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之下的波爾多城堪稱繁華,雖然這裏沒有前世的路燈和多彩裝飾,但魔法文明的晶石燈以及來往穿梭的華麗馬車則給了這城市一份想象之外的美麗,那種域外的色彩我們無法想象,但那種風情,卻在一瞥之間就能體現的淋漓盡致。<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舊城區,這是波爾多城最有魅力的地方,盡管商業區和花園區更加熱鬧,但數不清的達官貴人們還是願意將家定在這裏,靜謐而優雅,這裏沒有商業區那滿是金錢交易的庸俗,到處都是的茶館和咖啡廳都將座椅放在店外,親朋好友們坐在一起,說些風趣的俏皮話,引得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婦人掩嘴輕笑,年輕的少男少女則成群結隊的翻過圍欄,坐在護城河流過舊城區的斜坡上,用清脆的風笛和沙啞的嗓音唱出一首首膾炙人口的歌曲,一切都是那麽的和諧,那麽的美麗。


    “嘿,喬,今晚有好玩的,去不去?”


    老街巷口,一個背靠在牆壁上的邋遢家夥一邊喝著不知從什麽地方搞來的酒,一邊伸手攔住了剛剛從家門走出來的喬,前者是這個富人區有名的二世祖,雖然有大把的遺產在手,卻整天吊兒郎當的混日子,而後者則是年輕有為的城市會議廳秘書,據說很快就能接替他父親的職位成為一名光榮的議員了。


    不過很少有人知道,年輕有為的喬和邋裏邋遢的勞爾卻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兄弟,盡管在外人的眼裏兩個人就像太陽和星星一樣不搭調,但喬卻一直在暗地裏保護著勞爾,而勞爾也用自己十幾年搜集到的人脈盡心盡力的幫助喬處理一些他不方便出麵的事情,時至今日,兩人的關係早已經超越了血脈的桎梏,他們早已經是好兄弟了。


    聽到勞爾的話,原本打算出去會一會小情人的喬也笑了笑,左右看看,然後順手從勞爾的口袋裏取出一支香煙,這是五年前才在波爾多城流行起來的新享用,據說最初也是從這幾年越加繁華和大氣的波爾多商會流出來的,用的是荒石高原出產的最極品的煙絲,再用薄如蟬翼的銀箭魚皮膜包裹起來,二十支一盒,就連盒子也是用檀香熏過的柳木製成,每一盒附帶一個白銀煙嘴,每一次的呼吸都帶著莫名的香氣,那滾滾而出的煙霧似乎連自己所有的煩惱都一起帶走了。


    這種名為“流金歲月”的貴族香煙普一出現就帶起了整個波爾多城及其周邊的風潮,那些沙龍,小聚會裏如果不備上一兩盒的,簡直沒有貴族會願意去參加,因為那樣就顯的品味太低了,而由於這玩意又相當的昂貴,所以一時間整個波爾多城的三流集會少了很多,這多少讓矯情的貴族們很是高興,他們紛紛稱讚這小東西是真正的“奢侈享用品”。


    喬熟練從口袋裏取出自己定製的鷹頭煙嘴,再用波爾多商會前幾年贈送給每一位貴客的精致“引火器”點燃,隨著“砰”的一聲清脆聲音響起,喬也抬頭深深的呼出了淡藍色的煙霧,微咪的眼睛享受至極。


    “怎麽樣?夥計,這可是鑲金玫瑰裏拿到的極品貨,據說他們請藥劑師給煙絲裏加了藍晶草,劑量很少,但那種飄飄欲仙的感覺可真是。。嘖嘖嘖,沒辦法形容啊。”


    勞爾看著夥計不斷的吐煙圈,自己也忍不住點上了一根,然後和喬勾肩搭背的從小巷子走出了富人區,低聲的嬉笑著,


    “對了,勞爾,上次的事情已經處理好了”


