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很可惜,這把鑰匙是假的,無法打開鎖。”


    伴隨著米凱爾的話語,金色的魔力粒子從鑰匙的表麵逸散開來,畢竟隻是他隨手用魔力捏造出來的樣子貨,鑰匙通體逐漸變得透明,隨後消散為最基本的魔力,融入大氣之中。


    “呃,那麽……接下來應該怎麽辦?”


    阿波卡利斯的好心情急轉直下,他眼巴巴的盯著米凱爾,希望他能笑的說這隻是他開的一個玩笑。


    “不過是把你從鐵籠子裏麵解放出來而已,還用不到鑰匙那麽麻煩的東西。”


    米凱爾並指成刃,湛藍的魔力在指尖吞吐,延展成鋒利且瑰麗的魔力刀刃,隻見寒芒乍現,數根手指粗細的鐵質柵欄被輕鬆切開,斷麵處光滑如鏡,沒有絲毫的毛刺。


    “這樣不就得了。”


    指尖的魔力散去,鐵籠轟然崩塌。阿波卡利斯站在被切成了碎塊的鐵籠內,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不禁長大了嘴巴。


    “嗚嗚嗚,原來老大你這麽厲害的嗎?果然與老大相識是我一生的幸運!”


    緩過神來以後,他毫無節操的向著米凱爾撲了過來,涕淚橫流,看起來就像找到了失散多年父母的孩子。


    然後阿波卡利斯就被魔力收束成一團不明物體迎麵砸在了臉上,魔力炸開,釋放出內裏的鱗粉,措手不及間他被迫吸入了好幾大口。


    【味道有些酸酸甜甜的……】


    他心裏想著,然後就幹脆利落的失去了意識,昏倒過去,狼狽的撲倒在地上。


    “不得不說,這還真是種好東西啊。”


    米凱爾看了一眼昏倒過去的阿波卡利斯,然後將目光放在了自己手中的盛裝鱗粉的巴掌大小的銀製罐子上。與一般的迷藥不同,鱗粉上被附著了【昏厥】的概念,這就是他在牙之氏族妖精的身上摸到的“掉落物”,如果不出他所料的話,他們就打算用這種東西來迷倒他和托內利可。


    隻可惜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有著豐富黑吃黑經驗的他怎麽可能會陰溝裏翻船,而且下迷藥什麽的早就是落後於時代的手段了。


    瞥了一眼昏厥在地的阿波卡利斯,考慮到這個鏡之氏族的妖精還有幾分價值,米凱爾嫌棄的打了個響指,讓其懸浮在自己的身後,牽引著離開了昏暗的車廂。


    ………


    ………


    “這是什麽?”


    剛剛走出車廂的米凱爾就愣在了那裏,看著眼前的托內利可遞給他的一根烤好的兔子後腿。


    “剛才吃飽了剩下的一根兔子腿,所以就留給你了,雖然沒有你烤的美味,但勉強還算可以的,嚐一嚐吧。”


    像連珠炮一樣一口氣說完,不過怎麽看都有幾分心虛的意思,她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紅暈,將頭扭去一邊,強迫自己不去看那根散發著誘人香氣的兔子腿。


    “謝謝你了,托內利可。”


    看著托內利可臉上糾結的表情,米凱爾自然就明白了是怎麽一回事,不過她居然能給自己留下一根兔子腿,頗讓米凱爾感到欣慰。


    “不過我並不餓,你吃吧。”


    “真的不是因為考慮到你也沒吃才留給你的。”


    托內利可吞咽了一口唾液,然後不顧強烈抗議的胃部,堅決的拒絕了米凱爾。


    “你真的不吃嗎?誒——我貌似聽到了什麽奇怪的聲音,咕咕響的那種,你聽到了嗎?”


    米凱爾湊了過來,假裝不知道是什麽聲音,略帶調侃的說道。


    “啊啊啊啊——!”


    托內利可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通紅,就像一顆熟透了的車厘子,她張牙舞爪的撲向了米凱爾,抱著同歸於盡的決心與勇氣。


    然後就被米凱爾幹脆利落的鎮壓下去,與某個被佛祖鎮壓的猴子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


    “你們都不吃的嗎?那我就不客氣了。”


    弱弱的聲音打斷了米凱爾與托內利可的“戰鬥”,昏倒的阿波卡利斯不知何時醒了過來,一把撿起了放在一旁的烤兔子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嗚嗚,真的好吃,好久都沒有吃肉了。”


    “真的很好吃嗎?”


    甜美清澈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僅僅是聽著都是一種享受,如果花兒會說話的話,應該就是這樣的聲音吧。


    “真的,我……”


    阿波卡利斯不假思索的回複道,隻不過很快他的身體就僵住了,渾身汗毛乍立,就像被莫斯盯住一樣,每一個細胞都在警告著危險。


    “這個妖精是誰啊,你從車廂裏麵帶出來的?”


    看著自己付出了那麽大的犧牲留下來的烤兔腿,被一個陌生的妖精吃掉,托內利可的俏臉黑了下來,與燒焦的鍋底無異。


    她咬牙切齒的握緊了手中的選定之杖,思考著砸在哪裏會讓這個陌生的妖精嚎啕大哭。


    “一個陌生的家夥,而且還與那些想要算計我們的家夥有點關係,怎麽處理你應該懂的吧?”


    米凱爾憐憫的看向呆若木雞的阿波卡利斯,敢從托內利可的手裏搶食物,他願稱其為最強。


    【我不懂啊!你們究竟在說些什麽可怕的事情?】


    阿波卡利斯戰戰兢兢的看著米凱爾與托內利可,他們的影子被篝火無限的拉長、搖曳著,就像惡魔一樣在獰笑著,就連手中的烤兔子腿都不香了。


    “原來與那些家夥有關係。”


    托內利可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隨即嘴角上揚,發出了邪惡的笑聲,


    “桀桀,既然是這樣的話,就接受救世主大人的審判吧!”


    “等等,救世主大人饒命啊!”


    雖然還沒有搞清具體情況,但並不影響阿波卡利斯的判斷,於是他高高的舉起了雙手,做出了投降的模樣。


    “你還有什麽遺言要說嗎?”


    托內利可端坐在樹樁上,把玩著選定之杖,歪著頭居高臨下的看俯伏在地的阿波卡利斯,渾身氣場全開,看起來就像是一統不列顛的妖精女王。


    “隻能說三句話。”


    “可是您伸出了四根手指。”


    阿波卡利斯抬起頭來,弱弱的說道。


    “………”


    女王的氣場刹那間消散無形,托內利可麵無表情的盯著他,摩挲著選定之杖光潔的杖身,她已經在思考是否應該留給這個陌生的妖精說遺言的時間,還是直接解決掉更好一些吧。


    “還剩一句話。”


    不過既然作為救世主,她決定還是不要食言為好,隻是小小的懲戒一下。


    “可是……”


    “嗯?”


    “好吧……雖然聽起來很可笑,但我希望你們不要前往達靈頓。”


    在托內利可的“威懾”的眼神攻勢下,阿波卡利斯決定放棄抵抗,硬著頭皮說出了自己的“遺言”。


    “因為那裏不需要救世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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