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去了我該去的地方而已。”


    伊萊文活動了一下酸澀的手臂和雙腿,試圖坐起來,但虛弱的身體卻根本無法完成這個舉動,他現在的感覺就是身體裏空蕩蕩的,沒有一絲魔力的存在,甚至連本身的力氣都消失了,整個人就像是大病初愈的可憐病人,又像是餓了十幾天沒吃飯的家夥一樣,他連抬起胳膊都需要咬牙切齒的才能完成,而在五分鍾之後,成功的將自己折騰的筋疲力盡的伊萊文總算從床上坐了起來,靠在了床頭。


    “你洗掉了我的魔力?”


    “當然,元素衝突而已,不洗掉全部的魔力,難道還等著它們繼續加強嗎?”


    沙朗捂著嘴發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這才滿不在乎的說道,“靈魂粉塵護住你的靈魂,再用冥神之燭暫時將其轉移出來,完事之後用老年龍的骨粉混合鬼靈狐的血液,在最多三十分鍾之內,將你全身的魔力洗滌幹淨,最後將你的靈魂放回去,這才是最正統最順暢的流程,不顧由於你的靈魂去了該去的地方…哈,所以我省去了前兩步!這當然會有一些後遺症,比如你現在這樣。”


    看著沙朗扭動著腰肢抱起那個小藥罐子打開房門走了出去,伊萊文搖了搖頭,然後閉上了眼睛,仔細的開始感受起身體裏的變化,那種之前一直存在的嗜睡的狀況已經消失不見,所以他現在盡管虛弱,但精神卻是非常好的,而且由於他本身還是處於第二階奧義和第三階元素之心之間,所以那種異常快速的元素轉化並沒有停止,就在他感受身體變化的幾分鍾裏,原本空蕩蕩的身體裏以積攢起了少量的魔力,大概有原本的二十分之一。


    “看來短則三天,長則七天,魔力又會恢複到原本的水平了,一會就開始練習元素法球的第一階段吧。”


    伊萊文想了想,便暗地裏做了決定,然後調動起堪稱薄弱的魔力,顫顫巍巍的在指尖彈出了一抹亮橙色的火焰,然後就是熟悉的呼氣聲,隻是十幾秒的時間,小小的房子裏就充滿了稍有些嗆人的煙氣,但總算是把那股濃鬱的草藥味和沙朗留在屋子裏的特殊香味遮蔽住了。


    這倒不是伊萊文小心眼,而是對付沙朗這樣的人,你是一點鬆懈都不能有,十大牧首裏,公認最強的就是已經失蹤的羅德納爾,但最神秘的,卻莫過於這個看似鄰家成熟大姐姐的女人,別的且不提,看她在白石會的大本營聖白石堡裏鬧出來的那些事情,就足以證明這女人的能力了。


    而就在伊萊文思考著怎麽從這座豪宅裏脫身的時候,剛剛離開十幾分鍾的沙朗卻又換了一套黑色的長裙,推開門走了進來,看著伊萊文手裏的煙蒂,女主人並沒有生氣,而是從自己的小小的手提包裏又拿出了一盒女士版的“流金歲月”,鬼知道這女人在自己家裏來回行走為什麽還要帶手提包,反正在沙朗將纖細的香煙放在嘴上的那一刻,一抹飄在空中的流火就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沙朗頗為驚訝的瞥了一眼嘴角帶著笑意的伊萊文,然後大大方方的吐出了一口滿是檸檬香氣的煙氣,這才換了一個舒服的坐姿,


    “第十牧首大人,人,現在救回來了,也是時候談談報酬的問題了吧?”


    “呋…”


    伊萊文呼出一口氣,指尖的煙蒂被指尖散發出的一抹白霧封凍成了指頭大小的冰塊,原本蒼白的臉色也變得紅潤了一些,他清了清嗓子,慢裏斯條的回應道,


    “這就要看你要什麽了,我相信堂堂第三牧首,也不會欺負我一個小輩吧。”


    伊萊文的話音剛剛落地,沙朗的眼睛就轉了過來,其中蘊含的意味不甚明了,但伊萊文身上卻感覺到了一陣冷意,但還沒等他說話,沙朗針鋒相對的回應就擺在了他的麵前,


    “我當然不會欺負你,不過這就要看你認為自己這條命值多少錢了,但我得提醒你一句,黑鬃為了讓我出手救你,不惜用他父親留下來的橡木之心作為交換,所以你的報酬,可不能比這玩意再低了。”