    喬一邊在街邊的垃圾桶彈著煙灰,一邊對勞爾說道,


    “下次做事的時候記得讓你的人手腳幹淨一些,那群瘋狗一樣的雜碎差點就扯到你身上了,你應該慶幸蘇洛夫先生不喜歡聽這些雜碎們嘮叨,所以他直接下令處死了他們。[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


    勞爾則渾不在意的擺了擺手,他將最後一口煙氣吸進,然後大口吐出,


    “這些都是小事,你不用放在心上,哦,對了,今晚的事情,都忘了告訴你了。”


    說著他從懷裏摸出兩枚淡藍色的徽章,隨手扔了一枚給喬,


    “鑲金玫瑰的藍色貴賓卡,嘖嘖嘖,你是不知道,那地方現在已經成了波爾多城最上層的去處了,你猜猜我去申請貴賓的時候遇到了誰?你絕對想不到!”


    喬則一邊上下拋動著徽章,一邊露出了隨性的笑容,


    “還能是誰?難道你遇到市長了?哈哈哈”


    “當然不會是市長,你這蠢貨,我遇到了穆魯拉克將軍,哈哈,想不到吧?當時他就在我隔壁的貴賓廳裏,據說是要為自己的女兒舉辦一個生日會,就定在鑲金玫瑰的大廳裏,聽說整個城市的達官貴人都會去參加呢。”


    喬點了點頭,作為市政廳的秘書,他也接到了請帖,卻沒有想到那位古板的將軍竟然會選擇鑲金玫瑰,不過說起來,那座酒店的風格和服務確實很得人心,簡直是太讚了。


    “對了,勞爾,你今晚到底要帶我去幹什麽?”


    喬一邊將係的太緊的領結鬆了鬆,一邊問道,勞爾則指了指不遠處那座獨占了足有七八做房子大小的酒店,


    “就在那,老菜的輪盤賭,聽說過吧?今晚就有!”


    “那個可以一夜暴富的賭博比賽?那有什麽看的?一群泥腿子的狂歡罷了。”


    喬一下子就失去了興趣,也不怪他,貴族們對於那些依靠著幸運兒一夜暴富的泥腿子們很是看不起,那些窮鬼的後代一般也沒有太多的機會能功成名就,在波爾多這個曆史悠久,貴族眾多的城市尤其如此,但當一個叫“老菜的輪盤賭”的比賽出現之後,一個接一個的幸運兒就那麽憑空出現了。


    據說那場瘋狂的賭博裏,你能贏得一切,甚至隻要你壓上自己的性命,名為老菜的神秘舉辦者就能給你你想要的一切。


    “財富,權力,力量?你想要的一切,我都有,想要嗎?我把它們都放在了那場賭博裏,來拿吧!”


    據說這就是老菜最猖狂的發言,但卻也是讓整個波爾多城都沸騰起來的發言,從那一夜開始,孤注一擲的賭徒們就開始瘋狂追捧名為老菜的神秘人物,直到今日,卻也沒有人知道他是誰。


    聽了同伴不屑的評價,勞爾也楞了一下,不過很快就神秘的笑了起來,


    “跟我來吧,喬,那地方可不是你想的那種烏煙瘴氣的地方,更何況,所謂的輪盤賭隻是一個噱頭,明白嗎?即便是最瘋狂的人也是惜命的,不是每天都有人願意拿起那把叫手槍的東西找刺激的。”


    喬則朝金碧輝煌,而且人來人往的鑲金玫瑰看了看,小心翼翼的拉起自己的領子,然後故意把一頭整潔的頭發弄得散亂,幾乎是亦步亦趨的跟著勞爾走了進去,他不可想明天一早起來就聽到有關“市政廳秘書,午夜,夜店”之類的花邊新聞。


