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放佛凝固了,就在伊萊文指著赫爾曼的鼻子說出那些話的時候,他能清楚的從那位中年精靈的雙眼裏看到一閃而逝的痛苦,伊萊文突然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也許這個看上去就很厲害的中年精靈是有什麽不得已的原因呢,畢竟不是每個男人都能斷情絕義到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妻子和女兒流落在外的。


    自己是不是有些太冒失了?


    伊萊文放下了伸出的手指,剛想要說兩句話換換氣氛,卻沒想到赫爾曼倒先擺了擺手,示意他先坐下來,而精靈自己則也隨手一勾,牆角的椅子就像被看不到的手推著一樣,平緩的停在了赫爾曼的身後,這一手看的伊萊文目瞪口呆,他可以百分之百確定,剛才從赫爾曼身上沒有一絲的法力波動,而且從赫爾曼的打扮來看,也能看出這家夥應該是一個純粹的劍士,在艾爾大陸,這些追求劍道極致的家夥是不會學習任何法術的。


    那這就解釋不了了呀,伊萊文想破了腦袋也想不通赫爾曼是如何控製著那椅子轉動過來的,而赫爾曼看樣子也沒有解釋的意思,總之兩個人坐在那裏,氣氛一時詭異至極。


    “我知道你在預謀著什麽東西!很可能據說被威爾“抓住”的艾薩絲娜也參與其中。”


    幾分鍾之後,赫爾曼先開口了,不得不說,這和中年精靈幾千年培養出來的氣質和涵養,確實不是伊萊文這樣的小毛孩能夠比擬的,人家坐在那裏,就仿佛和整個木質的空間融為了一體,不知不覺之間就將兩個人談話的主動權拿在了手裏,這多少讓被對方強大氣息壓迫著的伊萊文有些不舒服,不過考慮到這種情況在之前麵對羅德納爾的時候也出現了一次,再聯想到上次他冒犯了羅德納爾落得的下場,所以伊萊文決定,在這種高深莫測的人物麵前,還是裝的慫一點比較好。


    “實際上…這多少都是艾薩絲娜提出來的構想,我隻是…”


    “不用告訴我!我其實不關心這些!”


    就在伊萊文絞盡腦汁的解釋的時候,赫爾曼卻抬起一隻手,阻止了他的舉動,慢裏斯條的說道,“海妖和精靈,甚至是你們和毀滅議會之間的任何事情,我都不感興趣,我唯一關心的就是我的兩個女兒的安全,但你們的計劃其實是不完整的,因為你們忽略了精靈一方隱藏起來的力量,相信我,這絕對是可以瞬間顛覆你所有謀略的超強力量,至少對於現在的你們來說,是至強的。”


    “精靈的隱藏力量?”


    伊萊文摸了摸自己有些紮手的下巴,試探性的問道,“您說的是被傳送走的芙達爾-林之風?”


    “不,不是,芙達爾是出色的後輩,但她還不能被我稱之為“麻煩”,我說的是,一直隱藏在黑暗裏,從未被任何人發現的力量,甚至包括你背後的那些人,包括羅德納爾和泰達那條蠢龍,他們一樣沒有發現他,實際上如果不是他順手除去了兩個小人物,被我發現了端倪,我很有可能也不會發現他!”


    “那到底是誰?恕我直言,我可不認識精靈王庭再派出了你和芙達爾這兩位頂級戰力,外加好幾支精銳的小隊,還有威爾這樣的外援,還需要在暗地裏派出另一支隊伍嗎?這畢竟隻是海灣城,不是荒石高原或者洛達爾皇宮,明麵上的力量已經足夠了呀。”


    伊萊文攤開雙手,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在他看來,盡管目前精靈小隊遭遇著來自海妖和海灣城雙方的壓力和追殺,但這卻不表示精靈處於弱勢,實際上在威爾回歸之後,擁有像赫爾曼這樣的人物的精靈一方,很有可能就是現在整個海灣城最強的一方勢力,當然前提是泰達不出現,以及來自毀滅議會的援軍還沒到的情況下。


