設下的術式。”


    說到這裏,青年主教的聲音微頓,“換而言之,她現在已經是自由的了。”


    談話間,他們已經來到了醫療室,青年主教推開門。隻見透明的寬闊落地窗前,纖細的少女倚坐在病床頭,出神的看向窗外的景色,眉目如畫,如白瓷般的皮膚反射著朝陽的光芒,遠遠的望去就像是一副安靜的畫卷。


    來野巽無論如何也不能將眼前這個嬌弱的少女與昨夜的那個她聯係起來,感覺完全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她就這樣出神的看著窗外,就連來野巽他們進門來都沒有注意到。


    “來野君,從這個人造人少女的記憶中,我們得知了一個重要的信息。”


    青年主教的聲音在來野巽的耳邊響起。


    “前不久出現在東京都的死徒,都是玲瓏館家為了贏得這次聖杯戰爭所製造的工具,包括昨夜你們遇見的那個。”


    青年主教的聲音雖輕,在來野巽的心中卻不亞於一道驚雷。


    ………


    ………


    ………


    “你有在聽我說話嗎?孩子他爸。”


    係著米色印花圍裙的女人擔心的說道,夾雜著灰白色發絲的頭發梳成單馬尾,搭在了肩膀前。她放下了手中的廚具,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樣。


    “怎麽了,孩子他媽。”


    正在看報的男人抬起頭來,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架,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巽那個孩子已經一周沒有消息了,他是不是發了很重的高燒倒下了啊?還是出了什麽其他的事情,所以才不接電話,也不給老師回複。”


    女人的聲音愈發的焦急,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身為母親的她閉上眼睛都會夢到不好的事情,為此已經好幾天沒睡著覺了。


    “孩子他媽,年輕人出去過夜玩一玩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想當年……”


    男人聳了聳肩,顯然並沒有在意這件事,然後開始例行吹噓自己曾經的經曆。如果巽真的出去玩一玩也好,畢竟到了青春期,肯定要與異性有交往的。


    他自己也是從年輕人長大的,自然明白這些,而且在他看來巽的性子太過於沉悶了,適當的轉變一下也蠻好的。


    “老公,巽那個孩子那麽老實,怎麽會做出過夜這種事,就算出去過夜,也會告訴我們的啊。”


    聽到男人的話,女人忍不住埋怨道,隻不過話還沒有說幾句,她便感覺到一陣頭暈,下意識的坐在了沙發上,發出了不適的呻吟。


    “哎,孩子長大了,再說巽那個孩子你還不知道嗎。”


    男人放下了手中的報紙,倒上了一杯溫水,然後從醫藥箱中找出了藥片,一齊拿到了女人的麵前。


    “我準備好了,先走了哦。”


    清脆的聲音打斷了他們之間的對話,隻見穿著校服的少女換好了鞋子,朝著玄關走去。


    “對不起啊小環,如果不是下午要出差,爸爸就親自去一下了。”


    男人的臉上忍不住露出了苦笑,雖然嘴裏說著不在意,要放心孩子,但心中還是很擔心的,隻是沒有流露在外麵罷了。


    “都說沒關係啦,我去就好了,畢竟爸爸有重要的工作,媽媽也得好好休息,您的燒還不是沒退嗎。”


    “可是小環……”


    女人忍不住開口說道,但很快被少女打斷。


    “沒關係的,隻是一天而已,不會耽誤學校功課的,再說我不是已經獲得保送名額了嗎?”


    “我不是在說這種事,聽我說啊,小環你一個女孩子……”


    “我馬上就要上高中了哦,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哥哥在我這個年紀就已經獨自在東京求學了。”


    少女眨了眨眼,露出了狡黠的笑容,然後推門而出,


    “拜拜嘍。”


    走出了家門,少女臉上的笑顏逐漸消退,露出了不加掩飾的憂慮與擔心,她看著湛藍的的天穹,忍不住歎了口氣。


    少女的名字叫做來野環,出生在一個雖然不算富裕,但也稱不上貧窮的普通家庭。成績優異,膚白貌美,有著一個名字叫做來野巽的親哥哥,她和自己的哥哥關係很好,經常要通話聯係,可是直到有一天,哥哥突然沒了消息。


    “哥哥到底去哪裏了呢。”


    買下了前往東京的車票,來野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著外麵的景色,下意識的摸向上衣的口袋位置。


    ——那裏有這一小片硬邦邦的金屬片,正是哥哥公寓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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