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夜晚久違地掀起了一絲涼意,這也許是夏天即將結束的征兆,可以感覺到秋天即將來臨的氣息。


    白純裏緒漫步在夜晚的觀布子市,避開了本就不多的行人,穿行在那些小巷子裏。


    他就像巡視領地的雄獅一樣,在尋覓著自己的獵物。在這座城市中,每一個落單的人都有可能是他的獵物,而這樣沒有目的的隨意殺人,也不容易被警察抓到,因為與陌生人無關的自己不具備犯罪動機。


    他感覺這樣的自己大致是瘋掉了,不過並不是現在瘋掉的,或者說這個世界的本質就是瘋狂,沒有人能夠獨善其身。


    就這樣陷入瘋狂也好,白純裏緒並不介意,但他害怕孤獨,他需要一個同伴。


    不過也許是命運的垂憐,他剛好知道有一個人適合成為自己的同伴。


    巷道內比大馬路更暗,隻有一個路燈神經質地不斷閃爍,這裏就像是與世隔絕的異世界一般,被周圍建築物牆壁包起來的窄巷,是—個即使中午陽光也無法進人的空間,無論發生什麽也不會被外界得知。


    【簡直就像是某種完美的密室一樣。】


    白純裏緒心裏想著,握緊了手中的鋒利匕首,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在這街道死角的縫隙中,應該有著一個流浪漢住在這裏。


    而那個流浪漢就是他的目標,相比較於其他人類,沒有社會關係,沒有價值的流浪漢靜悄悄地死在偏僻的角落,沒有人會注意他的死亡。


    就連巡警也是如此,他們隻會草草地把這件事掩蓋過去,誰讓這個國家就是這樣的呢,每年那麽多的人失蹤,然後被鑒定為“自殺”。


    不僅僅如此,白純裏緒仔細思考了一下,猛地發現整個世界的曆史中,字裏行間都帶著吃人倆個字,隻不過現代的社會要看起來更文明些。


    想到這裏,他不禁感受到愉悅感,這個世界的本質果然還是瘋狂的啊,或者說人類的本質就是瘋狂的生物,下位者隻能在各種意義上成為上位者的食物。


    那麽他們和自己的做法又有什麽區別?隻不過是一個被大眾所認可,一個不被認可罷了。


    他也不期待自己會被認可,雄獅從不成群結隊,他隻需要同行的母獅子。


    ………


    ………


    那個邋遢的流浪漢倚靠在牆角,打著鼾聲,這種季節對於流浪漢來說是最完美的了,不算太熱,也不算太冷,隻要隨意找個可以擋雨的地方就可以住下來。


    白純裏緒一臉嫌棄的看著渾身酒氣的流浪漢,地上躺著一個空掉的清酒瓶子,看來這個家夥用今天的收益買了一瓶劣質的清酒用來享受。


    【這樣的家夥,就算死掉也沒什麽,減輕了城市的負擔。】


    他獰笑著從兜裏掏出了橡膠手套戴上,腳上的鞋也是比自己的正常尺碼大上一些,這樣可以幫助自己掩蓋一下真實信息,不管怎麽樣,多少可以起到一些效果。


    似乎感受到了危機的到來,流浪漢睜開了睡眼朦朧的眼睛,看到了手持匕首站在他麵前的白純裏緒。


    他大叫一聲,下意識的想要撿起地上的清酒瓶子作為武器。


    一道寒光乍現,短暫的照亮了昏暗的小巷,那道白芒似乎被烙印在了半空中,久久未能散去。


    流浪漢看著自己伸出的手臂掉落在地上,斷臂的位置盛開了一朵血色的花卉,殘忍卻美麗。


    “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的瞳孔地震,短暫的麻木以後,劇烈的疼痛湧了上來,就像岩漿一樣在灼燒著自己的腦髓。


    他抱著自己的斷臂,滿臉涕淚橫流,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想要奪路而逃,隻不過這條巷子是一個死胡同,唯一的出口就是白純裏緒的方向。


    “太吵了,太吵了,豬玀一樣的家夥安靜地死去不好嗎?”


    白純裏緒不耐煩地嚷嚷著,他伸出舌頭,舔了下濺落在臉上的血滴,然後臉上的嫌棄神色愈發地濃重了。


    這家夥的味道就像是垃圾一樣,根本不配被自己吃掉。


    “求求你,求求你……”


    見到自己逃出無果,流浪漢跪倒在地上,不斷地哀求著,隻不過由於手臂大出血的緣故,聲音越來越弱,如果不及時送到醫院包紮傷口的話,就會因為失血過度而亡。


    “你在懇求我嗎?”


    白純裏緒歪著頭看著流浪漢,很是不解地說著。


    “可是我聽不清你在說些什麽,那麽安靜下來,仔細的說怎麽樣?滿滿的說,聲音不要太大,我討厭喧嘩。”


    他豎起食指,放在了嘴唇前,作出了“噓聲”的手勢。


    流浪漢如聽神諭,連忙閉上了嘴,小聲懇求著。


    白純裏緒走上前去,站在了流浪漢的麵前,輕輕地俯下身子,靠近到了流浪漢的耳邊輕聲說道,


    “我在開玩笑呢,你怎麽會真的相信呢。”


    話音未落,他猛地刺出了手中的匕首,因為逐漸覺醒起源的緣故,他的身體素質直線上升,雖然現在看起來還是這樣單薄,但實則可以輕鬆幹掉渾身肌肉的彪形大漢。


    尖銳的匕首猛地刺入了流浪漢的脖頸,稍微停頓一下後,勢如破竹般切斷了堅硬的頸骨,連同動脈一起。


    鮮活的血液在心髒的帶動下猛地迸發出來,宛如油漆般肆意地潑灑到四周去,流浪漢捂著脖頸不可思議的看著白純裏緒,嘴裏發出“嗬嗬”的聲音。


    不過白純裏緒並沒有停下手來,而是繼續揮舞著匕首,因為與硬物相碰撞,這把普通的匕首鋒刃已經卷了起來,不過在純粹的力量加持下,還是切斷了流浪漢的手腳。


    流浪漢已經失去了生命,就像垃圾一樣,現在的模樣仿佛化為一座毀壞、隻會噴灑血水的噴水池,就連夜晚的黑暗都被血紅色給掩蓋過去。


    “真是太失敗了……”


    白純裏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感受著空氣中濃鬱刺鼻的血腥氣,眉頭微皺。


    倒不是因為惡劣的環境而皺眉,而是因為流浪漢而煩惱,自己的手法還是太生疏了,這樣的自己看起來就像是野獸一樣。


    當然這也不算什麽,手法生疏的話,繼續努力去練習就好,反正這座城市裏有著那麽多的練習素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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