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預想之中的疼痛,他被一雙溫暖有力的堅實臂膀托了起來,韋伯戰戰兢兢地睜開眼睛,視線所及之處是幾乎要掙脫衣服束縛的誇張胸肌。


    “哈哈哈,這樣毛毛躁躁的可不行啊。”


    伊斯坎達爾發出了爽朗的笑聲,將韋伯扶了起來,明明餐桌距離樓梯這邊還有著相當遠的距離。


    “看這個利落的身手,阿萊克斯先生是當過兵嗎?”


    老人朝著韋伯打了下招呼,示意他過去吃早餐。


    “嗯,準確的說是指揮士兵和將領的指揮官。”


    伊斯坎達爾重新回到了座位,將自己魁梧龐大的身軀塞了進去,拿起了桌子上的啤酒,一飲而盡,然後不由得感慨道。


    “哈——那還真是一段讓人永生難忘的記憶啊!”


    “看來阿萊克斯先生比我想象的還要厲害,光是從酒品上就能看出來,那句話怎麽說來著,酒品如人品。”


    老人拿著酒瓶給空的酒杯滿上,然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臉上紅光煥發,能看出來他打心底高興遇到一個喝酒爽快的酒友。


    “我家韋伯在從英國回來的時候,我也曾期待他會變得能喝些酒,但他現在還不行呢,我可是一直無聊到現在了。”


    “哈哈哈,因為他現在年紀還小不懂酒之中的樂趣啊!我也常常對他說,所謂人生,快樂就是勝利。”


    “沒錯沒錯,隻不過我也是老了才明白這些道理,真是慚愧啊。”


    ………


    看著老人和伊斯坎達爾談笑風生,韋伯輕輕的歎了口氣,拉開了椅子,有氣無力的一屁股坐了上去,天知道為什麽會發展到這樣。


    “阿萊克斯先生要來你怎麽不提前通知我們一聲呢,我還沒有來得及做些準備。”


    老夫人將溫熱的牛奶和煎蛋放在了韋伯的麵前,然後放上了刀叉。雖然說入鄉隨俗,但韋伯也沒有辦法在短時間內掌握筷子的使用方法,隻能謊稱自己在英國使用刀叉已經習慣了。


    隻不過現在他更好奇的是伊斯坎達爾現在是什麽情況。


    “不用不用,夫人您不必費心,這種隨意的家常菜才是最棒的美味啊。”


    “太客氣了,您真會說話。”


    老夫人笑了笑,然後將新的菜端了上來,韋伯愈發的摸不著頭腦了,隻能默默的看著。


    “韋伯這孩子的脾氣就是那樣,雖然在英國不需要別人操心,但沒想到能交到阿萊克斯先生您這樣可靠的朋友,照顧韋伯還真是讓您費心了呢。”


    “當然沒有,韋伯可是幫了我不少忙的。”


    ………


    聽了一會兒,韋伯大致搞懂了現在是什麽情況,他用暗示魔術讓老夫妻誤以為他是從英國留學歸來的孫子,而伊斯坎達爾的借口則是在英國留學期間認識的朋友,這一次來到冬木市順便拜訪韋伯。


    雖然不清楚老夫妻為何會相信這種陌生人的話,但毫無疑問的,伊斯坎達爾被熱情的迎接了進來,而且還坐在了餐桌上受到了款待。


    美味的早餐此時味如嚼蠟,好不容易熬了過去,回到了房間中,韋伯一把關上了門,看著跟在身後的伊斯坎達爾,當即質問道。


    “你究竟要幹什麽——?!”


    看著韋伯幾乎都要哭出來的模樣,伊斯坎達爾撓了撓頭,揮了揮手上的包裹。


    “隻是出去購物罷了,可是靈體化我沒有辦法把這些衣服拿回來啊。”


    “購物?衣服?”


    聽到這些敏感的詞,韋伯的心裏“咯噔”一聲,生出一種不妙的預感。


    “就是這些衣服啊。”


    伊斯坎達爾將手裏的包裹打開,裏麵是超大號的上衣和褲子,順手從兜裏掏出了錢包扔給韋伯。


    “不過想到買到適合我的尺碼的衣服還真是困難呢,我可是跑了好幾家店。”


    “如果隻是買衣服的話,讓我出去買就好了,還有你為什麽要買衣服啊?”


    韋伯接過錢包,驚慌失措的檢查著裏麵的金額。要知道自己來參加聖杯戰爭的錢可都是向梅爾文那個家夥借的,出於臉麵的考慮,自己也沒有好意思借太多,如果伊斯坎達爾花掉太多的話,自己恐怕就要遊回英國了。


    不過檢查之後他發現裏麵福澤諭吉的數目並沒有變化,隻是少了幾張樋口一葉和野口英世。


    他這才稍微安心的長長歎了口氣,一屁股坐下了床上。因為忽然放下心來而虛脫的韋伯,甚至連向擅自拿走自己錢包的伊斯坎達爾發火的力氣都沒有了。


    “買衣服自然是為了出去偵查了,而且這幾天你也很累了吧,要好好休息啊。”


    “……謝謝。”


    聽到了伊斯坎達爾的話,韋伯愣了一下,然後不由得低下了頭。


    “這有什麽需要道謝的,你的努力我可是都看在眼裏呢,隻不過一味的翻閱資料和依靠使魔可不行,偵察還是要親自出去走一走。”


    伊斯坎達爾卻很快試穿起了其他新買的衣服,自得其樂地擺著各種pose。


    “哈哈哈——果然還是胸前的公牛比較適合我呢,真男人就要像公牛一樣強壯!”


    “嗯嗯……”


    韋伯點了點頭,不由得感受到了幾分恍惚,這就是被認同的感覺嗎?自己在時鍾塔從來都不會感受到的東西。


    伊斯坎達爾又掏出了折疊起來的冬木市地圖,這是他在買衣服的時候順手買的。


    “這裏,這裏,還有這裏。”


    他拿起圓珠筆,在地圖上做出了標記,“這些地方都爆發過從者之間的戰鬥,有一些地方疑似其他禦主的魔術工房,尤其是這裏。”


    在地圖上,巴別塔大廈所處的位置被畫上了一個圈。


    “這裏應該就是那個打敗了berserker的魔術師的魔術工房。”


    “君主·阿尼姆斯菲亞……”


    韋伯喃喃自語道,身為魔術師居然可以戰勝從者,應該說不愧是時鍾塔的君主,強的簡直就是像怪物一樣。


    “等一下,我們是要偵查巴別塔大廈嗎?!”


    忽然他反應了過來,猛地站了起來,那種不妙的感覺再次浮上了心頭。


    “隻是偵查而已,那個家夥我承認他很強,但是我隻會比他更強,大不了被發現了直接衝上去揍他一頓唄。”


    “啊啊啊啊!開什麽玩笑啊!”


    “哈哈哈——不要還沒開始就放棄嘛,總之先試試看,說不定能有所收獲呢?”


    “………”


    伊斯坎達爾絲毫沒有在意韋伯的悲鳴,他拍了拍韋伯的肩膀,發出了爽朗粗獷的笑聲,然後提著他走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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