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秋來到通道前,見那漢子逃走,也不在意,那漢子以左道之術暗害顯龍,氣數已盡,隻需以神算之法略略推算,便能尋到他藏身之地,更何況先前還截留了他一縷氣息,尋找起來,更是容易,他先前又用了那般血遁之法,精血元氣俱都大損,逃不了多遠,今日必死無疑。


    此時,一番鬥法,石室之中狼藉一片,還有一群鬼魂縮在牆角,哆哆嗦嗦的看著葉知秋,卻是那黑幡被斬破,失卻了操控,這些無辜生魂醒轉過來,隻是由於受邪術祭煉,已然生就了戾氣,無法主動輪回。


    葉知秋見狀,也不猶豫,口誦靈寶度人經,不過片刻便將他們度化,散盡了戾氣,恢複生魂,送入了輪回之中。


    又幾步來到桌案前,見那懸浮的白紙小人,臉上一喜,卻是這紙人之中囚困的正是那李三公子的魂魄,當下也不猶豫,就將魂魄放了出來,白紙小人失卻了邪法支持,當即自燃成一團碧火,頃刻間燒成飛灰。


    而李三公子的魂魄,由於那李老爺正自不停的招魂,便沿著冥冥之中的感應,渾渾噩噩的飄蕩而去。


    葉知秋見狀,朝他魂魄上打了個護魂法印,便不再幹涉,身化遁光沿著通道便向那漢子追去。


    再說那自稱馬陽的黃臉漢子,被葉知秋找上門一頓好殺,差點丟了性命,全靠著耗損一身精血元氣,以血遁之法僥幸逃了出來,穿過通道,已然宛若驚弓之鳥,又驚又懼,又氣又恨。


    這妖邪也非是獨自一人的散修,乃是有師承靠山,被葉知秋這般差點打殺,自然懷恨在心,略作思忖便定了報複的計策,他一路不敢停留,強忍著創傷往西逃去,飛遁了約莫盞茶辰光來到了清福山地界。


    此山乃是竟陵郡中的名山,占地甚廣,山勢崔巍,奇峰怪石林立,古木碧草繁盛,景色甚是秀麗,隻是因山路陡峭艱險,又有諸多野獸出沒,常人難以行走,是以一直人煙稀少,直至幾年前,國君恩典,將此山賜封給了國師淩虛仙師大弟子長春真人做了道場,又調遣民夫腳力,開闊了一條較為安全的上山路,為長春真人在山上開辟了一個清赤洞府,修築了一座玄壇,從此前來參拜之人絡繹不絕,人聲鼎沸,一改先前荒涼。


    近日因長春真人閉關煉丹,山上玄壇暫時閉門謝客,是以上山之人便少了不少,零星一些也是前來賞玩山景,到是清靜了不少。


    那妖邪馬陽將遁光按落,降在清赤洞附近一處密林中,掐了個法訣,將身子化作一陣惡風,便往清赤洞中而去,一路避開了洞中來往的道童,七轉八彎,來到了後洞深處一座山壁之前。


    這妖邪現出身來,從腰間法寶囊中取出一枚令牌,催動法力口誦密咒,那令牌陡然出一道碧光照在山壁上,隻見得一陣水紋波動,那山壁上頓時顯出了一個門戶,他也不猶豫徑直穿過門戶入內,往裏走了幾裏路,來到一座法壇上,隻見上麵安置著一座香案,案幾中央供奉著一塊篆刻符咒的木牌,前麵是一隻青銅香爐,一旁放著一把信香,他熟門熟路的撚起三根信香點燃,持在手中對著那木牌三跪九叩,隨即將信香插入爐中,口中念誦密咒,不多時那木牌上的符咒猛然閃過一道光華,隻聽得裏麵有一道陰沉的人聲傳出,隻聽那人問道。


    “何人燃香喚我?”


    那妖邪馬陽聽到那木牌中的人問話,誠惶誠恐的拜倒在地,連忙說道。


    “弟子馬陽拜見老祖,方才是弟子燃香呼喚老祖仙駕,弟子有要事稟報。”


    那人聞言,靜默了片刻,說道。


    “馬陽?你不在外收集咒人,來這有何事?快快說來,若是你偷奸耍滑,意圖偷懶,老祖定然饒不得你!”


    那馬陽自是知曉這老祖厲害,連忙磕了幾個響頭,唯唯諾諾的說道。


    “老祖明鑒,弟子不敢欺瞞,弟子此來確實有要事稟報。”


    說著,便將在竟陵城遇上那李府三公子,又施法害他,卻被葉知秋尋上門,差點打殺一事娓娓道來,隻是隱瞞了自己貪圖那三公子玉佩之事,轉而說成是看中了那三公子的資質,想要尋來給老祖做個上乘的咒人。


    那老祖聽罷,怒道。


    “還有這等事!這是哪裏來的不開眼的孽障,竟敢捋本座虎須,定要將他煉成咒人,方能消我心頭之恨!”


