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羅德納爾隱隱的威脅,老侏儒的麵色不變,但他的語氣變得更加暴躁,“告訴我,羅德納爾,最後一枚神靈指環在什麽地方?”


    “如果你指的是當年海妖之王艾薩拉從精靈王庭偷走的那一枚的話,那麽它現在應該已經進入巨龍平原了,我的師兄。”


    “轟!”


    聽到羅德納爾麵帶冷笑的回答,憤怒的威爾頓時就抓住了自己的法杖,下一刻,包裹了整個天空的黑暗之幕被一雙看不見的大手撕開,天空中的群星閃耀,似乎下一刻就要墜落下來,而在老侏儒的身後,那蔓延的霧氣竟在這大奧術師的氣勢爆發的那一瞬間,被整個撕開了一個大口子,連同法陣中央的黑暗之流,也被狠狠的掀倒了天空之上,複爾墜落下來。


    “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們在幹什麽!又知不知道那群瘋子在幹什麽!羅德納爾!”


    威爾的聲音裏充滿了冷漠的殺機,“帕坎的神廟深處隱藏著上古諸神的秘密,但那東西在第三紀元就不應該被打開!這是殘民,先民和的約定,你就那麽想看著這個世界被完全顛覆嗎?我的師兄!”


    “當然!從索倫斯想盡辦法從我手裏拿走屬於殘民們的折劍指環的時候,我就知道了你們這群道貌岸然的家夥們在擔心什麽,無非就是俗世裏那些肮髒的東西,索倫斯把我的指環轉交給白石會保管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庇護一下即將滅亡的殘民?黑獅子羅格屠殺殘民的時候你們這些永遠正義的家夥又在什麽地方?你知不知道,當被你們欺騙的我看到我的子民們倒在血泊中的屍體的時候,我的那種深入骨髓的痛苦,那是你們的一千倍,一萬倍!”


    羅德納爾帶著一絲詭異的微笑,但他身上的那股殺意卻越來越強烈,直至最後,幾乎要衝破雲霄,


    “我來問你,威爾,憑什麽?”


    “憑什麽你們口口聲聲的說著為了這個世界,結果卻要犧牲本就失去了一切的殘民?”


    “憑什麽明明我們已經卑微的向你們奉獻了一切,甚至將整個世界交給你們,甘願世代居住在流放之地,卻還是要被你們斬盡殺絕?”


    “憑什麽殘民的血淚和最後的悲鳴依舊要被你們掩蓋在滿是謊言的曆史裏,甚至連一個名字都不肯留給他們?”


    “憑什麽!憑什麽我在經曆了這樣的苦痛之後,還得按照你們的想法活下去?實話說吧,威爾,我受夠了!我要報複,當年看在凱倫的份上我放過了你,現在我就要來糾正這個錯誤了!從你開始吧!這一場將掀翻整個世界的死亡盛宴!”


    麵對神色扭曲了的羅德納爾,同為奧術師的威爾沒有絲毫的恐懼,他搖著頭舉起了法杖,背後的星芒四濺,一頭全身篆刻著神秘魔紋的凶猛黑豹已經從星界中一躍而出,帶起的颶風直衝雲霄,這是大奧術師威爾-法力風暴的星象,秘法魔刃豹,排行第三的猛獸係王者星象。


    “你瘋了!羅德納爾,你已經瘋了!”


    “隨便你怎麽認為吧,威爾,看來你還是沒有聽從我的勸導,依然走在元素和星象結合的不歸路上,但願你離開星月之塔的時候有留下過遺囑,否則那就太糟糕了。”


    瘋狂的羅德納爾冷笑著將手杖在地麵輕點,兩人頭頂上的黑色天幕再次裂開,這一次群星竟然在羅德納爾的意誌下改變了運行的軌道,就在騎上了秘法魔刃豹的威爾揮舞著法杖,帶起黃色流沙之海撲過來的那一刻,無盡的璀璨星光從天而降,直砸在兩人周圍的地麵上,刹那之後,星光散去,原地卻再空無一人。


    另一邊,已經無人看守的高塔頂部,吸收了兩滴神秘液體的伊萊文的身體正在發生著詭異的改變,伴隨著他越發粗壯的呼吸聲,他的腹部和胸口竟然隱隱發出從內而外的光芒,時而淡藍,時而墨黑,而他的臉上也滿是痛苦,更詭異的是,伴隨著光芒的收縮和擴張,他的體型竟然也在發生著改變,就像是,就像是他體內正有著什麽東西在改造著他的身體一樣。


