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


    伊斯坎達爾大手一揮,毫不在意的說道,“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與不擅長的地方,沒有人是完美的,現在的你隻是沒有找到真正適合自己的方向罷了,但隻要不停地走下去,道路就會出現在你的腳下。”


    “感覺你隻是為了安慰我才這樣的說的。”


    韋伯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嘟囔著說道。


    “嗯,其實也有這樣一部分原因,比如我想說的真話就是現在的你真是太矮了,如果再魁梧強壯一些的話,就看起來更合適了。”


    伊斯坎達爾半開玩笑地說道,他拍了拍韋伯的肩膀,聽到他的話,韋伯心中的感動瞬間消失不見了。


    “我現在也……”


    他剛要下意識的反駁,但話到嘴邊就重新咽了回去,與身材高大的伊斯坎達爾相比,自己確實太過於瘦小了。


    “哈哈哈——”


    看到沉默不語的韋伯,伊斯坎達爾大笑著指了指自己胸前的世界地圖。


    “喂,小子,看到了嗎,這些就是我們的敵人。”


    他的手在胸前比劃了一圈,劃定了整個世界的範圍。


    “嚐試一下把我們的敵人等比例的畫出來吧,放在你和我的身邊作為比較。”


    “怎麽可能畫的出來啊!”


    韋伯搖了搖頭,不明白伊斯坎達爾想要說什麽。


    “當然嘍,與整個世界的體量相比的話,我們應該就是倆顆石子,不,應該說倆顆石子都不如吧,太過於渺小了,根本不能相做比較。”


    “所以身材的問題,在世界麵前,所有人都是平等的,無論是你還是我都渺小如塵埃,所以我們之間的身材差距又有什麽關係呢?沒有任何比較的意義。”


    伊斯坎達爾注視著韋伯,雖然他說的是身高的問題,但他想要表達的意思卻不僅僅是身高的問題。


    韋伯似乎也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所以啊,越是渺小的我們,就越是要去征服世界,想一想我們以如此渺小的身軀卻淩駕於整個世界之上,這該是多麽令人心潮澎湃的事情。”


    “小子,你的那種自卑感,正是是王者的前兆啊!”


    韋伯第一次抬頭來,正視著伊斯坎達爾的雙眼,那雙眼睛是那麽的明亮且熾熱,蘊含著無盡的活力與欲望。


    他不由得想到了那支雄赳赳氣昂昂的軍隊,也正是眼前的這個男人,擁有著真正鯨吞世界的氣量,才值得那麽多人追隨著他,把他當作自己的信仰,奮不顧身的踏上了那條征服世界,尋找世界盡頭的道路。


    韋伯不得不承認那些嘲笑征服王的願望是無聊願望之人,才是拖著一副臭皮囊,整天過著無所事事的日子的愚蠢之人,他們沒有王的氣量,又怎麽知道王之所想。


    在這一刻,他被伊斯坎達爾徹底折服了。


    “哪有什麽王者,簡直就是傻瓜一樣的稱呼。”


    “哈哈哈,你小子到還是傻的可愛,不過話說回來的話,如果真的和你的那個老師簽訂契約的話,想必會是非常無聊的事情吧,倆個有野心的人湊在一起才是真正的災難,但如果是你的話,你的願望超越了你的能力範疇,像你這樣去追求這種遙不可及的人,才是我們那個時代的做人準則啊。”


    “所以韋伯,和你這個傻小子簽訂契約,真的讓我很開心。”


    聽到伊斯坎達爾誠摯的話語,韋伯不禁看向了別的方向,臉上泛起了紅暈,溫度陡然升高了不少,就像火燒起來一樣,不敢直視伊斯坎達爾那有著純樸笑容的臉龐。


    “什麽嘛,我們快點走吧,太晚回去又要被嘮叨了。”


    他低下頭,快步的走著,感覺自己已經無法再麵對伊斯坎達爾了。


    時間就在韋伯的胡思亂想中悄然流逝,不知過了過久,他已經能看到那對老夫婦所居住房子的頂端了。


    【回去的話一定要好好泡個熱水澡……】


    就在這時,一陣毫無征兆的惡寒傳遍了他的全身,似乎有著什麽恐怖的家夥在暗中盯上了他,那種深至骨髓的寒意讓韋伯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他停下了腳步,掃視著周圍,夜晚的市郊的道路上沒有任何人影,枝葉在夜風中發出“沙沙”的聲響,呼嘯的夜風穿梭在其中,帶來了異樣的氣息。


    “小子,看來今天還真是個幸運日呢,這些家夥接二連三的全部都出場了。”


    伊斯坎達爾露出了凝重的表情,他能感知到一騎從者在附近,但那騎從者的氣息很古怪,讓人從心底生出排斥感。


    噠噠噠……


    在陰影中,一個人緩步走了出來,路燈橘黃色的光亮照清了他的臉龐,韋伯不禁瞪大了眼睛,胃部好似痙攣般的疼痛了起來。


    而伊斯坎達爾則將目光放在了那個人身旁身著黑色甲胄的從者身上,雖然氣息和裝扮都發生了變化,但他確信自己並不會認錯。


    “呦,我的好學生韋伯,我來給你補課了。”


    肯尼斯咧開嘴,在滑膩的聲音中露出了殘忍的笑容。


    ………


    ………


    此時,冬木市公共墓地。


    “這個孩子還是發燒不退嗎?”


    獅子劫界離撓了撓頭發,然後將小櫻頭頂已經化掉的冰袋取了下來,使用魔術凍結之後,重新在放在她的額頭上。


    “這是她體內的刻印蟲和身體發出了排斥反應,我雖然可以讓那些蟲子沉睡下來,但排斥反應我是無能為力的。”


    陳宮仔細觀察著托盤中的刻印蟲,雖然是邪門外道,但他不得不承認這些蟲子的精妙所在,不僅僅是身體的改造,甚至連魔術的本源也能將其改變。


    如果是蛻變前或者蛻變完成後,這些刻印蟲他完全可以輕鬆取出來,但現在正處於蛻變的過程中,如果貿然取出這些蟲子,可以能造成難以估量的後果,輕則失去魔術才能,重則失去生命。


    “但是這樣一直燒下去也不是辦法啊,身體會撐不住的。”


    獅子劫界離苦惱地抓了抓頭發,下意識地拿出了香煙,不過看了看小櫻,順手放回了兜裏。


    他重重地歎了口氣,繼續釋放了治愈魔術,雖然無法讓小櫻好轉過來,但也不至於讓情況繼續惡化下去。


    不過一直繼續下去的話,他的魔力也撐不了多久,必須想一想該如何處理這個小女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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