憎恨者高塔頂層,伊萊文和黑鬃回來的時候,連帶著精力最旺盛的拉特爾在內的所有人都已經進入了夢鄉,隻剩下他和黑鬃兩個坐在陽台上,感受著徐徐吹來的夜風,兩瓶不算濃烈的蜂蜜酒放在桌子上,


    “先說說你的感受吧,對於現在的這八位牧首。”


    黑鬃咬開瓶蓋,抿了一口酒,發出了暢快的呼聲,然後說道。


    “要我說啊…一盤散沙唄。”


    伊萊文聳了聳肩膀,開始逐個分析起來,“你看,陰沉的第二牧首和第四牧首明顯是一派的,然後沙朗和精靈貴婦是另一派,你和那個浪人武士以及落魄騎士則是最後一派,至於瓦薩丁嘛,我看不出來,不過他應該是永久中立的,畢竟他對誰都是不冷不熱,也不會太失禮的樣子。”


    說完年輕人朝自己嘴裏倒了口酒,然後摸了摸嘴巴,接著說道,“現在我算是明白了,為什麽連區區一個風暴海灣的行動計劃都不能通過的原因了。”


    “哎,你看出來就好!”


    黑鬃也是頗有些煩躁的將自己的麵罩摘下來,扔在了桌子上,“原本羅德納爾在的時候,還能好一些,最少第一牧首的實力和話語權放在那裏,雖然小事還是會吵,但一般大事都能順利的通過,這也是黑暗這個殘存的勢力能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的原因,但在他宣布你作為他的後補牧首之後,事情就全亂了套了。”


    刃牙人站起身,手舞足蹈的說道,


    “馬爾博羅大公和雷納德本來是支持羅德納爾的,結果就在精靈們參與進了風暴海灣的事情之後,原本很沒有存在感的阿娜坎不知道為什麽就突然和雷納德因為落日沼澤的歸屬權吵了起來,這其實也沒有什麽,畢竟阿娜坎的教區在世界島,本來就和雷納德的教區落日沼澤緊鄰在一起,之前兩個人的追隨者們也會因為一些其他事情動手,但這些衝突都是在台下的,從沒有像這一次一樣鬧到了台麵上,我們還來不及阻止,原本跟在羅德納爾身後就像個乖乖女一樣的沙朗又強勢的站在了阿娜坎的身邊,而馬爾博羅大公也順勢站在了雷納德的背後,這下分裂之勢就幾乎止不住了。”


    “那你們呢?你們三個人支持誰?”


    伊萊文饒有興趣的問道。


    “我和梅裏斯以及阿道夫誰都不支持,因為教區這種敏感的事情和我們基本上沒什麽關係,我的教區名義上是在海灣城,實際上你也知道,這不過是因為這地方距離我族人居住的地方不遠而已,我從沒有想過發展信徒之類的事情,太麻煩了,梅裏斯和阿道夫也一樣,就連中立的瓦薩丁也是如此。”


    “那也就是說,現存的八牧首裏,隻有那個牛頭人和那個精靈在大力的發展信徒咯?”


    伊萊文問,而黑鬃則點了點頭,


    “馬爾博羅大公根本不用擔心信徒的事情,作為第二紀元的亡者,他在第三紀元初始之時意外蘇醒之後,就暗地裏幫助自己家族的後人們在距離這裏不遠的海峽那裏建立了馬爾博羅海峽聯盟國,雖然表麵上看起來這個國家信仰自由,但隻要如今被視作最大靠山的馬爾博羅大公一聲令下,王室改信也不是什麽難事,當然現在聚集在馬爾博羅海峽聯盟國的殘民的數量也是最多的,隻是普通人不知道而已,羅德納爾就更不用說了,你也知道,在他的族人被屠殺一空之後,任何人都不敢在他麵前提起信徒這個詞了。”


    黑鬃停了停,然後皺起了眉頭,“惟獨雷納德和阿娜坎,這兩個人自從成為牧首之後,就一直在暗地裏不斷的發展著自己的勢力,雷納德還好一些,隻是從荒石高原的牛頭人氏族裏偷偷的招募那些備受歧視的殘民和流著殘民鮮血的成員,將他們接到了落日沼澤,聽說現在已經是個數萬人的隱秘都市了,當然如果說雷納德是同情族人的話,那麽阿娜坎的動作就有些讓人摸不著頭腦了,你也知道,因為精靈的傳承比較久遠和完整的原因,殘民的數量其實相當的多,因此不到十年的時間,她在世界島的幽影叢林裏就已經擁有了超過七萬人的信徒,最過分的是,其中還有數量極多的先民,並且在她對信徒的宣傳中,黑暗的牧首隻有她一人,我們根本沒有被提及到,而且阿娜坎還不知足,一直在以黑暗的名義繼續接納著信徒,羅德納爾曾不止一次警告過她,但都沒有什麽用。”


    “也就是說,阿娜坎早就有了脫離我們單幹的心思咯?”