    “這就是你們疏忽的地方了,你們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那就是精靈王庭和海妖之間的仇恨。”


    赫爾曼伸出兩根指頭,在伊萊文眼前晃了晃,“一千年的時間可以埋葬很多東西,但唯獨仇恨,一代接一代的傳承是你無法想象的,在海妖們出現在距離世界島幾乎數十萬公裏之外的風暴之海的那一刻,精靈王庭內部的複仇就已經啟動了,精靈王丹納斯三世早已經迫不及待的要為死在我劍下的祖父和父親複仇,但他們卻無法直接將矛頭指向身為守護者的我,所以心思鬼蜮的他派出了他最鋒利的那把刀,要徹底的將沃爾沙斯之眠和世界島三千年的仇恨在此地終結,而你們的計劃,恰恰加快了這仇恨終結之日的到來。”


    “你…你殺了第一任和第二任精靈王?”


    伊萊文呼的從椅子上站起身,單手指著神色淡然的赫爾曼,結結巴巴的問道,


    “為什麽?不,不,我的意思是,那為什麽你還能成為守護者?還能帶領這小隊出現在這裏?”


    “我成為守護者並不是精靈王庭可以改變的事實,實際上早在第二紀元終結的時候,守護者的使命就已經傳遞到了我的身上,那是夜刃之心家族無法逃避的使命,不過看起來我應該就是最後一任精靈王庭的守護者了,真好,這被詛咒的使命終於即將終結,我的女兒們也將從此得到真正的自由。”


    赫爾曼將雙手貼放在交叉翹起的腿上,他一邊用精靈特有的那種優(神)雅(經)語調說出了守護者的真相,然後話鋒一轉,笑著看向震驚的伊萊文,


    “至於我為什麽要殺死兩位精靈王?這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嗎?這世界上怎麽又會有一位丈夫和父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妻子和女兒遭受那樣的苦楚,所以在艾薩拉帶著族人逃出世界島之後,我就帶著自己的劍進入了丹納斯一世的寢宮,在他一人獨處的時候,砍下了他的腦袋,作為他暗地裏掀起這一切鬧劇的懲罰,等到三年後,艾薩絲娜和法拉琪出生的時候,我得到了艾薩拉的死訊,被妻子的離世衝擊的無法自拔的我再一次行使了守護者的權力,在丹納斯二世無法置信的眼神中,我的劍鋒擦過他的脖子,甚至連一絲鮮血都沒能流出,但我知道,這家夥的靈魂已經去往世界樹了,而我想,我的妻子應該也可以安息了。”


    “怪不得羅德納爾說當年星月精靈逃離世界島的時候,沒有遭受來自精靈王庭傳奇們的追殺,精靈們隻是出動了普通的軍隊,所以逃亡才能那麽順利,是你阻止了他們,對嗎?”


    伊萊文之前的不屑和鄙夷早已經不見了蹤影,麵對一位手刃了兩位精靈至高王的劍士,報以任何的崇拜都是可以理解的,而麵對伊萊文的猜測,赫爾曼的嘴角也泛出了一絲猙獰的微笑,


    “是啊,當我就站在精靈王庭的出口,我告訴他們,想要去追我的妻子,就首先要跨過我的屍體,啊,我已經活的太久了,久到連自己都要忘記之前的事情了,但那一晚的喧囂,絕對是我這漫長的一生最驕傲的一件事,我依靠自己的力量保護了自己的妻子,自己的族人,那才是一個劍士該做的事情。”


    赫爾曼閉上雙眼,仿佛又回到了當年的那個戰火紛飛的晚上,而伊萊文的心裏也在想象著那一晚的故事,赫爾曼一人一劍,灰白的長發在喧囂的夜風中被吹起,在他麵前,放佛有一道看不見的界限在阻止著所有人向前,他的對麵是整個精靈王國所有的高端武力,而他的身後,則是被迫害著離開故鄉的妻子和族人,身為守護者的他無法放棄自己家族的使命保護著自己的妻子安然離開,但他選擇了用一種最笨,但也是最具有威懾力的方式幫她遏製住了她根本無法抵抗的敵人。


    “好了,回憶就說到這裏吧,現在來談談法拉琪和艾薩絲娜麵臨的有可能是她們出生以來最危險的局麵吧。”


    赫爾曼睜開眼睛,坦然的和伊萊文對視著,但他眼中的那一抹讓人膽戰心驚的殺氣卻讓伊萊文如臨深淵,““月刃”就在這裏!他的目標,正是法拉琪和艾薩絲娜,我的女兒,我留在這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尼莫-落葉?”