    說著她張開五指,一顆充滿了綠草盈盈的自然氣息的橢圓形木球就出現在了她的肩膀上方,那玩意極其類似於人類的心髒,而且每時每刻都似乎和心髒一樣在跳動著,而伴隨著這跳動的節奏,屋子裏略顯渾濁的空氣很快就變得清新起來,而且其中蘊含的那種可以讓人浮躁的心靈安寧下來的氣息也讓目前還比較虛弱的伊萊文露出了享受的表情。


    “三百年份的橡木之心,果然不愧是號稱可以滋養靈魂的絕世珍品!沙朗女士,你這可真的給我出了個大難題啊!”


    伊萊文苦笑著將目光從沙朗肩膀上漂浮的橡木之心上移開,這其實並不是說他身上沒有比橡木之心更有價值的東西了,單單是他剛才泰坦密庫裏取得的那一卷自己還沒看過的魂器的圖紙,就要遠比這玩意更貴重,但問題是,那東西是見不得光的呀,尤其是在沙朗這樣的人麵前。


    他專精於泰坦魔法,還可以用遠古的元素魔法體係來搪塞一下,但這玩意隻要他敢拿出來,那種和本世界魔法體係完全迥異的設計思路,就立刻就暴露出他的跟腳,到那個時候,別說是黑鬃了,就算是羅德納爾親自前來,也不一定能從沙朗手中保住他的性命。


    別小看一個腦袋裏裝滿了異域知識的靈魂對於沙朗這樣的法師的誘惑力,哪怕她以戲弄法師為樂,哪怕她離經叛道,哪怕她加入了一個企圖推翻世界的類邪教組織,但隻要她還是個法師,伊萊文就不能無視這種風險,尤其是當“完整形態,異類文明的異世界是否存在”這個命題在艾爾大陸還是一種假說的時候。


    許久之後,在沙朗第三次不耐煩的打著哈欠的時候,伊萊文才展顏一笑,頗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味道,他張開雙手,直言道,


    “好吧,在我這裏確實沒有比橡木之心更貴重的東西了,其他的俗物想必你也看不上眼,所以讓我們換一種方式吧,來進行一場法師之間的交易吧。”


    “法師之間的交易?”


    沙朗的嘴角泛過一絲譏諷,這理所當然的是在嘲笑伊萊文的不自量力,她甩著手,毫無興趣的說道,“知識無價,真理無價,誰都知道這是正確的道理,但你未免也有些太看得起自己了,伊萊文,盡管我承認你所繼承的上古傳承甚至要比第二紀元正統的元素魔法更奇妙一些,但這不意味著你可以無視階位的差距,每一個能成為奧術師的人,在前進的道路上都不會缺少奇遇,我也不怕告訴你,我的年齡雖然比不上羅德納爾那樣的老不死,但也絕不是你這樣的凡人種族可以想象的,所以如果你想用你那可憐的“知識”來付賬的話,我勸你還是省省吧。”


    麵對沙朗無情的譏諷,伊萊文並沒有什麽義憤填膺的表情,相反,他隻是笑了笑,然後單手托起了一直掛在腰間的鐵盒書典,對沙朗說道,


    “試一試,也無傷大雅吧。”


    看著伊萊文很有自信的表情,沙朗冷哼了一聲,幾分鍾之後,她輕輕的敲了敲桌子,沉聲說道,


    “很好,你已經成功的勾起了我的興趣,不過我還是不認為你有這個資格,這樣吧,4個完整的九環禁咒法印和法咒,我也就不要求你剔除現在各大法師組織裏流傳的那些了,放心,我不會去看內容,我隻需要確定你腦子裏的知識值不值得我退讓這一步而已!”


    “很好!”


    伊萊文笑著接過了沙朗遞過來的紙和筆,聳了聳肩,“很有意思的入門級考驗,不過要我說,如果一會您對那個法術感興趣了,直接拿走就行,權當是我附贈的禮品了。”


    “大話誰都會說!希望你不是那種誇誇其談的人!”