    伊萊文帶著一抹笑意的問道,然後不等黑鬃回答,又帶著一絲猜測的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第一和第二牧首雖然看出來了這一點,但也根本沒有阻止的意思,對嗎?”


    “是的,就連一向喜歡管閑事的沙朗在這個問題上都沒有什麽動作,除了這一次之外,真搞不懂,這麽一個不忠誠的家夥,留著她還有什麽意思!”


    “嘿嘿,那意思很大呢…估計也隻有你們這幾個粗人看不懂高層們的意思了。”


    伊萊文拍著手,笑眯眯的看著黑鬃,“你要是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把這“分裂”的真正原因告訴你,哦,對了,不能叫分裂哦,因為牧首們,可能從沒有真正的分裂過。”


    “真的?”


    黑鬃有些不能置信的問道,而伊萊文搖了搖頭,“一切都隻是推測,你可以選擇信,也可以選擇不信,隨你了。”


    “那你告訴我唄,隻要不過分的要求,我都答應你!”


    “先不急,我還有個事情沒弄清楚,為什麽當時羅德納爾把我弄成他的“後補牧首”,而現在,我又被你們稱為“第十牧首”,這其中有什麽區別嗎?”


    “嘿嘿,那區別,可是相當大的呀”


    黑鬃將最後一口酒喝幹,又變成了普通人類的模樣,坐回了椅子上,慢裏斯條的解釋道,“所謂“候補牧首”,那隻是一個頭銜而已,因為牧首之間遵循的是遞進式的交接,而且是終身製的,也就是在正常情況下,如果第一牧首意外死亡,而且沒有留下繼任者的話,那麽就會有第二牧首補上他的位置,其他人依次遞進,最後一位空出來的位置,則由信徒們在整個大陸尋找被黑暗垂青的家夥,經過一係列的試煉之後,等到他真正被黑暗承認,他就會成為第九牧首,阿道夫就是這樣成為牧首的,至於我和梅裏斯,我們則是通過第二種方法,也就是“候補牧首”的方式成為正式牧首的,當年我父親在垂死之際,將第七牧首的位置傳遞給了我,之後我花了十年的時間,才讓黑暗真正接納我,梅裏斯的導師也是上一任的第六牧首,梅裏斯則同樣花了八年的時間,才成為了第六牧首的。”


    “至於你嘛,你這情況比較特殊一些。”


    黑鬃摸著下巴說道,“按道理說,你應該是會在未來的幾十年或者幾百年之後接任羅德納爾的第一牧首的位置,不過誰讓你在候補牧首期間就被黑暗接納了,而且引動了黑暗的親自降臨,而這會羅德納爾可還沒死呢,所以你也就隻能來當這個第十牧首了”


    刃牙人一臉詭異的笑著說,


    “你知道這種情況上一次發生是在什麽時候嗎?嘿嘿,一千年前,就是羅德納爾正式成為第一牧首之前的那一戰,他悍然挑戰並且親手殺掉了自己的導師,當時的星月之塔塔主阿納金-索倫斯和二十七名師兄師弟,據說隻有外出的威爾-法力風暴逃過了一命,實際上哪會羅德納爾和阿納金還是有些差距的,不過後來黑暗降臨,神力附體,阿納金就被如同砍瓜切菜一樣被幹掉了。”


    “你還有臉說?”


    伊萊文翻了個白眼,看著黑鬃,“要不是你給我種的那亂七八糟的黑暗之種,我會變成這樣嘛,現在好了,我算是被你們徹底的拉上這艘賊船了!”


    “嘿!可別怪我!”