    不過即便是喬想要低調,但剛剛從那造型奇異的旋轉大門走入鑲金玫瑰內部的那一刻,這位出身高貴的世家子弟還是忍不住發出了鄉巴佬一樣的驚歎,怪不得將軍大人要把女兒的生日會放在這裏,如果自己也有一個鍾愛的女兒的話,別說是生日會,就算是在這裏為她舉辦婚禮也綽綽有餘了。


    隻見入口正中央擺放著一個黑色的大型浮雕,但那雕塑的樣子和那些神殿裏威嚴莊重的神像卻完全不沾邊,和正常人體相同大小的浮雕雕刻的如同真人一般細膩,細長而優美的雙手高捧著花瓶,而身上的衣物則半遮半漏,被半邊頭發遮蓋的臉上滿是欲迎還休的姿態,嘴角還有一絲似惡作劇般的調皮微笑,更巧妙的是她的腳下踩著的並不是大陸常見的石台或者祭壇,而是一盤優美的蓮花,就如同一個美麗至極的女子正在蓮花上曼舞,蓮花石台周圍則是一圈圈不斷範動水光的漣漪,在喬抬頭望去的終點,一抹透著七彩光芒的水花正從那高舉的瓶子裏湧出,然後再向四周落下,點點水霧湧起,讓這石像看上去宛如夢幻一般,聖潔而又妖嬈。


    “這...這是。。”


    喬有些結結巴巴的看向自己的兄弟勞爾,後者聳了聳肩,似乎是習慣了喬的表情,他偷笑著低聲對喬說道,


    “這是聖女像,供奉的是愛與美之神淑妮,你可別小看這座石像,據說幾年前這座石像立起來的當天,波爾多城的愛與美神殿就接到了神諭,從那之後,整個大陸的淑妮石像都漸漸的被改成了這幅樣子,而鑲金玫瑰的第一次出名也是那天傍晚,據說有不少人看到了淑妮伴隨著粉紅色的光芒出現,最後又在這座石像中消失,這可是神跡,明白嗎?兄弟,現在,收起你那張白癡一樣的臉,別在我和女神麵前丟了麵子。”


    “哦。。哦。。我知道了。”


    被勞爾兩次提醒才從呆滯中清醒過來的喬立刻就拍了拍自己殷紅的臉頰,低著頭再不敢直視那座石像,但饒是如此,整個大廳別有新意的布置也再次讓他不斷的在心裏感慨。


    旋轉門的左手邊是用黑色大理石製作的高大前台,和一水的白玉石地麵組成了強烈的對比,四位身穿黑白相間的緊襯製服的少女彬彬有禮的用各種語言和來自不同地域的客人們交談著,她們臉上完美到極致的笑容能輕而易舉的平複所有人的怒火,而在她們背後,寬度足有一人寬的玻璃魚缸就像最普通的裝飾品一樣鑲嵌在牆裏,從前台開始環繞整個大廳一周,那些連見多識廣的勞爾都不太認識的各種奇奇怪怪的魚類悠閑的在藍色的水幕裏遊蕩著,加上綠色的水草和白色的濕透,這一幕足以讓那些第一次來到鑲金玫瑰的土包子們大驚失色。


    在那女神石像的後方是用棕色的扶手以及金色的欄杆,白玉石地麵組合起來的高大台階,在二層的地方忽的分開,盤旋而上,正麵的牆壁上則奢侈的用浮金雕繪著一幅幅神話中的場景,而當喬抬起頭,就很容易被特意製作成複式結構的二樓上不斷亮起轉而又熄滅的晶石燈繞花眼,實際上由於二樓是餐廳的緣故,那些鑲嵌在天花板上呈美妙圖像的晶石燈亮度並不顯眼,就連轉化的頻率在主人看來也無趣到了極致,但異界人什麽時候見過這個,總之喬就成為了這不斷變化的幻彩景致的第n個受害者。