    當然這隻是表麵上的痛苦,在還處於被蒂娜改造的枯藤毒素的影響中的伊萊文的精神世界早已經亂成了一鍋粥,他記憶裏的那些符合當前世界規則的死亡象征正源源不斷的從內部通過心靈幻術法陣輻射到高塔之外,死亡騎士,巫妖,憎惡,骷髏領主,甚至是巫妖王,冰冠冰川,喪屍之地,安布拉雷,舔食者等等,都在黑暗之域的範圍之內來回亂竄,幾乎徹底將這一片區域變成了死亡之地,實際上,除了溫蒂等人之外,還有很多其他的倒黴蛋誤入其中,甚至包括一支奉命追捕上城區殘餘人類的海妖精銳分隊進入其中,但現在,他們卻都已經變成了毫無價值的屍體。


    另一個世界裏千百年前,一位叫曹操的壞家夥的戲言“吾好夢中殺人!”,今天就完完全全在伊萊文身上變成了現實,而且這已經不是夢中殺人,而是夢中屠殺了。


    那麽,伊萊文現在到底在做什麽美夢呢?哈哈,實際上,那絕對算不好美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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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的陽光明媚,春暖花開的天氣正是學子們最喜歡的日子,不過麵對講台上那位帶著厚重鏡片,不管是做人,還是做事都要求的一絲不苟的老教授時,所有的開心都化為了一片哀歎。


    “在信息科技如此發達的今天,整個世界早已經被連接成了一個虛擬的實體,所謂現實距離的阻礙,早已經成為了過去的難題,借助已經完全成熟的虛擬現實技術,我們可以很輕鬆的實現原本極其困難,甚至完全不可能實現的課題和研究,這也是我們xx實驗基地未來一段時間的研究重點。”


    老教授抬起頭,厚重的鏡片表麵閃過一絲鋒利的光芒,令台下的渺渺三位學子頓時靜若寒顫。


    “那麽現在就讓我來看一看,在過去的三個月裏,分配給你們最好的資源,最好的設備之後,你們這些心比天高的新人能拿出什麽樣的課題和研究結果吧,首先是,嗯,7號!”


    “早上好,教授,在過去的三個月裏,我借助全方位的信息收集係統,製作出了一種…”


    “說重點,我們的時間很寶貴,7號先生。”


    “啊,對不起,我的課題是“絕對零度狀態下,信息的完美波狀傳播和接受係統”!這套係統…”


    “不用說了,7號先生,絕對零度是隻有在實驗室條件下才能達到的特殊情況,完全不能在短時間內形成成熟的應用機製,因此你的研究完全沒有可行性,評分-f,你一會就可以去收拾東西了,xx實驗基地不需要空想家!”


    教授毫無感情波動的聲音頓時讓興高采烈的7號先生拉聳下了脖子,不過在聽說可以離開之後,7號先生失望的麵孔上又浮現出了一絲驚喜,幾乎是立刻就竄出了教室之外。


    “下一位,9號!”


    “我的實驗課題是“異空間的信息擾動傳播”,而且我已經得到了完善的數據來支撐我的觀點!”


    “這就是你在三個月裏浪費了xx基地幾乎30%的能源的原因?”


    這一次教授卻沒有立刻打斷發言,在完整聽完了9號的論述之後,他才敲了敲桌子,嚴肅的臉上也浮現出了一絲幾乎察覺不到的滿意。“不得不說,9號先生的課題選擇的很好,但很遺憾,我需要的不隻是理論,我要的是成果!介於你之前良好的表現,9號先生,我給你c,如果還有下一次,你就可以離開這裏了,值得高興的消息,不是嗎?”


    “下一位,11號先生,等等,你是身體不舒服嗎?”


    教授摘下了眼睛,揉了揉眼睛,看著麵色痛苦的伊萊文揉著心口從座位上站起來,帶著一絲罕見的關心的口吻問道,“如果是因為身體的原因,你可以稍微再做報告,11號先生。”


    “不,教授,我隻是…老毛病了。”


    伊萊文使勁的捶了捶從內而外被凍的幾乎僵硬的身體,他並沒有說謊,其實也沒有必要說謊,在他稍有些陌生的記憶中,這確實是自小就存在的老毛病了,幾乎每天都要發作一次,就像在大冬天生吞了好幾塊寒冰一樣,那是從骨子裏傳出來的寒冷以及痛苦,這樣來說,伊萊文的身體應該很虛弱,但實際情況卻截然相反,從小到大他幾乎沒有生過病,除了每天不固定時間的“寒冰加身”之外,身體健康的簡直不像是一位常年坐在實驗室裏的科學家,反倒是像極了那些身材高大的專業運動員。


    屏住呼吸,閉上眼睛,伊萊文快速的在腹部和****提縱著呼吸,如此反複數十次之後,他才感覺好上了一些,他睜開眼睛,朝著大教室裏的兩個人笑了笑,伸手從桌子底下提出了一個小提箱,大步走上了演示台。