    黑鬃撇清了自己的責任,“黑暗之種其實算不上什麽太貴重的東西,很多誠摯的信徒們都會得到,像你這樣因為黑暗之種而引得黑暗親自降臨的,從黑暗之種出現到現在為止,一例也沒有!所以我敢斷定,我給你的黑暗之種隻不過是個引子而已,之所以變成現在這樣,肯定是你身上藏著什麽秘密!而且是讓黑暗也很感興趣的秘密!”


    “哈哈,你太會說笑了,那可是第二紀元的真神,我能有什麽秘密讓他感興趣的?”


    伊萊文打了個哈哈,輕飄飄的就將這件事轉了過去,很明顯,這家夥可不想讓黑鬃這方麵繼續探究下去,盡管眼前的刃牙人看上去傻乎乎的,但能在錯綜複雜的九牧首之中保持自己家族的第七牧首位置一代代的傳承下來,這些刃牙人隻是看上去傻而已,如果真放任黑鬃這樣聯想下去,神靈指環遲早都不再是秘密了,這是現在的伊萊文無法接受的。


    不過幸好這些家夥到底還隻是藏身於人類社會,並沒有學會人類那些肮髒的政治,否則也不至於在世界島的阿娜坎這件事情上,連九牧首打的什麽主意都看不穿了,當然這也是為什麽伊萊文喜歡和黑鬃這樣的家夥做朋友的原因,你隻需要擔心自己是不是會做一些對不起他們的事情,而幾乎從不用擔心他們會不會對不起你,這種在人類世界難得的忠誠是極其讓人向往,但又很難得到的一種東西。


    “好吧,來聽我說,夥計,海妖建國之日,哦,對了,也就是三天後。”


    伊萊文盤起腿,以一種很懶散的姿勢坐在椅子上,隨手取下嘴裏的煙頭,吐出了一口帶著一絲怪異香氣的煙氣,這才伸出一根指頭在黑鬃麵前晃了晃,慢裏斯條的幾乎是板著指頭的數道,


    “我需要你帶著最威武健壯和最妖嬈的族人,穿著你們節日的盛裝,打扮的漂漂亮亮,非常正式的去參加海妖們的建國儀式!而且還需要你手下那些潛伏在周圍三個公國裏的暗樁們幫我送幾封信給那些達官貴人,邀請他們來參加這一盛會,當然如果可以的話,我還需要你幫我聯係一下第二牧首大人,讓他那些子孫們也派幾個人來裝裝樣子,恩,這種事情第三牧首大人應該也很喜歡的,這樣算算也差不多了。”


    看著伊萊文翻來覆去的算計的樣子,黑鬃頗有些疑惑的問道,


    “這說到底也是那群海妖們自己的事情,你為什麽這麽上心啊?”


    “沒辦法啊,我牽扯進了一件很麻煩的事情裏,如果再不想辦法補救一下,恐怕我就要麵臨海妖王國傾巢而出的刺客的追殺了。”


    伊萊文苦著臉做了一個囧的表情,惹得黑鬃哈哈大笑,不過麵對這麽點小請求,他自然也是不會拒絕的,而作為一支種族的首領而言,這種錦上添花的事情他也更願意去做了。


    時間轉瞬即逝,三天的時間就在伊萊文和溫蒂的逛街,溫存以及和老k團眾們忙忙碌碌中過去了,而這一天的清晨,整個海灣城除了被毀掉的中心區之外,幾乎所有的其他區域都是張燈結彩,當然這肯定不是居民們自發弄出來的景色,而是為了歡慶海妖國度建立,那些已經接管了巡邏權限的海妖士兵們在黑暗信徒的幫助下,連夜弄出的新景致。


    其他的居民則好像根本沒有遇見大事件的興致,他們仍然和平常一樣,從早到晚,一直在為了生計忙碌著,小商販們沿街叫賣著商品,而市民們則用一種近乎麻木的態度開始了新的一天,不過今天海灣城的秩序多少有些混亂,這是因為除了最低級的巡邏士兵之外,稍有些地位的小官員們已經跟著那些由各大商鋪選出來的臨時城市管理者們去了另外的地方。


    他們在清晨的時候就在港口乘坐著專門為他們準備的鋼鐵戰艦“風暴女王複仇號”駛向了風暴外海,其目的地嘛,暫時還是未知的,不過對於這些敢於在這個敏感的時候,答應海妖高層們的要求,出任海灣城城市管理者的大膽商人們來說,這不過是一場大豪賭之後的小消遣罷了。


    而其實不光是他們,整個風暴海灣稍有些背景的家夥都在那會乘坐著自家的,或者是臨時雇來的帆船,浩浩蕩蕩的跟隨在“風暴女王複仇號”的屁股後麵,一路駛向海妖們建國的儀式地點,盡管由於種族問題,新任女王殿下並沒有邀請海灣城的民眾參與,不過對於這些已經不愁生計,整日裏尋歡作樂的家夥們來說,還有什麽是比親自參加一個異域的建國典禮更瘋狂的冒險嗎?


