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蘭雪突然笑著道:“小天,其實我有個想法。”


    “嗯?那雪雪說來聽聽。”


    赫蘭雪點頭道:“他不是給你下藥嗎?那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他也服下這藥。”


    聽到赫蘭雪的話,顧小天覺得這懲罰嚴格來說都不算什麽懲罰,畢竟他們自己可能平常都玩,又考慮了一會兒,他倏地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好,就聽雪雪的。”


    君琇竹聞言,心下也略微鬆了口氣,這個懲罰至少還算合理,也留了很大餘地。


    她最擔心的是顧小天纏個不死不休,那就讓她頭皮發麻了。


    “既然這樣,我就說說我認定的那位最有嫌疑的人了。”君琇竹揚起目光掃了眾人一遍。


    但他們的演技似乎很好,沒有一人露出異樣的神情。


    “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件事算是一場惡作劇,但這種惡作劇隻適合朋友,我希望你們玩的時候也要搞清楚對象。”


    君琇竹說完這些,又環視了一周道:“其實我覺得,你自己能主動站出來最好,我也不想做這個“壞人”,不過如果你不肯主動,還在我的地盤搞事,我也隻能實話實說了。”


    看到無人應聲,君琇竹又笑道:“我這人向來做事光明磊落,你不用擔心我是在詐你,猜到了就是猜到了,我隻是在給你留麵子。”


    “君姐,這個人顯然不會主動承認的,你就快點說吧!”一個女孩好奇的緊,顯得有些著急。


    君琇竹笑了笑,又等了約莫一分鍾,見依然無人出聲,才突然道:“王墨白,應該就是你吧!”


    “不是……君姐,我和顧少無冤無仇,怎麽會搞他呢!我根本沒有動機啊!”名叫王墨白的男子聞言,忙無奈地攤手辯解。


    君琇竹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才道:“正如你所說,其實顧少是第一次來這裏,他和這裏的人幾乎都沒有仇怨,看起來大家似乎都沒有動機,而有動機的,隻能是剛才在顧少手裏吃虧的幾個人,不過他們幾個剛才都在距離顧少十幾米的位置,不可能是他們下的手。”


    “所以呢?”王墨白微微皺了皺眉,他覺得君琇竹完全是答非所問。


    “所以我說了,有動機的隻能是剛才那幾個扇耳光的。”君琇竹頓了一下,又繼續道:“我知道你和顧少沒有仇怨,可你和劉華榮,周文,還有錢明龍是鐵哥們啊!你們四個的關係很鐵,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如此一來你就有動機了吧?因為周文和錢明龍就是剛才在顧少手裏吃過虧的人,你當然想為鐵哥們討回點公道。”


    “君姐,就算我和他們關係鐵,你也不能憑這點就說是我做的啊!”王墨白不急不躁地搖了搖頭,又繼續笑道:“若是照君姐這麽說,劉華榮還有可能呢!君姐怎麽不說是他呢?”


    “原因很簡單,我剛才回想了一下,你和劉華榮站的位置距離顧少的桌子四米左右,但劉華榮是個普通人,而你手上有幾分功夫,你有能力在距離四米左右的位置,把藥丸彈進酒杯裏,他就沒這個能力,或者說,他的失誤率很大很大,所以你們肯定不會讓他做。”


    王墨白的臉色微微變了一下,不過隨後便被他掩飾了過去。


    君琇竹雙手環在胸前,繼續道:“其實剛才你們四個肯定商量過了,先讓周文和錢明龍製造一個“矛盾”假摔酒杯吵架,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之後你趁大家的視線都在他們倆身上時,趁機把藥丸彈進了顧少的酒杯裏,這酒無色無味我想就不用特意點明了。”


    聽到這裏,顧小天不由哼笑一聲,什麽無色無味,質量明顯不合格,依然逃不過本少爺的鼻子。


    “君姐,這你就太高看我了。”王墨白笑笑道:“雖然我是有幾分功夫,可是四米的距離,杯口又那麽小,我也無法保證一定就能扔中啊!萬一失敗了我不就露餡了?”


    “失敗就失敗唄!為什麽會露餡?”君琇竹笑了一聲,才道:“如果失敗了,藥丸就會落在地上,滾進沙發底下,依然不會有人發現,等到我們打掃衛生的時候是會發現一粒藥,可我們肯定會以為這是你們某個人弄丟的,畢竟這已經不是稀罕事了,你們哪裏會露餡了?”


    王墨白沉默了一下,隨後又搖了搖頭笑道:“君姐,你不能因為我站的離顧少稍微近了一些,就說是我做的啊!”


