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皇一個瀟灑閃身,一躍而入,踏入了地獄之門。黑風,白帝飄然而至,緊隨其後。


    “啾!”身後,地獄鵬歡喜一鳴,蒲扇輕揮,瞬間消失在原地。


    雪瞳與冷楓相視一眼,均能看清對方眼裏的驚訝與激動。


    地獄啊,這可真是傳說中的地獄。


    二人結伴同行,走至威武石獅,臨近相視,那種壯闊與瑰美更是難以形容。


    莫名地,雪瞳隻感覺心頭一跳,心中突然湧起一抹熱血,似激動,似興奮。


    雪瞳詫異低頭,正巧見到胸前那妖異盛開的詭魅之花,花枝搖曳,紫金色花蕊更是活潑跳動,宛如一個頑皮小孩兒。


    咦,石獅身上纏繞的花繩,和自己心口的詭異之花,好像同屬一脈,隻可惜,石獅身上的花雖栩栩如生,可終究隻是雕塑。


    如果說地獄之門是華麗壯闊的代表,那地獄之海絕對算是陰冷詭異的招牌。


    當眾人步伐跨過瑰麗的“地獄之門”,周身空氣驀然一凜,眼前之景悚然一變,再開眼。入眼竟是一片汪洋。


    藍色汪洋,晶色波紋蕩漾,冷風微熏,哭音嫋嫋,為這片詭異海洋平添了幾分神秘詭異。


    大海之所以蔚藍,隻因它倒映了天空之彩,可麵前的汪洋,卻是純粹的海藍彌漫,遙望天空,竟是一片黑霧彌漫。這樣的天空下,焉能印彩出如此精湛蔚藍的海洋?


    那波光粼粼的浪花,熒光閃閃的晶亮,看上去更像是它本身的光澤……


    少頃,一艘巨艇船帆出現在眾人視野。


    黑紗,黑帆,黑幔。醉藍色深海之上,宛如黑霧般蔓延。臨近邊岸,巨船突然火光四起,盞盞燈籠被接連掛起。


    “恭迎帝君!”恭敬聲乍起,船上之人依次排開,雙膝跪地,頭愴俯卑,一派盛世豪景。


    沐皇點頭,清冷的眸子率先登船,在其身後,黑風與白帝依次登船。


    “小美人,船身高大,需要我代勞嗎?”白帝邪魅開口,似笑非笑地看著冷楓,說著還順便揚了揚手臂。


    冷楓斜睨了眼這個堪稱“貌美如花”的男人,妖魅,詭異,渾身散發著無窮誘惑,隻是……這類男人,卻不是她喜歡的類型。


    “謝謝,不用。”冷楓桃眼含笑,謝絕了對方好意,轉身,看著幾丈而高的船身露出一抹笑容,不就是高了點嗎?沐皇他們能飛上去,她自然也能爬上去。可千萬別小看了她攀岩的技術。


    唇角勾起,冷楓一躍而起,扣緊船身,宛如八爪魚般迅速爬升。


    看著那英姿颯爽,流利酣暢的嬌影,白帝唇角微勾,這女人,挺有意思的。


    肚兜與孟小丫對視一眼,輕飄飄地便飛向了船帆。


    “咦?目目呢?”肚兜環視一周,突然撫額納悶,他和孟小丫自然輕鬆著港,卻好像忘記了他們共同的主人。


    那麽,雪瞳在哪裏?


    美,真的好美。雪瞳心裏不住地讚歎,眉眼輕彎,踏著腳步,哼著小曲,一步步靠近醉藍汪洋。


    張開手掌,她伸手妄圖撫一縷清波,清洗一下風塵疲憊的臉頰。


    然而,在手即將觸及那冰冷微波的海水,一張寬大溫涼的手掌瞬間覆蓋了她。


    雪瞳微驚,抬眸,正巧對上那雙如星似鑽的深眸,耀光閃爍,燦爛輝煌。


    “放手。”雪瞳微微掙紮,試著抽回玉指,卻不料,沐皇先她一步將她攬進懷裏。大手寵溺地揉捏著她的發梢,俯首帖耳道,“忘川河,清涼蝕骨,奪魂射魄。”沐皇凜然笑道。短短的幾句話,卻驚得雪瞳連忙抽回雙手。


    忘川河?雪瞳做夢也沒想到,這精美浩大的汪洋竟是傳說中的忘川河,呃,看樣子該叫忘川海吧。


    看著麵前走神的雪瞳,沐皇冷唇一勾,神色一凜。這女人,竟然還敢在他麵前走神兒!


    輕輕一拽,緊緊一環,低頭,微笑,沐皇再次吻上那柔嫩似水的唇瓣。幾番輾轉,幾經啃咬,這個略帶懲罰性的吻在眾人的瞠目中落下帷幕。


    “蒼天……我沒看錯吧。”


    “老夫是不是沒睡醒?”一位白發老人見狀,猛得一用力,差點拽掉僅有的胡須。


    “帝君……”船台之上,人聲嘈雜。


    然而,令眾人難以置信的是,帝君眾目睽睽之下,一個霸氣側身,一個清冷俊顏,一個浪漫至極的公主抱,眾人還來不及見那女人清容,便被沐皇護在了臂彎。


    眾人麵麵相覷,匪夷所思的同時也頓感心驚肉跳。


    帝君不愧是帝君啊,直接霸道極致地帶回來了帝後……而且,還是人類女孩兒。真不知道要是那位知曉之後,又會掀起怎樣風雲。


    “發生了什麽?”冷楓最終艱難地爬了上來,氣喘籲籲的她見到眾人宛如神矚的眸光,兀自得意,然而她還來不及自誇,那個自戀極致地白帝突然款款而來,看了眼風塵滿麵的冷楓,雙掌微合,秀美微勾,笑容肆意道,“果然,不愧是帝後的人,自食其力,巾幗英雄,俠肝義膽,果然勝過千萬男兒。”白帝率先鼓掌,對著冷楓邪邪一笑道。


    什麽?白帝的話與其說是奉承,倒不如說是諷刺,他那一臉的邪魅懶散足以說明了他的誠意。


    冷楓一臉呆萌,雲裏霧裏的樣子著實勾起了白帝的玩心。他輕輕後退,人群之後單手一揮,白芒閃動,一串巨大的繩索便出現在了他手裏。挑眉,聳肩。他遞給冷楓一個無辜的微笑。那微笑仿佛再說,我本來想幫你,現在看來,壓根兒就是多此一舉。


    你妹!冷楓粗氣直喘,妙目欲噴,合著這家夥是故意讓自己誤解,看自己笑話!再看看麵前群體的附和與審核,冷楓真心醉了。


    能不能不要一手撫須,一直點頭,或者不住讚歎?再說了,盯著自己幹嘛,自己不就是鬧了個笑話,當了次土豹子嗎。


    也是,自己又不是沒坐過船,怎麽忘記有繩索,線梯之類的了呢?看來一入地獄,就忘乎所以了啊。冷楓自我檢討,隨即憤恨的目光灼灼地看向白帝,咬牙切齒宛如一個蓄勢待發的小老虎……


    然而,她卻不知道,白帝這一舉,倒也真心為她贏得了屬於她的尊重,畢竟,古往今來,能憑靠自身能力,徒手攀爬上這巨大艦艇的人,少之又少。就這一點,就著實讓眾人對其刮目相看了。


    然而,此事冷楓多年之後才明白,隻是那時,她卻再無這樣純粹的眼光,去凝視眼前的人與事兒。


    ps:


    親們,中秋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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