    不,當然沒有!所以來自風暴海灣地區三大公國,甚至是更遠的馬爾博羅海峽聯盟國和豪斯公國的紈絝們坐在各式各樣的船上,高聲放歌,大聲嬉戲,膽子大一些的甚至還跑去用生疏的海妖語和在船隊周圍護航的海妖王室衛兵們聊一聊,在一些造型及其華麗的帆船上,伊萊文甚至看到了盛裝的男男女女們跟隨著海風和頗具有海盜風格的音樂翩翩起舞,這也幸好是為了準備這盛典,海妖的風暴撕裂者軍團的風暴術士們全體出動,將小半個風暴之海已經形成的或者是即將形成的風暴全部平息了的緣故,否則在這個時候出海的倒黴蛋們早就被淋成落湯雞了。


    而不得不說,擔任這支花裏胡哨的“船隊”的旗艦“風暴女王複仇號”是一艘很棒的船,整體被塗刷成黑紅色風格,再加上那麵絕對是經過精心平整過的三麵大帆和六麵小帆,以及被修飾一新的板甲和護欄,最後是頗為華麗的外層裝飾,以及極其顯眼的鋼鐵撞角和身穿特製的具有十六世紀英國海軍風格的製服的水手和船長,這新奇的一切都給今天乘坐這艘好船的客人們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


    而這艘船的船長以及大副也是一對妙人,帶著深藍色船長帽,穿著筆挺的羊絨製服和黑色長筒靴,在腰間掛著一把金色指揮刀的普蒂尼如今意得誌滿的站在艦橋上,這家夥為了今天的任務甚至專門留了一副裝模作樣的小胡子,如今從他身上已經看不到之前的落魄和隨性了,作為“風暴女王複仇號”的首任船長和前幾天才在風暴之海組建的“黑帆海盜”的首領,他覺自己有必要更穩重一些,而這一點大副老酒鬼自然是同意的,這個在伊萊文擁有神秘背景的黑鐵矮人如今也已經是一支新興海盜團的二號人物了,所以和普蒂尼一樣,他也穿著為他特製的製服,此時也正在裝模作樣的擦拭著自己的單片眼鏡,原本亂糟糟的紅色胡子也精心修建的很得體,不過和普蒂尼相比,這家夥多少就有些擺脫不了那股草莽風氣了,這一點從放在他麵前的餐盤就看得出來,亂糟糟的幾乎像是狗啃過一樣。


    “啊,我的朋友伊萊文,這幾天過的還好嗎?”


    看著溫蒂攙著伊萊文的手慢慢朝著艦橋走了過來,普蒂尼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然後熱情的迎了上去,先是給溫蒂來了一個很標準的吻手禮,然後又和伊萊文熱情的抱在了一起,今天的伊萊文的穿著不像平常那麽隨性,一來他和艾薩拉兩姐妹的關係不允許他在這種場合鬧出笑話,而來作為內心有愧疚的家夥,他不得不通過自己的良好的態度來贏得對方的諒解。


    所以伊萊文今天可以算得上是“盛裝打扮”了,一身通過拉特爾的特殊渠道弄來的專門供給大魔導師日常穿著的禮儀法袍,光這件用魔紋線繡出了好幾個奧術圖案的紫色法袍就花了他近5w枚金幣,除此之外他的腰間還掛著一把裝飾精致華麗的法刃,這種如今已經很少見的武器的外形和單手劍很類似,不過相比蘿卜劍士倫斯經常用的單手劍,這把名為“符文之歌”的淡藍色法刃的劍刃一點也不鋒利,相反還有種厚重的感覺,這也是理所當然的,源自第二紀元的法師武器法刃的首要特點就是堅固,然後要求魔導性和增幅性良好,最後則要求其重量不能超過一把製式單手劍的二分之一,這畢竟是給法師們用的,而法師們則多是一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死宅廢柴,你不能要求一個死宅舉著一把單手劍打完一場遭遇戰。