    “哦?”君琇竹輕挑了下月眉笑道:“我記得以前每次他倆和別人有矛盾時,你都是第一個衝上去勸架的……那麽能不能請你告訴我,為什麽這次你的兩個鐵哥們當時差點都要打起來了,你卻不上前勸架,還站在遠處圍觀?”


    “……”王墨白終於有點慌了。


    他以為這件事做的沒有紕漏,事實上,也確實沒有什麽紕漏……隻是他沒料到,君琇竹隻從這一絲線索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理出來了,而且還反過來把他嗆住了。


    “君阿姨果然厲害啊!在下佩服!”顧小天站起來拍著手哈哈大笑道。


    “可是君姐,這一切也都是你的推理,你還是沒有確鑿的證據啊!”王墨白依然不肯承認。


    君琇竹笑道:“那就先搜一下你的身吧!這件事並不是你們來之前預謀好的,也許你身上還有藥呢?”


    “我承認我身上是有藥,可這裏這麽多人,絕對不止我一個人身上有催.情藥,還是不能說一定是我啊!”


    君琇竹微皺了皺眉,王墨白說的確實是事實,他們這些公子哥身上裝這些東西並不奇怪,有時候玩嗨了想要尋求刺激,都會給對方嗑藥。


    隨後她想了一會兒,才道:“既然這樣,你把你身上的藥給我一顆,我會安排人把鄭少水那杯酒裏的成分,和你身上的藥化驗比對一下,如果成分完全一致,是不是可以作為證據了?”


    王墨白聞言,搖頭笑道:“君姐,我們不少人用的藥其實都是同一款,就算你比對完了,還是不能確定就是我做的啊!”


    君琇竹咬了咬嘴唇,這事兒還真不好辦了,雖然她幾乎可以確定就是王墨白做的,但是她找出的證據沒有唯一性,也無法讓他無話可說。


    見狀,王墨白心底不由得意起來,嘴巴上再會說,掏不出實質性的證據也治不了老子。


    “君姐,哪裏需要這麽麻煩啊!”顧小天突然站起來,整著衣領哼道:“對付這種人光講道理是行不通的,你的使命已經完成了,速速退下吧!下麵該本少爺閃亮登場了。”


    顧小天說著,大步朝吧台走去,一邊走一邊大聲喊:“丸子,那把水果刀給我拿過來,我還需要再用一次。”


    “……”王墨白一聽,頓時嚇得兩腿一軟,難道他現在也要體會一遭趙星辰方才的感受了?


    丸子忙抬頭看了君琇竹一眼,見她眼神平淡,沒有製止的意思,便將水果刀給了顧小天。


    顧小天把胳膊伸直放在身側,手上握著水果刀,豪氣衝天地朝王墨白快步走過來。


    王墨白見狀,忙大聲叫道:“顧少,冷靜點!你千萬別逼我動手,我可是會功夫的。”


    他話音剛落,沈月瀾突然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慢慢走到他身旁定住,波瀾不驚的目光在他身上靜靜打量著。


    王墨白:“……”


    眼看顧小天離他越來越近,身邊又站著沈月瀾,估計隻要他一對顧小天出手,沈月瀾肯定也不會閑著。


    “顧少,我錯了還不行嗎?”王墨白嚇得急忙吼道:“我承認是我做的,你趕緊把刀放回去,我馬上自己嗑一粒藥懲罰自己。”


    聽到王墨白的話,君琇竹輕輕哼笑了一聲,她發現對付他們這些人,顧小天這種沒有章法的方式反而簡單粗暴又有效。


    顧小天這才把刀扔在了桌子上:“你說你非要浪費大家時間幹嘛?是不是有毛病?”


    王墨白無言以對,也不說什麽了,苦著臉倒出一粒藥在手心,手掌都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


    想到自己以前玩嗨的時候也吃過,待會君琇竹肯定也給安排個人泄火完事,這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心裏總算有些安慰了。


    “顧少,是不是現在吃?”王墨白深吸了口氣,抬頭問道。


    “不然呢?你想等到明年嗎?”顧小天冷哼道:“萬一你還沒活到明年就出什麽意外了怎麽辦?”


    臥……操!王墨白簡直想吐血,這家夥說話怎麽這麽難聽?


    不過他也不想反駁什麽了,把藥丸丟進酒杯裏,入水即溶於無色。


    顧小天見狀,馬上舉起了自己的酒杯,一副客氣地模樣:“來王墨白,我敬你一杯,你先幹為敬,我隨意。”


    “……”王墨白已經快淩亂了,這輩子就沒見過你這樣敬酒的。


    索性閉上眼睛,一飲而盡,然後他就看到顧小天直接把酒杯放回了桌子上,碰都沒碰一下。


    王墨白內心的草泥馬頓時在打著圈亂轉啊!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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