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容臉色平常,看著眼前男人哧的一笑,隨後轉身就走。


    阿珩看到她決絕姿態,不免覺得懊惱,他自認長相不賴,懷裏錢多,他白白花了六千萬買了她,結果呢?


    寵物不聽話,要去找別人,那怎麽行?


    他的男人尊嚴大打折扣,他一把扣住許容的纖弱肩膀,俊臉表情很淡,關住包廂的門,隔絕外麵光怪陸離的世界,空曠包廂隻剩下沉默對視的男女,阿珩看著她,“寧願去伺候那個吃人怪獸也不願伺候我?”


    許容沒說話,大概覺得此生逃不出去,伺候誰不一樣攖?


    可她不願意賣身。


    看她沉默姿態,阿珩心生煩躁之餘便想要掏出香煙來安撫自己,他手伸進褲帶,空空如也,於是,目光又轉回許容在燈光照耀的側臉上,“不說話?償”


    他個子高,居高臨下的姿態必須得抬頭,許容不去看他,隻是說道,“你何必老是為難我,世界上願意順著你的女人比比皆是,從她們身上尋找成就感也未嚐不可。”


    阿珩不怒反笑,唇角掀起淡淡微笑,“你不知道男人都有征服欲?你既然桀驁不馴,我倒是願意做那個讓你俯首稱臣的那個。”


    許容聽出他口裏的不甘罷休,她抬起頭看著他微褐色雙眸,最後露出點點表情,“看來是我三生有幸,能得珩哥垂憐,不過珩哥是不是看錯,其實我也是普通女人,對於金銀珠寶之類也很喜愛。”


    阿珩貼近她身體,邪魅一笑,“你是怪我沒付你錢?”


    他說完,沒等著她回答,從皮夾裏抽出十張百元大鈔,塞進她低胸裝內,在她耳邊輕笑,“就屬你的價碼最高,這裏的包房公主一夜最多最多也就300,你說你有多值錢?”


    許容渾身涼透,她雖然成年,但對於這種侮辱承受不了,所以,她看著他,拿出錢,雙手奉還,“我道歉,我不願意,錢還給你。”


    阿珩看著她反悔,一隻手撐著下巴,“你這樣我倒是不明白了,道歉?不願意?你問過我沒有?我花了那麽多錢買你,是讓你說這五個字來氣我的?”


    許容睜眼怒道,“我是被打暈才來到這裏的。”


    “哦?可我已經買了你,那怎麽辦?”


    他完全一副痞子樣,根本無法交流。


    許容麵頰因為生氣而通紅,幹巴巴的站在那裏,燈光好亮,照的她無處遁形


    阿珩走近她,勾起她下巴,將要吻上去的時候,被敲門聲打斷。


    他不耐開口,“說。”


    外麵戰戰兢兢,“北邊……”


    他打斷,有些話點到為止,“我立馬過去。”


    許容心裏一鬆,眼裏的意思出賣了她的內心。


    阿珩看著她,隨後打開門,媽媽桑看到他一臉的怒氣,也不免害怕,於是想盡辦法補救,“珩哥,不開心的話再找別的姑娘……”


    阿珩擺手,指著許容,“把她給我看好,用哪隻手碰她就自己切斷哪隻手,不要等我回來生氣。”


    媽媽桑陪著笑看著阿珩走遠,回來看著許容,臉上帶著笑,囑咐一旁站著的服務生,給她找幹淨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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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城。


    周暮聽著電話裏的匯報,臉色難看起來,“先生,那小子不肯放貨,說是要親自和您通話。”


    周暮在商場混跡多年,直接開口道,“接過來。”


    那邊傳來男聲,帶著不羈的味道,“我說周總,你這到底什麽意思啊?我們的貨馬上就要卸貨,你突然和我們說要返回,你拿我們當猴耍麽?”


    這番話當真沒留情麵,周暮並未生氣,他隻是挑眉,“把電話轉給易珩。”


    那個男人這才把電話接到正主頭上。


    周暮第一個開口,“易珩,聽我說,美國警方部署很多年,這批貨現在不能在碼頭卸貨,等到有利時機,我會再通知你。”


    那邊易珩腳下踩著沙子,他看著遠方的渡輪,正在返回,他皺著眉,深邃的眸子帶著點點星光,“阿暮,我一向信任你。”


    隻此一句,周暮就知道,不必多費口舌,直接返回。


    掛了電話,海風刮過來,鹹鹹澀澀的味道,易珩突然開口道,“散了吧。”


    旁邊伍東看著他的背影,“不是吧,搞了半天耍我們?阿珩你怎麽回事?”