    伊萊文聽到這名字的時候,心跳都快了半拍,不管是從之前的羅德納爾,還是現在的赫爾曼,這兩位如今艾爾大陸的頂尖強者都把這個後輩視為了和自己一樣的存在,也就是說,月刃隻可能比那些稀奇古怪的傳說裏說的更強,而不會更弱,不過有一個問題讓伊萊文很好奇,他摸著自己發燙的臉問道,


    “您既然已經知道月刃來到了這裏,為什麽不先下手幹掉他呢?”


    這下星空下最強劍士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尷尬的微笑,“恩,原因嘛,其實很簡單,我找不到他!”


    “啥?”


    伊萊文以為自己聽錯了,但赫爾曼又重複了一邊,


    “是的,我找不到他,月刃的傳承是來自上古時期,在我和他有限的幾次交手中,我發現了那種獨特的技巧甚至要比第二紀元的精靈王室秘傳的刺客技巧更強大,所以他的傳承很可能直接來自於最初代的歐曼人或者艾倫達斯人,雖然在正麵戰鬥中,我稍占上風,但如果月刃打定主意和我玩捉迷藏的話,我可真的找不到他,尤其是他已經知道我在這裏的情況下,肯定更加會追求一擊必殺。”


    “額,法拉琪那邊我不知道具體的情況,但能被作為海妖的王都的沃爾沙斯之眠相比也絕對安全,而艾薩絲娜就在…”


    “禁聲!”


    赫爾曼突然發出了一聲厲喝,單手抽出了身後的重劍,輕巧的兩個前踏之後,他的身影瞬間分散成了六個,還是七個,總之在伊萊文的第二視界裏,赫爾曼迅捷的動作他根本看不清楚,隻能聽到如同暴雨打落在窗戶上的叮叮當當的武器交擊聲,而在這種環境裏他也不敢亂動,因為他不確定自己的移動是不是會讓自己直接撞上正在這大房子裏急速攻擊的赫爾曼或者那個一直沒有出現的神秘人的刀刃上。


    伊萊文一邊抱著頭蹲在地上,聽著兩者武器交擊時傳出的那種清脆的震蕩聲,而萬法之書也在此時給出了赫爾曼的評價,“極度危險,十死無生,其實際戰鬥力應該比約德爾至少強三分!”


    神聖之力約德爾已經是伊萊文見過的最強的近戰騎士了,他不由的想起當初自己拚盡全力,也隻能讓約德爾的護身鬥氣撕開那麽一條縫隙,而現在,瑪瑙居然告訴他,眼前這個一頭灰白色長發的精靈男人要比約德爾更強三分,這種誇張的實力確實已經超過了伊萊文的想象,這會他突然冒出了一個古怪的念頭,如果這些躲在曆史的塵埃裏的老家夥們都紛紛站在台前的話,現在還比較平靜的艾爾大陸的局勢,空間瞬間就會變成另一個態勢了吧?


    別的不說,就現在看起來這麽慘的殘民,一般民眾甚至不知道這些人的存在,但如果據說都是殘民領袖的黑暗九牧首降臨大陸,將所有殘民組成一個國家,那麽這個國家必定在建立之初就能位居艾爾大陸最強的勢力之一了,而這會伊萊文也突然發現,自己因為黑鬃的惡作劇而加入了黑暗,這確實是一著秒棋,驚喜簡直是一個接一個的爆出來啊。


    整個交戰的過程看似綿長,實則也不過幾分鍾而已,在赫爾曼的怒吼之中,他手裏的重劍劍鋒擦過空氣,竟然帶出了一抹抹黑色的空間裂隙,而對麵一直不曾顯身的家夥也明顯不是省油的燈,在麵對看似無法躲過的空間裂隙的時候,他的氣息突然消失不見,緊接著一直旁觀這一切的伊萊文突然感覺一個身影出現在了他的身後,那股鋒利的殺氣,讓他的額頭瞬間就布滿了冷汗,身體各處更是動都不敢動一下了。


    “你以為你們那所謂的計劃能瞞過我的主人,莫格丁的末裔,你死定了!”