    而在紫色法袍的另一端,則是一本用細細的銀灰色鎖鏈跨在伊萊文身上的鐵盒書典,看上去頗為古樸,其上不斷閃爍的六芒星法陣也給伊萊文帶來了一絲特殊的書卷氣質,搭配著他頭頂的那頂閃耀著紫色奧術光芒的奧術琥珀王冠,整個人就好像是從曆史的畫卷裏走出來的第二紀元的魔法大師們一樣。


    跟在他身邊的溫蒂則穿著一套完美的展現了她美好身姿的黑色晚禮服,大概是為了搭配伊萊文的裝束,她的頭頂也帶著一副小巧的,鑲嵌著大塊菱形藍寶石的金質王冠,雙臂上帶著的黑色無袖手套裏拿著一把貨真價實的綠翡翠魔杖,其上洋溢的魔法光芒讓曾身為資深悍匪的普蒂尼的眼角跳了跳,當然這隻是為了配合她這套衣服的玩具罷了,對於現在的伊萊文來說,一把魔杖而已,溫蒂喜歡就讓她拿去玩吧。


    而麵對普蒂尼的問題,伊萊文揉了揉稍顯憔悴的麵頰,有些無奈的說道,


    “說實話,真的不算太好,不過看來你們去往米耶特的旅程還算順利,這才不過剛剛十天而已,你就把這艘船修整的這麽棒?”


    “嗨,我們根本就沒去成米耶特!”


    普蒂尼招招手,便有一名穿著侍應生服裝的船員端著托盤走到幾個人身邊,他們各自拿了一杯海妖這邊特有的“深海藍莓酒”,普蒂尼這才將真正的情況說了出來,


    “大概是我們三個人載著那些幸運兒走到一半的路程的時候,我們就遇到了一艘去往世界島的精靈大帆船,起初我們還害怕因為海妖的關係,我們會被那些看上去就不好惹的精靈們攻擊,但沒想到他們竟然對我們很友善,最後在詢問了那些家夥的意見之後,我就將他們放在了那艘叫“月神號”的精靈大帆船上,我和老酒鬼就提前去領我們的船了,而海蛇則在中途和我們分開了,據說他的導師病重,急招他回去的。”


    “哦,是嗎?那太可惜了。”


    伊萊文搖了搖頭,對於海蛇這個一直不肯告訴他真名的野法師,伊萊文的態度是很複雜的,因為從本質上來說,他本人也算是一個野法師了,而類似海蛇這樣明明擁有超絕的天賦,卻一輩子隻能在魔導師或者大魔導師的階位徘徊的可憐人們,那種命運的愚弄確實讓人極其感慨。


    “哦,對了,還記得你上次拜托我的事情嗎?”


    普蒂尼突然話鋒一轉,問起了另一個問題,而這多少讓伊萊文有些疑惑,


    “上次?你是說,我們見麵的時候,關於…血鯊的?”


    話到最後,伊萊文的語氣裏已經多了一絲掩蓋不住的殺意,而普蒂尼則摸著自己的小胡子點了點頭,


    “昨天下午,我已經派了信使去血帆那裏送信了,如果事情發展的順利,最多一個月之後,在風暴之海和北海接壤的紐斯特海峽,那裏就會爆發一場剛剛組建的黑帆海盜和血帆先遣艦隊之間的大海戰,如果你有時間的話,不妨來幫我一把,我可以肯定,血鯊到時候肯定會出現的。”


    “紐斯特海峽?沒問題。”


    伊萊文笑了笑,拍了拍普蒂尼的肩膀,就準備帶著溫蒂去甲板上吹吹海風,不過就在他們轉身離開的時候,普蒂尼卻突然喊住了他,


    “伊萊文,不管以後老k團發展到什麽程度,或者是遭遇到了什麽樣的敵人,都別忘了你還有三個預備團員在風暴之海,別忘了在這裏你還有一個海盜朋友,他叫普蒂尼,普蒂尼-愛德華-蒂奇,一個注定成為海盜王的男人!”


    伊萊文扭過頭,用一種怪異的眼光看了看真情流露的普蒂尼,笑著搖了搖頭,帶著溫蒂走遠了,不過那個少見的姓氏,


    “蒂奇家族的末裔啊,怪不得…怪不得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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