    沙朗冷漠的看了一眼轉過身,開始奮筆疾書的伊萊文,嘴角泛起了一絲冰冷的光芒,她已經打定了主意,如果伊萊文敢在這件事情上欺騙她的話,她一定會給這家夥留下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


    時間過去的很快,轉眼間已經是三十分鍾開外了,而沙朗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微閉的雙眼和悠長的呼吸顯示著這位大煉金師現在明顯是出於淺度冥想的狀態,這麽點時間對於一個處於冥想中的法師來說,簡直連感覺都沒有,總之當伊萊文捧著四份卷起來的大紙張走到沙朗對麵的時候,這個在冥想中才能顯出一分安靜的煉金大師也適時的睜開了眼睛。


    “這麽快?你確定你能通過這入門級的考驗?”


    沙朗接過寫滿了複雜難辨的符咒的紙張,饒有興趣的看了一眼坐在他對麵,將手深入水盆中洗著手指的伊萊文,後者沒有什麽回答,但臉上放佛目空一切般的自信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這無疑又讓沙朗感覺到了一絲氣悶,她冷哼一聲,便隨意的打開了第一份紙張,


    “aumvor’sfragmentedphctery-奧沃破碎命匣”


    “嘖嘖嘖,名字倒是不錯,看起來是個死靈魔法…而且還是我從未聽說過的。”


    沙朗的腦海裏浮現出了這樣的話,不過她到此時卻仍不相信伊萊文區區一個堪堪達到大魔導師等級的魔法師,能拿出什麽像樣的東西,但是當她三目十行的將這寫滿了符文的紙張看完之後,卻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又將目光轉向開頭,仔細的閱讀起來。


    十分鍾之後,沙朗放下了手裏的紙張,慎重的從腰間的儲物口袋裏取出了一個盒子,將其放在了裏麵,她臉上早已經沒有不屑的神色,而是認真的看向麵無表情的伊萊文,


    “缺了一段?”


    “是的,最後一節的法咒和法印我沒有寫,你也知道,普通的紙張根本沒辦法承受這種級別的魔法卷軸,當然如果你有興趣的話,我倒是可以用一卷龍皮來補全它!但是散發出的魔力波動,就需要你來掩蓋了。”


    伊萊文攤開雙手,示意自己就是再牛逼,也沒辦法用一張普通的白紙寫下完整的九環魔法的所有法咒和法印了,在這個諸神顯聖的時代,事關魔法的萬事萬物的運行準則其實都已經離不開魔網了,即便他和沙朗都不是修行費倫變種魔法體係的法師,但魔力波動這種事情,所有體係的法術卷軸都是一樣的,君不見,哪個世界的高階卷軸是用白紙寫的?這其實無非就是一個魔力匯聚的過程,和大惡魔們的真名具有超凡的威力是一個道理。


    書寫本世界稀有的九環傳奇魔法或者被普通法師們稱為九環禁咒的魔力波動是會反映到魔網上的,雖然不一定會引起魔網主人的注意,但怎耐伊萊文現在可是真的不想和那位已經盯上他的偉大神力的女神拉上什麽關係,萬一被她發現自己腦子裏裝了幾百個九環傳奇魔法的內容,那可真的就是要命的事情了。


    而麵對伊萊文的提議,沙朗倒是頗為意動,畢竟她手裏的這個“奧沃破碎命匣”是可以將巫妖一類的亡靈生物的根本命匣平分成數十份,甚至是數百份的超級法術,隻要不遇到滅世天災一類無法躲避的災難,那麽就可以自稱是永生不滅的存在了,即便是沙朗這樣級別的魔法師,對於這種縹緲的追求也是存在的,但她又看了看剩下的三個卷軸,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等我看完吧!小子,你還真是出人意料啊,行!我沙朗-斯通在這最近的五百年裏,第一次認輸了!這裏的卷軸我會挑選兩個帶走,之後你再幫我辦一件事,我們之間就兩清了!”


    這聽起來似乎已經是沙朗難得退讓了一步的結果了,但伊萊文聽到之後卻立刻就跳了起來,他指著桌子上的卷軸說道,


    “你全部拿走!辦事就不用談了!你這樣的人物還需要讓別人去辦的事情,我恐怕把小命搭上,也是完成不了吧?”


    “誰說要你的命了?”