    實際上留給喬仔細觀察大廳布局的時間還有很多,因為他和勞爾正在排隊,在他們的後方,姍姍來遲的貴族和貴婦們彼此小聲搭著話,其樂融融,不過也不時會有一聲嗬斥響起,大多數是在嫌棄自己的丈夫或者自己的夫人因為某些原因來的太晚導致還要排隊之類的雲雲,不用多說,喬也不會將目光放在那些吵鬧的家夥身上,對於他們這些老牌貴族來說,在如此高雅的場所,即便是等待也是一種美德。


    十幾分鍾之後,當勞爾抽完了第三根香煙,漫長的隊伍終於開始了移動,而喬則亦步亦趨的跟隨著大流,他仔細的觀察著四周,這種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奇怪氣息讓他感覺到有些迷醉,那種每一處都存在的對比,每一處都展現的簡潔的美麗,都讓喬文思泉湧,他甚至這一刻有了奇怪的念頭,想要辭去那讓他萬分疲憊的體麵工作,去做一個普通的遊吟詩人,將今晚見到的一切告知給所有的人。


    不過還沒等喬在這個夢境裏醒來,已經辦好了手續的勞爾就拉著他走向了大廳的右邊角落,驚醒的喬清楚的看到了那角落走廊前雙手交叉放在腰部,同時目視前方的兩個帶著黑色眼睛並且留著光頭的彪形大漢,那種感覺喬很清楚,像極了幾年前他隨著父親前往軍事重鎮羅格的時候,那些同樣彪悍的衛兵們對他說的那樣。


    “閑人免入!”


    “嘿,哥們,這是我們的徽章!”


    勞爾卻沒有感覺到喬手上的僵硬,他嬉笑著將兩枚藍色的徽章放在手裏,那大漢拿起來仔細的看了看,然後點了點頭,不發一言的側開了身,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


    “我給你說,喬,一會進去“老菜的輪盤賭”的時候要搜身的,如果你現在裝著短劍短刀之類的東西,最好先寄存在護衛那裏,要不然被發現了這些武器的話,我們會很被動的。”


    勞爾低聲對走在自己身邊的喬說,兩個人的正前方是一個奇怪的門,銀灰色的邊框,銀白色的門扉,門框上還有一個黑色的突起,上麵用紅色的纖細寶石線勾勒出了好幾個字母。


    “哦...升降梯!我還以為整個波爾多城隻有市政廳有這玩意呢!”


    終於從剛才的震撼中清醒過來的喬嬉笑著從衣服的內襯裏取出了一把精致的短劍,轉手交給了侍衛在一邊的護衛,然後升降梯的門打開,兩個人笑著走了進去。


    “我敢打賭,這點子肯定是鑲金玫瑰從當初為市政廳鋪設升降梯的那些侏儒大匠師那裏學去的。”


    喬又把脖子上的紐扣鬆了鬆,愜意的靠在背後的紅色靠墊上,笑盈盈的對勞爾說道,後者則用表情說,這些破事和我沒關係,所以無所謂。


    不過聽到喬的話,負責開電梯的侍應生則偷偷笑了笑,然後又裝作一本正經樣子打開了升降梯的門,禮貌的送兩位客人走了出去。


    實際上這位侍應生心裏對喬的裝模作樣是很不屑的,因為當初這部升降梯裝在鑲金玫瑰的當天,他可是在場的,他親眼看到了那些前來幫忙的侏儒大匠師們是如何好奇這種據說是由神秘的老板親自設計出的機械工具,那些白發的侏儒們為了得打這升降梯的圖紙甚至不惜開出各種價碼,最後老板卻無償的將圖紙送給了他們,然後又過了好幾個月,市政廳那邊才傳出了要裝一部升降梯的消息。


    “在我們鑲金玫瑰裏裝什麽大頭蒜,土包子!”


    侍應生在心裏罵了一句,然後又笑盈盈從勞爾手裏接過了自己的小費,相比貴族們的臉麵,這才是他最關注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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