    “過去三個月,我一共進行了兩個課題,其實本來計劃同時進行三項的,可惜自己的精力還是不足以支撐這樣龐大的運算量,實際上就連這兩個課題,也都沒有完全完成。”


    伊萊文聳了聳肩,自嘲的笑了笑,然後打開小提箱,從其中取出了一副加載著天線和一支插頭的奇怪頭盔,其上還連接著一副茶色的魔鏡,看上去就像是凱拉夫防彈頭盔和遮陽墨鏡的詭異結合體,他將其舉在手裏,左右搖晃了兩下,這才開口介紹說,


    “這就是我的第一個成果,正式的名稱是“單兵式全地形環境監測以及短距離遷躍儀”,很複雜的名字,所以我給它起了另一個名字,“世界象限”係統,理論上說,劃分世界為象限,監控所在點為起始坐標,隻要計算足夠精確,供給的能量足夠強大,就可以破開空間的阻礙,到達世界八大象限中的任何一個地方。”


    伊萊文攤開雙手,在空氣中劃出了一個三維坐標示意圖,借助演示台上的智能程序的幫助,他伸手劃出的坐標軸在半空中體現的惟妙惟肖,畫完之後,他伸出單手捏住圓球世界和其中的三維坐標軸,輕輕一轉,整個影像就開始快速的轉動起來,但緊接著他便皺起眉頭繼續說道,


    “借助基地內部已經趨近成熟的空間遷躍實驗室,我已經進行了七次模擬實驗和三次實物傳送實驗,結果七次模擬實驗完全成功,但三次實物傳送,卻全部失敗,說實話,我自己也搞不清楚為什麽會失敗。”


    整個教室裏一片寂靜,9號正皺著眉頭冥思苦想,想要跟上伊萊文似天馬行空般的思路,而嚴肅睿智的教授則抱著雙臂坐在原地,不過他的雙眼裏的笑意卻表明這位嚴厲的先生對於11號的成果很是滿意,幾分鍾之後,教授開口了,


    “你的思路很超前,11號先生,目前國際主流的空間學研究方向大都是借助“蟲洞理論”試圖以四維生物的視角,將三維空間扭曲成為相互貫通的節點,來達到長距離或者短距離傳送的方法,而你卻另辟蹊徑,完全以三維生物的觀點使用坐標軸來實現短距離的遷躍,這個思路很好,我剛分析過你的算法,也基本上沒有太大的問題,至於你的實驗為什麽會失敗?”


    說到這裏,教授扭頭看了看同樣若有所思的9號,便搖著腦袋從桌子上拿起一張白紙,看似玩耍一般的將其折疊了起來,分別用兩根手指捏住了那紙片的兩邊,這才開口繼續說道,


    “作為三維生物而言,我們可以輕易的在任何平麵上進行完全不連貫的移動,這一點我相信如果作為二維生物,比如螞蟻來看,我們的平時行走的每一步也都相當於空間移動了,同樣的道理,隻有真正的四維生物,才能實現在三維空間裏無視任何阻礙的隨意遷躍,我認為用這個理論去解釋你實驗的失敗是完全行得通的,11號先生。”


    “您是說,要以三維生物的視角實現三維空間裏的遷躍,是完全不可能完成的一件事情嗎?”


    伊萊文這會的臉色已經變得極差,但他的問題卻被一直沉默著的9號打斷了,


    “不,11號,我認為教授不是那個意思。”


    “嗯?”


    伊萊文帶著詢問的眼神看向了9號,後者站起身,快步走到演示台上,抓起桌子上的記號筆,在組合的黑板上唰唰花出了一個標準的三維坐標軸,並且專門用紅色線條將其中一個象限和另外一個象限連接了出來,


    “三維空間是由無數的二維空間組成的,這一點你肯定知道,那麽在你的“世界象限”理論中,從任何一個點都其他點,在加上空間原點,三點自然可以組成一個二維空間,所以說,看似必須在三維空間內進行的任何短距離遷躍,其真正的含義不過是…”


    “二維意義上的位置變化!原來如此!既然不能將自己變成四維生物,那邊幹脆將眼中的世界變成二維世界!我明白了!”


    伊萊文興奮的抓著9號的肩膀,將他一下子抱在了懷裏,9號可是地地道道的文弱書生,那裏能敵得過伊萊文的巨力,這一會熱烈的擁抱就讓他感覺到全身骨頭都在響動了。


    “放開!快放開!骨頭都快斷了!”