    易珩沒有回頭,隻是說道,“阿東,你得相信他。”


    他獨立高大背影漸行漸遠,直到隱藏在黑夜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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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易珩回去的時候,已經是午夜11點。


    媽媽桑細心的把許容住著的房間號和房卡給了他,易珩讚歎她最懂自己,得來媽媽桑的一臉笑容。


    他踩著月光上樓,輕手輕腳,房間“滴”的一聲,門被打開,空無一人,他打開燈,這才發現許容竟然睡在沙發上。


    小小身體縮成一團,他深深的看著她,仿佛在看什麽感興趣的東西,不過也沒錯,他現在對她,確實感興趣。


    有白色size大床不睡,跑來睡在沙發上,眉頭皺的緊緊,他走上前,撥開她淩亂發絲,正打算抱起她時,卻聽她口裏呢喃,豫安。


    易珩渾身一震,他看著她的臉,把手縮了回去,原來是心有所屬,他歎氣,世間這麽大,偏偏遇上她,似是劫難。


    難怪她死活不願意讓人碰,原來是不能忍受。


    身處困境依舊不屈,那麽小的身體,暗含倔強,早在買她之前,那人告訴他,這女人不好馴服,那麽高的樓層居然像是演電影似的爬下去,也不怕摔死,那時他淡淡點頭,他向來不喜歡這樣的女人,溫順而有分寸,是他愛的,大概男人天性如此,愛你的你不愛,不愛你的偏偏愛,犯賤,他想,自己還是不要去犯賤了的好。


    那一夜,小船飄走,浮浮沉沉,美國拉斯維加斯燈火璀璨,它是一座不夜城,照耀著每一段曆史的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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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醒來,許容睜開眼,渾身酸痛不已,像是昨天和人打過架,可她腦子不清醒,難道自己真的打了那個禽獸?


    她揉揉眼,外麵陽光普照,卻忽然瞥見床上有一個人,她定晴一看,好嘛,難怪她覺得不對勁,這小人,半夜居然跑進來,不過還算他有良心,沒有半夜對自己做什麽。


    她拍拍胸口,平定狂亂的心跳,正打算悄悄走時,低啞男聲徐徐傳來,“你去哪?”


    還能有比這個更尷尬的麽?


    她回頭,送上一個笑容,以回報他的良心,“當然是去工作。”


    易珩從床上下來,巧克力八塊腹肌,還有被深藍色內褲包裹的大大一團……呈現在許容眼前,她驚得一下子捂住眼睛,抵擋緋紅臉龐,“變態!你為什麽不穿衣服?”


    他無辜被罵,“我以為你不怕。”


    許容反駁,拿開手就要回嘴,卻在瞥到他的不著寸縷又急急擋住,“神經病!在一個良家婦女前袒胸露乳,暴露狂!”


    易珩套上長褲,走到她眼前,“許小姐冤枉我,是你自己不懂事,不懂得來伺候我穿衣服,讓你看了我身材,你知道多少姑娘想看都看不到呢。”


    許容皺起眉頭,“顛倒黑白!你這話說的好像是我占你幾斤幾兩的便宜一樣!”


    易珩勾起唇角,興味盎然,“難道不是?”


    許容把床單扔到他身上,懶得和他爭,“穿衣服!珩哥!”


    易珩穿上襯衫,看著她收拾東西的背影,“我叫易珩。”


    許容回過頭,聳肩膀,“我知道啊,易珩,珩哥,這裏的老大。”


    他看著她,“你不怕我?”


    “怕你?”許容看著他成熟臉龐,“我確實怕你,怕珩哥一不開心就把我賣去接客,所以珩哥行行好,我可以伺候你做任何事。”她頓了頓,明白了易珩眼裏的意思,突然又說道,“但是除了賣身。”


    易珩拿起桌上的三明治,“巧了,我最喜歡你賣身給我。”


    許容挑眉,“那你的願望可能這輩子都實現不了了。”


    她說完,開門把床單拿了出去,易珩看著她背影,忽然覺得平淡乏味的生活終於出現了調劑品。


    他勾唇淺笑,心情甚好。


    ---題外話---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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