    耳邊傳來的是一個低沉而又滄桑的男音,聽起來就像是酒館裏那些有故事的大叔們,但其中蘊含的那種冷漠卻讓伊萊文隻能下意識的抽出了手裏的紅妝,但這也隻是為他擋下了那家夥的第一次刺擊,等到第二發刀刃在伊萊文根本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加身的前一刻,一抹似乎直接從虛空中跳出來的,帶著璀璨星芒的劍鋒刺入了伊萊文背後那煞星的額頭,帶出了一捧灼熱的鮮血和灰色的惡心物質,等到那股籠罩全身的殺機都消失的那一刻,伊萊文才癱軟在了椅子上,他甚至都來不及擦拭自己身體上的汙垢,隻顧得大口的喘著粗氣。


    “怎麽樣?感受到精靈王庭真正的實力了嗎?”


    赫爾曼拄著大劍麵色嚴肅的對伊萊文說,“那隻是月刃帶來的王庭殺手中的一位而已,所以,在月刃和他手下那群陰影裏的獵狗麵前,沒有任何地方可以稱得上安全,不過我大概知道她在那,羅德納爾那老夥計對於這一方麵的防範也足以讓我放心。”


    “其實我還有另一個疑問,既然你們的精靈王已經知道你和風暴之海的海妖們的關係,那他為什麽又要讓你帶領著這支小隊前來風暴海灣呢?”伊萊文好奇的說道。


    “因為我必須得來!”


    赫爾曼擦拭著自己的重劍,一臉平淡的說道,“在得知月刃秘密前來海灣城的消息之後,我就爭取到了這個領隊的位置,從始至終我的目標也隻有一個,那就是月刃!他要做王庭的忠犬我無所謂,但現在他卻試圖用我的女兒的腦袋來作為自己忠誠的象征,那就必須要分個你死我活了。”


    “好吧,我們的計劃是這樣的…”


    伊萊文用了大概五分鍾的時間將自己和艾薩絲娜的整體構思全權說給了赫爾曼聽,後者在聽完之後,花了幾分鍾的時間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然後開口說道,


    “你是說,艾薩絲娜要借著這一次機會把她的姐姐趕下王位,自己成為風暴之海的女王?”


    “額,實際上這個不是我的主意,純粹是你的兩個女兒之間的矛盾了,所以我其實不想插手這些事情,但由於關係到整體計劃的完整,所以我也不得不給她找了一個幫手,當然如果計劃順利的話,我和她以及那個幫手會盡力將法拉琪困在羅德納爾的法師塔裏,直到艾薩絲娜徹底的掌握了沃爾沙斯之眠的局勢之後,還是會將法拉琪重新接回海妖之國的。”


    “哎…算了,在料理完了月刃之後,我會帶著法拉琪離開這裏的。”


    赫爾曼麵色也是糾結了好久,這才開口說道,“我本來也要趁著這機會和她們相見,不管她們是否原諒我,這都是一件不得不去做的事,我在十幾年前找到了在那場浩劫裏差點被王庭毀掉的星月精靈的祭祀傳承,這是當年最讓艾薩拉心痛的東西,所以她們兩姐妹也必須有一個人要跟我回去世界島繼承星月精靈祭祀,這是她們兩姐妹無法逃避的命運。”


    “那如果法拉琪不願意跟你走呢?如果換做是我,有你這樣的父親,盡管你也是迫不得已,但問題是這兩姐妹還不知道啊!”


