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未來感興趣是很正常的事情,但知曉未來,並一定是幸福的事情,也許不知道未來或許會更幸福些。”


    占卜師說著雲裏霧裏的話,同時仔細端詳著白純裏緒的手相,眉頭微微皺著,隨即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哦~~難不成你看到我有著不幸的未來了嗎?”


    白純裏緒的話語中帶著幾分譏諷,一般的占卜師都是這樣的,裝作苦惱的樣子,然後說一些無關痛癢的話。


    “你看起來很像是獅子,但終究不是獅子呢。”


    占卜師抬起頭來,注視著白純裏緒的臉,說著一些讓他難以理解的話。


    雖然不清楚這句話究竟是什麽意思,但白純裏緒意外地感覺到了心煩意亂,就連自己的殺意都難以隱藏起來。


    “然後呢?”


    他從喉嚨裏擠出了冷笑,


    “你的未來隻有一片黑暗,你的願望不會實現,你毫無疑問會死掉,死在你心心念念的那個人的手裏。不管怎麽做,你都沒有未來可言,那死亡是無法避免的,你不會獲救,也不會留下任何的痕跡。”


    占卜師說出了她所看到的,隻不過她的心中還有著幾分疑惑。


    她所看到的隻是很表麵的東西,實則上還有著一個男人的身影,他看起來是那麽的苦悶,幾乎讓人無法呼吸,但在這個男人的更身後,則是一片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混沌。


    因為被世界賜予了那樣的天賦,她能看穿未來,恐怕翻遍整個世界,也沒有幾個能與其相媲美的人,但即便如此,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雙眼睛無法看清的東西。


    那是比世界本身還要更神秘的高位存在,並不是她這種凡俗的人類所能看清的。


    ………


    白純裏緒聽到占卜師的預言,嘴角抽動著,眼睛閃過危險的光芒,他伸出手摸向了自己的兜裏,觸碰到了那堅硬冰冷的手柄。


    他決定了,第五個犧牲者就是眼前這個裝神弄鬼的占卜師。


    “既然你有著占卜的能力,你能否預知到自己的死期呢?”


    他走近了占卜師,眼睛微眯著、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臉上露出譏諷的冷笑。


    “人類終究會死亡,我自然也不例外。”


    似乎沒有察覺到白純裏緒的殺意一般,占卜師平靜的說著,閉上了自己的雙眼,


    “但至少不會是在今日。”


    “嗬嗬——”


    白純裏緒發出了冷笑聲,他掏出了匕首,看準了女人裸露在外的脖頸,準備狠狠地刺下去。


    忽然小巷的出口那傳來的說話聲讓他的動作停了下來,隻見幾對穿著校服的男女學生有說有笑的走了過來,人數大約在五、六人這樣,如果白純裏緒想要殺死占卜師的話,至少也要將這些人全部都殺死。


    “算你今天好運。”


    他嘟囔的說著,不留痕跡地收起了匕首,然後拎起了手提包走出了小巷,在即將走出巷口的時候,白純裏緒下意識的回頭看向了占卜師。


    ——但是他的目光被擋住了,什麽也看不見。


    ………


    ………


    雖然因為占卜師小小的掃了一下自己的興致,但白純裏緒並沒有因此而忘記自己的目標是什麽,他走過七扭八歪的道路,最後停在了一家看起來其貌不揚,髒兮兮的酒吧麵前。


    不過他知道這其實隻不過是表象而已,外表與內在並不存在著什麽樣必然的關聯。


    就像有著堅硬外殼的水果一樣,隻有剝掉那層礙事的科,才能享受到內裏甜美的果肉。


    他推開了酒吧沉重的外門,走過了昏暗的走廊,麵前又是一道防盜門,這裏有著人倚靠在旁邊,百無聊賴的抽著煙。


    當他看到白純裏緒的到來時,目光中帶著幾分審視的色彩,最後還是揮了揮手,讓白純裏緒通過了。


    推開了麵前的防盜門,晃眼的舞台光球和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如潮水般將他淹沒,隻見男男女女們在舞池中搖晃著身體,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糜爛的香氣。


    【簡直就像是地獄一樣。】


    白純裏緒心裏想著,下意識的皺起了眉,他並不是很喜歡這樣的環境,但他現在很需要這樣的環境,因為隻有在這裏,他才能完成他的下一步計劃。


    這間酒吧是周圍學校不良學生們的據點之一,對未成年人出售酒水,甚至還存在著藥物的交易,總之是一個墮落的地方,即便用地獄來形容也不為過。


    他穿行在其中,能看到一些人癱倒在沙發上,臉上露出迷離的神色,毫無疑問這些人是嗑了藥的。


    白純裏緒從手提包裏掏出了事先準備好的“郵票”,然後走向了一邊的交易區,那裏已經有很多人在交易了,賣藥人可以自由的在這裏出售他們的藥品,隻是最終的收益要上繳給酒吧三成。


    雖然收費很貴,但一些人還是選擇在這裏出售藥品,因為隻有在這裏,那些賣藥人才能聯係到客戶,然後進行下一步的發展。


    白純裏緒自然也不例外,他對自己無意中搗鼓出來的藥物信心十足,與那些賣藥人不同,他的目標並不是為了賺錢。


    那一句“無聊”始終回蕩在他的大腦裏,不僅沒有消失,反而隨著時間愈發地清晰了,他本不打算這麽早把帶有缺陷的藥物退出,但麵對兩儀式的不屑,自己必須要做些什麽。


    由於自己的父親是藥劑師,家裏也從事相關的產業,白純裏緒從小就接觸到了各種各樣的藥物。


    這一次的藥物是他自己合成出來,所以可以極大的減少成本,同時也可以大幅度降低出售的價格,更好的來搶占市場。


    他拿出被自己命名為“血品片”的藥物,主動向著那些人推銷,因為隻需要口腔來攝入的簡單方式同時與那低廉到高中生都能用零用錢買到的價格,很多人好奇的湊了過來,試用了那麽一小片。


    看著越來越多的人圍了過來,白純裏緒臉上的笑意愈發濃鬱了,他覺得自己肯定已經瘋狂了,他需要更多的同伴。


    獅子之所以會被稱為王,是因為它統領著更多的臣民,沒有臣民的獅子,就隻是單獨遊蕩在荒野中的野獸罷了。


    既然暫時兩儀式無法成為自己的同伴,那麽就讓更多的人與自己一起陷入瘋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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