    說著,又陰慘慘問道。


    “你可認得那人身份?”


    那馬陽連忙回道。


    “不曾認得,那人做一身江湖術士的打扮,來到弟子藏身洞府,二話不說便開打,那人禦使三口飛劍,十分厲害,弟子的碧磷劍一個照麵便被打壞,連陰鬼幡也被斬壞,弟子血祭了一身精血元氣,使了血遁之法,這才僥幸逃得了性命,不然便要被斬在劍下了。”


    那老祖嘿嘿怪笑一聲,陰慘慘道。


    “他既有這般本事,尋你自是不難,也罷,本座到是要見識見識,看他劍光厲害,還是本座法咒高明。”


    又吩咐道。


    “我這有靈丹三丸,予你療傷之用,待你用過,且去洞前玄壇那裏知會長春子,此處既是他的道場,有外敵來犯,他身為主人豈能袖手旁觀!”


    說完,那木牌猛然躥出三道法光,落在案幾上,現出三丸龍眼大小的丹丸,一陣清香的藥味撲鼻而來。


    那馬陽見得自家複仇算計已成,心下已是歡喜不過,這時又得賜丹藥療傷,更是歡喜至極,連連磕頭拜謝,麵上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接過丹藥服下後,又是一番跪拜,這才匆匆退了出去,按原路返回,出了門戶,又化做一股惡風,往玄壇而去。


    再說葉知秋從那石室通道遁飛出來,沿著妖邪馬陽的蹤跡一路往西追蹤而來,他遁法上乘,度極快,雖在那石室之中有所耽擱,卻與那妖邪馬陽幾乎是前後腳來到清福山地界,他在雲頭上一陣觀望,見得清福山這般山勢地貌,麵上不由露出一絲愕然。


    卻是認得此處,前番在純陽門中,曾有妖人借助那呂子謙所送信件,截取了他的一縷氣機,以此為引,施展咒法害他,當時他便將法眼大開,遍照虛空,沿著氣機逆流而上,尋到了那妖人存身所在,從那呂子謙口中得知既是這清福山中的清赤洞府所在。


    他將遁光按落在後山一處石崖上,心下暗忖道。


    “原來竟是此處,我本還打算布置完顯龍之事,便來此尋那妖人晦氣,不想竟是這般巧合,也罷,既然冥冥之中指引來此,且將那妖人之事一並解決在此便是。”


    旋即又想到那妖邪馬陽所使的那杆黑幡與施咒害他的妖邪所祭拜的那杆何其相似,隻是威力不同而已,心下愈肯定兩者的關聯,當下二話不說,循著記憶,便將身子化作一陣清風往那清赤洞而去。


    那清赤洞位於前山山腰處,離葉知秋遁光降落的山崖還有段不遠的距離,不過葉知秋化身清風後不懼山路艱險,自然度不慢,不過片刻光景便來到了地方,隱在左近的一處密林裏暗自觀望一陣,見得那清赤洞外並無甚麽陣法禁製,而且進進出出的道童也俱是還未入道的**凡胎,便化作清風飛入清赤洞中,往洞裏四麵八方一陣尋找,卻是不曾尋到蹤跡。


    原來那妖人所在石室外有渾天遮迷大陣籠罩,此陣最善遮掩隱匿,以葉知秋道行還察覺不得,而且這清赤洞也是不小,若用法眼破妄法光遍照,頗為耗損法力,眼下情況不明,冒然耗損諸多法力,若有突情形,怕是應付不及。


    葉知秋有次顧忌,便略作思忖,決定先舍了這清赤洞,往那玄壇而去。


    那玄壇乃是姑射國君為長春真人修築的煉丹修行之所,位於清赤洞不遠處的一處內陷的山壁之中,乃是一座道殿。


    葉知秋化身清風,度不慢,頃刻就到了地方。


    那玄壇外麵設有護殿法陣,此時雖然沒有全開,卻也有警戒之能。


    葉知秋未免打草驚蛇,不敢冒然進入,便以法眼破妄法光觀照片刻,尋得了法陣運轉的一絲空隙,抓住時機,便從中險之又險的潛入進去,隱在道殿窗外。


    這時,那道殿之中,妖邪馬陽正自與那長春真人回話,兩人正說到葉知秋之事,陡然那長春真人似是察覺到了甚麽,便使了個眼色。


    那馬陽見狀先是一怔,旋即反應過來,回了個隱晦的眼神。


    二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忽然猛得暴起,各自放出得意法寶朝著窗外合力打了過去。


    這一擊來得突然,事先毫無征兆,等到葉知秋反應過來,兩件法寶已然迎麵打了過來,頃刻便至,哪裏還來得及放寶抵擋。


    若是換成尋常修士怕是難逃一死,然而葉知秋可不是尋常修士。


    千鈞一之際,他猛然揮動袍袖,與兩件法寶撞在一起,兩股磅礴的勁力爆開來,將他震飛了出去,渾身筋骨一陣酸軟,不過除此之外卻是毫未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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