    沙朗一雙鳳目裏閃耀著危險的氣息,隻是一瞪,伊萊文就乖乖的坐回了椅子上,這會才看到沙朗輕柔的拿起第二張卷軸,一邊看一邊擺著手說道,


    “放心,我可以保證這件事不會傷及你的性命,實際上我隨便找一個魔導師就能辦成這件事,隻不過你撞到了我手上,再想要跑,恐怕就來不及咯!”


    “雖然一個魔導師就能辦成?那聽起來倒是還可以商量。”


    伊萊文坐在椅子上,一邊摸著自己稍有些胡茬的下巴,一邊仔細的思考著,索性他現在也沒有什麽要緊的事情,所以答應沙朗這個要求其實也可以,當然前提是她得保證這件事真的對自己沒有什麽影響。


    -------------------------------------------------------------------------------------


    就在伊萊文和沙朗討價還價的時候,在遙遠的南部丘陵的最南端,世界島鬱鬱蔥蔥的森林裏,一個身材高大的綠發精靈正漫步在森林的小道中,仔細的看他走路的姿態,你就不難發現,這家夥在地形複雜的森林裏就像是在自己家裏一樣,那些會不經意間絆倒一個人的樹枝甚至會主動的避開他前進的腳步,那些會刺傷普通人的荊棘也在他到來的時候,向兩邊散開,整座森林都似乎在保護著這個看上去普普通通的精靈。


    他是誰?為什麽會出現在世界島鬱鬱蔥蔥的森林裏的這個人跡罕至的角落裏呢?


    這個我們還不知道,不過這男性精靈在現身行走了數百米之後,突然間似乎發現了什麽,他狹長的如同利刃一樣的眉毛皺了皺,停留在了原地,似乎是在仔細的分辨著周圍的氣息,幾分鍾之後,他似乎什麽也沒發現,長出了一口氣,就邁步繼續走向前方,然而就在他邁出了第一步的時候,三支直指他身體各處要害的銀色箭矢卻突然從最不起眼的灌木叢中****而出,而這三隻幾乎籠罩了這精靈所有躲避線路的箭矢的出現,仿佛是一個信號,下一秒,數百支箭矢就從各個地方飛射而出,帶起的利刃風暴在瞬間就將這遠古叢林裏的靜謐破壞的一幹二淨。


    “lyuber,asey!”


    麵對這明顯是要取他性命的利箭之雨,那綠發男子隻是吐出了幾個古怪的音符,整個人的身體就朝著前方竄了出去,然後在眾多旁觀者的驚訝注視當中,那精靈跳躍在半空中的身體一陣扭曲,在落地之時,竟然已經變成了一隻足有成年老虎大小的純黑色夜刃豹,憑借著這身形的變化,他順利的閃避過了那三隻銀色的箭矢,當然麵對這無孔不入的箭雨,黑色的夜刃豹還是中了幾箭,但憑借平滑的皮毛,這些箭矢的造成的傷害並不高,最少不至於讓他失去行動的能力。


    然後在下一刻,夜刃豹的反擊開始了,它邁動著流線型的身體,快速的在狹小的樹木之間來回竄動,那些高聳入雲的樹木,它隻需要輕輕一躍就能跳上枝頭,而覓食的夜刃豹特有的超級敏捷更是讓它在短短的幾分鍾之內化身叢林死神,那些偷襲者們接二連三的慘叫聲響徹了整片林間。


    “列隊!別給他偷襲我們的機會!”


    從灌木叢中站起身的“白銀戰弓”芙達爾-星之歌手挽強弓,對著那抹黑色的死亡之影就是一連串急射,最強遊俠的實力在這一瞬間顯示的淋漓盡致,無數隻利箭如同出膛的子彈一般從她銀色的戰弓上****而出,始終跟隨在那黑色夜刃豹身後不足半米的地方,而每一發利箭刺中那堅硬的遠古樹木,都會在枝幹上留下一個碗口大小的孔洞,隻需要三四支箭矢的攢射,一根足有五人粗的樹木就會被打倒在地,一時間,整個叢林如同被數千名伐木工同時砍伐一樣,在芙達爾的射程之中,無一物能夠殘留下來。


    當然,身為百發百中的超級遊俠,芙達爾的這一連串攻擊最主要的目的還是掩護自己下屬的集合,如果是單對單的話,她根本不會用出這麽花哨的箭法,就像她的導師那樣,芙達爾最喜歡的,就是一擊必殺的感覺,不過這一次從月神殿被強行賦予的任務倒是讓芙達爾頗有些苦惱,既然已經認定了對方是一名傳奇者,那麽就根本沒有必要帶這些實力想必她而言差的太多的遊俠們前來,她自信和這個陌生而強大的精靈在叢林間較量,也許會花很長時間,但她一個人就能解決問題,現在帶上這些遊俠,反而進一步壓縮了她的戰鬥力。


    “它…消失了嗎?”