    伊萊文說道,“說不定他們還會聯合起來對你大打出手呢,我可是聽羅德納爾說過,法拉琪已經算是第三紀元當代的傳奇者裏相當強力的一位了,而艾薩絲娜雖然被困在大魔導師階位,但她位於大海裏的時候的實際戰鬥力可是已經超越了那些憑借外力晉入奧術師的人了。”


    “法拉琪的實力確實有些出乎我的所料,看來她繼承了她母親那對於武技無可比擬的天賦,但作為一個精靈來說,她畢竟太過於年輕,對於武技的理解也還停留在“力與技”的層次,至於艾薩絲娜…”


    赫爾曼搖了搖頭,“她倒是繼承了星月精靈與生俱來的魔法天賦,可惜性格太過要強,但從心態上來說,就不適合星月祭祀這條路,否則她倒是最合適的人選了。”


    伊萊文伸手喚出了自己的水元素耐普圖隆,伊萊文接受來自羅德納爾的饋贈之後,這個幼生期水元素也算沾了光,在宿主變強之後,它也跟著進入了成長期,現在看來就和那些薩滿們召喚出來的水元素沒有什麽區別,當然它用水流幻化的雙臂上沒有帶著元素禁錮手鐲,而且和伊萊文心意相通,在智力成長之後,也算能聽懂一些簡單的命令了,所以它一出現就化為一片流水撲在了伊萊文的身上,開始為他清理衣服上的血漬和汙垢了。


    赫爾曼饒有興趣的看著耐普圖隆,他發現眼前這個第三紀元的人類小子身上稀奇古怪的東西還真多,不過他也沒忘了叮囑伊萊文需要注意的事情,


    “由於月刃很可能已經知道了我的存在,所以他要完成丹納斯三世的囑托,就必須要選擇一個法拉琪和艾薩絲娜兩姐妹都在場的時候,嗯,按照你的謀劃,應該就在泰達的藏身處,等待四方勢力齊聚一堂的那一刻,否則在這之前一旦他刺殺了其中一位,另一位在我的保護之下他根本找不到機會,而現在月刃卻不知道海灣城現在的一切,包括艾薩絲娜的失蹤都是你們兩一手導演出來的,這就是你的優勢,在我處理掉月刃之前,艾薩絲娜絕對不能再出現在眾人麵前了,而你僅剩下的任務,就是保證法拉琪的安全,別用那種無辜的眼神看著我,我知道你在想什麽,而且我也知道你肯定有這個能力辦到這件事情!”


    “好吧,我承認我確實做了一些普通人做不到的事,可是你這樣做,難道就不怕法拉琪因此怨恨你嗎?畢竟你是在用她做誘餌引出月刃的。”


    伊萊文雖然理智上可以接受這安排,但從內心的想法來看,他卻並不認同赫爾曼的主意。


    “她會理解的。”


    精靈劍士沉默了十幾秒鍾,才麵無表情的說了一句,“這就是殘民們現在的生活方式,要麽保留一絲種子,要麽全部消亡,一無所有,所以她會理解的,她也必須理解!”


    看著赫爾曼打開門,消失在走廊盡頭的落寞身影,伊萊文歎了口氣,惡狠狠的罵了一句,


    “這操蛋的命運!還有你,該死的家夥,你不是說任何盜賊出現在我周身一百米之內你都能察覺到嗎?可是剛才那個呢?我差點就被殺了!”


    伊萊文瘋狂的在心裏吼叫著,結果幾分鍾之後,瑪瑙委屈的聲音才傳了出來,


    “這能怪我嗎?你現在直解除了兩層封印,所以辨識力太低啦!如果完全解封…算了,不說這些了,你還是好好考慮考慮怎麽完成人家父親的囑托吧,嘿嘿,你小子有的忙咯!”


    “哎…”


    伊萊文也歎了口氣,事情再一次超出了他的控製,也不知道這是好是壞了,不過隨即他的心情又好了起來,因為一直讓他最頭疼的法拉琪的問題已經被解決了,但又有一個新問題擺在了他的麵前,一個在過去幾百年間幾乎讓所有國王無比頭疼的問題:如何才能在艾爾大陸第一殺手麵前保住一個人的命?


    從伊萊文愁眉苦臉的表情看起來,這個問題在短期之內,是不會有答案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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