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劇烈的疼痛幾乎讓芭萬希失去了意識,稀疏平常的妖精紋樣因為承受了過多的魔力而過載,短時間內無法動用魔力。


    蓋爾早就不見了蹤影,在堪比太陽核心溫度的熾熱魔力洪流下,恢複力再強的肉體也無濟於事,瞬間被蒸發殆盡,化為了一縷青煙。


    如果不是她及時調整了炮口,瞄準了天上,恐怕這一擊就會直接將索爾茲伯裏切開,到時候的麻煩可想而知。不過現在的麻煩也不算小,他們的戰鬥至少摧毀了大半個街區,妖精衛兵已經將這裏包圍了起來。


    不過還好【哈迪斯頭盔】還在手中,躲避妖精衛兵什麽的,不在話下。


    顫抖的手拔下了魔藥的蓋子,芭萬希將裏麵散發著微弱瑩光的魔藥一飲而盡,隨著澎湃生命力的湧入,身體上的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著。


    ………


    ………


    “那是【貫星槍】的炮火,小芭萬她們遇到危險了嗎?”


    在撞鍾堂之中的托內利可自然也看到了那道劃破天際的魔力洪流,她倒是不怎麽太擔心芭萬希她們的安危,如果真的有致命威脅的話,隨身攜帶的虛術魔術禮裝自然會把她和海蒂傳送到自己的身邊。


    隻不過在索爾茲伯裏真的有這麽厲害的敵人嗎?居然能讓小芭萬動用弑神兵裝。


    托內利可輕輕的歎了口氣,感覺本來局勢還蠻算明朗的索爾茲伯裏忽然變成了一灘渾水,妖精眼甚至能看透命運這樣虛無縹緲的東西,可偏偏看不清眼前發生的事情。


    【真是糟糕透了,希望一切能順利吧。】


    這個時候,她無比的想念米凱爾,如果他在自己身邊的話,無論什麽樣的困難都能迎刃而解,隻是不知道那個家夥現在在幹什麽。


    就這樣,兩天的時間悄然過去了,這兩天內索爾茲伯裏出奇的平靜,居然連小摩擦都沒有發生,所有的妖精都在期待著舞會的到來,不會在托內利可看來,這更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不過在眼前,還有更大的麻煩在等著她。


    ………


    ………


    “一定要穿這身嗎,能換一件禮服嗎?”


    托內利可看著侍女們帶來的舞會禮服,忍不住以手扶額。倒不是這件禮服哪裏有問題,恰恰相反,這件禮服太過於華麗了,在某些部位還節省了大塊的布料,看起來甚至還有著幾分色氣。


    “抱歉,救世主大人,這是歐羅拉大人特意為您準備的禮服。”


    妖精侍女輕聲解釋道,同時一臉豔羨的看著懸掛在房間中的華麗禮服,這可是索爾茲伯裏最有名的裁縫親手設計的,絕對的奢侈品。


    托內利可一臉凝重的盯著禮服,如果這麽強硬的拒絕的話,就會辜負歐羅拉的一片好意,但如果就穿著這件禮服去參加舞會的話,絕對會辜負自己。


    如果一定要在兩者之間做出選擇的話,她……她會選擇去找特特羅特幫忙。


    畢竟在縫製衣物方麵,她相信特特羅特一定不會輸給那個所謂的索爾茲伯裏最厲害的裁縫,這是對於朋友的絕對信任。


    於是在打發走了妖精侍女後,她拿著禮服來到了特特羅特的房間。


    “特特羅特,能幫忙……誒——?”


    她目瞪口呆的看著特特羅特將各種武器收入了禮服的各個隱秘角落,那些地方使用了固定有虛數口袋術式的布料,所以裝入喵喵錘什麽的,完全不在話下。


    “啊啊——有什麽事情嗎?托內利可。對了,你看我的這件禮服怎麽樣,如果在舞會上遇見壞妖精的話,我就順勢掏出心愛的喵喵錘,把他做掉。”


    “嗯……很好看。”


    托內利可幹巴巴的點了點頭,忽然有些猶豫了,如果自己把禮服交給特特羅特進行修改的話,一定會給自己添加各種千奇百怪的設計吧,不過同時她也注意到特特羅特這樣修改禮服的意圖。


    “你認為今天的舞會一定會爆發衝突嗎?”


    “當然嘍。”


    特特羅特拿起了桌子上的冰鎮果汁,狠狠的吸了一大口。


    “在這座城市裏一定有不喜歡歐羅拉的壞妖精吧,他們肯定不希望看到歐羅拉成為氏族長,更何況我們代表倫蒂尼姆與風之氏族結盟的事情已經算不上秘密了,如果那些壞妖精知道的話,更會盡全力來阻止歐羅拉成為氏族長,而現在唯一能動手的地方也就是在舞會上了。”


    她將空杯子放回了桌子上,然後攥緊了小拳頭,在半空中揮了揮。


    “總之在舞會上一定能見到那個壞妖精,竟然將海蒂和小芭萬打傷,絕對不可原諒,我一定會用喵喵錘砸爛他的狗頭——!”


    …………


    …………


    “蒂芬尼大人,禮服已經準備好了。”


    “嗯,先放在那裏吧。”


    蒂芬尼揉了揉腦袋,然後坐在了椅子上,看著銀鏡之中略顯憔悴的自己,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準備打理略那有些淩亂的金發。


    忽然一陣劇烈的頭痛襲來,血管一跳一跳的,就像有妖精在用錘子砸自己腦袋,簡直就像要炸開一樣。她捂著腦袋趴在桌子上,本來還算不錯的心情忽然變的惡劣起來。


    “蒂芬尼大人,您的藥。”


    見到蒂芬尼的老毛病再次發作,她的貼身侍女輕車熟路的將配置好的藥物端了上來,輕輕的放在了她的身邊。


    隨意的掃了一眼,她毫不猶豫的端起杯子,將裏麵的藥物一飲而盡,雖然已經喝了好一段時間了,但這種古怪的味道實在是一言難盡,幾乎都快讓舌頭都變得嚐不出味道了。


    安靜的等上幾分鍾,身體變得輕飄飄的,這是藥物生效的證明。蒂芬尼打了個哈欠,感覺困意再度湧了上來,劇烈的頭痛也隨之緩解了不少。


    “諾倫,我先小憩一會兒,半個小時之後叫我起來。”


    她細心的叮囑著貼身侍女,然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很快就陷入了夢鄉之中。


    那名叫做諾倫的侍女微微躬身,將空杯子收拾起來。她看向蒂芬尼的房間,然後走了進去,看著沉睡中的蒂芬尼,從裙擺下掏出了纖細的短刃,溫柔地放在了她的喉嚨上。


    銀亮的刃身流淌著淒冷的月光,而蒂芬尼隻是沉沉的睡著,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晚安,蒂芬尼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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