    “該死的!它簡直就像是傳說中的頂級掠食者一樣,我的弓箭根本射不穿它的皮毛!”


    在芙達爾長達兩分鍾的急速射擊過後,周圍方圓數百平米之內的參天大樹已經變成了一片寬闊的平地,幸存下來的遊俠們很快就集合在了一起,而芙達爾剛剛給自己的戰弓上搭上三根利箭,一聲足以讓所有人心驚膽戰的咆哮聲就在他們前方不遠處的黑暗叢林裏響起,接近著,一頭足有大象版大小的棕熊就如同衝鋒的戰車一樣,蠻橫的撞斷了三根攔路的樹木,張著滿是利齒的血盆大口,朝著集合在一起的遊俠們衝了過來,那種超強的體重急速的踩踏在地麵上的感覺,就像是地震一樣。


    “攻擊!射他的眼睛!”


    芙達爾冷哼一聲,手裏的戰弓當即豎起,三支搭在弓弦上的黑色箭矢尖端便開始浮現出螺旋狀的草綠色的光芒,很明顯,這位被激怒的遊俠將軍也動用了某種秘術,而在這種直線距離上,她是根本不可能失手的,所以,對麵的巨熊,死定了!


    不過就在秘法箭術射出的前一秒,芙達爾那卓絕的視力突然看到了那已經距離她們很近的棕熊雙眼裏的一絲狡詐,她突然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妙,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ibeier!”


    嬌喝一聲,三隻高速旋轉帶著耀眼光芒的綠色箭矢呈“品”字形飛向了那飛奔的巨熊,但就在兩者相交的前一刻,棕熊的身體又是一陣扭曲,然後芙達爾就驚訝的發現,自己的秘法射擊,失手了!


    不,準確的說,在那棕熊在瞬間變成巨鷹,借助著體內積蓄的動能急速飛上天空的那一刻,芙達爾就知道,自己失手了。


    “快散開!!!”


    遊俠將軍第一時間反應到了那該死的家夥到底想做什麽,但,已經來不及了,下一秒鍾,那飛在半空中的巨鷹身影再次變化,和剛才一樣的巨熊便從天而降,骨頭斷裂的聲音,頭顱碎開的聲音,瀕死的聲音,當芙達爾轉過身的時候,迎接她的,就是一隻巨大的,帶著呼呼風聲的棕色熊爪。


    “蹼!”


    她眼前一黑,就感覺到從身體上傳來了可怕的痛苦,等她再回過神的時候,就發現在那巨熊的揮擊之下,自己已經攔腰撞斷了一顆一人粗的樹木,正軟軟的躺在樹根旁邊,而她帶來的那些遊俠,全軍覆沒。


    “回去吧,遊俠將軍,我不是為你們而來,別再來送死了!”


    一個陌生的聲音出現在了芙達爾的耳邊,遊俠將軍摸了摸嘴角的鮮血,強撐著站起身,然後吐了一口帶著鮮血的口水,惡狠狠的問道,


    “你是誰!”


    “我是一個曾經信奉了偽神的罪人,現在的月神行者,我叫…格裏爾斯,這個名字足夠你交差了,回去吧!”


    “不,我會抓住你的,雜種!我會殺了你,以追獵者的名義發誓!”


    “隨便你!但下一次,你不會有這種好運氣了!”


    片刻之後,被毀掉了小半的叢林再次恢複了寂靜,在親自結束了痛苦的姐妹們的生命之後,芙達爾將一條沾滿了鮮血的頭帶緊箍在了自己的右臂上,她脫下了遊俠將軍繁瑣的綴飾和護甲,隻保留著貼身的皮甲和一把弓,一壺箭,再次以自己最強的追獵者的姿態隱沒於黑暗的叢林之間。


    啊,看起來在世界島的日子,不會太無聊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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