    麵色漲紅的9號急速拍打著伊萊文的肩膀,後者這才反應過來,急忙訕笑著放開了大口呼吸的9號,然後就彎腰將手裏的“世界象限”連接在演示台的電腦上,現場開始調整起其中計算空間坐標的諸般算法來,而9號和教授也不著急,就那麽等著他微調那些看上去就眼花繚亂的,如同綠色瀑布飛流直下的數據算法。


    十幾分鍾後,伊萊文長出了一口氣,斷開了“世界象限”和電腦的連接,將小插頭連接在他腰帶上的超能電池上,深吸了一口氣,朝著饒有興趣的教授和麵帶擔憂的9號點了點頭,就將那墨綠色的頭盔扣到了自己的腦袋上。


    “遷躍者一號,啟動!”


    伊萊文睜開眼睛,念出了設定好的開關口令,下一刻,在他左眼的墨鏡鏡片中,無數複雜的綠色數據流直撲而下,這是在構建世界象限的三維坐標軸的計算過程,而右眼的鏡片則開始快速對焦,並且出現了好幾個紅框,用來確定伊萊文站立的地方,並且和連接在衛星中的世界地圖進行對比,作為三維坐標軸的參照物。


    十幾秒鍾之後,左眼的計算完成,其上方出現了一個視覺捕捉的圖標,極其類似於當年cs的瞄準鏡,而右眼則伴隨著伊萊文腦袋的晃動,幾乎是不間歇的刷新出周圍環境中的各項參數,甚至包括輻射參數和敵我識別標誌,當然,教授和9號的敵我識別是綠色的,這代表友軍。


    “我要開始了!”


    伊萊文朝著兩個人笑了笑,然後目視前方,在他在空氣中滑動的手指的操作下,第一次空間遷躍的地點定在了大教室最後方的空點上,伴隨著左眼中的視覺捕捉的瞄準鏡最後一次對焦完成,伊萊文顫抖著左手,在腰間的超能電池的大功率輸出按鈕上輕輕一點。


    “哐啷!”


    演示台上藍光一閃,伊萊文就消失在了原地,緊接著目不轉睛的教授和9號的後方就傳來了一陣亂哄哄的嘈雜聲,兩人第一時間扭頭看去,結果就看到突然出現在最後一排桌椅前方的伊萊文收不住腳,將桌子和椅子全部砸到了在了地麵上,連他自己,也狼狽的趴在上麵。


    9號和教授急忙跑了過去,將不斷哼哼的伊萊文扶了起來,並且將已經損壞的世界象限從他的腦袋上去了下來,


    “失敗了?”


    “不,成功了!”


    麵對9後的問,伊萊文呲著牙高興的指了指腰間已經冒出難聞的燒焦氣味的超能電池,“能量耗費太大了,最大功率的超能電池都滿足不了,不過實驗是絕對成功了,我能感覺到在算法程序的分配下,那些能量就像一塊磚頭一樣,蠻橫的砸開了我麵前的空間,將我送到了這裏,如果能量再多那麽一點點,我完全就能夠達到我選定的位置上。”


    “好!很好!”


    教授接過9號遞過來的已經變成兩截的世界象限,拿在手裏翻來覆去的看著,就像看到了最珍貴的寶物一樣,


    “這才是我想要的東西,這才是真正有用的課題研究,11號先生,我給你a+,之所以不給你s是因為最重要的一點是由9號先生提點你的,所以我也會將你的c修改成b,9號先生。”


    “謝謝,教授!”


    彼此都露出了笑容的兩人同時表示了自己的感謝,要知道,從教授來xx基地擔任評估人員到現在,幾乎從沒給出過c+以上的分數,他們兩個算是已經破了紀錄了。


    不過伊萊文的笑容裏多少帶著一些迷茫,因為其實就在剛才他破開空間的那一刻,一張笑語盈盈的臉突然映入了他的腦海裏,雖然立刻就消失了,但緊接著就是一段突如其來的記憶碎片,這多少讓他充滿喜悅的心裏多了一絲茫然,那個女孩,溫蒂,沒錯,這是她的名字,但是那些記憶碎片,那些在他腦海裏一閃而逝的風格迥異的建築,那些裝飾打扮怪異的人,以及自己和其他兩個看上去就不像好人的家夥逃出一座正在燃燒的城市的那種喜悅。


    那到底是什麽?


    是幻覺嗎?還是因為第一次進行空間遷躍而導致的後遺症?


    伊萊文坐在椅子上摸了摸腦袋,他又一次想到了那個畫麵,穿著一身黑色奇怪長袍的他拄著木質手杖,和那個美麗的少女站在一起,她就那麽趴在自己的肩膀上,兩個人笑的如此的輕鬆,如此的愜意。


    “溫蒂嗎?真是一個好名字。”


    伊萊文索性將這幅畫麵牢牢的記在腦海裏,然後一邊哼著歌,一邊準備自己的第二份成果展示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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